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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誰知段譽(yù)竟在此與女子私會。 段譽(yù)一頭霧水,鴻鵠在他心中一如神妃仙子、不入凡塵,自然想不到木婉清會為了她醋意橫生,耐心的問到:“婉妹?” 木婉清瞧了他一眼,見段譽(yù)神色之中帶了一點茫然,不像背叛她的模樣,這才放下了心,又被他拉手,骨頭都軟了些。 她的語聲緩和了一點,也不再冷冰冰的不近人情,仍是看向鴻鵠,緊緊的挨在段譽(yù)身邊,道:“你先說,她是什么人?” “你來的正好,我正要同你介紹呢!” 段譽(yù)欣然一笑,對木婉清道:“這是我本家jiejie,名字喚作‘鴻鵠’,不過身份有些特殊,平日里不怎么出現(xiàn)在人前?!?/br> 他再是一個書呆子,也知道大理國運非同小可,哪怕是對婉妹,也不能輕易言明,只找了個“本家jiejie”的說法告訴她。 木婉清聽到這兒,不由呆了一下,她對世家一無所知,更何況是皇室呢?忍不住道:“甚么特殊身份,竟然這樣神秘?” 段譽(yù)見她神色認(rèn)真可愛,一張玉容嬌美如花,不自覺帶上三分信任之色,忍不住笑道:“我得請示過爹和伯父,才能告訴你,或者咱們立時成親,也告訴你。” 木婉清一聽這句話,頓時生出了羞意來,道:“這是自然,我絕不許你負(fù)心薄幸,否則必一劍先殺了你,然后自殺。” 這話段譽(yù)聽了幾十遍,自然知道她下不去手,只拉了木婉清的手,到鴻鵠身前行了一禮,不大好意思的道:“……鴻鵠jiejie,這是我的心上人,木婉清木姑娘?!?/br> 木婉清猶如渾金樸玉,全然不通世故人情,一見段譽(yù)行禮,只當(dāng)鴻鵠是他的長輩,也別扭的行了一禮,道:“段姑娘?!?/br> 段譽(yù)心知,她聽自己稱鴻鵠是“本家jiejie”,便以為她也姓段,不過鴻鵠身為大理國運的化身,若說姓段也沒甚錯處。 果然,鴻鵠點了下頭,算是默認(rèn)了這種稱呼,甚至應(yīng)了一聲,道:“木姑娘。” 如此,段譽(yù)才松了一口氣,他要再去中原,婉妹必然要跟著他,她與鴻鵠jiejie能友好相處,實在是再好不過,待日后成了親,鴻鵠jiejie的身份也不必再瞞著她。 可惜,他還不知道自己將面臨什么。 第二日家宴,乃是為木婉清而設(shè),不算是什么正式的場合,不過段正淳仍是親自來請鴻鵠,道:“豈敢怠慢鴻鵠姑娘?” 鴻鵠抬起眸子望了他一眼,她歇在床榻上,如同伏臥小憩的鸞鳥,優(yōu)雅的不可思議,說道:“你的家事,我無意參與?!?/br> “世子娶妃,也算是一件國事了?!?/br> 段正淳斟酌了一下,示意道:“譽(yù)兒很是喜愛這位木姑娘,只是她出身鄉(xiāng)野、不懂規(guī)矩,若是不出意料,將來她就是譽(yù)兒的側(cè)妃了,不知鴻鵠姑娘有何看法?” 鴻鵠清冷的眸光一轉(zhuǎn),她只是品性高潔,少與塵世接觸,性子冷淡了一些,并非真的傲慢,此刻語氣中卻帶了絲寒意。 “大理國運之興亡,自有定數(shù),不會因一朝帝王而更改,何況是一位側(cè)妃?” 她的神色冷淡了一些,淡金色的日光落在如玉的肌膚上,更是高潔如月,令人不敢攀折,段正淳見此,只能閉口不言。 赴宴之前,段正淳喚來一位家臣,正是朱丹臣,他道:“朱兄弟,鳳鳥風(fēng)波還沒有完全過去,眾口鑠金,總有歹人蠢蠢欲動,就勞煩你護(hù)衛(wèi)鴻鵠姑娘的周全?!?/br> “王爺放心,屬下必定不負(fù)您所托。” 朱丹臣認(rèn)真的應(yīng)了一聲,待段正淳離開之后,他自書生廣袖之中,取出了一副紙筆,在鴻鵠所居的廂房之外落筆作畫。 他溫文爾雅,頗有儒風(fēng),平日詩詞書畫都有涉獵,此刻運筆如龍,下筆有如神助,筆下畫的正是一副《鳳棲梧桐圖》。 不多時,回廊處拐過來一個小廝,見了朱丹臣先行了一禮,見道:“朱先生?!?/br> 朱丹臣見他手中端著托盤,其上扣著四五個碟子,隱約可以嗅到一點甜香,不由奇怪的道:“這是什么,誰叫你來的?” 小廝叫苦不迭,忙道:“這是廚房準(zhǔn)備給姑娘的飯食,已換過三次了,還不知這一次是否合姑娘口味……朱先生,先前都是小王爺送進(jìn)去,這一次是您接了班?” 朱丹臣忍不住一笑,他內(nèi)力深厚,嗅覺也不錯,這一會兒已經(jīng)把托盤上的菜色猜了個七七八八,道:“小王爺?shù)牡浼x去了哪里,她怎么會吃這些野菜白rou?” 鴻鵠是凰鳥,一如莊子所云,非梧桐不止,非練實不食,非醴泉不飲,想來正是如此,無論王府的廚房送來了多少種清甜的飯食,她也只是婉拒,一口也不動。 不過,這個季節(jié)竹實著實不太好找。 他搖了搖頭,示意的對小廝道:“交給我吧,之后的飯食就不用再送來了。” “是,朱先生,那小的就勞煩您了?!?/br> 小廝不明就里,將飯食一并交給了朱丹臣就準(zhǔn)備離去,走之前,忽的看到了他沒畫完的鳳棲梧桐圖,忍不住呆了一下。 朱丹臣平日不畫美人圖,可見了鴻鵠的容光,也忍不住想一繪風(fēng)姿,可惜他昨晚一夜未睡,也落不下一筆,只覺得世上沒有丹青妙手,繪的出凰鳥的半分風(fēng)儀。 這時在鴻鵠的門外,不知為何竟能落得下筆,不過一時三刻,就勾勒出了一棵巨大的梧桐木,并一個朦朦朧朧的身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