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虔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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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過另一間黑漆漆的房間,里面躺著顧珝,醫(yī)生正手忙腳亂地指揮著助手清理他渾身的鞭痕,紀(jì)丞走進(jìn)去,在一旁坐下。 鑷子夾著酒精棉球往血淋淋的裂口擠,在下巴邊上下滑動,痛感刺激鮮而烈,顧珝抽搐兩下,睜眼,推開繞在他身邊的所有人,瞪著不遠(yuǎn)處的紀(jì)丞,那一道寬寬的血痂印在他半邊臉上,鮮艷血腥。 顧珝抓起身旁能抓的任何東西,酒精瓶、成卷的紗布、醫(yī)生的舊聽診器還有冰涼的托盤,不斷向紀(jì)丞砸去,這些東西落在紀(jì)丞的腳邊,小腿上,對他造成的影響甚至不至于困擾他去挪動位置。 他已經(jīng)無東西可擲,晃晃悠悠站起身,窮途末路的野獸一樣朝他撲過去,他吼叫著,粗魯野蠻,侍者士兵大步上前,用鋼鐵一般的臂膀銜制住他的臂膀,不知道是誰揣了他的腿彎,他像投降者一樣跪下,但仍然毫不屈服,被人摁著壓著,掙扎幾番,膝蓋磨破了皮,硬底的靴子踩住了他的兩只腳踝。 他被控制住了。 紀(jì)丞似乎看了一場乏味的笑話,起身整理衣服,走到他面前,大膽的士兵揪住他的頭發(fā),頭皮要從頭骨上剝離。 “哥,我不想這么對你?!彼谒媲罢玖藥酌腌?,說到。 “不如你給我個機會?!?/br> “滾!” “當(dāng)時jiejie讓你找別的omega,你應(yīng)該聽她的。怎么了,安德烈不夠好嗎,我以為你們的性格會完美契合。”紀(jì)丞可惜地擺頭。 “你讓我惡心。” “哥有什么資格惡心我呢。你喜歡帝國的婚姻,我給你,你卻不要,非要去禍害別人的妻子,你知道你害得她多慘嗎?!?/br> “她體內(nèi)有大量安酮,所以懷孕了還會發(fā)情,你們玩她玩得很高興吧,和一個孕婦玩發(fā)情的游戲,你瘋了還是我瘋了?!” 顧珝被桎梏的肩膀微縮,“我不知道她懷孕了?!?/br> “你不知道?你不是很早就在計劃了嗎,你強jian她,騙她吃所謂的避孕藥,所以你給她吃了什么,啊?” 顧珝虛弱地喘息,眼珠在地板上胡亂移著,“只是催發(fā)情的藥,除了讓她發(fā)情期難受一點,什么害處也沒有?!?/br> “呵,真卑鄙。她現(xiàn)在昏迷不醒,你說對她一點害處沒有,她發(fā)情以后身體變得那么虛弱,你說一點害處也沒有!” 顧珝的頭皮麻痛,他掀起倔強的眼皮,凝視著紀(jì)丞:“她怎么了……” “她離開你們顧家人會好的。你關(guān)心她干什么,你還在癡心妄想她喜歡你嗎?我和jiejie已經(jīng)結(jié)婚四五年了,她有多愛我你看得出來吧。得不到的東西你非要強求,哥,我說了,我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 頸部皮膚繃得死死的,顧珝喉結(jié)滾動,“滾。” 紀(jì)丞笑了,后退一步,手揣進(jìn)側(cè)面的口袋,微抬下巴,真正勝利者的驕傲姿態(tài)。 他舉起手臂,將珍珠高高舉過肩膀,白皙的手和粉潤的珍珠相得益彰,他望著珍珠,極其欣賞而沉醉,聲音也溫柔許多,“不管怎么樣,她是愛我的。jiejie只有一顆珍珠,比不上哥你,有一柜子?!?/br> 房間里沒有響起紀(jì)丞預(yù)想的吼叫和怒罵聲,他低下頭,不解地看著顧珝,他的身姿似乎低了些,也許是肩膀下沉的緣故。那張驕傲的臉此刻顯得有些木訥,被迫向著他,肌rou卻漸漸由緊張變得松和,隱隱透著一股頹敗的霉味,紀(jì)丞短暫地蹙了下眉。 許久,干裂的唇顫抖著,“是她先背叛我的……是她不守信用?!?/br> 他像離婚的丈夫向陌生人抱怨自己的前妻,聲音異常平靜,就如隨口提起一樁舊事。 “那哥的復(fù)仇,開心嗎。” 顧珝發(fā)狂地笑起來,呼吸艱難,“開心,怎么不開心……” 紀(jì)丞等他笑完,他笑累了,疲勞地沉下臉,虛虛張著眼睛,眼神空洞而碎散。 “其實沒有哥的對比,jiejie還舍不得把珍珠給我。這是一個虔誠的誓言,得人魚珍珠者,是她真正的唯一的愛人。所以哥還有什么理由繼續(xù)糾纏她,忘了她吧,哥生來尊貴,何必繼續(xù)卑鄙,逼我殺了你。” 顧珝沒有回應(yīng),紀(jì)丞讓踩他腳踝的人撤開腳,押他肩膀的人站到一邊,他像個被架起來的骷髏,失去了支撐,轟然倒地。 紀(jì)丞最后欣賞一眼掌心的珍珠,小心揣好。 “你想要我怎么樣……” 紀(jì)丞擺手讓醫(yī)生過去,“我說了,忘了她?!?/br> 晚上紀(jì)丞抱著珍珠去王宮偏角的實驗室,厲輕中午就醒了,一直呆呆地坐著床上,沒進(jìn)幾口食,看見珍珠的臉,她激動地跑下地,過去迎抱住他。 紀(jì)丞順著她亂糟糟的頭發(fā),又恢復(fù)了溫柔模樣,“jiejie急什么。” 厲輕別扭地轉(zhuǎn)移視線,臉貼著珍珠,聽珍珠說他想她。 “mama生病心情不好嗎?”珍珠下地牽著厲輕的手,“都不理爸爸。” 她搖搖頭,想說什么,珍珠拽她的裙子,幼稚而堅強的小臉努力仰著,“沒事的,爸爸說了,mama很快就會好起來,等春天的時候爸爸帶我們回海邊,mama說了要教我去海底認(rèn)珊瑚,不能說話不算數(shù)?!?/br> 厲輕努力想笑一笑,可是肌rou死了一樣無法被她控制,最后只擠出一個牽強的假笑。 春天的時候,她會隆著大肚子,身體疲乏,不能給珍珠最棒的指引了。 紀(jì)丞似乎一眼將她看穿,摟住她單弱的肩,“會有機會,別擔(dān)心?!?/br> 她第一次在他的懷抱里感到無所適從,無比尷尬扭頭,低身和珍珠說話。 “mama記得?!?/br> 珍珠彎著眼睛笑,抱住她的手臂,“mama……” “我給mama講這幾天老師給我將的歷史課,mama聽我說的對不對?!彼肜鴧栞p去床上坐,面對冰涼的鋼床架子,皺起臉,回身,“爸爸,mama不可以回去住嗎,我想mama睡軟一點的床?!?/br> “當(dāng)然?!彼菩Ψ切Φ乜聪騾栞p,“我們一起回去,珍珠邊走邊給mama講好不好?!?/br> “好欸——”珍珠歡呼著牽緊母親的手,將她往外拉,厲輕的視線慌忙掃過紀(jì)丞的臉,心跳變快,不安地跟著珍珠往走廊走。珍珠看出她的心不在焉,可是依然激情地說著,時不時問她他說的對不對,厲輕便求助一樣看紀(jì)丞,小孩子和大人的恩怨無關(guān),她不懂帝國的歷史,不能胡亂評判。 “我不懂這些,珍珠問……你爸爸吧?!?/br> “珍珠學(xué)習(xí)認(rèn)真又聰明,這么小已經(jīng)能記得這么多東西了,mama很驕傲?!彼搅伺P室門口,里面燈火明亮,她卻停在門口撫摸兒子的臉頰。 “mama是不是以后都不會給我講故事了?!闭渲樾老驳男δ樦饾u消失,他失落起來。 厲輕難受地握著他的手,“為什么這么說?!?/br> “mama一直夸我,說自己不懂歷史,懂的東西還沒有我多……可是mama知道很多很多珍珠不知道的事情,我想聽mama講,不要mama說自己笨嫌棄自己,以后就不愿意給我講故事了嗚嗚?!?/br> “我……珍珠,mama還有很多海底的故事要給珍珠講的,怎么會不愿意講呢……別哭別哭……我錯了,以后不說自己笨了。” 厲輕慌忙抱住哭起來的珍珠,輕柔地哄他,最后沒辦法,抱起他,抱歉地看了看紀(jì)丞,往珍珠的臥室走。 紀(jì)丞跟上去,“jiejie今晚要陪他嗎?” “嗯……可以嗎?” “為什么不可以。jiejie怕我,或者怕和我待在一間房里。” “……沒?!?/br> 厲輕側(cè)過半邊臉貼緊珍珠,“小丞,珍珠累了,我們的事,以后再說……好不好?” “當(dāng)然好?!?/br> 紀(jì)丞給珍珠一個晚安吻,安靜退出房間。 晚上厲輕哄著珍珠,給他講了人魚族的古老神話,珍珠對神秘的水下世界心馳神往,求著她要她帶自己去和人魚族群玩,他想見自己的同類。 厲輕強忍著眼淚,喉嚨發(fā)哽:“mama不能回去,你的爸爸會站在岸上,等我,他等不到我,會很傷心。” “mama只是回自己的家看看,不是不回來了,也不行嗎?” “不行的?!?/br> 厲輕長嘆一口氣,她對現(xiàn)在的自己沒有任何信心,紀(jì)丞也沒有。她離開片刻,他都會懷疑她,她自己也會懷疑自己是否會再回到這陸地上來。 她閉上眼睛,被血染紅的海浪在翻滾,茫茫大海里失去求生意識的身體不斷下墜……她再也不想看見那樣的場景。 “睡吧寶貝。”她抱著珍珠,試圖將那些畫面都驅(qū)趕開。 珍珠突然忙了起來,紀(jì)丞給他多加了幾門課,每天都忙忙碌碌去上課,沒有時間纏著自己的母親耍賴皮,于是他和她相處的時間多了起來。 可是她避著他,他想親近的時候她會把手臂抵在他的胸口,躲開他的每一個吻。 終于他問:“jiejie要拒絕我到什么時候?我沒有做錯任何事,為什么要懲罰我?!?/br> “紀(jì)丞?!眳栞p苦澀地?fù)嶂约旱亩亲?,“你還在怪我?!?/br> “當(dāng)然?!奔o(jì)丞站直身體,“我當(dāng)然怪你?!?/br> “我知道……對不起。但是人魚族沒有一個母親會把自己孩子殺死在肚子里,我不能,也不想。她會像珍珠一樣純潔美好,她是我的寶寶?!?/br> 他突然放松一笑,又有些無奈,“我只是讓jiejie考慮墮胎,你已經(jīng)給過我答案了,我早就接受了。你以為我會逼你殺死自己的孩子?jiejie這么誤會我,讓我很難過。我只是在怪jiejie對我的態(tài)度,不冷不熱的,把我當(dāng)作要傷害你孩子的壞人……我們?yōu)槭裁磿兂蛇@樣?!?/br> 厲輕動容而震驚,主動擁住他,道歉自己胡亂猜想讓他們生疏,道歉自己總是讓他難過。 紀(jì)丞激動地回?fù)ё∷?,“你終于肯抱我了?!?/br> 厲輕心酸更盛,仰頭親吻他的脖頸,虔誠而溫柔。 “對不起……” 紀(jì)丞仰頭讓她親吻,伸手撫摸她的腺體,想象記憶里環(huán)繞的玫瑰香氣。 “我原諒jiejie?!?/br> 那天晚上厲輕終于肯回到臥室,和他躺在同一張床上,他們面對面依偎在一起,傾訴這些天各自的悲傷和思念。他把珍珠揉在她的胸口,握住她的rufang,低聲說愛她。 不管聽多少遍,她還是臉紅心跳,把手搭在他的手背上,向他靠攏,入睡。 凌晨,他從惡魔里驚醒,有人敲門,他套上衣服出去,侍者俯身低聲報告:“王子殿下,他在圣心廣場的公告欄下面站了一夜,主動找到巡邏隊,說自愿為王妃殿下手術(shù),希望王妃殿下平安無事。” 紀(jì)丞回頭看依舊沉睡的厲輕,擺手讓侍者離開。 “接進(jìn)王宮來吧?!?/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