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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瀠低頭看,一雙白色的、系帶的、干凈的布鞋。 “真好看!”她夸著。 英卓愛惜地彎腰拍了拍這一路的塵土,摩挲大腳趾的位置。 她在衣服上用力地擦擦手,從布袋里拿出了一枚不怎么漂亮的蘋果,孩子快快地塞到云瀠手里,害羞地說:“云老師,謝謝你!” 拉瑪從三樓跑下來,牽住了小姐妹的手,也朝仙女一樣的云云老師露出燦爛笑容。兩個(gè)孩子說著悄悄話跑走。 云瀠在刺眼的太陽下,看著那顆蘋果,轉(zhuǎn)了轉(zhuǎn),發(fā)現(xiàn)蘋果背面壞了一個(gè)洞,被小心地挖掉了腐爛的果rou,顯出了氧化成褐黃的內(nèi)里。 云瀠閉了閉眼,想躲開這令人想流淚的陽光。 ... 方清源回來時(shí)往辦公室瞥了眼,沒亮燈,彤妹在三樓給拉瑪輔導(dǎo)功課:“崽,遇到括號先算括號里的加法,一加零等于一不是零……” 方清源把目光收回來就,車頭對上倉庫不算寬敞的門,正要熟練地進(jìn)去,車燈照亮了前面的墻,有個(gè)女孩坐在墻角,抱著小腿,在等他。 不知道等了多久,站不起來了,只能眼巴巴這么看著他,求助他。 方清源打了近燈,下車跑過去,一把將人提起來,聽她尖尖啊了聲,根本站不穩(wěn),攥住了他的衣襟,另一只手里藏著什么,貼在他后腰處。 “腿,腿腿腿……”云瀠倒吸氣,難受得埋怨他,“你不會輕點(diǎn)?。 ?/br> 這話,好像哪里不對,又好像沒錯(cuò)。 方清源抿抿唇,箍著她胳膊將人扶直,幾乎是把她拎起來了,所以她不需要承重,麻了的腿也好了很多,在這期間,他沒松開手,她仰頭問他:“你今天是不是挨罵了?” 他搖搖頭,他只是去解釋情況,寫份報(bào)告,報(bào)告里沒有提到處罰的事,當(dāng)然,局長也沒有把投影儀的撥款給他。 這沒什么,還能堅(jiān)持。Pao pao 雖然他一直表現(xiàn)的風(fēng)輕云淡,但云瀠知道,自己確確實(shí)實(shí)給他惹麻煩了,不論出發(fā)點(diǎn)是什么。 “我今天好擔(dān)心你?!彼龐蓩蓺鈿獾?,怕別人聽見,一說話鼻尖發(fā)酸。 “局長又不會打我?!狈角逶淳徍椭那榫w,掌心下,能感覺女孩細(xì)瘦的身體在微微發(fā)顫。 他們離得太近,他正準(zhǔn)備松手,就見云瀠舉起一顆很丑的蘋果。 盡管已經(jīng)冷靜過一輪了,但見到他還是會眼熱,尾音發(fā)顫:“方清源,你看,這是英卓送我的禮物?!?/br> 方清源接過那顆蘋果,看到了被挖掉的那個(gè)小坑。 云瀠紅著眼眶:“這真是太好了,我想喝點(diǎn)酒,可不可以?” 什么太好了? 還會被打動(dòng),真的太好了。 這份禮物,真的太好了。 方清源把車停好,帶著姑娘去了食堂。想到什么,停下來問她:“身體好了?” 她無所謂:“不要緊的。” 怕他不肯,軟兮兮地舉例子:“那人家坐月子要吃醪糟雞蛋,也是酒??!所以不要緊的?!?/br> 歪道理一大堆。 他沒動(dòng),她就眼巴巴一直看他,總是他先敗下陣來,因?yàn)檫@雙眼太好看,不能多看。 她不肯叫他開燈,不肯再多一個(gè)人看見她脆弱的樣子,所以他們點(diǎn)蠟燭,紅彤彤的蠟燭,把屁股燒燙,粘在桌上。 偷摸摸在這一隅。 云瀠捧著臉看著這抹燭光,想起小時(shí)候?qū)懽魑?,一寫到老師就愛用蠟燭來比喻,說老師燃燒了自己,點(diǎn)亮了別人。 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能體會這句話里三分意,雖是一眼能看懂的句子,但只有身在其中,才能知曉其中的不易。 ... 方清源在料理臺上翻出阿金炒菜的白酒,那是他家自己釀的,度數(shù)很高,只讓云瀠喝一杯,還惦記著老師聚餐時(shí)她說自己一杯倒的事。 云瀠被辣得嗦了嗦口水,肩膀也縮起來,一張臉皺巴巴,緩過來后一臉鎮(zhèn)定:“我騙你的?!?/br> 方清源摸不透,把酒推遠(yuǎn)了點(diǎn)。 女孩望著他:“你喝嗎?” 他搖搖頭。 “那再給我倒一杯吧,我也不是總饞酒?!?/br> 他斟酌著,同意了。 就著榨菜和乳腐,云瀠又喝光了一小杯。 她捧著酒杯喃喃:“方清源,我好有錢的?!?/br> 方清源:“……” “可我覺得沒什么意思。” 方清源看得出來,她在強(qiáng)忍著悲傷。 為什么如此悲傷? 云瀠捧著那顆壞蘋果,眼淚就下來了:“孩子舍不得吃留給我的呢,我也舍不得,方清源,你吃了吧!” “你留著。” “再放就真不能吃了!” “一起?” “嗯!” 他拿走,兩手一掰,根本不用刀,那顆蘋果就成了兩瓣,遞給云瀠好的那半,自己咔擦咬了一口壞掉的那半,朝她笑了笑:“很甜?!?/br> 對面的女孩,含著兩包淚,十分珍惜地嘗一口,因?yàn)樘?,哭得更厲害?/br> 不知道從哪里摸出來的手帕,又在擦眼淚,嗚嗚唧唧的:“我艸,我真的不能再哭了?!?/br> 她湊近他,摸了摸他眼角的那枚小痣,問:“你小時(shí)候是不是也總是哭???” 滿身酒香,混著她身體本來的香味,還有蘋果的甜膩,一時(shí)濃郁得令人暈眩。 方清源怕她摔倒,只能這般一動(dòng)不動(dòng)扶著她,看她幾乎要貼住他,扒拉自己眼角:“喏,你看,我這里也有嘞,我一直哭一直哭,就長淚痣了,我一直哭一直哭,沒人管我,他們都不喜歡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