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沙塵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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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卿回似乎在這時才察覺自己愈加激動的情緒,她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么了,每每碰到將軍府舊案一事,情緒就容易不受控制。 她斂下眸中異色,將面前的盧鼎升朝著軟榻之上甩去,極為嫌棄地拍了拍手上的灰,冷哼道。 “我誰也不是,盧大人還是別亂猜了。” 怎么可能誰也不是,盧鼎升雖然早就不當(dāng)官了,可再怎么說也是混跡了那朝堂多年的臣子,一眼就看出了裴卿回身份必定不簡單。 只是,他想了許久,都未曾想個明白,只當(dāng)她是為那謀逆之臣翻案的無名小卒吧。 “你是想為那鎮(zhèn)國將軍府翻案吧,不過嘛……我勸你,還是別癡心妄想了,這永遠(yuǎn)都是不可能的?!?/br> 不可能這三個字,已經(jīng)不僅僅是一人在裴卿回面前說過,她來到這個異世,不知道遭受了多少白眼,多少冷嘲,還有更多數(shù)不清的否定。 包括那個在柳家時,遇到的老和尚,不也是說她沒有未來嗎? 這又如何,她裴卿回從來都不看他人眼色而活,她從不信命,不信劫,只信自己! “不可能嗎,那也要試一試才知道……” 即使裴卿回此刻的眼神多么篤定,即使盧鼎升已經(jīng)看到了她眼底的翻案之欲,可是,盧鼎升還是不屑地冷笑。 “不可能就是不可能,這個案子,已成定局,永遠(yuǎn)都不可能被推翻。” 裴卿回盯著盧鼎升,她總覺得這個人的這句話里似乎還有另一層意思,是什么呢…… 為什么他總是說不可能? 盧鼎升現(xiàn)在僅僅是一個邊塞的富商,即使是曾經(jīng),也僅僅是個文臣而已,他憑什么能說出這樣篤定的話。 這一刻,裴卿回不禁開始思索,盧鼎升在當(dāng)年的將軍府舊案里,是怎樣一個存在,他僅僅是報信人嗎? 確切的說,他可能還是這件事背后主導(dǎo)者的一枚棋子吧,可是,這下棋人又是誰。 突然間,裴卿回腦中靈光一閃,突然就想到了什么。 “難道,讓你們報信的人,是當(dāng)今陛下?” 裴卿回能想到北涼皇的身上,并不是她隨便的猜測而已,當(dāng)時鎮(zhèn)國大將軍在時的朝局,基本都是以他為首,就算是文臣中,也挑不出可以和他比肩之人。 那么,要論痛恨大將軍的人,北涼皇當(dāng)居首位。 只是以當(dāng)初鎮(zhèn)國大將軍的聲望,若北涼皇隨隨便便將大將軍給滅了,豈不是要被武將痛恨,在北涼百姓間背負(fù)永生罵名。 所以,這就是北涼皇自編自導(dǎo)的一出戲…… 盧鼎升聞言后,看裴卿回的眼神,就像是要將她整個人都看穿似的,這么多年了,還沒有人將這件事的背后cao縱者和當(dāng)今陛下掛鉤。 這個年輕女子,究竟是何方神圣,居然能猜到這一點! “隨便你怎么說,我都不會多說一個字的。” 盧鼎升說完,還昂起了下巴,那姿態(tài),就像是裴卿回此刻用刀比在他脖子上,他也不會再吐露半個字的。 不過現(xiàn)在,裴卿回也不需要他再說什么了,因為盧鼎升的這個態(tài)度,已經(jīng)在無聲的給自己敘述了一個事實。 那就是,這件事一定和北涼皇有脫不了的干系! 一想起那高居皇位的帝王,裴卿回眸光就驟然一寒,一雙手也抑制不住的拽緊。 盧鼎升被裴卿回渾身上下的森冷氣息給嚇住了,生怕自己被波及,縮了縮脖子,也不再開口多言了。 “北涼皇是吧,這高位坐久了,你也是該歇歇了……” 這樣大逆不道的話,居然從一個看起來平平無奇的女子口中說出,原本是應(yīng)該讓人貽笑大方的。 可盧鼎升卻一點都不敢笑,他突然覺得,這個女子說的都是真的,而她想做的,就一定會做到! 說完,裴卿回也不打算在這里多待了,直接轉(zhuǎn)身就要離開。 盧鼎升見她要走,立即就叫住了她。 “喂!我的解藥呢!” 裴卿回步子一頓,側(cè)頭看向了盧鼎升。 “童子尿一碗,保你百毒不侵,延年益壽。” 言罷,她轉(zhuǎn)頭就走。 最后,只剩下了呆若木雞的盧鼎升,他嘴角抽了抽,心中沒來由的有一種被人當(dāng)猴耍了一番的錯覺…… 離開了醉仙樓,裴卿回騎上馬就出了塞都,可她卻沒有當(dāng)即回到營地,也沒有去草原,而是帶著滿腔憤懣,直接朝著荒漠深處奔去! 心中郁結(jié)之氣未除,她只想狂奔,只想在這廣袤無垠的荒漠中不停前行。 從她知道自己的身世端倪后,裴卿回心中就像是憋著一口氣,而現(xiàn)在,她差不多已經(jīng)可以確定真相和始作俑者,心中更是難以平復(fù)。 “駕!” 猛夾馬腹,揚起馬鞭,就這樣迎著風(fēng)沙而去,似乎只有這樣,她才能得以舒緩。 今日蚩野正帶著隊伍在草原邊界處巡邏,正巧這時,他看到了一道從塞都方向而來的騎馬身影。 那身影無比熟悉,即使是隔了這么遠(yuǎn)的距離,蚩野也認(rèn)出了裴卿回,他心下一喜,正想叫住她。可話還在喉間,他便看著裴卿回就像是沒注意到自己這邊似的,繼續(xù)騎馬狂奔。 終于,蚩野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不僅僅是他,連同他身邊的手下,也覺得奇怪地道。 “首領(lǐng),那不是裴姑娘嗎,她怎么一個人騎馬在荒漠里啊,那個方向好像也不是回北涼營地的方向呀。” 手下這樣一提,蚩野才注意到了這點,他看去那無邊無際的荒漠,眉心一跳道。 “不好,那邊是沙塵暴的多發(fā)之地,她怎么能一個人去那兒!” 說著,蚩野立即甩起馬鞭,丟下一句就追去。 “你們繼續(xù)巡邏,我跟過去去看看!” 已經(jīng)朝著荒漠深處地帶疾馳去的裴卿回,自然不知道身后蚩野已經(jīng)跟過來,她只是一路狂奔,一路疾馳,即使蚩野不停地在追趕,并且在追趕之時還在叫她的名字。 裴卿回此刻正是飛奔在風(fēng)沙中,耳邊只剩下了獵獵風(fēng)聲,什么都聽不見。即使是聽見了,可她現(xiàn)下心里藏著事兒,哪里能聽進(jìn)去。 但是漸漸地,裴卿回也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 因為這四周已經(jīng)看不到草原和北涼營地的影子,更別說是人了。 而因為她剛剛不斷地加大速度,還把身后的蚩野還甩后了一段距離,所以對于此刻的裴卿回來說,這里似乎只有她一個人的存在。 再加上在塞都待了那么久,回來又顛簸一路,所以天色也逐漸暗下,天上已經(jīng)漸漸升出了一些閃閃星斗。 路,基本都看不見了。 她終于停下了馬,皺眉盯著四周。 “罷了,還是回去吧,再遲些念青他們可要擔(dān)心了。” 正想著轉(zhuǎn)過身,朝著來路返回。 可是轉(zhuǎn)身過后,裴卿回卻呆住了,因為她本以為不認(rèn)識路,至少路上還有馬蹄子的印記,那她還能跟著馬蹄子回營地附近不是? 但是現(xiàn)在她所看到的,只是一片處于風(fēng)沙浩瀚中的荒漠,而那些馬蹄印記,早就被風(fēng)沙覆蓋,根本沒有任何蹤跡。 在心里暗罵了一句,裴卿回索性下了馬,來到了最近的一處枯樹下歇息。 然后,她便拿了馬上的水袋,先自己喝了一口,再給馬兒喂了些。 本想著在這里先歇息會兒再說找路的事兒,可裴卿回沒有想到,就在她喂水之時,突然聽到耳邊傳來了一陣轟隆聲。 這聲音來的有些奇怪,也有些突然,而且還是裴卿回從未聽過的古怪調(diào)調(diào)。 因此,她當(dāng)下還有些怔住,回過神才望四周看了看。 不看還好,一看之下,她居然發(fā)現(xiàn)在自己左前方的位置,狂風(fēng)席卷著黃沙,漫天飛舞,正在以極快的速度朝著她這邊的方向而來。 她甚至看到,前方一個個的荒漠沙丘,瞬息之間就被那風(fēng)沙吞沒!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沙塵暴? “居然這么倒霉……” 言罷,她立即就打算翻身上馬,想要朝著安全地帶撤離。 可是,黃沙席卷而來的速度,她怎么能比得上,但這也比在這里等待死亡好的多吧! 正在裴卿回翻身上馬之時,她突然聽到了有人呼喊著她的名字,話語間還帶著急切,這聲音無比熟悉,她一聽就知道是蚩野來了。 裴卿回當(dāng)即抬頭四下看去,可是現(xiàn)在因為沙塵暴來臨,周遭全數(shù)被漫天黃沙覆蓋,視線被阻攔,根本看不到蚩野的身影。 “阿回,阿回,你在哪兒!” 蚩野還在不停地叫著裴卿回的名字。 “我在這!” 突然有了回應(yīng),蚩野心下一喜,當(dāng)即就朝著聲音來源處奔去。 畢竟蚩野是在這地方土生土長的,對于辨別方向這種事,自然比裴卿回來的順當(dāng)。 所以,他很快就看到了還在那棵樹四周轉(zhuǎn)圈走不出的裴卿回,蚩野眸光一亮,一甩馬鞭,又加快了速度。 “阿回,快,跟我走,這里太危險了!” 邊塞的沙塵暴并非只是看起來這么簡單,因為這里的沙塵暴來臨時,基本會夾帶著風(fēng),而且是那種類似于龍卷風(fēng)般的狂風(fēng)。 若是深陷其中,要么是被卷去高空后摔落而死,要么就是陷入一層又一層的沙丘底,窒息而亡。 總之,進(jìn)到了沙塵暴中,幾乎就是一個字,那就是死! 裴卿回終于看清了蚩野,她騎馬上前。 “蚩野,你怎么會在這?” 現(xiàn)在情形并不樂觀,所以蚩野根本沒時間回答她這些問題,只道。 “阿回,別說那些了,快跟我走,不然咱們倆都會死在這?!?/br> 裴卿回只是聽秦列他們說起過沙塵暴,并不知道沙塵暴里的彎彎繞繞,現(xiàn)下看蚩野神情這般嚴(yán)肅,她才意識到這沙塵暴并不可小覷。 “好,走!” 可是,這沙塵暴已經(jīng)在他們身后不遠(yuǎn),真的能這么簡單就脫險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