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你究竟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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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卿回還以為自己聽錯了,那個畢掌柜才笑容滿面的離去,這個盧鼎升就讓自己身邊身懷武功的手下前去動手了。 這算個什么說法? 收了別人的錢,還要別人的命來抵嗎,果真是京城里出來的貪官污吏,做起事來也是表里不如一,堪稱笑面虎了。 “老爺,這畢掌柜可是塞都里的排的上名號的富商了,真的要做的這么絕嗎?”那個年輕手下有些躊躇著道。 誰知,這個盧鼎升聽了自己手下這話后,卻是冷笑一聲,直接將桌上擺著的一千兩銀票給拿起來,然后當著身邊人的面,給撕成了碎片。 那不屑的動作,看得裴卿回都不禁挑了挑眉。 “一個邊塞的商戶而已,怕什么,想當年,本老爺還在京城里當官,連那鎮(zhèn)國大將軍都不怕,還怕這區(qū)區(qū)小富商?!?/br> “還有這一千兩銀票……真當本老爺沒見過世面嗎,若這綢緞莊給他開去了,那損失的可不是一點點銀票和賀禮就能補上的。記住,動手后要收拾干凈些,可別把禍事引到本老爺身上來,明白嗎。” 想來這個盧鼎升平時沒少在自己手下耳邊吹噓自己當年的事兒,那個手下聽了后倒是沒什么表情,只道。 “明白了,那奴才這就去了?!?/br> “嗯,去吧,順便叫這醉仙樓的老板,給本老爺找兩個漂亮姑娘來?!?/br> “是?!?/br> 手下走后,盧鼎升便躺在了旁邊的軟榻上,用手撐著后腦勺,翹著個二郎腿,哼著小調(diào)兒,等著姑娘來伺候。 而這時,雅間的門,咯吱一聲開了。 聞聲的盧鼎升并沒有抬眸,只是嘴角笑意深了些,他揚聲道。 “這么快就來了,今日醉仙樓的速度還挺快嘛,進來吧?!?/br> 因為軟榻和雅間門之間,隔了一個屏風,所以盧鼎升只聽到了腳步聲,并沒有見到其人。 即使他說完后,沒有聽到任何人的回應,盧鼎升也絲毫不著急,依舊是那樣悠閑自在的晃著腿,哼著小調(diào)兒。 慢慢地,他感覺到了有人越來越靠近自己,盧鼎升心中興頭一起,正想著睜眼看看今日來作陪的是哪個姑娘……可睜眼瞬間,他還未來得及起身,就感覺到了自己脖子上忽地一涼! 身為曾經(jīng)的朝堂大臣,盧鼎升對于危險的敏銳還是有的,他看也沒看,就知道此刻架在他脖子上的,一定是一把利器。 他臉色一沉,手悄無聲息伸去一旁,似乎是想拉那軟榻邊的一個繩子。 而這時,一道比脖子上的傳來的涼意更森寒的女聲,突然在他耳邊響起。 “盧大人,勸你還是收斂些吧,不然你還沒有拉那救命繩,我的匕首就已經(jīng)割破了你的脖子。” 盧鼎升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后斜斜地看去了此刻站在他身邊的女子一眼。 此女面容一般,皮膚還有些黃,整張臉上就只有那一雙星耀石般的眸子還有些韻味,可即使如此,這樣的姿色的女人,也不可能出現(xiàn)在這醉仙樓中。 裴卿回盯著盧鼎升看自己的打量眸光,便知道,他一定是在記憶里搜尋對她的印象。 唇角扯了扯,裴卿回冷聲道。 “別想了,我們從未見過?!?/br> 盧鼎升眉頭皺起。 “既然從未見過,往日無怨近日無仇,姑娘何需這樣揮刀相向?” 裴卿回輕哼了一聲,從腰間拿出了一個深褐色的藥丸,趁著盧鼎升還沒有反應過來,就直接塞進了他的嘴里。 然后收回匕首,用手肘一戳他背脊。 盧鼎升一嗆,然后一噎,一個不留情就將這深褐色的不明物給吞了下去。 然后他反應過來,臉色突然一變,站起身死死盯著裴卿回! “你……你給我吃了什么東西!” 裴卿回一臉淡漠地吹了吹匕首上不存在的灰,這才正眼看了看已經(jīng)惱怒至極的盧鼎升。 “盧大人,你怕什么,這不過就是一般的毒藥而已。” 毒藥? 都叫毒藥了,還能是一般的嗎! 盧鼎升立即就伸了一根手指頭進了喉嚨里,緊接著干嘔聲就一陣接著一陣的傳來,他一邊干嘔,一邊還對著裴卿回恐嚇道。 “你這個不要命的死丫頭,你就不怕本老爺殺了你……嘔!” 裴卿回冷笑著將匕首收回了腰間,然后抱胸盯著面前的中年男人。 “盧大人,勸你還是別摳了,這毒藥入口即化,你就算是把苦膽水摳出來都無濟于事。” 盧鼎升一驚,立即停下了動作,一臉怒容地盯著裴卿回! “你!你難道是畢家派來的人!” 裴卿回搖了搖頭,“不,我來此和塞都里的人無關,只是想來問問盧大人一些事?!?/br> 也是到了這一刻,盧鼎升才注意到,這個女人從一出現(xiàn),就稱呼自己是盧大人,可是他已經(jīng)退隱朝堂一二十年了,面前這個丫頭看起來年歲并不大。 可她卻一口一個盧大人的叫,聽起來就像是…… 思及此,盧鼎升抬起幽深眸子。 “難道你是京城來的?” 裴卿回并不置可否,只道。 “隨便盧大人怎么想吧,今日我來這一趟,只是問幾個問題,若盧大人肯好好回答,這解藥自然好說。” 盧鼎升平生最討厭別人威脅自己,他扯唇冷哼道。 “若是我不呢?!?/br> “不?”裴卿回嘲諷一笑,眼眸中多了一絲冷芒,“那盧大人可以試試,能不能活著走出這道雅間門。” 盧鼎升眸色一變,卻依舊沒有回答。 裴卿回也不急,自在地走到了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下巴微昂道。 “此毒名七步顛,如這名字般,你走不了七步就會當場復發(fā)身亡,而且死的還十分痛苦,因為在你的身體里會瞬間長出千萬條小蟲子,啃食著你的五臟六腑?!?/br> 聽到這,盧鼎升已經(jīng)是面色陡變,可他態(tài)度依舊強硬地道。 “你覺得我會信你這個小丫頭的鬼話嗎?” 裴卿回揚了揚眉。 “不信嗎?那盧大人此刻有沒有感覺到自己的身體里有隱隱火在燒,就好像已經(jīng)有蟲卵在你體內(nèi)四處慢慢生長……” 裴卿回不說這話還好,盧鼎升原本也沒感覺到什么不對勁,可是一聽她這樣說,還真覺得自己體內(nèi)有火在燒似的。 盧鼎升深吸了一口氣,當即坐在了軟榻上,咬牙道。 “好,你問!” 裴卿回十分滿意地點點頭。 “盧大人,可還記得當年將軍府舊案?” 此話一出,盧鼎升神情一晃,還以為自己聽錯了,然后他皺著眉,將面前的女子又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 “你問這個做什么……” “盧大人,現(xiàn)在是我問你,而不是你問我?!迸崆浠氐?。 盧鼎升眉頭皺得更緊了,似乎是在猜測著裴卿回的身份,下一刻,他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就笑了,笑的有些冷,還有些不屑。 “原來這個北涼,還有人記得那謀逆之臣,小姑娘,想來你也是道聽途說了些胡言,真以為那個衛(wèi)將軍是什么肱骨大臣,一代戰(zhàn)神等等吧?!?/br> 裴卿回聽著這盧鼎升話語間對鎮(zhèn)國大將軍的不屑和冷嘲,心中頗為不舒服,而這種不舒服并不是來源于她自己,而是這一具身體, 這就像是一種本能,連她都無法控制。 壓下心底生出的異樣情緒,裴卿回瞇眼道。 “據(jù)我所知,這個鎮(zhèn)國大將軍可是武將,而你卻是文臣,你們二人之間能有什么嫌隙,以至于你現(xiàn)在對一個已逝之人還這般譏嘲?!?/br> 盧鼎升又笑了,看著裴卿回,就像是在看著一個思想天真單純的孩童。 “姑娘,你還是太年輕了,什么都不懂?!?/br> “我不懂?” 裴卿回砰然站起身,走到了盧鼎升面前,聲量也有些拔高。 “至少全天下的人都知道鎮(zhèn)國大將軍一家為國為民,若不是他在邊關帶著衛(wèi)家軍們出生入死,還有你們這些文臣在朝的好日子?” “可你們呢,一紙來歷不明的密信奉上御前,再加上當今陛下的埋藏在心里已久的猜忌,就把這樣的肱股之臣送去深淵!” 憑什么,憑什么死的永遠都是無辜之人!而罪孽深重的人,卻還活在這世間! 裴卿回越說越激動,到了最后,還直接拽緊了盧鼎升的衣襟,就差給他一刀子來個脖子咔嚓下地獄。 盧鼎升雙目瞪大,一臉不可置信。 “你……你怎么知道密信的事兒!你一定不是普通人,你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