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后隨便吸貓會出大問題 第134節(jié)
“不能。”賀玄靈斂下眼睫,對容真說道。 容真把黑貓玩偶塞回賀玄靈的手里,這是最后一只了,她自己沒有能力在帝吾手下保護好這黑貓玩偶。 聽到這個答案之后,容真走到門口處,她挺直了脊背,下頜略揚著,面上淚痕已經(jīng)消失。賀玄靈看著她的背影,往前輕巧一躍,已然變?yōu)橐恢恍『谪?,跳上了她的肩膀?/br> “走吧?!比菡嬉徊揭徊酵白呷ィ谠和鉀鐾ど?,放著一個劍匣,容真感應(yīng)到了劍匣里熟悉的氣息,她知道內(nèi)里裝著薛景嵐的那把束墨斷劍。 她走上前去,將劍匣打開,指尖顫抖,在斷劍的劍柄之上,還綴著一金二銀三枚鈴鐺,容真用手指撥弄了一下這三枚鈴鐺。 “素掌門在離開之前,曾給我和雪蹤兩個木匣,說是我們的元嬰賀禮,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打開它的時候了?!比菡鎻目臻g錦囊里取出素月心給她的那枚木匣。 這木匣放在桌上,容真輕輕掀開了它的蓋子,內(nèi)里躺著一枚銀色的鈴鐺,在木匣打開的一剎那,有云絮狀的東西飄飛而出,這是素月心預(yù)先塞在鈴鐺中央防止它發(fā)出聲音的小法術(shù)。 這銀鈴,與薛景嵐劍柄上綴著的那鈴鐺幾乎一模一樣。 “銀鈴是我們?!比菡鎿u動這小鈴鐺,“金鈴是……素掌門?” 她輕嘆一聲,她沒有之前輪回的記憶,所以她想不起來這鈴鐺的來歷,但薛景嵐將它們帶在身上,相比極其看重它們。 容真將劍匣合上,薛景嵐死了,但他身上還纏繞著無數(shù)謎題。 當(dāng)劍匣合上,發(fā)出“啪”的一聲時,她的小院禁制被觸動,容真將禁制打開,有人推門而入。 不用回頭,也知道來者何人,容真背對著站在院門處的人,喚了一聲:“素掌門?!?/br> 素月心淡淡的聲音傳來:“嗯,我來取斷劍?!?/br> “不是賀玄靈……”容真的手指撫摸過劍匣上的紋路。 “不論是帝吾或是賀玄靈,到這里就夠了。”素月心的語氣疲憊,“容真,很抱歉,我看不清真相,我心底的聲音告訴我,罪魁禍?zhǔn)资琴R玄靈,但景嵐的選擇告訴我,他相信的是賀玄靈。” “我為了他,無數(shù)次與自己的心底處固有的規(guī)則對抗?!彼卦滦妮p嘆一口氣,“現(xiàn)在他死了,我無法再堅定了。” “素掌門,不用你出手?!比菡姹е鴦ο唬D(zhuǎn)過身來,“最后會有答案?!?/br> 素月心將劍匣取了過來,她捧著它,仿佛在捧著什么稀世珍寶,她看著容真,清冷如月的眼眸里流轉(zhuǎn)著淡淡的哀傷:“第一只惡鬼逃到月之域的之后一段時間,我閉關(guān)之時,收到了一段模糊的記憶。” “在記憶里,有被烈火焚燒的紙鳥,還有他臨死前的掙扎。”素月心輕聲說道,“我不知這記憶從而來,但我確信這是我的記憶?!?/br> “記憶里是什么?”容真記得這個畫面,是零陸貳叁死之前所傳遞的信息,由于那時的她還不認(rèn)識素月心,所以這些畫面很是模糊。 “一些難以啟齒的痛苦與罪惡。”素月心低眸,輕撫懷里的劍匣,“容真,或許我以后會告訴你。” 容真知道惡鬼所展現(xiàn)的畫面是罪業(yè)產(chǎn)生前的事件,所以她知道素月心在某一次輪回中或許做了些不可被人原諒的事,她善良可靠,心性堅定,但遭不住那命運的骰子一遍遍地擲出。 她點了點頭,目送素月心抱著劍匣離開,賀玄靈蹲在她的肩膀上,沒有出聲,他再次想道,這個小世界里的修士,當(dāng)真是太慘了,善良的人被逼作出惡行,那纏身的惡鬼一次次出現(xiàn)在夢境深處。 “師父死了,留下了一只惡鬼,你知為何嗎?”容真的空間錦囊里還塞著一只這個世間余下的最后一只惡鬼。 “他殺了不該殺的人。”賀玄靈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他殺了他自己?!?/br> 容真仰起頭來,她沒有讓眼眶里的淚水落下來。 帝吾降臨的時候,依舊伴隨著雷劫,此時的天嵐門,只剩下容真與賀玄靈了,就算還愿意相信的容真的修士,在目睹薛景嵐死于“賀玄靈”之手后,他們最多也只是保持了中立態(tài)度,不會再站在賀玄靈這一邊。 容真低頭,手指在不斷地模擬薛景嵐曾經(jīng)教給她的劍招,他對徒弟一向不嚴(yán)格,惟有在學(xué)習(xí)這劍招的時候,他卻強行領(lǐng)著她斷斷續(xù)續(xù)將所有劍招學(xué)會,學(xué)完劍招之后的容真苦不堪言,那時的她根本沒想過自己還有要使用這劍招的一天。 如何賀玄靈所說的一樣,這劍招暴烈,必須要懷著一往無前、身臨絕境的絕望與仇恨,才能將劍招施展到最后一式。容真不禁想道,薛景嵐又是在怎樣絕望的境地之中,才設(shè)計出這樣的招式?而她自己……現(xiàn)在必然是有了施展劍招的決心與勇氣。 那日雷劫,她的到來本影響不了最終薛景嵐最終死去的終局,但喬雪蹤卻用羽信將她召喚回來——這其中或許有帝吾的授意,將她召喚回來,在九淵獄深處便無人去破除最后一道封印了。 但是,容真正巧就在剛解開封印之后被喬雪蹤召回,時間拿捏得極其精妙,她與喬雪蹤親眼目睹了薛景嵐的死去,在這世上沒有什么比目睹自己師父死去能夠感受到的恨意更加濃烈了。 容真想,她這一次出劍,絕對不會再猶豫。 此時,天際之上,隱隱有電光閃爍,于云霧之中,一只大魚浮鯨的身形輪廓逐漸出現(xiàn),而賀玄靈亦是飛至空中,化為原形,果然是一只大貓,只是他的模樣要更加威嚴(yán)出塵一些,他的四腳有鎖鏈狀的裝飾纏繞,在他的兩耳之間,還生著一枚精巧的小角,他大部分能量聚集于此,當(dāng)初是帝吾將這角削落,流落至九淵獄的深處。 帝吾的模樣是容真在懸芳秘境里見過的浮鯨,他通身呈現(xiàn)夢幻的藍色,身形修長,呈半透明,在半透明的身軀之中,一根原本是金色的脊骨神經(jīng)已然不見蹤影,因為弒神劍已經(jīng)將這神經(jīng)斬落。 失去脊骨神經(jīng),確實會削弱帝吾部分的力量,但他吸收此界修士情緒已久,兩相彌補之下,他的實力還是與賀玄靈持平,若不是定波被斬斷,帝吾此時的力量還要更上一層。 或許在一開始,連定波被斬,也是被謀劃好的,容真暗自想道。 她抬起頭來,看著天空上發(fā)生的戰(zhàn)斗,在大魚與大貓的纏斗之中,他們?nèi)祟惖纳硇物@得無比渺小,他們每一次軀體的碰撞都驚天動地,似乎能將這小世界震碎,旁余的修士們早已無法靠近這場戰(zhàn)斗,他們都被賀玄靈與帝吾的強大氣息逼退。 但是,在天嵐門之上,還立著兩個人,是容真與喬雪蹤,喬雪蹤能夠站在戰(zhàn)斗的中心是因為她已是出竅期的修為,實力強大,容真還能留在這里,是因為貓與魚的氣息并不能對她產(chǎn)生太多影響,她因雜靈根而天生遲鈍。 同門的一對師姐妹,有著天差地別的天賦,卻還是站在了相同的高度上,容真遙遙望著站在另一座山巔之上的喬雪蹤,輕嘆了一口氣。 喬雪蹤也在等待,等待著賀玄靈與帝吾的戰(zhàn)斗來到尾聲,以她們目前的實力,在戰(zhàn)斗正盛的時候,根本無法接近戰(zhàn)斗的中心,只能等到雙方都疲憊的時候,才有機會出手。 時間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到容真自己都要忘記時間的概念,那天際之上傳來一聲巨響,紛紛揚揚的碎光灑落,賀玄靈尋得一個破綻,直接咬上帝吾的尾巴,這神明的身軀根本沒有血rou,只有宛如破碎晶石一般的光芒灑落,這場面夢幻極了,容真卻不為所動。 她看著天空,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因為帝吾反過來也用自己受傷的尾巴將賀玄靈甩了出去,這大貓在天空中倒飛而去,模樣有些狼狽。他們雙方都受傷了,并且氣息也開始不穩(wěn),此時的他們都在全神貫注想辦法尋找對方的破綻,無暇顧及其他。 容真的戰(zhàn)斗經(jīng)驗豐富,她沒有絲毫猶豫,直接飛上天際,一只手伸進了自己的空間錦囊,此時就是最好的偷襲時機——她想要用劍傷帝吾,只能悄悄接近他,正面迎敵,恐怕打個照面她就算不死,滿身修為也會被費。 與此同時,在另一側(cè)的喬雪蹤也同樣出手,她出手聲勢浩大,手里的落梅傘旋轉(zhuǎn)飛起,有五色光芒將四周籠罩——將容真也罩了進去。 這種用法術(shù)光芒掩蓋某些行為的方法很熟悉,帝吾也曾用過,喬雪蹤分明有更輕巧利落的方式去接近賀玄靈,但她卻如此大張旗鼓,聲勢浩大之下,讓所有人都忽略了容真的存在。 當(dāng)然,此時醉心于戰(zhàn)斗的帝吾只察覺到喬雪蹤出手了,他并未思考那么多——與賀玄靈對戰(zhàn),便奪去了他大部分注意力。 容真抬眸看向喬雪蹤,她的眼眸與她對視著,在五色光芒之中,她慢慢將弒神劍拔劍出鞘,她已經(jīng)離帝吾越來越近,正是使出劍招的時候。 她咬著牙,一直隱而不發(fā)的仇恨情緒噴薄而出,仿佛決堤的江水一般,編織成了變化多端的劍招,與此同時,由于她情緒的輸出,帝吾又從她身上吸取到了大量的負面情緒能量。賀玄靈見他尾部的傷正在慢慢轉(zhuǎn)好,他抬手,有淡淡的黑色霧氣朝容真飛去,往后疾退。 賀玄靈在幫容真化解著她的負面情緒,不然還沒等她接近帝吾,帝吾便有余力將她殺死了。但是薛景嵐的劍招需要極強的仇恨與絕望輸出,在黑色霧氣化解著容真負面情緒之時,她的攻勢也弱了下來。 喬雪蹤注意到了不對勁,她冷著臉,旋轉(zhuǎn)手里的落梅傘,有血色的光芒散開,宛如大雨一般將她們籠罩,她無可奈何,只能繼續(xù)拖延時間。 容真知道在這情況之下,她不然就是接近不了帝吾,不然便是無法使出劍招,她深吸了一口氣,用自己的軀體強行支撐著劍招的完整,這種方式會讓自己受重傷,但現(xiàn)在的她已經(jīng)無法思考那么多了。 由于她的rou身強行支撐劍招,鮮血自關(guān)節(jié)處伸出,將她潔白的衣裳染紅,容真早已麻木,她感覺不到任何疼痛,她被強行的抽離的仇恨情緒模糊了視線,只有身體在機械地使出原定的劍招。 她已經(jīng)很近了,帝吾已經(jīng)在試圖逃跑了,連他也開始懼怕這把劍了。 容真閉上雙眼,就在她的手腕即將彎折的時候,卻有一雙帶著凜冽劍光的手幫助她托住了劍柄,他的大掌堅定有力,帶著容真將劍招繼續(xù)下去,一如在很多年前的竹林中,輕抬著強行幫助容真矯正動作的竹劍。 “師父——?”容真抬眸望去,卻只看到一道自弒神劍里飛出的虛影,是薛景嵐不錯……但只是他當(dāng)初封在劍中的一抹神念。 他看著容真微笑:“有足夠的恨意才能使出劍招,而恨意會讓帝吾不斷強化自己,阿容,剩下三招,我?guī)湍阃瓿伞!?/br> 容真沒時間失神,她感覺自己的腦袋一片空白,只余下劍招里的最后三招,而在她飛身而上的時候,賀玄靈也朝帝吾撲了過去,他將帝吾的浮鯨身形牽制住,防止他逃跑。 這弒神一劍,他是非承受不可,帝吾的尾巴被賀玄靈按著,他正打算斷尾逃生,但此時的他看到了自賀玄靈身后飛出的五色光芒,是喬雪蹤,她亦是攜劍而至,直指賀玄靈的后心。 帝吾反過來用自己的力量纏繞住賀玄靈,他相信喬雪蹤有能力擊中賀玄靈。 幾乎是同時,兩把一模一樣的劍送入了賀玄靈與帝吾的軀體之中,在天空之上,忽然傳來了“啪”地一道破碎聲。 浮鯨如夢境般夢幻的身軀,在弒神一劍之下開始分崩離析,而賀玄靈則甩了甩尾巴,喬雪蹤手中那把劍甚至無法突破他身體的防御。 容真施展完全部的劍招,她的身體已經(jīng)完全失去了力量,隨著帝吾的死去,這把原本是他所造的弒神劍也開始慢慢消失,而附身于劍身之上的薛景嵐最后一抹神念也逐漸消失。 “師父……”容真看著那虛影消失,往半空中徒勞地抓了抓,她已經(jīng)沒有了力氣,直直往下墜落。 她跌進了一個毛茸茸的懷抱之中,就像之前那樣,賀玄靈接住了她。 “他死了?!比菡嫣稍谒谋成?,看著開始寸寸剝落的天空,輕聲說道。 籠罩在此界之外還有一層屏障,是帝吾本體浮鯨的軀體,現(xiàn)在帝吾死了,阻隔此界中人去往更廣闊的世界屏障也逐漸消失。 他們從牢籠中被放了出來。 第154章 一百五十四根貓毛 掌門(='_'=)…… 修真界里下了一場雨,帝吾的身軀由宛如夢境般的能量組成,當(dāng)他用來囚禁這個小世界的身軀隕落,在這個小世界之外的無形屏障剝落,那些剝落下來的碎光灑落大地,如雨一般細密。 隨著這層屏障消失,屬于大千世界的靈氣開始與此界溝通,同時,因此界修士修為的高低,有一些修士想起了部分記憶,一共千百世的輪回,有些修士只能記得最近的幾世。 天空的碎光剝落,所有人沐浴在這場光雨之中,他們都明白了真相,但他們所最仇恨的大魚軀體已經(jīng)灰飛煙滅,是賀玄靈與容真,在所有人都離開他們的情況下,攜手將帝吾殺死。 在此后的幾天內(nèi),許多修士聚集在了天嵐門外,但都被喬雪蹤攔下,因為此時的容真還在養(yǎng)傷。即便帝吾已經(jīng)死了,但還有許多真相尚未明晰,一切都要等到容真醒來,將這一切理順。 天上的散落的碎光自然也落在了容真身上,她經(jīng)歷了一個漫長的夢境,許多光怪陸離的畫面在這夢境中亮起,由于她雜靈根的緣故,所以她的每一世都極短,她時常死在某次歷練中,或是是被不知名的修士殺死。 當(dāng)然,在過往的那幾世的經(jīng)歷中,她終于知道了薛景嵐與素月心的關(guān)系,他們確實相愛過,彼時薛景嵐只是一個金丹修士,素月心卻是高高在上的蓮華派掌門,薛景嵐用最笨的方法追求她,將愛語寫于信箋之上,化為紙鳥飛向須彌城——在每一年的六月廿三。 最后,素月心自然是答應(yīng)了他的追求,同時薛景嵐也覺醒了自己的劍靈根,很快便即將修煉到元嬰期,或許在許多年后,他們可以并肩站在一起。容真在夢中很清晰的那個畫面是,素月心、喬雪蹤與她,她們一起為薛景嵐準(zhǔn)備元嬰賀禮,打算在他元嬰慶禮的那一天送給她。 她們知道薛景嵐的佩劍是從萬仞劍谷帶回的束墨,于是一起準(zhǔn)備一件劍上的掛飾,是一金二銀三枚鈴鐺。她們分別將自己的寄語封入鈴鐺之中,這鈴鐺也可以增進他與劍意的溝通。她們都不會煉器,學(xué)了好幾日才學(xué)會如何將這小法寶鑄造出來。 容真在鑄造完她準(zhǔn)備的那枚銀鈴之后,便將它們交給了素月心,請她一道轉(zhuǎn)交給薛景嵐。然后她便去山上采集靈藥,天嵐門現(xiàn)在還很窮,需要她煉制丹藥賺些靈石、 她的記憶停頓在她上山采藥的時候,她被妖獸追殺,法力耗盡之后失足跌下懸崖,她死了。再之后的事,她便不知道了。 容真在記憶深處里搜尋著,這就是薛景嵐束墨上那串銀鈴的來歷,他現(xiàn)在束墨之上佩戴著的這串沒有當(dāng)初她們鑄造的那般精致,想來是薛景嵐自己仿制的。這金鈴自然指代的是素月心,而銀鈴是她與喬雪蹤,薛景嵐將這串鈴鐺日日綴在自己的佩劍上,每當(dāng)鈴聲響動,他或許就能想起她們來。 其余幾世,都太苦了,甚至有一世,在薛景嵐與素月心剛剛互通心意之后,蓮華派的夙長老親自來了碧月宗里她們寄住的地方。夙長老在容真眼前,將薛景嵐殺了,因為此時的他只是一位金丹修士,而修士之間結(jié)為道侶,所以資質(zhì)相差太大,會影響天賦更高的那一方修行。夙長老認(rèn)為薛景嵐不配與素月心比肩,為了素月心的未來,所以他將薛景嵐殺了。 容真目睹自己師父的死去,甚至還沒來得及報仇,夙長老便將她也順帶殺了,這一世他們的生命短暫,而沒有薛景嵐的相救,喬雪蹤未來自然也會死在封山的大雪之中。 這些記憶是痛苦的,仿佛落石一般朝容真砸下來,她在睡夢中,眉頭緊鎖著,吐息紊亂。賀玄靈化作一直大貓模樣,臥在床榻上,安靜地將她圈在懷中,他低頭將容真額上滲出的汗水輕輕舔去,金色眼眸深處是一片平靜。 賀玄靈知道容真正在回憶之前千百世所經(jīng)歷過的事情,她受帝吾蠱惑最少,所以她所回憶起的記憶應(yīng)當(dāng)最清晰。以容真的雜靈根來說,在他尚未降臨此界的時候,容真過得有多苦可想而知。 他就這么默默守著她,直到容真醒來,她的長睫輕顫,睜開眼的時候眼底深處是一片空洞,似乎有些迷茫。 她呆呆地看著賀玄靈,抬手摸了摸他的耳朵:“阿玄,是夢嗎?會不會面前的你,也是夢境中的景象?” 賀玄靈張嘴咬了咬她的食指,他變?yōu)槿祟惸?,齒端撤離,吻了一下她的指尖,他低聲說道:“不是夢,之前才是虛幻的,只有這一世才成了真?!?/br> 容真仰面躺著,落下淚來,賀玄靈只是安靜地看著她,現(xiàn)在的她可以盡情釋放自己的喜怒哀樂了。他們就如此安靜對望著,直到容真先開口了:“所以,最后就這樣了,沒有任何轉(zhuǎn)圜的余地了?” “沒有了?!辟R玄靈很冷靜。 容真輕輕地嘆了一口氣,這嘆息聲極輕,仿佛落羽一般:“好,那我應(yīng)該想想別的事了,例如戰(zhàn)時發(fā)生的意外。” “我以為我?guī)熋靡呀?jīng)完全相信了帝吾。”容真翻身站起身來,“但是弒神劍只有一把,她是如何騙過帝吾,讓帝吾相信她手上的那一把是真的?” “你為什么不自己去問問她?”賀玄靈反問道。 容真低頭整理著自己的衣裳,她安靜點了點頭,賀玄靈與她并肩走出門去。此時的天嵐門極安靜,因為懷著許多疑問的修士都被喬雪蹤攔在了天嵐門外,其余的修士則回到了自己的門派去整頓了,帝吾死了,生活、修煉還要繼續(xù)。 他們一齊走到院外,從深潭之上的瀑布往下望去,深潭里的蠱雕還在捕魚吃,而喬雪蹤則蹲坐在后現(xiàn)代風(fēng)格鮮明的建筑臺階上,看著遠方的群山。 這么大一個天嵐門,只有她們兩個人,真是孤獨極了。 容真喚了喬雪蹤一聲:“師妹?!?/br> 喬雪蹤抬眸看著她,她朝她飛了過來,她的眼眸依舊如此平靜。他們坐于院中,容真給她斟了一杯茶,輕聲問道:“師妹,所以具體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