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厭世狀元郎(穿書) 第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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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子真是不孝,到了現(xiàn)今還叫你們煩心?!?/br> 吉孟氏右手摁壓著額側,忍著那處一抽一抽的疼:“陳家送的那兩個,你打算怎么辦?”她是不喜黃氏,但更不會憐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看黃氏。”吉彥輕嗤:“若她反省了,懂好了,我就讓人送那兩回陳家。若她不好,我為著三個孩子也不能真休了她。那就只能抬一個上來,叫她有事忙?!?/br> 他沒空陪她折騰。 吉忠明皺眉:“明年的會試,你沒把握?” 提到會試,吉彥正了精神搖了搖頭:“沒有。兒子已打算好去齊州府三霖書院再讀三年,這回我會把孩子都帶在身邊?!辈恢竿S氏了,他親自盯。 “也好,”吉忠明給老妻使了個眼色。吉孟氏會意,離了炕去里屋。 “既是要去三霖書院,那也別再耽擱了。歇息兩日,你就去齊州府三霖書院那看看,要是價錢合適,便買個小院。一家子能落下腳,住著也踏實。” 鼻酸不已,吉彥淚目:“爹,兒子以前真的是想錯了。” 吉忠明笑之:“做娘老子的,只盼著兒女都好。” 吉孟氏取了一只漆木盒子出來,交于老三:“這里是你中舉收禮的賬冊,你保管好了,以后就照著賬冊走禮。銀子和契書也全在里頭。放在我這的金子,你爹說了給你湊四十整,換成金票?!?/br> 吉彥心堵得難受,抱著盒子跪到地:“兒子慚愧?!彼澢穬衫咸嗔?,之前還那樣傷他們的心,他愧為人子。 “以后你去了齊州府,離得遠,我們伸手莫及。自己當家做主,行事一定要謹慎?!奔颐鹘裉煲怖哿耍骸盎厝バ伞!?/br> 僅僅兩天,吉誠就將分家文書辦下來了。老三有三百畝田免稅額,家里田地,包括小妹的莊子都掛在他名下,另幾十畝空勻給了大伯家和大舅家。 吉欣然得知此事,已無心去酸,她現(xiàn)在只想讓她爹早點消氣,這樣她娘也能早點歸家。 可法子還沒想到,她爹就去了縣里,中午便領著個中年管事回來,用完午飯就告別了爺奶動身往齊州府。 再等她從爺奶口中得知,爹要去三霖書院讀書,并將帶他們一家暫時落居齊州府時,已是十月初。欣喜之余,趕緊叫大弟給娘傳個口信。 她終于要離開棗余村了,吉欣然激動地期盼著,等待著那日的到來。 “語兒?!?/br> 聽到喚聲,正在刷鍋的辛語不禁打了個激靈。這兩天欣然姐也不知怎的,不再叫她“小語”了,改喚“語兒”。聲還柔柔的,喊得她渾身寒麻麻,汗毛直立,總覺其在算計著什么。 “欣然姐,你是要熱水嗎?大鍋里有,你把壺拿來,我給你舀?!?/br> “不是要熱水?!奔廊粊淼叫琳Z身邊,垂目凝眉:“語兒,你去過齊州府嗎?” 她怎么可能去過?辛語笑答:“沒有。聽姑說,齊州府離咱棗余村近百里地。兩腿不停走,得要走兩天吧?” “我也沒去過?!奔廊谎鹧b茫然道:“也不知那里的三霖書院,是不是同了我們遲陵縣的縣學?” 前生,她在齊州府住了十二年,也就去過兩次三霖書院,但兩次都匆匆。經過名地——千鶴睡蓮洲,都不得駐足觀之。 譚家規(guī)矩大,她又是小門小戶出身,處在深宅中,日日戰(zhàn)戰(zhàn)兢兢,生怕行差踏錯,引人笑話?;畹眯⌒囊硪?,可終還是沒落得好死。 這辛語也不清楚:“書院和縣學都是士子讀書的地兒,應該都差不多。”麻利地將鍋邊鏟一遍,唰唰幾下,把刷鍋水舀出。再洗一遍,她現(xiàn)在想快點回到姑身邊。 吉欣然不想沉溺于前生,長出一口氣,抬眼看辛語,婉婉道:“很快我就要和爹去齊州府了。語兒,你隨我一起吧?我一個人,人生地不熟的,心里怕得很。有你陪我,我就不怕了?!?/br> 她在說什么?辛語手下動作更利索了:“欣然姐怎就是一個人了?不是有三叔、信旻、信嘉嗎?三嬸最近肯定也要回來?!?/br> “可他們都有事忙?!奔廊宦读顺骸靶琳Z,你不愿意同我一道嗎?我會待你很好?!?/br> 辛語扯唇笑笑:“你去問姑吧,這我做不了主?!?/br> 想她一道去齊州府,她才不要。這人自她來了吉家,就一直怪怪的,誰曉得她肚里燜著什么壞? “只要你愿意,小姑那自是由我去說?!奔廊蛔プ⌒琳Z的手臂,輕輕搖了搖:“語兒,我會一直一直將你帶在身邊,就只信任你一人。” “欣然姐,我說了這事你去問姑。姑如果要我跟你去,我就跟你去?!毙琳Z抽回自己的手臂,不聽她怪里怪氣的話,順手拿了葫蘆瓢。 見狀,吉欣然無奈地點了點頭:“好吧,我現(xiàn)在就去向小姑要你?!蹦_跟一轉,往正屋東耳房去。 她這一走,辛語心里卻生了點點慌,手下慢了些微,小嘴抿緊。姑應該不,是肯定不會同意。 就算同意,她也不會離開姑。 東耳房里,正在翻《弟子規(guī)》的吉安,聽完吉欣然所言,頭都沒抬:“你去問辛語,她若是愿意,你便可帶她走?!?/br> 還真是叫她猜著了,吉欣然想要辛語?,F(xiàn)在算是確定了,在其原生一世,辛語日后造化不小。 可吉欣然是不是忽略了一點,這世辛語落到了吉家,情況不一樣了。 沒想到小姑這般好說話,吉欣然欣喜地屈了屈膝:“那欣然就謝謝小姑了。”此行引得吉安側目,她前生的規(guī)矩學得倒是好,就是心眼還是沒長全乎。 吉欣然回去廚房:“語兒,小姑說你愿意就行?!?/br> 聞言,辛語露了笑,將鍋蓋蓋好,轉過身:“欣然姐,我愿意沒用,得姑說了算。辛語的命是姑的,可做不得自個的主。你還是再去問問姑?!痹跻稽c眼色都沒?姑和她都是明擺著的不愿意,還一再糾纏,真是叫人不喜。 拎起爐上嘶鳴的壺,辛語繞過她,將開水送去正屋。 站在原處的吉欣然,半闔杏目,掩住眼底的惱,臉上沒了笑。她們在戲弄她。 給爺茶壺里添了開水,辛語往里屋,見奶正在翻繡樣冊子,放輕腳步上前。吉孟氏抬起頭:“怎么了?”這娃少有往她身邊湊,“是有事?” 辛語雙手緊握置于腹前:“奶,您當初買了我,說讓我一直跟著姑。這話算數嗎?” 怎突然問這個?吉孟氏眨了眨眼:“誰說什么了?” “沒,”辛語連忙搖頭:“就是欣然姐想我跟她去齊州府,可我舍不得爺奶、姑還有欣欣。” 吉孟氏樂了,黃氏看不上,她閨女又求著要。還是辛語丫頭眼神清明,知道誰好誰孬。 “你安心待家里,該吃吃該玩玩,不用理然丫頭。” “行。”得了準話,辛語高興了:“我呼地瓜去。正好最近天晴,趕著再曬些地瓜干,明年夏日里吃?!?/br> 吉孟氏點頭:“去吧?!崩先吡擞惺樟?,估摸著也該回來了。 下午未時末,吉誠駕著驢車到家,連口水都沒喝就跑去了正屋。進了門朝著里屋叫到:“娘,您讓我打聽的事,我打聽清楚了?!?/br> 吉孟氏正想著呢,急忙下炕,趿拉著鞋就出來了:“快說說,”走到榻邊給兒子倒杯茶,“那鐘映是什么情況?” 接過茶杯,吉誠換口氣道:“這鐘映今年十九,昌平二十年考中秀才,還是個廩生。他小時,他爹一回下河趕鴨,灌了邪寒,就醫(yī)不及時,落下咳疾。昌平二十二年春去世的?!?/br> 十五歲的廩生!吉忠明斂目:“鐘映的娘,你打聽了沒?” 老頭子問到她心坎里了,吉孟氏盯著大兒。吉誠趕忙咽下嘴里的茶:“打聽了,”癟嘴搖了搖頭,“據說不太好相與。聽稅課司的王亞講,鐘映原不愿來咱遲陵縣的,只他娘執(zhí)意要來。 最近不止在給鐘映相看,鐘映還有個meimei,今年也十六了。他娘在兒女親事上,都比著縣老爺家的娃來,兒要高娶,女也要高嫁?!?/br> 人材再好,吉忠明老兩口這會也歇了心思,不再多問旁的了。既是要高娶,想來不會輪到他們家丫兒,縣里大戶多著想與縣太爺結親。 只有時他們越不想什么,就越會來什么。初九這天,欣欣吃完早飯后,在院里圍著攤在地上的落花生打轉,嘻嘻哈哈的。 吉安給她娘試完抹額,出了正屋就見吉欣然站在西廂三房門口,看著小欣欣發(fā)呆,心不由得一緊。 近日,只要二嫂忙事,她就帶著欣欣。好不容易挨到十月初九了,眼看著要步入中旬,她才松了一口氣,這異樣便來了。 難道是今天?今兒家里啥事沒有,她還就不信一家子大人看不住一個走路才穩(wěn)當的奶娃娃。 “欣欣,跟姑進屋,姑這還有牛乳糖。” “來嘞。”聽說有她喜歡的糖塊,已穿上小棉襖的欣欣雙膀子甩開來跑向她姑。 安然一上午,午飯吃好,吉安又捎上欣欣回東耳房里待著。閑下來的洪氏拿了新鞋面去正屋,她要問婆母要兩雙鞋底。 在東耳房里,欣欣玩了一會,上下眼皮開始往一塊湊了。辛語脫了繡鞋,陪她在炕上躺著,手輕拍著背。不到一刻,小人兒就睡著了。 吉安見之,嘴角微揚,就在這時屋外傳來喊門聲。 “吉忠明老爺在家嗎?” 聞聲,辛語快步出東耳房,跑去開門。見門外停著三輛馬車,還有身著衙役服的官差,她趕忙朝著正屋喊到:“爺,有貴客上門?!?/br> 聲才落,吉忠明已掀門簾迎了出來:“失禮失禮,還請大人見諒?!甭淠_到院門外,拱手行禮。 來者正是遲陵縣父母官,鐘知縣。今日出行,其著便服。下了馬車,抬手示意吉忠明起身。 “茂才不必惶恐。此行本官來得唐突,未擾著茂才清靜就好?!?/br> 吉忠明瞥到知縣靴頭沾了黑泥,再拱手:“大人哪里的話,您大駕光臨,寒舍蓬蓽生輝?!庇喙庖岩娪信祀S行,心中一動,側身抬手,“請大人和夫人入內歇息。” 午后到,想必一行是先去了南郊柴河,然后拐道來了他家。柴河碼頭日前已經挖好,就等著工部派人來查檢。 “哈哈好好,”鐘知縣回頭望了一眼,撫須起步走在前。 緊跟在后的知縣太太今日打扮樸素,髻上只攢了兩根鎏金釵子,一對步步生蓮銀耳飾雖精巧,但那荷葉片比紙還薄。手拉著一妙齡姑娘,姑娘臉蛋下尖上闊,是典型的瓜子臉。怯生生的,低垂著眉眼。 落于知縣太太半步的婦人,一雙眼皮已松弛,往下耷拉。進了吉家院門,眼珠子轉一圈,臉上柔和了些微。 走在最后的青年,頭戴方巾一身襕衫,眉清目秀,唇口微揚。 “吉孟氏給大人、太太請安了?!?/br> 吉家女眷,唯落了午睡的欣欣,屈膝行禮。 站在洪氏身后的吉安微抿著嘴,不知為何她心繃得緊緊的?吉家家分了,近來風平浪靜,今日卻橫來一出。轉眼去看邊上的吉欣然,見其凝著眉,放在左腹處的手不禁收緊。 “不必多禮。”知縣太太笑著上前扶起吉孟氏,目光掃過眾人,已明哪位是吉安了。 最后頭左邊那位。皮子白里透粉,瞧著比她晨起喝的牛乳還要誘人。雖頷著首,可那下落的眼睫又密又翹,輕輕一顫,都似撓在心頭。兩腮有rou,但不豐,恰恰好。 真真是百聞不如一見,沒想小小棗余村還藏著這么個美人。 給映哥兒說縣里的富戶,二弟妹嫌富戶滿身銅臭。這回吉家閨女,家世樣貌都俱全了,還有好手藝,她該沒的說了吧? “真是打攪了?!?/br> “太太哪的話?大人和您能踏足咱家,是咱家的榮幸。” 鐘氏拉著吉孟氏的手:“今日老爺到柴河口視察,我閑著沒事,便跟著一道來看看。在柴河口走了一圈,老爺說那離你家不遠。我就想著,出都出府了,那就干脆來你家里這坐坐” 又你來我往相互捧了幾句,吉忠明請鐘知縣夫婦正屋上坐。 吉欣然隱在吉安身后,不著痕跡地瞄了兩眼站在鐘知縣下手的那位青年。他就是小姑的第一任未婚夫婿,鐘映。 只前世,鐘知縣不是這個時候上吉家門的,該在年底。今兒才十月初九,怎提前了兩月余? 就在她疑思時,其父吉彥的馬車出了遲陵縣南門。行了不過兩刻,在柴河口處遇一牽馬人在官道上慢行。 正巧吉彥掀簾看窗外:“楚陌?”會是他嗎?牽馬人聞聲回頭,一眼認出吉彥,頷首致意。 車夫拉馬停下,吉彥下馬車:“你怎會在這?” 楚陌扭頭,斂目凝望南方碼頭:“家里在那有塊地,我來看看近日能不能動工,想先把地基打下去?!?/br> 早就聽聞楚陌家富庶,還真不假。吉彥笑之:“那你看完了嗎?遇見即是有緣,我家就在這附近。可愿去坐坐,喝杯粗茶?”本是客道話,不想這人回過頭來,竟彎唇笑了。 “好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