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海島戀愛日常 第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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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耳邊傳來一陣悅耳的自行車鈴。 陳竹青捧了束包裝精美的花等在校門口。 他半坐在自行車上,看到舒安過來,立刻直起身,站得筆挺,在冬日的暖陽里,他的駝色大衣很襯景,遠遠看過去溫柔到了極點。 舒安飛奔向他,不顧旁邊人的目光,直接撲進他懷里。 幸好陳竹青早有準備,伸手接住了她,輕輕環(huán)住。 他俯身,在她耳邊說:“舒安。祝賀你畢業(yè)?!?/br> 舒安環(huán)著他的腰,臉貼在他的胸膛蹭了又蹭。 未來的路,或許很艱難,但總會有他相伴。 陳竹青安慰了會,揶道:“還哭呢?好多人看著吶?!?/br> 舒安噘嘴,“那今天是特殊情況,可以哭的?!?/br> 陳竹青攏好大衣,遮住她的臉,免得她尷尬。 隔了會,舒安在他溫?zé)岬膽驯Ю锲綇?fù)好心情,她仰頭,露出小臉,嬌嬌地說:“竹青哥哥,我們什么時候走?” 陳竹青嘆氣,“下周?!?/br> 送別一波接著一波,他怕她承受不住,說得很輕。 舒安沒他想的那么脆弱,她很快調(diào)整好情緒,掙開他的懷抱,“早幾天走可以嗎?我想回閩鎮(zhèn)一趟?!?/br> 陳竹青應(yīng)聲,他把花暫時放到自行車籃,拍拍后座示意她坐上來,“要不要去看電影?最近在放《城南舊事》……” 話沒說完,舒安鼻子一抽,眼淚不爭氣地落下。 “我剛在禮堂看完……” 陳竹青捏了捏她的側(cè)臉,“那就不看了。哥哥請你吃飯去,走!” 冬天的風(fēng)不像夏天那樣友好,干燥刺骨,刮在臉上像刀子一樣。 陳竹青放緩腳步,騎得很慢。 他邊騎車邊唱:“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晚風(fēng)撫柳笛聲殘,夕陽山外山。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舒安不滿地錘他一下,“你故意惹我哭是不是?” 陳竹青笑著討?zhàn)?,“沒有。向文杰去看了好幾遍電影,最近總在宿舍唱,搞得我都耳鳴了。你不喜歡,我就不唱了?!?/br> 舒安趴回他背上,“算了。唱吧。你唱歌還挺好聽的。” 舒安側(cè)耳貼著他的后背,能感受到胸膛里的微微震動,聲音像是從那里傳來的,含著笑意,似甜梨罐頭,全是甜蜜的味道。 陳竹青唱了兩遍,聽到身后的小姑娘在哀嘆:“人生難得是歡聚,惟有別離多。” 那是《送別》的另一版歌詞。 陳竹青沉下聲音,反駁道:“誰說離別多。我和你就不會分開。永遠不會有相送、離別?!?/br> 他們才剛結(jié)婚,被他這么一說,舒安忽然想到了好久遠的事。 陳竹青比她大四歲,那會比她先走嗎…… 舒安環(huán)在他腰間的手緊了緊。 陳竹青咳嗽一聲,“怎么了?” 她說:“我冷?!?/br> 他笑了,“那就抱緊點。再緊一點?!?/br> 第22章 .1983你是不是不想跟我睡一張床?…… 一九八三年,二月。 這一年福城的冬天比往年要暖和不少,就連大寒那日都沒什么冬天的氛圍。 學(xué)校放寒假了,陳雯趴在窗邊喃喃:“今年下不下雪啊?” 馮蘭從廚房轉(zhuǎn)出來,揪住她的后衣領(lǐng),把她拽下沙發(fā),“一天天就知道往外跑,小叔給你買的新衣服都弄臟了?!彼龔澭陉愽┐笠碌南聰[那拍灰,邊弄邊嘆氣,“小叔、小嬸明天就要走了,要是下雪了,路多難走?!?/br> 舒安想回一趟閩鎮(zhèn),所以兩人比工程院預(yù)定的時間要早一周出發(fā)。 陳竹青坐在小馬扎上,清點行李,做最后的確認。 他們將未來兩個月能用到的收進行李箱,其余的則用紙箱裝好,等春節(jié)過了,再讓陳紅兵寄。 舒安端了碗湯圓進來,“我剛和嫂子包的芝麻湯圓,你要不要嘗嘗?” 陳竹青曲著腿坐,坐久了小腿發(fā)麻,扶著桌子好不容易才勉強站直。 他抖抖腿,單手撐在桌上,俯身要去舀湯圓。 舒安看他那么吃力,伸手舀了一顆,吹涼后喂給他。 她眨眼,滿心期待地問:“怎么樣?里面的芝麻是我親手磨的呢!” 陳竹青嚼了嚼,表情有些復(fù)雜。 舒安心咯噔一下,又看了看碗里的湯圓,撓撓頭,有些納悶。 不應(yīng)該啊,她雖然不常做湯圓,但總不會差這么多吧。 陳竹青:“挺好吃的。就是……這不是純芝麻餡吧?” 舒安一拍腦袋,“阿。你可能吃到嫂子包的了,她不知道摻了什么東西,黑乎乎的,又很粘?!?/br> 陳竹青又舀了一個,還不是舒安包的。 這回他仔細嚼了嚼,像是要把湯圓在口腔拆解似的,吃得極為細致。 舒安被他的表情逗笑,接過勺子舀了一個,她沒他那好舌頭,直接咬開一半,讓內(nèi)餡淌出一半,她邊吃邊觀察勺里的半個湯圓。 “我吃到花生了,好像還有桂圓……” 陳竹青猜到了,“是紅棗、花生、桂圓、芝麻。” 舒安腦袋里叮地一聲,霎時開竅。 難怪馮蘭邊包邊偷笑,煮好了還特意讓她來端。 兩人結(jié)婚有三個月了,還沒同房過。 陳竹青的房間只有一張單人床,兩個人睡不下,所以陳竹青一直睡在客廳的木沙發(fā)上。 孩子的話題離他們很近又好像很遠,兩人不約而同地紅了臉。 陳竹青悶聲吃完那碗湯圓,將話題轉(zhuǎn)向要帶的行李。 兩人明天就要走了,馮蘭和陳紅兵在廚房忙了大半天,提前將年夜飯搬上飯桌,陳紅梅一家也回來了。小小的餐桌擠不下,陳紅兵和陳紅梅丈夫帶著兩個孩子坐到茶幾那去吃。 舒安剛來時,家里最不開心的就是馮蘭和陳雯,但她現(xiàn)在要走了,最難過的還是她們。 馮蘭在舒安的鼓勵下,報了夜大的掃盲班,陳雯考美中時,也是舒安帶著去的。 舒安面上文靜乖巧,骨子里卻藏著一股倔強,很多陳家人不理解、不支持她們做的事,只有舒安站在她們那,而且真的幫她們解決了問題。 馮蘭嘆氣,“怎么不過了年再走?” 陳竹青幫她舀了碗湯,“我們車票、船票都買好了,不能改的。” 馮蘭又嘆了聲,未開口,陳順先接道:“今天咱們家就算過年了,不許說不開心的?!彼e起酒杯,跟舒安、陳竹青碰了下,“你們要去建設(shè)海島是好事,為了祖國獻青春!光榮??!應(yīng)該開心!” 在陳順的帶動下,一家人熱熱鬧鬧地吃了飯。 翌日。 陳紅兵向部隊借車送他們?nèi)ボ囌尽?/br> 舒安上車后就沒敢看,陳竹青則趴在窗戶邊和他們說話,一直到火車啟動,幾人仍依依不舍地朝著車窗招手。 他們票買的晚,只買到了坐票。 現(xiàn)在恰逢春運,車廂里塞滿了人。 這么多人擠在這,味道很不好聞,火車沿路還走走停停的,更讓人惱火。 車開出三站,陳竹青和舒安換了座位,將靠車窗的位置讓給她。 后來見她臉色還是不好,陳竹青起身拿著保溫杯去給接熱水。車里人實在太多,根本沒地方下腳,他幾乎是貼著人、肩膀擦著肩膀地擠到了開水房,接了水還得原路擠回來。 等他回來時,車子又過了兩站。 有個買站票的大哥見他起身,就坐下了。 陳竹青回來時,那人仰靠在椅背上,眼皮打架昏昏沉沉的。 舒安要伸手去推他,陳竹青用眼神示意她不要。 他伸長手,越過那人將保溫杯遞給舒安,“看他站了好幾站,挺不容易的,多坐一會吧。我們再有三站就到了,我站一會,活動活動。” — 舒安有一年沒回家了,她以為家里會很亂、很臟,沒想到推開門,地板干干凈凈的,像剛拖過,屋子里的物件都蒙著布。 隔壁林素mama聽到聲響跑出來,“哎喲。安安回來啦?” 舒安記起,爺爺要照看山上的茶園,白天上山,晚上才回來。所以中學(xué)時代,舒安都跟著林素回家,在她家吃飯,林mama手里一直有一份她家的鑰匙。 “阿姨。謝謝你,一直幫我家打掃?!?/br> 林mama擺手,“也不是一直。這不是快過年了,我想著你可能要回來,前幾天我家大掃除,順帶幫你家也掃了掃?!闭f完,她目光左移,“這位是……” 舒安拉過陳竹青,“我丈夫?!?/br> 頭一回像別人這么介紹他,舒安有些不好意思,咬字很輕。 陳竹青大方地和對方握手,“陳竹青。阿姨好。” 林mama想了會,“噢。我聽素素提起過你,長得很帥啊。” 舒安和她寒暄幾句,才拉著陳竹青回屋。 他們整理出爺爺奶奶的屋子當(dāng)作臨時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