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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開掛了 第161節(jié)

    對旁人目光十分敏感的何清越自然感受到了幾道暗中窺視,她唯有苦笑,她也是沒想到不過是來男友家里拜個年還能碰上‘患者’。這概率也是沒誰了。

    但都這個時候了也不能推脫,只好謙虛道:“我還是得號個脈才能確定病因?!?/br>
    一樣的話聽在不同人的耳里就有不同的解答。

    對她好奇的人自然不動聲色的放下心,這姑娘本事咋樣不知道,但為人還是比較踏實的,沒有一上來就開方,這樣的話彼此都會下不來臺。

    但對她本就有意見的谷玉珍卻蹙起眉不滿意了。本來就對兒子的這個‘女朋友’帶著意見,現(xiàn)在她又大言不慚的應下了治病,就她一個剛上大學的小姑娘能會些什么,估計醫(yī)書都沒看明白呢,而且她現(xiàn)在和武雨橋關系緊密,要是出了問題她兒子他們家又能如何自出。

    畢竟現(xiàn)在全家都系在武鴻鵬的身上。

    “小何呀,剛剛那位保健醫(yī)生你別看他沒辦法根治你大伯的舊傷,可他再怎么說也是國手,手底下帶過的學生數(shù)量加起來比你年齡都多?,F(xiàn)在都在各大醫(yī)院任職呢。他的老師更是不得了,在大學任教,在醫(yī)大擔任榮譽教授,一個月一節(jié)公開課場場爆滿那種。”谷玉珍自認為說得已經(jīng)夠隱晦了,如果何清越還算得上是聰明人的話就應該知道怎么做了。

    可何清越自認還是個謙虛的人,也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從不以自己的醫(yī)術驕傲自滿,但也絕不容許有人如此貶低自己。

    別說現(xiàn)在和武雨橋還沒到那一步,就算真到要進武家門的那一天。

    站在準婆媳的立場上,作為晚輩她可以在原則內(nèi)容忍谷玉珍的不滿,畢竟人無完人,誰都做不到讓所有人喜歡,婆媳之間更不可能沒有摩擦,說把婆婆當親媽的更是不可能,畢竟對自己親媽該吵還是吵,像何清越更是跟親媽斷絕關系了。所以只要做到彼此相安無事便好。

    可站在醫(yī)生與病患及家屬的立場上,處于關心家人的身體狀況上你可以提出質(zhì)疑,但不能否定我。這時作為一個醫(yī)生要捍衛(wèi)的尊嚴。

    “可是這么厲害的醫(yī)生不是也治不了武大伯的傷嗎?”她輕聲反問,谷玉珍一下子就噎住了,想去斥責她,可是何清越眼中是單純的好奇,好像真是這么想的,也就這么問出來了。

    一時之間谷玉珍竟分不清她到底是裝的還是認真的。

    武雨橋說道:“能不能治不是靠年齡說了算的?!彼胝f一下何清越曾治愈過的病例,可是想到何清越的驕傲,他也就把這些話默默的咽了下去,沒有什么比眼見為實更令人信服。

    武國強輕飄飄的看了眼谷玉珍,后者立馬噤聲?!敖駜簜€我說了算,就讓清越給看看,號個脈而已又不能少塊rou。”

    “倒不是不信任清越,只是你是來家里做客的,哪有讓客人忙的團團轉(zhuǎn)的。如此,還要辛苦一下清越了?!蔽澍欩i笑著換了一個方便號脈的地方。

    何清越的行醫(yī)箱就在外面的車里,遣人帶了進來。拿出脈枕放置一旁示意武鴻鵬將手放上去。

    她把手消了下毒,就凝神號起脈來。她號脈時候的樣子還是很令人信服的。

    眾人都以為她謹慎起見會號脈三分鐘時間以上,就連武雨橋也是如此認為,畢竟何清越對待病人都是很慎重的,寧愿多耗費一點時間也不愿意模棱兩可。

    可是不過一分鐘的時間何清越就移開了手,說道:“您的脊椎骨右側(cè)有一塊異物,這塊異物就是您舊傷的根源所在。如果沒錯的話這傷已經(jīng)有將近三十年的歷史了?!?/br>
    一次診脈就能準確的說出病因以及形成時間,這話一出口就把這些人給震了一下。這樣的本事可不是誰都能診出來的,一定要有豐富的行醫(yī)經(jīng)驗以及十足的天分才可以做到。

    紛紛正襟危坐起來,看著何清越的目光也重視起來,就聽何清越繼續(xù)說道:“這異物應該是片狀金屬,在當年沒有妥善處理,以至于錯過了最佳的取出時間,以至于現(xiàn)在已經(jīng)和周圍的rou長在了一塊?!?/br>
    “年輕的時候還好些,到了中年隨著身體狀況從頂峰逐漸衰退舊傷也跟著復發(fā),疼痛也逐漸襲來,每一次的疼痛都要比前一次劇烈,天氣有一點風吹草動您的傷也跟著變化?!?/br>
    武鴻鵬的傷在家里不是秘密,疼痛發(fā)作的時候只能依靠止痛藥,但即便如此,因為忍受的痛苦也非常人能想象。

    “不出意外的話現(xiàn)在疼痛間隔時間已經(jīng)越來越短了吧?!焙吻逶诫S時詢問但語氣卻十分篤定。

    武鴻鵬目光銳利的看過來,讓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像他這樣級別的領導連病歷都是保密級別,是萬萬不可能泄露的,而且有一些具體情況只有同床共枕的夫妻倆知道,他很確定自己沒有跟別人說過,他又看向妻子,陳麗華搖了搖頭,她怎么可能跟別人說,天下沒有不漏風的墻,只要告訴第三個人就有可能成為別人攻殲他的手段。

    這樣的診斷除了醫(yī)生自己診斷不會有任何人透漏給她知道。

    這么一想,陳麗華就精神一振。“清越啊,你一定有辦法吧?”

    谷玉珍神色復雜的看了眼何清越,她這個心高氣傲的大嫂向來不好相處,這么多年的妯娌兩人也不過是面子上的情,在外面見到也不過是點頭之交??蛇@次卻如此青睞這個小姑娘。

    何清越從號脈到說出病因前后不超過五分鐘,太過輕而易舉,以至于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認為這件事能夠輕松的得到解決辦法,一時間心里藏不住事的武鴻鳴就有些喜形于色了,就連武國強和陳麗華面上也和緩不少,已經(jīng)帶上了輕松愉悅的笑意。

    而他們奉為‘救世主’的何清越卻說道:“不,我沒有辦法?!?/br>
    不等眾人變色,何清越繼續(xù)說道:“你們不會以為異物在身體里除了給病人帶來疼痛之外不會有任何傷害了吧?錯。因為沒有及時取出,現(xiàn)在金屬片的位置已經(jīng)發(fā)生了改變,這些年它一直潛伏在你的身體里緩緩移動,伺機而動。而間隔越來越短的疼痛發(fā)作時間就是它給你的信號?!?/br>
    “不超五年,你必定會癱瘓在床?!焙吻逶较聰嘌?。

    斬釘截鐵的話如同一顆炸彈落在小樓里,一時間寂靜無聲,唯有胸腔里跳動的心臟在告訴他們這個消息有多么的恐怖。“放肆,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谷玉珍瞪大眼睛呵斥道。

    所有人都沉浸在震驚當中,沒有阻止谷玉珍,也可能是不阻止。他們現(xiàn)在急需一個發(fā)泄的渠道,更加急切的想讓何清越承認她之前說的話都是子虛烏有的。

    唯有武雨橋握住何清越的手,只有他相信她不會信口開河?!坝修k法嗎?”

    “武雨橋,你在干什么?她就是在胡說八道,她一個丫頭片子能知道些什么。真以為學了點醫(yī)術就是在世華佗了,居然還敢到我們眼前來招搖撞騙來。趕緊給我滾。”谷玉珍眉間隆起一個疙瘩,眉眼間滿是怒火。

    何清越淡定的起身,“那我就先告辭了。”

    沒有人回應她的話,甚至沒有人分出一個眼風給她,她也不自討沒趣,向門外走去。武雨橋緊隨其后,對母親的呼喊聲置若罔聞。

    打開門,何清越回頭看了一眼沉寂的大廳,她清冷而淡漠的聲音在這空曠的地方回響起來?!叭绻?jīng)拍過ct的話可以再拍一次做一下對比就知道答案了?!?/br>
    話落她毫不留戀的踏出這座精致的小樓,坐上了回程的汽車。

    一路沉默著到了四合院,何清越說道:“回去吧,他們應該正等著你?!?/br>
    武雨橋嘆了口氣,揉了揉女孩的頭?!霸趺催@么冒失,你完全可以先跟我說的?!?/br>
    “這可怎么辦,連飯都沒吃?!?/br>
    何清越輕笑,“我自己會吃的。快回去吧,我明天也要回學校了,回春醫(yī)院那邊還有一堆事在等著我呢,我也要忙起來了?!?/br>
    “嗯,那有事給我打電話?!蔽溆陿蚰克团⑦M了院子又去跟她定了餐才又反了回去。

    被何清越臨走前的一句話點醒,眾人才回過神來。

    武鴻鵬曾經(jīng)的確拍過片子,確定了一下以國內(nèi)的醫(yī)療水平做手術還有風險后就保守治療了,這么多年一直用藥物維持,沒再細查過,也就錯過了這一重要信息。

    沒有一個人是無辜的

    前腳兩人剛走,小樓這邊就安排人過來再拍片子詳查一番。

    等武雨橋到家之后結果也已經(jīng)出來了。

    金屬片的位置由脊柱右側(cè)4cm處已經(jīng)移動到離脊柱只有0.5cm的地方了,隨時都可能移動到脊柱,造成不可挽回的結果。這一結果出來就連保健醫(yī)生都嚇出了一頭的冷汗。

    “你來告訴我,這到底是怎么回事?!蔽鋰鴱姏]有發(fā)火,只肅著一張臉就把保健醫(yī)生嚇得夠嗆,倒不是武國強有多么的不怒自威,而是在這件醫(yī)療事故中他的確是責任最大的一方。他知道,自己完了?,F(xiàn)在就是不想告老還鄉(xiāng)也不成了?,F(xiàn)在能做的就是把事情的嚴重程度降到最小,能挽回多少是多少,把損失降到最低才是正確的。

    他還算實誠,沒有推諉,直接承認了自己的疏忽,最后說道:“我會把這件事告知我的老師,我一定會盡全力找到解決辦法?!?/br>
    武國強沉著臉,“這件事先不要外傳,你先出去吧?!?/br>
    保健醫(yī)生不知道什么情況,可也不敢問啊。只能怎么說怎么聽。

    “爸,大哥的傷不能拖了,還得請名醫(yī)來看看?!蔽澍欨Q急切道。

    “找誰?姓汪的是國手還是名醫(yī),鴻鵬的傷他不是沒看過,后來更是由他的得意門生來負責的,可現(xiàn)在怎么著?還不如一個小姑娘,他算哪門子的國手,狗屁名醫(yī)。”只剩下自家人了武國強的這股子火氣才算是發(fā)出來??粗詾榘恋拇髢鹤铀质峭葱挠质切奶鄣摹?/br>
    武鴻鳴訥訥不敢言,谷玉珍抿了抿唇,說道:“京城名醫(yī)無數(shù),我們都請來給大哥會診,一人計短兩人計長嘛。現(xiàn)在當務之急還是大哥的身體最重要,協(xié)和的于主任是國內(nèi)頂尖人才,做手術成功率很高,這種情況下還是需要西醫(yī)往上沖的?!?/br>
    她這么出謀劃策的極大原因就是不希望最后要求到何清越頭上,真要是最后由那個被她羞辱過的女孩來治療武鴻鵬那她之前說過的話算什么,還不是打她自己的臉,這種下自己面子的是她是不會做的。

    武國強洞悉一切的目光掃了過來,谷玉珍心一沉,就見老爺子收回目光,淡聲道:“那就先這么辦,趕緊聯(lián)系人吧?!?/br>
    說到底他們也存有僥幸心理,何清越當時說的很清楚,最近這三、五年之內(nèi)武鴻鵬的生命安全還是得到保障的。他們也是要臉的人,做不到左臉打完再把右臉伸過去讓人打。

    武雨橋蹙了蹙眉,把到了嘴邊的話給咽了下去。

    武家這邊面上風平浪靜,但私下里都動用自己的人脈關系把中西兩邊的大拿能請都請了過來,等被他們找上的醫(yī)生在這一行業(yè)中無疑都是頂尖人物。而這樣的人物又怎么可能隨時隨地都等著召喚,全國各地乃至于其他國際都有他們踏足過的痕跡,要請來都得提前大半年才能約到。

    最后也只請來兩位西醫(yī)和一位中醫(yī)。

    三位醫(yī)生該號脈的號脈,該看片子的看片子,最后都一臉凝重。

    手術不難,難的是如何在這種精密的手術下把創(chuàng)口帶來的影響做到最小,要知道這個位置想要動手術完全是牽一發(fā)而動全身。

    西醫(yī)講究的是神經(jīng),金屬片完全被鑲嵌在皮下組織內(nèi),而周圍神經(jīng)密布。而中醫(yī)講究的就多了,xue位啊經(jīng)絡啊都是問題,他們考慮的更多的是并發(fā)癥,術后對病患的損傷有多大。

    總結來說,手術能做。但是術后需要長時間的來修復手術帶來的身體損傷。尤其是武鴻鵬也不年輕了,也是五十開外的人了,身體的各方面都不如年輕人,想要恢復得好那真的是需要花上比年輕人幾倍的時間。

    但武鴻鵬等得起嗎?他現(xiàn)在沖一沖,幾年后還能爭一爭那個位置??梢沁B番的修養(yǎng)下來,他必定會淡出去一段時間,這對一個人的心性和后續(xù)發(fā)展都是制約的。他沒有那么多的時間。

    事情就這么卡在這了。

    想要保守治療的結果何清越已經(jīng)表明了,也由這位中醫(yī)國手佐證過。西醫(yī)表達的更隱晦,只說‘不排除這個可能’。

    現(xiàn)在結果已經(jīng)擺在眼前,選擇哪條路成了最艱難的事情。

    而這個決定除了武鴻鵬自己誰也無法替他做主。

    等醫(yī)生離開后大廳里又一次陷入難言的寂靜中,壓得人喘不過氣來。因此事匆忙趕回的武雨桐說道:“爸爸的健康才是最重要的……”

    下一句話她沒說可是所有人都知道其中的含義,可這樣的結果讓武鴻鵬如何能接受,他汲汲營營這么多年不是為了求‘病退’這樣的結果的。

    武家所有人都無法接受這樣的結果。為了給武鴻鵬開路,武國強跟曾經(jīng)的老伙伴們之間就不用細說了,就說武鴻鳴在小衙門里多年,不能往上升,扶持谷玉波成為助力。家里的兩個小輩一個從軍,后來退伍出來除了武雨橋自己的意愿不得不說也有為了家里的考量,武雨桐更是連體制內(nèi)都沒進。

    一家子辛辛苦苦這么多年,要說爭權奪利之下有輸有贏,技不如人算我們輸,可這九十九步都走了,都到了最后一步了還沒來得及開始就要結束了,這誰能接受得了呢!

    “雨橋啊,那丫頭有沒有跟你說過什么?!蔽鋰鴱娮詈筮€是出聲問道。

    武雨橋抬了抬眼,“我們也好幾天沒見面了,她學??扉_學了,也很忙?!?/br>
    武國強沉默片刻,嘆氣道:“雨橋,你大伯的身體等不了了,當務之急還是他的健康最重要。這些天你也聽到看到了,里面的風險是不可控的,你大伯他不年輕了,不能……”

    “爺爺,任何手術都是有風險的,這個誰都無法左右。即使是華佗在世也不能做出這樣的保證。”武雨橋打斷老爺子的話,眼睛里滿是認真。

    武國強定定的看了孫子一會,終于像是妥協(xié)道:“是我看走了眼。你聯(lián)系她吧,有什么我們見一面詳細的聊一聊?!?/br>
    “我先問問她什么時候有時間?!蔽溆陿蛘f完,也不管武國強是如何的蹙眉不滿,直接當著他們的面撥通了電話。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

    電子音清晰地傳到每一個人的耳朵里,武雨橋再次撥打,里面依舊如故。

    “開學前事多,可能在忙。”武雨橋淡定說道。

    陳麗華利落的起身說道:“我親自去請她!”

    不論如何,當時他們的確多有怠慢,谷玉珍還說了很多不好聽的話,其他人雖然沒附和卻也沒制止?,F(xiàn)在人家有點脾氣不愿接電話也是情有可原。

    武雨桐攔住母親,“媽,你別急,先跟我說說你們說的人是誰啊,到底怎么回事我怎么聽的稀里糊涂的,還至于讓您親自去請?!?/br>
    陳麗華掃了一眼谷玉珍,避開一些細節(jié)說了個大概,又拿出一個文件夾,說道:“她是最先發(fā)現(xiàn)你爸爸的情況的,如果有人能夠最大程度減少你爸爸的損傷,毫無疑問她是其中之一?!?/br>
    自打確定了何清越所言不虛之后陳麗華就托人搜集了何清越的資料,越看越驚訝。武雨桐打開文件夾,里面是何清越的資料。

    里面大多是她曾經(jīng)治好過的病例,其中不乏一些離奇的、兇險的、危急的。

    而武鴻鵬的病情對比起何清越曾治療過的病患相比起來倒顯得無足輕重起來。那些更嚴重的病情無一例外,到她手里都轉(zhuǎn)危為安,說一句妙手回春也不為過。

    薄薄的一沓資料從武雨桐手里到了武國強手上,之后武鴻鵬武鴻鳴又傳閱起來。

    無足輕重好?。∫木褪菬o足輕重。越是表現(xiàn)的無足輕重越代表風險越小,痊愈的幾率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