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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師姐為何這樣 第86節(jié)

    蘇瓷兒后背疼得厲害,她聞到了一股血腥氣,她猜測自己的后背現(xiàn)在應(yīng)該已經(jīng)血rou模糊了。

    “人……魔死不能復(fù)生,人都是需要向前看的?!?/br>
    他的妻兒是原身殺的,與蘇瓷兒并沒有關(guān)系。可現(xiàn)在這份因果轉(zhuǎn)到了她頭上,蘇瓷兒覺得自己實(shí)在是有點(diǎn)冤枉??涩F(xiàn)在,她能做的也不過就是勸慰幾句而已。

    “向前看?你如果死了丈夫跟孩子還能向前看嗎?”

    蘇瓷兒沉默了一會兒后,道:“有些時候,有些事情是你沒有辦法抗衡的?!?/br>
    “呵,”路任家冷哼一聲,“沒有辦法抗衡?這就是你殺害我妻兒的原因嗎?她雖是魔,但從未做過傷天害理的事,就因?yàn)槟銛喽ㄋ悄?,就認(rèn)為她不該存活于這個世界上,既然如此,那我也覺得你不該存活于這個世界上,你是不是也該去死呢?”路任家表情猙獰地盯著蘇瓷兒,然后緩慢張大了嘴。

    此處照不到一點(diǎn)陽光,蘇瓷兒眼睜睜看著路任家的嘴里冒出一點(diǎn)乳白色的東西。那玩意蠕動著出來,然后猛地張開翅膀,牽出一連串食尸蟲。

    太他媽惡心了吧?。。?/br>
    路任家居然將食尸蟲藏在身體里,他到底是怎么辦到的?以自己的身體為容器,裝著食尸蟲。食尸蟲進(jìn)了身體,可是要把五臟六腑都吃光的。

    蘇瓷兒猜測,路任家為了養(yǎng)身體里的這些食尸蟲,應(yīng)該沒少殺人。

    “放心,這食尸蟲我不放在你身上。”路任家舌尖上盤踞著好幾只肥碩的食尸蟲,他重新吞咽回去,然后將視線投向花襲憐。

    等一下,路任家說的“她的心愛之人”不會就是花襲憐吧?

    他以為她跟花襲憐之間擁有著什么感天動地的愛情,因此路任家就去招惹花襲憐了?

    蘇瓷兒忍不住閉眼。

    他到底是哪里看出來這朵黑蓮花是她心愛之人的?

    而且他惹誰不好,偏偏去惹這位祖宗,自己想往墳?zāi)估锾?,她真是攔都攔不住。

    “我勸你不要?!碧K瓷兒看著無知無覺,如一朵沉睡的小白蓮一般正陷入昏迷的花襲憐,語氣誠懇的建議,“你不如把食尸蟲給我吃?!?/br>
    聽到蘇瓷兒的話,路任家眼前一亮,更加確定自己抓對了人。

    “原來你蘇瓷兒也是有心的,可惜,你要吃,我偏不給你吃,我就要你看著你心愛的小師弟,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被食尸蟲咬得五臟六腑倶空,腸穿肚爛而死!”

    面對蘇瓷兒誠懇的建議,路任家叛逆的表示拒絕。

    他走到花襲憐身邊,一把掐住他的下頜,然后張開嘴,陸續(xù)又有白色的蟲子從他的嘴里爬出來,落到花襲憐臉上,然后往他嘴里爬。

    場面恐怖又惡心,蘇瓷兒有點(diǎn)難以接受地偏開了頭。

    那只落在花襲憐面頰上的食尸蟲卻并未按照路任家預(yù)期的往花襲憐嘴里去,反而像是受到了什么驚嚇一般猛地竄回了路任家嘴里,一路扇著翅膀就跟被火燒了屁股似的往他肚子里鉆。

    路任家:……

    “咳咳咳……”路任家被火燒屁股的食尸蟲噎到,他努力咽回去,神色古怪。

    怎么回事?

    不行,再試一次。

    可不管是試多少次,食尸蟲一落地就往回飛,有些甚至連降落都還沒降落,就“咻”的一下又鉆了回去。

    路任家沉默了下來。

    他轉(zhuǎn)頭看向蘇瓷兒,“是不是你動了什么手腳?”

    蘇瓷兒:???躺尸jpg。

    什么都沒干的蘇瓷兒深沉地吸了一口氣道:“我跟你說過了,你喂他還不如喂我?!?/br>
    那食尸蟲是魔界的東西,雖然被路任家養(yǎng)著,但怎么可能不認(rèn)識自家魔主的血?前頭那些企圖在花襲憐身上分一杯羹的食尸蟲都已經(jīng)死了,現(xiàn)在的這些食尸蟲只稍微嗅到一點(diǎn)花襲憐身上的血腥氣,就連靠近都不敢了。

    “你在玩什么把戲?”路任家卻覺得蘇瓷兒在跟他玩把戲,他神色警惕的一把拽起花襲憐擋在身前,然后抽出自己的劍抵著他脖子道:“我不管你們在玩什么把戲,今日,我是一定要?dú)⒘怂?。?/br>
    “我會劃破他的脖子,讓你眼睜睜地看著他的血慢慢流盡,你卻無能為力……”

    路任家說這話的時候,似是想到了什么,那雙通紅的眼眶中浸出眼淚。他瞪著一雙眼,面頰rou忍不住的顫抖起來,嗓音也跟著抖,言語間透出一股壓抑著的哽咽憋氣聲。

    花襲憐被路任家提在手里,整個人像是沒了生息的木偶。

    “你對他做了什么?”

    一開始,蘇瓷兒還以為花襲憐是在裝暈,可現(xiàn)在看來他難道是真的暈了?

    “沒做什么,只是放了一點(diǎn)小小的迷藥,我在修仙之前是大夫。”

    迷藥?按照設(shè)定,一般的迷藥對花襲憐是沒用的呀?

    “營帳里那么多人,你是怎么把我們兩個人帶出來的?”蘇瓷兒企圖拖延時間。

    “這還不簡單,全殺了呀?!甭啡渭艺Z氣輕松,“不然我怎么養(yǎng)食尸蟲呢?”

    果然,蘇瓷兒猜測的沒錯。

    路任家將自己的身體作為蠱蟲棲息之地,然后喂以新鮮血rou。

    “那些人是無辜的。”

    “無辜?呵,可笑!你們這些人,都是一樣的!說什么修真者,懲惡揚(yáng)善,都是不辨是非,不分正邪的東西!”

    蘇瓷兒再次嗅到了那股腥臭味。

    她猜測,雖然路任家每日喂以食尸蟲新鮮血rou,但對他的身體還是有損傷的,那股腥臭味除了是食尸蟲發(fā)出來的外,還有路任家自己身體的味道。

    如果說食尸蟲已經(jīng)將營地里的人都吃了,那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她離開營地的第二天。

    因?yàn)槭呈x只能在晚上出來。

    不過蘇瓷兒不太相信路任家的話,修真者們不是傻子,他們已經(jīng)對食尸蟲有了防備。

    水、食物,都是從自己的儲物袋里拿,早已辟谷的便索性不吃了。而且他們還掌握了對付食尸蟲的方法,雖然費(fèi)勁,但為了保命,他們一定會燒起火圈進(jìn)行防備的。

    就算是路任家企圖偷襲,修真者們也不容易上當(dāng)。

    因?yàn)樽詮穆啡渭易詫?dǎo)自演送了有食尸蟲的野果子后,這些修真者都恨不能距離別人三米遠(yuǎn),怎么可能讓他有可乘之機(jī)。

    蘇瓷兒猜測,路任家趁夜放出了食尸蟲,然后趁著大家抵御食尸蟲的時候,將中了迷藥的她和花襲憐帶到了這個地方。

    現(xiàn)在蘇瓷兒只能期望有人發(fā)現(xiàn)她跟花襲憐不見了,來找他們。

    或者是……花襲憐是在裝暈。

    “系統(tǒng),如果男主死在這里……”不會的,不會的,路任家這個劍也太鈍了點(diǎn)吧?

    蘇瓷兒換了一個問法,“如果男主被人砍掉了腦袋,還能活嗎?”

    系統(tǒng)想了想后道:“能。”

    “按照設(shè)定,覺醒了血脈的男主只要還剩下一滴血,就能活。”

    臥槽,這到底是什么逆天光環(huán)啊?。?!

    簡直就是不老不死不滅啊!秦始皇知道了都得從墳?zāi)估锉某鰜砗鞍职帧?/br>
    蘇瓷兒佛了,她覺得自己躺在這里挺好的,甚至建議路任家道:“你這劍太鈍了,換一把利索點(diǎn)的?!?/br>
    路任家只以為蘇瓷兒在說反話。

    他的劍抵上花襲憐的脖子,有血順著長劍往下滴,淌了他滿手。

    雖然蘇瓷兒知道花襲憐不會有任何危險,他也曾經(jīng)在她面前展示過他受傷即愈的特異功能,但真正面對這樣的場面,蘇瓷兒還是忍不住閉上了眼。

    她可是一個連殺魚都不敢看的女人。

    “怎么,心疼了?”路任家瘋癲的聲音傳過來。

    “把眼睛睜開,不然我就砍斷他的另外一條胳膊!”

    蘇瓷兒沒辦法,只能把眼睛睜開了。

    路任家獰笑一聲,手中長劍用力往下一割!

    蘇瓷兒呼吸一窒,下意識又閉上了眼。

    四周很靜,只有一點(diǎn)極淺淡的流水聲,那是不遠(yuǎn)處的水潭發(fā)出來的。

    除了水聲,蘇瓷兒還能聽到某種生物翅膀顫動的聲音。濃郁的血腥氣到處流淌,她睜開眼,然后就被眼前的一幕嚇呆了。

    如果不是她現(xiàn)在全身無力,一定能逃多遠(yuǎn)就逃多遠(yuǎn)。

    花襲憐的脖子被長劍抹出一道極大的傷口,那傷口“嘩啦啦”地往下淌著血,將青年身上的衣服都浸濕了一半。

    而在他身后,路任家的七竅之中突然瘋狂涌出無數(shù)食尸蟲。

    它們像是失控了一般朝花襲憐涌去,只一瞬間,這些觸到血液的食尸蟲就爆裂開來。

    它們瘋狂無比,如飛蛾撲火,只為了爆裂前的那一刻享受。

    蘇瓷兒能明顯看出路任家是想要控制住這些食尸蟲,可這些食尸蟲根本就不受他控制。它們像餓了十天十夜的野獸,聞到花襲憐的血味便瘋狂

    食尸蟲太過瘋狂,路任家無法控制,他連花襲憐都抓不住了。

    青年摔在地上,食尸蟲依舊在往他身上撲,尤其是往他脖子上的血口里面涌。

    而無法控制食尸蟲的路任家此刻面容扭曲,七竅之中瘋狂飛出食尸蟲,這些食尸蟲根本沒有人性,也沒有飼主的概念,它們只當(dāng)路任家是個容器。

    容器壞了,那就換一個。

    路任家已經(jīng)看不見東西了,他的呼吸也被食尸蟲堵住。

    他胡亂揮舞著劍,還在企圖將食尸蟲喚回來。

    可卻是徒勞。

    “嗬嗬嗬……”路任家大張著嘴,有食尸蟲已經(jīng)從他的肌膚里迫不及待的往外鉆。

    他身上的衣物也被食尸蟲咬破,蘇瓷兒甚至能看到他皮膚下涌動的蟲形。

    衣物爛了一半,沒了衣物的遮擋,蘇瓷兒能看到路任家拱起的腹部,像懷胎五月的孕婦,有小鼓包在里面涌動,企圖破腹而出。

    蘇瓷兒不忍再看,那邊路任家可能知道自己不行了,他扔掉手里的劍,胡亂摸索著往前去。

    他的眼中流下血淚,然后很快被食尸蟲覆蓋。

    “嗬嗬嗬……寧……寧兒……”

    被置在某個角落的凝魂燈閃了一下,然后又閃了一下。

    可路任家卻朝著反方向摸了過去。

    那邊,是整個洞窟唯一有陽光的地方。

    而且正是晌午,陽光熱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