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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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語氣平靜,平靜得幾乎心不在焉,好像他就是沒話找話地一問,而不是隱晦地耍著流氓。 就襯衫葉辭很聽話,面紅耳赤地把空調被往下扯了扯。 確實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衣服。 只是一件襯衫。 霧藍色的亞麻料子,長尖領復古又風sao,打磨光滑的海貝扣潤澤如白玉。 那是霍聽瀾的襯衫。 要命了。 霍聽瀾的喉結緩緩滑動了一下。 葉辭的個子有一米八,平時穿尺碼合適的校服,看著雖清瘦,卻并不孱弱。 但一換上他的衣服,整個人就變樣了。 尚存稚氣的臉蛋被風格成熟的襯衫托襯著,顯得愈發(fā)清純。 腕骨明顯比霍聽瀾的窄,從袖口探出的腕子細仃仃的。 肩背的肌rou也薄,面料都撐不起來。 不合適。 但好看。 長得真小。 一個念頭像汽油傾瀉進火場。 那股火騰地又躥起一個高度,要把他的理智燒化了。 霍聽瀾清了清嗓子,聲線卻仍然發(fā)?。哼@件襯衫怎么他們忘洗了還是? 不是,是洗,洗干凈的。葉辭慌忙辯解,沒什么信,信息素了,我就是 他噎了噎,也不知哪來的膽子,許是發(fā)熱期在煽動,或是說過一次的話再說就變得容易了,亦或是這些天翻來覆去的糾結終于有了答案 葉辭垂著眼皮沒敢看鏡頭,輕輕地說:就是這,這幾天,太想您了。 一件干干凈凈的襯衫,滿足的不是腺體,而是精神。 驀地,屏幕一黑。 葉辭把鏡頭遮住了。 穿著您穿,穿過的衣服就,就感覺像 瘋了么。 這小東西 仗著他離得遠? 霍聽瀾扯了扯領帶,幾乎要坐不住了:像什么? 第三十章 葉辭也坐不住了, 用指腹掩著攝像頭,摁得太用力,指甲缺血泛白。 他越說聲越低:像您抱,抱著我 那晚他主動擁抱了霍聽瀾, 那胸膛硬韌堅實的觸感以及飄浮在海洋波心般的愜意使他念念不忘。 一個簡單的擁抱, 他忍不住反復回味。 回味勾纏出思念, 荒草般蔓延,揮霍著養(yǎng)分, 短短幾天的分離, 他心都空得發(fā)慌。 這與他之前擔心的情況并不吻合, 甚至是背道而馳的。 那團糾葛纏繞的亂麻,他基本已經捋順了。 心定了, 就該說出來。 他想找時機坦白,琢磨了一整晚, 知道自己太內向,臉皮太薄, 情緒激動時說話尤其費勁,如果和霍聽瀾面對面地表白,好好的話鐵定要被他說得顛三倒四支離破碎 所以他打算先遠距離說一遍,這樣等到兩人見面時,消息已經消化了一部分, 情緒就會平和些,他也就不至于緊張到話都說不囫圇。 他把小算盤打得噼啪亂響, 還沒意識到自己根本天真到欠教訓。 您給我的臨,臨時標記, 越來越弱了葉辭干咽了下, 害臊地閉上眼, 像自言自語,但是對您我一點兒都,都沒少,反倒更想了。 他措辭含糊,但也足夠讓人明白。 不是激素波動的影響。 不是生理吸引的混淆。 這幾天,離了霍聽瀾,他有大把時間獨立思考。 他從暖融融也酸溜溜的思念中掬起自己不知所措的心,像從春溪中撿起一枚鵝卵石,將yu望的水滴瀝凈了,曬干了,才發(fā)現它早已被愛意打磨得潔凈柔潤,條條紋理清晰若刻 喜歡霍叔叔。 喜歡霍聽瀾。 一天比一天喜歡,無關其他。 為什么想我? 手機里傳來追問,消耗著最后的一點沉靜與耐心。 因為葉辭深吸氣,帶著少年人獨有的,獻祭般的赤誠道:我喜歡您。 語畢,像覺得這份心意容不得質疑,他不等被問便搶先解釋道:不是因,因為臨時標記,也不是因,因為我mama的事您別懷疑。我都想,想了好幾天了,我就是真的喜歡您了。 真的喜歡他了。 也真的仗著他離得遠了。 霍聽瀾扯松領帶做了個深呼吸,太陽xue的青色血管微微彈跳,理智搖搖欲墜。 原本能忍住的事,讓葉辭這波欠收拾的cao作一刺激,怕是也忍不住了。 攝像頭仍遮著,他不確定葉辭是否在那邊看他,只得硬生生控住那股兒邪火,維持虛假的鎮(zhèn)定:你在視頻里,隔著這么遠,對我說這種話 他慢條斯理地拷問道:是什么居心? 沒,沒什么居心!葉辭以為他不高興了,慌忙挪開掩著攝像頭的手,那臉蛋燒透了,連白眼仁都染了淡粉,唇瓣紅得發(fā)艷。 他尷尬得直舔唇,不經意間覆上層水光,更艷了。 他不知道他敬愛的霍叔叔私下里憋得發(fā)疼,也不知道在成年人的世界里確定關系究竟意味著哪些事。他也成年了,可畢竟成年不久,還純著,他用他孩子氣的那套揣摩一個三十歲的、空窗許久的Alpha,還當自己是在和同齡的少年少女玩稚嫩的愛情游戲。于是他琢磨了一下,努力彌補霍叔叔可能想要的儀式感:我用視,視頻表白,不是因為對您沒誠意,不認真。我當您面也,也是要再表白一次的。我說話笨,我怕到,到時候太緊張,說不好,就先,先視頻和您說一遍。 對愛人,他太誠了,他恨不得剖開自己年輕的心,用無影燈照著一字字描述:而且我覺得,既然都想明白了,那就,就該盡快說,別吊著您。 他像在哄失望的小女朋友,以一種雄性的、求取的姿態(tài)放低身段道:您別生我氣,行嗎? 霍聽瀾啞然失笑,有那么幾秒竟說不出話來。 他哪是生氣,八竿子都打不著 他分明是憋瘋了,那一身戾氣是左忍右忍,忍出來的! 但葉辭不懂這個。 霍聽瀾一哂,把小少年的心路歷程捋得明明白白。 那腦回路和小心思實在是青蔥可愛,他心軟得一塌糊涂。 可心軟了,別的未必跟著軟。 反倒堅如鐵石。 霍聽瀾壓平了唇角,不涼不熱地拋出一句:不太行。 ??? 葉辭蔫得像雪人進了預熱200℃的烤箱。 肩膀一垮,倏地化了。 完了。 搞砸了。 霍聽瀾倚著椅背,指尖輕叩桌面,商業(yè)談判般沉肅,脫口的話卻沒正經:等見面了,把剛才的話再對我說一遍 嗯!葉辭忙不迭點頭。 等你說完了,霍聽瀾低低道,我會吻你可以嗎? 啊,嗯。葉辭先囫圇應下,過了幾秒,眸光才忐忑地顫動起來,他喉結滾了滾,故作老練地發(fā)問,就是像上,上次那種的嗎?那您親,親完了,就不生氣了? 親臉、親眉毛、親額頭 這些他熟。 仗著視頻通話時對方看不出自己的視線落點,霍聽瀾把屏幕中那兩瓣充血、艷紅的薄唇盯著,肆無忌憚,近乎下流。 不是,他莞爾,把控著表情,依次回答兩個問題,不生氣了。 見葉辭似乎仍懷揣僥幸,一臉霍叔叔這么正派的人說不定是親發(fā)旋兒的表情,霍聽瀾勾了勾唇,低聲道:想親你的嘴唇,可以嗎? ! 葉辭臊得差點兒把手機撅了。 可以嗎? 好像不該不可以。 他們互相表白過了,正常來說算戀愛關系,而且他們比戀愛還多個證呢 倆人婚都結了,兩情相悅了,如果連親一下嘴唇都算過分,那日子沒法兒過了。 喔,不可以。 霍聽瀾語氣失望,但隱忍依舊。 好像只要葉辭不允許,他真的可以忍到天荒地老。 不是可以。葉辭盤腿坐在床上,難為情地撐著額頭,就這么一會兒,連手背都粉了。 霍聽瀾拿出商業(yè)談判式的嚴謹,認真得像要和葉辭簽合同,他先強調現有條件:我們已經是真正意義上的婚姻關系了。隨即字正腔圓地確認道,那么我可以親你幾下呢? 啊,親,親幾下?葉辭惶然重復著,氣都喘不勻了。 紳士風度的人談戀愛原來是這樣的嗎?! 連允許親幾下都得問清楚,親多了算犯規(guī)? 可是 其實還,還不如就直接親呢 這不是讓人更不好意思了嗎?! 都,都行。具體數值葉辭實在難以啟齒。 多了少了的,霍叔叔再揪著他談判。 都行?霍聽瀾用輕咳掩飾笑意。 逗小先生太有趣了。 真是其樂無窮。 上一世他可沒這么逗弄過葉辭。 一是上一世的葉辭比現在封閉、脆弱得多,他不忍心搞得太過分,另外,二十二歲的葉辭到底是比十八歲時成熟不少,不像現在這樣,一逗就上鉤,一逗就上鉤 他都不好意思下竿了。 不設上限,霍聽瀾反省了半秒鐘,隨即人性泯滅,微笑概括道,也就是正無窮。 葉辭已經不能理解他在說什么了,七葷八素地亂點頭。 眼見葉辭都快被搓弄哭了,霍聽瀾終于大發(fā)慈悲地掛斷了視頻。 屏幕上的通話結束四字一出,葉辭獲救般拋開手機,癱倒在床,氣促地,盯著天花板發(fā)愣。 只是表個白誰料竟像扒層皮似的。 但歸根結底不賴霍叔叔。 還是他自己臉皮太薄,太內向,在其他情侶那正常得像吃飯喝水的事,在他這就像怎么著了似的 他得學著外向點兒,親就親,大大方方的。 對! 這個決心足足維持了四十多個小時。 做個開朗外向的人,面朝大海,春暖花開。 直到霍聽瀾一條突如其來的消息把葉辭打回原形。 時間是晚上九點半,葉辭吃完何叔差人送來當宵夜的水果,抹了抹嘴,想抓緊做套卷子。 等他做完,舊金山那邊也有早晨八點多了,他打個視頻電話,和mama聊一會兒,再和霍叔叔聊一會兒今天學校作業(yè)留得多,他為了晚上能有時間視頻一整天都沒怎么碰手機,所以也沒意識到霍聽瀾已有足足十幾個小時沒和他聯系了。 卷子剛攤開,手機響了。 葉辭摸過來一看。 心臟險些驟停。 [霍聽瀾]:十分鐘到家。 [霍聽瀾]:等我。 ! 葉辭捏著手機,愣了足有三秒鐘。 十分鐘? 十分鐘! 霍叔叔掉蟲洞里了?! 時空折疊了?! [霍聽瀾]:那邊的事我昨天忙了個通宵,都處理完了。上午就上飛機了,說早了怕你一整天都胡思亂想,不好好上課。 究竟是真的體貼還是不懷好意搞突擊,不給葉辭留任何拖延、反悔的機會,就只有霍聽瀾自己知道了。 葉辭手都哆嗦,無效輸入了一通,擠出一句好的。 放下手機,葉辭發(fā)了會兒怔,隨即一躍而起,沖進洗手間刷牙。 里里外外刷了好幾通,舌頭都被牙膏辣麻了。 刷完,他下頜掛著晶亮的水珠,捏著牙具,愣愣地對鏡臉紅。 一樓有響動,霍聽瀾回來了。 他哪敢迎,他們一會兒就要親嘴唇了。 一會兒是幾分幾秒?他該在哪兒等?什么姿勢等?臉上該擺什么表情?該說什么話?短短幾分鐘,他的焦灼與綺念已漫無邊際,每一秒都像熬刑,甚至都恨不得霍聽瀾快點兒來親他了。 所以為什么要提前告訴他?! 霍叔叔是不是,是不是其實有點兒壞的? 葉辭羞憤欲絕無處發(fā)泄,照著盥洗臺就是一拳。 咣的一聲巨響。 緊接著,是模糊的腳步聲。 隔著臥室與盥洗室的兩層門板,傳進耳朵。 葉辭心跳如鼓,惶然地聽。 他引頸受戮般等著親嘴唇。 第三十一章 臥室門被叩響了, 矜持的兩聲,像叩著他的心。 大約是知道葉辭不會給回應, 片刻后,霍聽瀾自行開了臥室門。 緊接著,盥洗室的磨砂玻璃門后浮起一片朦朧的影。 開門,霍聽瀾站定,哄他出來,像個耐心的獵手,嗓音又低又磁,寶寶。 這就換稱呼了,葉辭驀地頭臉充血,羞得幾乎把門把手扽下來。 我很想你?;袈牉懴袷侵雷约哼@趟回得突兀, 不逼迫他, 只軟語商量道, 讓我看看你?昨天通宵工作, 又坐了十二個小時飛機,頭很疼, 剛吃了止痛藥看你一眼我就要休息了。 他在蠱惑他。 可葉辭心軟得飛快,昏頭漲腦地把門拉開一道縫。 那縫窄得僅有豎起的一指寬, 堪堪容得下一枚烏溜溜的、向霍聽瀾窺探的瞳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