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死后我成了黑蓮花 第5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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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不可。”齊闞疾步趕來,焦急道:“你是藏云宗宗主,你若出事,人心動蕩不安,只怕會更亂!” 謝涔之站在蕭瑟的風中,聞著風中若有若無的血腥氣,只道:“我若出事,師弟便可繼任宗主之位?!?/br> 他的命也不比旁人貴重多少。 阿姮險些被他殺死,他受這些傷,也當做了對自己的懲罰。 齊闞一時語塞,只焦急地看著他。 謝涔之抬起完好的左手,拍了拍齊闞的肩,沉聲道:“不下山探得魔族實力,這樣防御下去,遲早會被活活耗死,藏云宗內(nèi),唯獨我去,會比較安全。” 更何況,那鬼都王是有意誘他下山。 他一定知道什么。 謝涔之之前從一只魔的尸體內(nèi),尋到一張傳音符。 ——“真不愧是藏云宗宗主呢,看來謝姮的下落,你是不關(guān)心嘍?” 他想找到阿姮。 即便是為了她,他也要親自下去,他已經(jīng)欠阿姮很多了,不可能再這樣漠視她的安危。 謝涔之獨自一人下山除魔,只用了兩個時辰,便剿滅了魔族三個巢xue。 那些魔族的確比他想象的更為強大。 低等魔越來越少,高等魔比之前強了不少。 據(jù)說那鬼都王喪心病狂,任由手下的魔族互相吞噬,淘汰那些弱小的魔族,建造更為強大的魔族大軍,并將死去的妖魔和修士的魂魄收集起來,煉化成自己的陰靈大軍。 這樣的情況,甚至比一百年前更為可怕。 養(yǎng)成一個修士并不簡單,百年前折損了不少大能,短短一百年內(nèi),那些小輩還未完全成長起來,修仙界的實力不能恢復如初,加上神族不知敵友,謝涔之已做了最壞的打算。 謝涔之一路循著魔氣廝殺,極快地靠近魔族大營。 原本越靠近那處,那些魔的實力越強,已極為不好對付,謝涔之內(nèi)傷未愈,單手殺魔,已經(jīng)有些力竭。 但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那些魔卻越來越弱了。 甚至見了他便逃,像是怕了一樣。 只怕有詐。 謝涔之往上掠起,將起伏的地形納入眼底,原本籠罩在山間的魔氣在散去,那藏在山谷中的隱秘魔族大營,逐漸有了輪廓。 他現(xiàn)在更加確定,那鬼都王是故意的。 引誘他過去,定是有什么等著他。 謝涔之還是去了。 用障眼法隱藏身形,殺了幾只魔,用魔氣隱藏氣息,迅速靠近最中心的地方。 處在魔氣濃重之地,連才壓下去心魔,也又開始再次蠱惑他的心智。 “涔之,你不要孤身涉險,萬一受傷了怎么辦?” ——阿姮不會擔心他涉險,只會說,龍?zhí)痘ue,她陪他一起闖。 “我們要何必要管其他人的死活?只要自己的命還在就好了!” ——阿姮不會說這樣自私的話。 “你的手已經(jīng)受傷了,就不要逞能了?!?/br> “……” 心魔總是用阿姮的聲音出現(xiàn),阻撓他的任何動作,謝涔之漠視不理,用清心咒摒除那些聲音。 是假的。 都是假的。 謝涔之劍勢極快,干脆利落地斬落那些魔的人頭,喬裝混在魔之中,低頭往前走。 他隱約感覺到了不屬于魔族的氣息。 極有可能是阿姮。 而有一部分魔打扮得奇形怪狀,正在小聲談論著魔君身邊新來的小美人,他從他們身邊走過,出于對阿姮秉性的了解,他不認為那小美人是阿姮。 “發(fā)什么呆!還不快點走!擋了你爺爺?shù)穆?!?/br> 謝涔之不知不覺間已靠近一座高臺,正思索著對策,身后一只體格巨大的魔突然一鞭子朝謝涔之抽了過來。 在魔族,魔族以魔氣感知對方強弱,大魔欺壓那些魔氣微弱的小魔,是天經(jīng)地義之事。 謝涔之悶哼一聲,往前一栽,跪倒在地。 袖中手一抖,勉力掐著咒,不讓自己露出真身。 就在此時,他突然聽到了一道聲音。 “過來坐,此物我便給你?!?/br> 是鬼都王的聲音。 謝涔之身子一僵,循聲抬眼,往側(cè)邊倉促地躲了躲,借著其他的魔族的身形,掩住自己。 從下往高臺上看,只看到一個模糊又熟悉的背影。 是阿姮。 不是心魔,是真實的阿姮。 她站在那里,他看不清她的臉,只看見她跟前的魔頭正沖她笑著,一只手掂著精美的盒子,眼角眉梢間都寫滿了勢在必得。 謝姮過去坐下。 她在軟塌上落座,與那魔頭挨得極近,顯得身量有些嬌小,偏頭輕覷了那魔頭一眼,謝涔之看到她有些蒼白虛弱的臉色,微微垂著眼瞼,不知在和他小聲說些什么。 二人像是在說悄悄話。 然后她便著急地接過了那只盒子,急忙地去拆外面纏繞的綢緞花枝,像是迫不及待地去看禮物。 她打開盒子,怔了怔,隨即像是忍不住般,低頭一笑。 “這個禮物,姮姮覺得如何?” 她輕瞪一眼身邊的少年,眼波流轉(zhuǎn),輕輕笑罵:“你不太厚道!” 二人相視一笑。 她笑靨如花,眼睛彎得像月牙兒。 謝涔之與她相識多年,從未見過她笑得如此開心。 他突然心神搖晃,喉間再次涌起一股腥甜。 第38章 他怎會賤入泥里,一身是…… 是阿姮。 為什么是阿姮? 她為何會在此處, 又為何會與鬼都王笑得如此親密? 謝涔之喉間腥甜,眼前一陣陣發(fā)黑,袖中手指用力蜷起, 攥得骨節(jié)咯咯作響。 謝姮捧著那木盒子。 她終于找到了白羲, 只是沒想到白羲被折騰成這樣, 這小禿鳥好不容易重新建立起來的一點兒自尊心, 又被這魔頭給禍害得粉碎, 大抵醒來之后, 又會找她哭鬧。 她一時又好氣又好笑, 只笑著罵了那魔頭一聲, 便要起身離去。 誰知才起身,這魔頭突然伸手一拉。 謝姮一時不備,被拽得跌坐回去。 她下意識要放火燒他,指尖剛躥起一簇火苗, 鬼都王突然抬手,用力壓住她抬起的那只手, 火焰舔舐著他的掌心, 發(fā)出一陣“滋滋”聲, 燒焦般的氣味躥進鼻尖。 他仿佛感覺不到疼痛一般, 湊到她耳邊,幽幽道:“別急啊?!?/br> “第一個禮物送了, 還有第二個禮物呢。” 他挨得這么近,謝姮一直被他逼到軟塌的角落,偏頭避著他的親近, 他身量比她高半個頭,微微俯身,寬大的黑袍把她遮得死死的。 蒼白的手指不顧玄火灼燒, 用力扣著她的右手手腕。 他鬢邊幾縷發(fā)絲垂落下來,背著光的臉龐白得嚇人,黑黢黢的眼珠子盯著她。 平時他坐著她站著,只覺這魔頭外表是少年,瞧著瘦弱無害,今日被他用力摁著,才感覺到一絲危險的壓迫感,他并不是想象中那般纖瘦。 謝姮聽到他那句話,瞇眼打量著他。 她隱約有了不好的預感。 果然,他就沒安什么好心。 這魔頭狡詐無比,怎么可能大費周章,只是為了逗她笑? 他果然是還有后招。 謝姮小心護著盒子中沉睡的白羲,暫時與他虛與委蛇,冷靜地反問道:“你還要做什么?” 一邊不動聲色地將白羲收入袖中,施了個簡單的法訣護著他,確保一會兒打起來時,白羲不會被波及。 鬼都王將她的動作收入眼底,扯了扯薄唇,笑道:“放心,雖然我的確很殺了你,但也不是現(xiàn)在?!?/br> 直到現(xiàn)在,他還是喜歡把“殺她”掛在嘴上。 謝姮不知道這算哪門子殺。 整天跟個跟屁蟲似的,甩都甩不掉,還喜歡動手動腳。 謝姮冷笑一聲,“是嗎?多謝你這么想殺我,還幫我找了這么多跗骨花?!?/br> 鬼都王驀地一僵。 他的眼神突然變得極其兇狠,瞪著謝姮,惡聲惡氣道:“我說了!那是對你的考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