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山寒[種田] 第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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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小時候自己幾大箱子的玩具,李青文猛的冒出一個念頭來。 回到家,他就鉆進了棚子里,家里有個木匠,大大小小的木塊不少。 陳氏看到兒子拿了一堆木塊放在院子里,提醒道:“仔兒,你爹的那些東西別亂玩,都有用的?!?/br> 說完,她嘆了口氣,那些物什都賣了,木匠活干不成,這些東西怕是都派不上用場了。 李青文頭都沒抬,應道:“娘,我就是擺弄擺弄,等下就送回去。” 李正亮在外頭和村子的孩子跑的正歡,看到小叔在院子里,帶著一身的塵土跑回來,脆聲道:“小叔,你干啥呢?!?/br> “小叔在弄個有意思的,等做好了給你玩?!?/br> 姜氏抱著臟衣服出來,看到大兒子一身土,氣道:“你又去玩土了?!” 李正亮狡辯:“沒有,是他們非讓我身上攘土,娘你別生氣,等會我就把那幾個使壞的揍一頓!” “誰給你使壞?!”姜氏上去擰住兒子的耳朵,拖著往里走,“就你最滿肚子壞水,還敢賴別人,等你爹回來好好收拾你!” 小孩被擰的哇哇大叫,“娘,輕點,我在幫小叔做事呢……” 收到大侄子求救的眼神,李青文道:“大嫂,讓亮亮給我?guī)桶咽职?,等會我給他身上拍干凈?!?/br> 姜氏當然知道兒子幫不上什么忙,不過孩子他小叔都說話了,哼了一聲松手,把這筆賬先記下。 李青文在地上畫了一個四方格子,格子里劃出來三行,把自己手里的木頭的放在格子里面。 最大的那個格子沒有合適的,李青文就把這個任務交給了侄子。 李正亮認真的去木頭堆里找,半天沒尋到,他倒也機靈,直接去找李茂賢,“爺爺,我想要這么大塊的木頭?!?/br> 他常見爺爺把木頭弄成各種東西,一個四方塊的木頭根本不難。 李茂賢正在弄菜地,被孫子拉到院子,指著地上空著的那塊,“爺爺,就格子這么大?!?/br> 一看地上畫的格子和里面的木塊,這么規(guī)整,不像是隨便弄的,李茂賢沒認出來這是什么棋,問道:“仔兒,這是啥?” “華容道游戲棋盤?!崩钋辔恼酒饋恚荒樢笄?,“爹,你知道這個嗎?” 李茂賢搖頭,沒聽說也沒見過,“這咋玩的?” 李青文指著地上畫的格子介紹道:“上面的是曹cao,旁邊圍著他的是五虎上將,下面是小兵……移動這些木頭,不允許跨越,只要讓曹cao從棋盤最下面的這個口移出來,就算是過關?!?/br> 前世的華容道游戲根據(jù)記載歷史并不長,大梁也沒有類似的滑塊游戲,做出來就是獨一份。 李茂賢并不知道什么曹cao,但他瞧出些了門道,這東西看起來挺簡單,想過關好像沒那么容易,上面那塊個頭比別的都大不少! 介紹完游戲規(guī)則,李青文面帶期待的問道:“爹,你說這個棋盤能賣錢嗎?” 這游戲的策略和技巧他早就摸透了,弄出來不是自己玩,而是想要賺點錢,別的不說,起碼先讓一家人不再餓肚子。 李茂賢愣了一下。 李青文解釋道:“爹,你別看現(xiàn)在光禿禿的不起眼,底下做個木頭棋盤,木塊上可以刻字,或者畫上人物畫,其實挺精美的。而且想過關步數(shù)可不少,可得鉆研一陣子呢?!?/br> “仔兒,這看上去是個好東西,應該能賣錢。”李茂賢道:“這也是你在夢里見過的?” 李青文點頭,他爹比他見識的多,自己弄出誰都沒見過的新鮮玩意,只能用做夢來解釋了。 李茂賢去廂房拿了斧子出來,挑了一塊長條木角料,用斧子砍成了兩段,大的那塊放在空的格子中,正合適。 這份準勁,真是令人忍不住豎起大拇指。 “爺爺,你怎么不用鋸???” 李正亮隨口嘟囔了一句,李青文怔了一下。 聽娘親和大嫂說的話,跟隨爹多年的那些工具物件都賣了,為了換錢買雞蛋,送給村子里的家家戶戶,做為麻煩別人的賠禮,因為給他喊魂不能撞見其他人。 空口說終究不穩(wěn)妥,收了東西,各家各戶會更加的精心。 李青文想,以后掙了錢,一定要把那些工具給買回來。 李茂賢還在看那些木塊,對小孫子的話并不是很在意,“爺爺?shù)匿徸屇阕T爺爺買去了?!?/br> 李正亮到底年紀小,沒再追問為啥要賣,低頭抓著那些木塊玩。 作者有話要說: 歷史上,華容道的故事很有名,但是這個棋盤游戲卻沒有記錄,直到近代才有相關記載。 第5章 字糖 李茂賢對木盒棋盤的事情很上心,吃飯的時候還在想著,不小心夾了一大筷子咸菜,齁的喝了一大碗水,惹得陳氏頻頻看過去。 吃完飯,李茂賢匆匆的出門了。 李青文跟著娘親和哥哥們下地薅草,人多手快,下午拔了兩塊地,接下來就等著秋收了。 回來的時候,姜氏已經(jīng)把裝麥子的盆里水倒了,泡了一天的麥子放在高粱桿扎的篦子上攤開,麥子上面蒙上一塊布避光。 姜氏怕自己做的不對,還特意問李青文,得到了肯定的點頭,才放下心來。 陳氏在屋里縫補,聽著院子里熟悉的鋸木頭聲音,出來一看,自家男人正低頭弄什么東西,旁邊的鑿子和刨子和從前的不一樣,應該是從別人家那里借來的。 陳氏沒吱聲,默默的回了屋。 一連兩三天,李茂賢閑時都在院子里忙乎,弄出來一堆的木頭碎屑都拿去引火用了。 隨著每天淋水,西墻邊的麥粒芽越長越高,李青風的眼睛也越來越亮。 實在是抵擋不住小四哥的殷殷期待的眼神,看麥芽差不多高了,李青文就端了回來。 按照李青文說的,陳氏把麥芽從篦子上撕下來洗,姜氏則把提前泡好的江米放在鍋中的蓋簾上蒸。 因為兒子說麥芽切的越碎越好,陳氏先細細的切碎,然后用搟面杖一遍遍的碾,最后麥芽成了一團水糊,跟粉碎機打出來的效果差不多。 江米蒸熟后拿出來撥散開晾一下,摸上去不怎么燙手的時候,倒回鍋中,然后再把案板上的麥芽水糊用炊帚掃到鍋里。 李青文拿著木鏟子在鍋里攪和麥芽水糊和飯粒,陳氏嫌他太慢,便接了過去。 陳氏干活可利落,拿著鏟子在她手里上下翻飛,比李青文快了不是一點半點。 鍋里兩樣東西攪的差不多了,李青文讓娘親收手。 灶膛有余火,過了一會兒,李青文摸了摸陶鍋邊沿,又把手指頭伸到鍋中的米糊中,道:“就這樣的火候,熱三到四個時辰?!?/br> 李青風自告奮勇,“我看著火。” 陳氏沒同意,“風兒,你燒火沒準頭,還是娘來吧?!?/br> 鍋里有五六斤糧食,陳氏怕有什么閃失糟蹋了。 李青風性子急,曾經(jīng)燒糊過飯,陳氏一般不讓他把著火。 接下來半天沒事,看家里的水缸空了,李青文和李青宏去村子的井打水。 楊樹村有兩口公用的大井,一個在東頭,一個在南頭,是村子里合伙出錢打的,如果是把井打在自己家院子里,那就自己出錢自己用,當然也有幾戶一起出錢合打一口的。 李家習慣了去南邊的井,李青文提著桶跟在三哥后頭,從家里一路走到井邊,接受了許多目光的打量。 有幾個小孩子扒著墻頭喊“大傻子”,這稱呼也不算陌生,李青文在記憶中聽了許多。 即便如此,也不會無動于衷,他沖著那些小孩喊道:“再叫一聲,我就告訴你們爹娘,讓你們屁股開花!” 他不會和孩子計較,但也不想被人這樣說,先把后果告訴這些小東西。 從前這些小孩可都敢在身后罵他,被李青風和李青宏教訓過,現(xiàn)在學精了,離的遠遠的開始嘴欠。 第一次聽“傻子”開口威脅,那些小孩子也有點懵,四散著逃開了。 路邊的大人卻是聽出來了,李家的小兒子真是好了,從前被罵都沒有什么反應的,現(xiàn)在都知道告狀了。 井是請專門的人打的,聽說可花了不少銀錢,井口差不多有一丈寬,上方橫著轆轤,支架是結實的木頭,井繩有小孩胳膊那么粗,長期浸水繩子容易爛,隔一段時間就要換新的。 井很深,十分危險,所以村里的大人不厭其煩的告誡孩子不要到井邊玩耍,這口井在李青文的記憶中是十分可怕的。 現(xiàn)在還好,冬天井邊都是水凍成的冰,容易滑倒,對于大人來說都要小心。如果天冷的時候在井邊看到孩子的身影,回去必定會被大人一頓鞋底炒rou。 這個時間井邊的人很多,其中就有不少李家的,李青文禮貌的一一問好,有幾個長輩拉著李青文的手問東問西,也就導致他沒辦法和三哥一起搖水。 不過井邊人多,隨便上一個搭把手就好了。 井繩一次次的上下,一桶桶水搖上來,按照先來后到,排在前頭的人先接了水,很快李青文帶來的桶也裝滿了水。 哥倆在一眾人的目送下提著水離開了。 木桶本身就不輕,裝了水更重,提到家,李青文兩條手臂又酸又痛,他這個身體沒做過力氣活,很缺乏鍛煉。 除了身體不像是農家孩子,李青文臉也很白,原主不下地干活,也不怎么出門,在一張張曬的黝黑的臉中很明顯。 東鍋里有東西,午飯是在西鍋里煮的粥,李青風很想掀開鍋蓋看看,可聽弟弟說睡覺之前就能做出糖來,他便忍住了。 吃完午飯,把西鍋刷干凈,姜氏放里面放了幾舀子水。 水燒開后,時辰也差不多到了,先舀一瓢開水倒進東鍋的糖糟中,然后拿來陳氏洗干凈的細布蒙在空盆口處,用水瓢把東鍋的湯湯水水舀起來,一點點的倒在細布上。 糖水透過細布流到盆中,糖糟則留在了上面。 幾次三番,東鍋見底,得了兩大盆糖水和一堆糖糟。 糖糟不扔,放回東鍋,繼續(xù)放里面放開水,盡量把糖糟里的糖水取干凈,然后再過細布。 糖水的顏色呈青綠色,便差不多了。 東鍋連著東屋的炕,熱了好幾個時辰,再燒晚上沒法睡人了,所以糖水放到了西鍋開始煮。 陳氏扒拉著糖糟中的米渣問這些還能吃嗎,李青文想了一會兒,謹慎的道:“娘,這些還是拿去喂雞和豬吧?!?/br> 從前不缺糧食,這些沒了營養(yǎng)成分的東西沒人吃。 雖然舍不得,陳氏還是打算把這米渣分三頓喂豬,雞可以找蟲子吃,豬老吃草也不長膘。 熬糖的時候更不能松懈,要不停的攪鍋,以防粘鍋燒糊了。 家里頭一遭做糖,不管大人孩子都很稀奇,圍著灶臺轉,一開始都沒看出來什么門道,直到鍋里的糖水越來越粘稠,一個個泡泡破裂,那股甜香味就散發(fā)出來了。 這時離成功就差幾步之遙,李青文終于能放心了,問道:“娘,咱家有黑芝麻和黃豆嗎?” 沒等陳氏開口,李青風立刻道:“有,都有!仔兒你等著,我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