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山寒[種田] 第50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甩了頂流前任后我火了、[綜漫同人]身為普通人的我如何在橫濱直播、夫人嬌冠京華、莊家團(tuán)寵小福寶、我家夫人甜又野、在她懷里俯首稱臣、逆流1992、厲少獨寵野蠻小嬌妻、女權(quán)世界之國民老公、替身情人:偏執(zhí)總裁霸道寵
然后又是一捆牙木,和沉甸甸的牙粉,大家也都?xì)g天喜地的的收下。牙木就是刷牙的東西,窄窄的竹片一頭扎幾個孔,綁一塊布,布上穿過略硬的棕毛,雖然很稀疏不太好用,但也比沒有強(qiáng)。 然后就是些小勺子,筷子之類的亂七八糟的東西。 老邢頭得了一雙鞋和一兜子釀豆,因為這種釀豆跟酒味很像,他十分喜歡。 東西看起來挺多,其實一個箱籠就裝下了,車上大都是種子,能留個地方莊這些就不錯了。 江淙得了一副弓箭和一個小小扳指,他摸著李青文的臉,笑著收下了。 這些東西說起來不咋值錢,但蔣立平他們都很高興,看著這些,總覺得自己雖然身在極北之地,卻依舊和故土有著絲絲縷縷的聯(lián)系。 說話說到后半夜,有人道:“快睡吧,明天得抓緊干活,早點把房子蓋出來,秋收忙完地就凍了,再想動工就得明年?!?/br> 李青文立時便閉上了嘴巴,江淙揉了揉他的腦袋,道:“這活不用你,明日你去撿蘑菇吧?!?/br> 李青文以為江淙說這話是想讓他輕快些,等到第二天,他在草叢中踩碎了一堆圓嘟嘟的蘑菇后,他覺得自己可能會累死! 下過雨后,白白的蘑菇從地里鉆出來,只要能找到一個蘑菇圈,大圈套小圈,小圈里還有,在這里不用起身,一直蹲著撿就行。 肥碩鮮嫩的的蘑菇一個個的進(jìn)了麻袋,李青宏一個勁的道:“這多蘑菇,這要是都采起來,得賣多少錢啊?!?/br> 曬干后的山貨不便宜,可是,這里太偏遠(yuǎn)了,多好的東西都不好帶回去。 李青文也覺得可惜,所以更是悶頭撿的歡。 李青文覺得自己夠快了,一轉(zhuǎn)頭,他小四哥已經(jīng)背著滿滿一麻袋的蘑菇往回走了。 濕蘑菇可不輕,李青風(fēng)腳下生風(fēng),他已經(jīng)錯過了一年,從現(xiàn)在開始就要使勁彌補(bǔ)回來! 劉家兩兄弟正在挖地基,看他們一麻袋一麻袋的裝蘑菇,恨不得立刻扔下東西也去撿,但最后還是老實的干活。 走之前李青木同他們說的最多的是——跟著李家人,聽他們的話。 他們說現(xiàn)在蓋房子重要,那就先蓋房子。 不止李青文他們,孫家的女人們也在撿蘑菇,她們前幾天送了一籃子果子過來,不知道是啥,味道很好,李青文吃了特意留籽,準(zhǔn)備明年種一種。 陰了一天,李青文他們也采了一天,就這樣都沒離開馬廄太遠(yuǎn),反正最后是累癱了。 老邢頭沒去撿,他坐在獸皮上,用針線把蘑菇穿起來,這樣好晾,也正好能看一下,有不認(rèn)得的蘑菇就扔掉,省得吃了害命。 撿的快,穿的慢,最后他又去叫了幾個人,這樣到晚上都沒弄完。 李青文目光呆滯的看著老邢頭忙乎,心里想,原來撿蘑菇也會要命, 第51章 不知道該慶幸還是可惜, 下完雨的第三天終于晴了,老邢頭活動著手腕道:“別撿了,快歇歇, 過陣子還有雨呢。” 李青風(fēng)根本聽不進(jìn)去,天還沒亮就趕著羊出去吃草,自己一頭扎進(jìn)野草中。 李青文接過三哥挖土的活,聽大人們說蓋房子的事情。 李青文走的那段時間里, 蔣立平他們巡防了二個多月, 回來就種地,割草, 壘外面那圈城墻,還要被魯剛那個狗東西趕去獵熊,忙的腳不沾地,根本沒時間蓋房子。 這回來了幫手,可算是能動工了。 老邢頭他們?nèi)ソ枇斯ぞ? 六十七十個小伙子干活是真的快,不管是挖地基還是弄泥坯,幾天就整的差不多了。 木頭都搬出來, 李茂賢和李茂群開始選房梁。 他們這邊熱火朝天的干,引來不少人過來看,多半是官兵, 流犯可沒這個閑工夫。 周豐年帶著侍衛(wèi)也過來看熱鬧, 聽他們說缺點木頭,還讓侍衛(wèi)去找人要幾根過來。 因著那封推薦信的緣故,李茂賢帶著李青文他們過來向周豐年道謝, 周豐年依舊那副懶散模樣, “舉手之勞罷了, 有功賞,有過罰,這是你們應(yīng)得的。” 李青文也感謝他把甜棗獎給自己,周豐年愣了一下,“這個你可謝錯人了,此馬不是本官之物?!?/br> 李青文也呆住了,這馬和推薦信前后腳到的,他就以為是周豐年賞的,當(dāng)時他跟江淙說了一嘴,江淙也沒有反駁,誰知道事情不是這樣的…… 回過頭去,李青文便跑到江淙身邊,直截了當(dāng)問道:“甜棗是哪里來的?” 江淙道:“我同軍中的人換的,我覺得它同你很合,你把它養(yǎng)的也很好?!?/br> 李青文這時才知道,自己感激錯了人,噘嘴道:“你怎的不同我說,虧得我還在心里頭感謝他。” “你喜歡就行。”江淙想要伸手摸摸他的腦袋,發(fā)現(xiàn)手是臟的,又收了回去。 為了能早點把房子蓋好,大家伙晚上都點著亮,一塊土坯一塊土坯的砌上去,只想著早點蓋好,以后不用在一個小屋子的炕上地下擠著了。 這里沒有瓦片,他們打算去樺樹林,準(zhǔn)備剝下樺樹皮來放在房頂遮雨。 李青宏和李青風(fēng)早就聽大哥二哥說過,知道那里長靈芝,一聽這個便要去。 李茂賢要留在這里看著上梁,他沒走,江淙和老孫他們趕車去了。 現(xiàn)在官兵對江淙他們已經(jīng)不像從前那般,看到他們出去不但不過問,還說要是打到好東西,可要招呼他們?nèi)シ忠煌搿?/br> 態(tài)度變化太明顯,李青文問道:“他們這是咋了?” “巡防的時候遇到了些麻煩,我們算是救了他們一命,從那以后就再也沒有刁難過我們。”老孫一邊趕車一邊道。 “還遇到危險了?”李青文一臉詫異,“咋沒聽你們說?” “遇到危險的是他們,不是我們?!苯鹊溃骸岸疾皇煜け泵娴牡匦危麄儾恍⌒南莸窖┛吡锩?,我們鏟雪給拉上來了?!?/br> “你江大哥說啥事都跟白開水一樣沒味道!”胡立川接過話茬道:“當(dāng)時我們在前頭走,只聽一聲慘叫,回頭,眼睜睜的看著那些人掉進(jìn)雪窟窿里頭。我們趕緊下去救人,鏟了不知道多少雪出來,才把他們一個個的拉上來,你是沒瞧見,他們當(dāng)時都昏了過去,憋的臉皮青紫,再晚一會兒就沒命了?!?/br> “哼哼,那些人為啥讓我們走在前頭,還不是想讓我們探路,結(jié)果我們過去沒事,他們掉下去,這不就是活該?!焙⒋ǖ溃骸昂迷偎麄冞€算是有良知,就救以后也跟我們說了好話,以后都是在這里過下去的,早先就不應(yīng)該那么驕橫!就跟誰沒在軍中待過一樣,我們從前當(dāng)府兵的時候,鮮少苛責(zé)什么人,這世道誰容易啊……” 憑心而論,胡立川講的是很精彩,但李青文覺得,江大哥說的話貴在簡潔干練?。?/br> 茫?;囊吧?,不單單是純純的綠色,中間有各種顏色花,還有大小不一的影子在野草中閃過。 自從江淙射到四蹄騰飛的野山羊后,李青風(fēng)滿臉就是一個“服”字。 等他們挖坑埋灶吃羊rou的時候,李青宏等人終于明白,為啥李青文會不顧千里之遙趕著山羊過來。 這玩意味道也太重了! 大家都是喜歡吃rou的,只有吃野山羊的時,表情不一樣,那是真的一言難盡。 “天不生無用之人,地不長無名之草?!崩钋辔姆畔驴曜?,道:“只要找到合適的炮制手段,這野山羊也一定很美味?!?/br> 老孫看過去,“聽說小仔兒回去讀書了,聽聽,說話就是不一樣了?!?/br> 一下想到自己落下幾個月的字,李青文一下被抽去了筋骨,癱軟在江淙身上。 江淙無聲的笑著把他扶起來,捏了捏耳垂,道:“這么聰明也怕讀書?” “真要聰明,就啥都不用學(xué)了?!崩钋辔膽崙嵉牡馈?/br> “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學(xué),不知道……”胡立川搖頭晃腦的嘟囔個不停。 李青文只想叫他師傅,求他不要再念。 這么多人竟然一只羊沒吃完,當(dāng)然也不會浪費,剩下的裝到車上。 因為這趟不是打獵,房子蓋好才是重中之重,所以除了歇腳并不會停下來,很快便到了去年來過的樺樹林。 此時的林子和上次見完全不同,依舊讓所有人驚嘆不已。 天高云淡,無邊無涯的樹葉給這片綠色大地抹上了溫暖鮮嫩的黃色,白色的樹木筆直優(yōu)雅,隨風(fēng)而起的落葉在眼前飛舞,遠(yuǎn)處彌漫著淡淡的云嵐,云霧繚繞,霜氣彌漫。 即便看過雪淞中的樺樹林,李青文也覺得秋天的這里依舊美如畫。 就在所有人醉心于眼前景象時,李青風(fēng)已經(jīng)沖了下去。 好看的有啥用?! 所有人回過神來,也跟著下坡。 此時的邊城營地,蔣立平帶著幾個力氣大的人喊著號子,一點點的將梁架到房上,旁邊的地上全是晾干的野草,只等著樹皮回來后便要封頂。 加緊趕路到樺樹林邊,停下后,江淙拿著刀在樹皮上割一周,再豎起一刀劃下,李青文抓著樹皮一角慢慢撕扯下來。 別的樹這樣剝皮就活不成了,樺樹不一樣,它里面還有一層嫩皮,剝掉外面的,以后又會長出新皮。 這個很容易,大家一起動手,不一會就把幾個車給裝滿了。 李青風(fēng)如愿以償?shù)脑跇渖险业搅遂`芝,雖然不大,但是形狀非常好。 胡立川說正好拿回去煮湯,李青風(fēng)一下就瞪了大眼睛。 等到聽說他們已經(jīng)吃過不少靈芝燉rou后,李青文看他小四哥的眼神都晃了幾晃。 想著正在蓋的房子等著樹皮做頂,大家沒有深入林子,立刻趕車往回返。 上了坡以后,李青宏還在往后看,這里已經(jīng)看不到樺樹林了,但心中那股震動好似還沒平息。 回去的路上,明顯感覺到變冷了,白日里還好,早晚凍的冷不丁的會發(fā)抖。 而且,來時看到的都是綠色,這才幾天的功夫,草尖已經(jīng)發(fā)黃,快到營地時,更是滿目蒼黃,仿佛一夜之間,就進(jìn)入了秋天。 這個速度,真的可以說是rou眼可見。 李青文他們走時,三座房子的墻才有一人多高,回來時,不但梁架好,土房里面晾曬的差不多,灶臺和炕搭好后都燒過幾次火。 泥土和著枯草在房頂抹上一層,在鋪蓋上樺樹皮,房子便是蓋好了。 來不及慶祝新家的建成,所有人拿著鐮刀撲向田地,開始搶收。 李青文半夜被凍醒時,突然察覺到,冬天快要來了。 那一瞬間,他就明白,邊城的秋天比他想的更加短暫。 李青文用舊衣服裹著頭和脖子,拿著鐮刀,割下一個個高粱穗子,裝滿麻袋的高粱穗子會被背到車上,然后拉回去。 這時,不但甜棗得忙起來,馬廄和牛棚也都是空的,牲口此時不比人空閑。 每日每夜的把地里的莊稼收回去,高粱秸稈還沒割完,天上竟然飄起來了雪花。 就連種了幾十年地的李茂賢也懵了,才下霜,咋就下雪了?! 不管咋樣,大家還是頂著雪把秸稈給收了回去,冬天還指望著這東西燒炕取暖呢。 成垛的黃豆被雪壓在下面,高粱穗子也沒埋的看不到一點紅色。 眼瞅著快要到交糧的日子,大家不敢耽誤,坐在屋里頭,一人拿著一塊木板,用力刮干松的穗子,高粱粒子嘩啦嘩啦落到盆里。 用這種手工脫粒的法子,他們一群人兩天多硬是把弄夠了數(shù),立刻交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