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山寒[種田] 第8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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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淙辨認方向極厲害, 他們回去的時候并沒有沿著森林邊緣走, 而是選了更近便的路。 途中看到雪里有好幾具野馬的尸體,有的被冰雪掩蓋, 有的被蠶食的七零八落,有的上面站著好多只食腐rou的黑鴉…… 這些黑鴉并不怕人,見到爬犁時, 還叫了幾聲。 這玩意好像沒有甚天敵, 分外的囂張。 江淙他們趕路的時候, 李青風(fēng)也沒閑著,他順著那條鏟出來的小道,去森林里摘了許多凍果子,化開后,自己吃著,同時也往母馬的嘴里塞。 他本來想多喂幾個,張玉海說馬不能多吃這些,李青風(fēng)樂得省下來。 雖然這附近沒看到啥猛獸,但只留幾個人留在這漫天無際的白雪之中,誰心里頭都發(fā)慌。 不敢多尋思,大家就蹲守在母馬的旁邊,喂水喂料,冷了就把手伸進厚厚的馬毛之中。 李青文他們提前回來,留守在這里的人終是放下心來。 經(jīng)過這幾日的喂養(yǎng),四五匹母馬可以站起來走,另外四個還是有些虛弱,白色的那匹依舊精神不濟,躺臥在那里,不咋愿意動。 小米放在火上煮成稀粥,然后往里面撒點鹽,端著喂給這些馬,白色的母馬額外多了一碗糖水。 揣著駒的母馬是一個吃,兩個用,得喂的勤一些,早點恢復(fù)氣力,生產(chǎn)的時候才能更好的度過難關(guān)。 才喝完糖水,白色的母馬便有了異樣,癱躺在地上,肚子不停的鼓動。 這是要下駒了,一幫人立刻圍了過來。 母馬蹄子不停的彈動,但半天沒有動靜,張玉海蹲下身,把手進去探了探,半天終于摸到小馬駒的蹄子,抓著慢慢的往外拽。 李請文蹲在地上,用手摸著馬頭和馬脖子。 這白馬大喘著氣,它十分難受,但卻使不上力,約莫半柱香的功夫,張玉海抓著兩只蹄子把馬駒從肚子里拉出來,除去胞衣,小馬駒卻是閉著眼睛,氣息微弱。 剪斷臍帶后,周瑤用軟布擦拭馬駒的鼻子和臉,母馬沒有奶,只能先給它喂米湯。 眾人把薅來的干草換到母馬身下,把臟的撤下去。 現(xiàn)在的人和馬都在雪坑之中,風(fēng)倒是吹不到,母馬在帳篷中,也不咋冷,剛下生的馬駒還是太虛弱,別說站起來,動一動看樣子都難,怕它熬不過去,便用布和毛皮給包裹上。 母馬順利生產(chǎn),雖然母子看上去都很難捱,但畢竟還活著,若是他們發(fā)現(xiàn)的晚一些,怕是早就一尸兩命。 天無絕人之路,不到兩刻鐘,又有一匹母馬順利的產(chǎn)下馬駒,第二只馬駒看上去強壯的多,在干草上掙扎了幾下,顫抖著四肢自己爬起來了。 大家立刻把那只孱弱的馬駒抱到剛產(chǎn)仔的母馬那里,幫它找到喝奶的地方,半天,見它的嘴巴終于開始動,眾人臉上的凝重才將將散去。 就在他們一行人在冰天雪地之中給馬接生的時候,幾輛雪車從群山之中駛出,向著臨時營地方向而去。 蔣立平正抓著一把蠟燭搓蠟油,聽到外頭有人說劉和來了,他把蠟燭掛在旁邊的架子上,拍拍手站了起來。 這次的客人可不是一個,除了劉和還有幾個年長者,有男有女,穿著染色的皮袍,臉上一道道的褶皺盡是歲月的滄桑。 “這是我們部落的幾位長老。”劉和從雪車下來,道:“想找李青文問一些事情?!?/br> “見過幾位長老?!笔Y立平恭敬的打招呼,“實在有些不巧,他們出去了,不知道甚么時候才能回來?!?/br> 高玉寶等人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旁邊的雪車,跟劉和的一群大狗不同,這些長老雪車前頭是一頭頭的鹿,這些鹿比他們之前打到的個頭都大,頭上的角也很鋒利。 用狗拉車就很少見,頭一次看到用鹿拉車的,而且這些鹿還很聽話。 聽說人不在,幾位老人也沒怎失望,見不到,那便是機緣未至。 蔣立平忍不住問了一句,想找李青文干啥。 劉和猶豫了一下,道:“我們想要砸一下那塊石頭,問他愿不愿意?!?/br> “就為這點事情,你們還特意跑過來啊?!边€來了這多人,蔣立平一時不該作何神情,道:“不用問他,我就可以替他點頭。” 劉和將這句話用部落的語言告訴給幾位長老,個頭最矮的那個說了兩句什么,大家一個字也聽不懂。 “那塊石頭很特別,弄壞了我們無法再還給他一塊同樣的。”劉和把長老的話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 “要是砸破,你能把碎石頭拿回來不,他一直念叨著破開石頭做幾塊擦腳擦背的。”蔣立平道。 說完,他多問了一句,“那石頭到底是啥東西?值錢不?” “我們族里的長老都看過了,一時還拿不準到底是何物。不過,這東西若是砸壞了,它一文不值,砸不壞,那便是圣物。”劉和一臉鄭重道,“不論好與壞,我都會拿回來還給李青文,我向山神起誓,絕不會違背諾言?!?/br> 旁邊人本來都豎起了耳朵,聽他說完心里想,這不是廢話嗎,砸不壞的東西堅不可摧,那自然是求之不得的好東西。 蔣立平倒是不擔心劉和不還石頭,他要是有心昧下,也不會勞駕族里的人跑這一趟,當即便點頭應(yīng)了。 說完正事,胡立川端了一盆糖稀過來,讓劉和拿回去嘗嘗。 看他那殷勤的樣子,大家就知道,他應(yīng)該存著別樣的心思,果然,下一瞬他便開口道:“若是你們族里的人喜歡,以后可以交換,我們這樣的糖有很多很多。” 劉和點頭謝過,然后同他們告別,和他的族人們分別上了雪車,很快便離開了。 李青文他們接生出四只小馬駒,另外幾匹可能還要過陣子才會生產(chǎn),母馬和小馬駒體力逐漸恢復(fù),他們收拾東西準備回去。 這一趟雖然沒打到什么獵物,但能抓到一群馬,大家都很高興,不論是種地還是拉東西,有馬可方便多了。借官兵的是借的,自己有是自己的,完全不一樣。 李青文坐在爬犁上,懷里抱著那只體弱的小馬駒,小家伙喝了幾天奶,稍稍有了些精神,全身的絨毛撲撲著,摟著它,像是抱了個毛球。 另外三只馬駒也在爬犁上,它們雖然能站能走,但雪太厚,怕它們被凍傷,還是用皮子給圍上了。 雅庫特馬生活在極寒地帶,它們冬天采食不容易,秋天會長一層膘,為了保存體力,寒冷的時候都不怎么動,這些日子是吃飽了,在爬犁后面還能跟的上。 也是巧了,劉和等人前腳才走,李青文和江淙就回來了。 邊把馬駒抱到帳篷里,邊聽蔣立平說剛才的事情,李青文腦中有什么東西一閃而過,他道:“看來那石頭還真不一般,該不會是用來做楛矢石砮……” 他還沒說完,大家便笑了,“要真有那等神奇之物,能這么簡單就被尋到?到底是小孩,還把傳說當真了……” 他們不當回事,李青文卻放進了心里,看他這般,江淙便要帶他再去暖河。 其他人一聽,也要跟著一起。上次泡的時候一開始齜牙咧嘴,但后來身子可舒坦了,回來以后不怎再畏寒,大家伙都知道了那里的好,自然不能單單讓他倆去。 仔細算一下日子,他們也該回邊城營地了,這個冬天應(yīng)該不會再來。明年開春要種地,夏天薅草、趟地,事情也不少,秋天那么短,搶收的功夫都不夠,下次到森林差不多就得明年的冬天…… 這么一想,必須得去暖河洗一次! 原本是兩個人,現(xiàn)在變成了所有人成行。 其實不算日子,他們也該走了,人和馬吃的告罄,可不是得回去。 商量好后,眾人開始收拾鍋灶和盆碗,除了鐵鍋,笨重的陶鍋和陶碗什么的塞到旁邊的大樹洞里面,明年還要來,這些東西就不來回拉了,又沉又占地方。 來時的東西留下的留下,吃光的吃光,空下的爬犁正好裝蠟燭、藥材和各種皮毛。 收拾好,一眾人駕著爬犁,帶著馬直奔暖河。 第80章 劉和說的果然沒錯, 暖河漲上來的水果然退去了一些,雖然池子還都是滿的,但岸上已經(jīng)沒水了。 把馬從爬犁上解開,拴在一邊, 這里被暖河熱氣熏的, 落雪便化, 草的葉子還是碧綠的,馬兒吃半天都不抬頭。 這次劉和不在,大家伙不敢大意, 所有人都聚在大池子里泡,在旁邊的樹上綁了幾根麻繩, 另外一端捆一根木棍,垂放在池子邊, 沒事最好, 有事還能防一下。 這次入水, 依舊是一片哇哇亂叫,李青文在旁邊采果子, 聽到一聲比一聲粗的吼叫,忍不住笑了。 喜歡暖河的不止是人, 還有各種動物, 摘果子的時候,李青文便看到許多動物的蹄印, 最大的堪比海碗口,細小的鳥兒的爪印也很清晰,他甚至還看到幾個很像大狗的腳印…… 幾個人拎著裝滿果子的袋子回去, 到池邊, 把樺樹皮放進水中, 各種果子掏出來擺在樹皮上,里面人把樺樹皮扯進去,紛紛圍過來,拿起果子開始吃。 水是熱的,果子微涼,吃起來正好,當然,要是有點小酒和菜就更好了。 待他們品論哪個果子更好吃時,李青文和江淙也從旁邊入了水,原本還想看他光屁股的人再次遺憾失去了機會。 李青文還沒忘記自己這趟來的目的,泡了一會兒便在池子邊開始轉(zhuǎn)。 大家盯著他呢,紛紛道:“你要是再扣石頭,可要提前說一聲,我們?nèi)グ渡隙愫昧?,你們哥倆把這里搬空我們都不會攔著?!?/br> 李青文笑著抹掉臉上的水珠,“放心,肯定得大家伙都泡好了再折騰?!?/br> 上次是沒想到會發(fā)生那樣的事,這次自然不會再魯莽……當然,現(xiàn)在想這些也沒用,還不一定能尋的到上次那樣的石頭。 正說著,旁邊已經(jīng)打鬧起來了,馬永江浮水的時候把熱水揚到了旁邊人的鼻孔里面,帶著硫磺的熱水灌進去,滋味可想而知。 馬永江被抓住,此時腦袋就要被按到水里,他正在拼命的掙扎著,“李青風(fēng),快幫我,明年的好吃的我也都給你!” 至于今年份的,他已經(jīng)早就許給了李青風(fēng),只能先預(yù)支明年的。 聞言,河李青風(fēng)立刻加入戰(zhàn)場。 大家都在一個池子里,馬永江的雙臂拍打水,其他人也被濺到,旁邊的人也都撩水潑這幾個。 很快就陷入一片混亂之中。 李青文看到有人用葫蘆舀水往他小四哥頭上潑,當然不能坐視不管,劃著水便要去幫忙。 這個池子的水深,他扶著池子邊沿站起來,熱水能到肩頭,勉強還能走,稍稍一撒手,身子就往上浮,再加上水被他們鬧的晃動的厲害,李青文走著走著,就有點站不穩(wěn)。 就在這時,不知道誰腿伸過來,李青文伸出去的腳不小心碰到,搖搖欲墜的身子便歪了,一下栽到水里。 江淙正在跟蔣立平說話,眼角的余光看到李青文落水,縱身一躍,立刻去撈人。 李青文落水的瞬間便慌亂的閉上了眼睛,滾熱的水涌進耳朵和鼻子里,十分難受,他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發(fā)生的太突然,他都沒有撲騰兩下,身體像是石頭一般,“咕咚”一聲,直直的落入池子底部。 李青文覺得落水之后過去了很久,其實只是眨眼的功夫,江淙已經(jīng)潛入水里,將他夾了起來。 “咳咳咳咳……”一露出水面,李青文便咳嗽起來,時間短,他沒有嗆到水,只是憋氣狠了,嗓子又癢又疼,咳起來,半天不止。 “哥……”不等歇口氣,李青文便抓住江淙的手,使勁搖了搖,“底下、水底下,水底下有一塊石頭……” 見他沒有大礙,江淙再次扎頭入水,潛到池底,瞇著眼睛,用手劃著下面密密麻麻的石頭,熟悉的觸感讓他的指尖一頓,幾乎沒費什么力氣,便尋到了李青文說的那一塊。 這塊石頭跟其他的混在一起,并沒有陷在泥中,江淙伸手便拿了起來,一個挺身露出水面。 李青文落水的太快,被救的也很快,很多人都不知道發(fā)生了甚么,還在相互撩水。 李青風(fēng)察覺到了,過來給李青文拍后背。 江淙舉著石頭出水,眾人紛紛停手,一眼看過去,頃刻間,便不鬧了。 石頭被熱水沖刷的很干凈,淡淡的青色,紋路清晰可見,除了形狀,可不是跟他們那日拔出來的一模一樣。 “這、這是又找了?”有人喃喃道。 “這不會是暖河特產(chǎn)的石頭吧,隨手就能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