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山寒[種田] 第1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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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踩著水浮到水潭之上,深深的吸口氣,再次扎入潭底。 再次入水后,江淙沒有繼續(xù)跟那個縫隙較勁,而是圍繞著突出的烏青木一圈圈的轉(zhuǎn)。 這塊木頭乍一看像是個臺子,做箭的臺子,只是做好的箭卻落進了里面,無法取出…… 這是沒道理的。 本來就微弱的月光越來越淡,江淙閉上了眼睛,再次睜開時,瞳孔縮緊。 他再次將目光轉(zhuǎn)到烏青木臺子四周,一寸寸的看過去,緩緩的踩著水,轉(zhuǎn)了一周圈。 整塊烏青木渾然一體,和地下的部分也絲毫沒有縫隙,唯獨只有后面的一角處,顏色略有些黯淡…… 江淙來到那里,用手按了按,很硬,指腹慢慢來回滑動,一片光滑平坦,并沒有發(fā)現(xiàn)甚么不同。 相信自己沒有看錯,江淙執(zhí)起鐵錐的另外一頭,用力的戳向那處。 那里絲毫沒有松動,江淙卻是更覺得有異,鐵錐回到手心的力道不一樣,這里并非是烏青木。 就在他想要弄掉這里查看其中的玄機時,原本寧靜的水潭漸漸的起了漣漪,于此同時,遠處有風吹來,帶著微微的嘯聲。 巨大的風車被催動,微微的顫動起來。 劉和臉色大變,沖著水潭里面,喊道:“江淙,快上來,起風了!” 風嘯聲越來越大,江淙已經(jīng)聽到,他斜側(cè)著身子,一下一下的用力砸著那塊已經(jīng)塌落的地方。 此時風車已經(jīng)緩緩轉(zhuǎn)動起來,水潭的水像是被天上的什么東西硬生生的吸起,江淙用盡全身力氣,將錐子底部狠狠的插進那個砸破的洞中。 烏青木臺子猛的一震,一個長物便從上面那道縫隙跳了出來。 江淙一把抓住,順著水的吸力便向上而去。 “江淙,江淙!” 李青文被喊聲驚醒,睜開眼睛,發(fā)覺自己依舊在雪車上,而且竟然能看到東西了…… 聽到劉和的喊聲,他心里一顫,環(huán)顧一周,看到月光下的兩個人,卻唯獨不見江淙,李青文連忙跑過去,“我哥呢?” “在、在水潭中……”劉和驚慌道,“他還在水里?!?/br> 李青文想要跑過去看,卻被劉和攔住了,“不行,危險!” 一聽這個,李青文更要去救人了,他剛邁步,就聽水潭里“嘩啦”一聲,江淙像是從水里彈出了一般,眨眼間就跑了他們跟前。 劉和還有阿倫都驚呆了,沒想到他竟然如此之快,李青文立刻撲上去給江淙擦身上的水。 過了一會兒,轉(zhuǎn)動起來的巨大的風車狠狠的砸在水潭之中,他們四個人被飛濺出來的潭水險些砸倒,不管穿衣服的還是不穿衣服的,都淋個透透的。 火堆也被澆滅了,他們哆嗦著趕緊去遠處,再架火。 因為要下水,雪車之上準備有皮毯,阿倫取過來,四個人分別披上,李青文小心的給劉和解開皮帶子,怕他手傷的手沾水感染。 結(jié)果一層層的打開,發(fā)現(xiàn)里面是干的,就把外面那兩層濕的扒掉,重新又裹上了皮套子。 傷口要注意保暖,也不能受凍。 江淙一邊擦身一邊將火燒的更旺。 “剛、剛才可真是太驚險了。”劉和凍的嘴唇發(fā)抖,“江、江淙你膽子實在是太大了!” 裹著毯子的江淙給他賠不是,“當時已經(jīng)砸開了,不想無功而返,所以我才耽擱一會兒,害劉大哥你們擔心了?!?/br> “砸、砸甚么?”劉和忽然就不發(fā)抖了,愣愣的看著江淙,“潭底的是我族圣木,不可能會被砸壞……” 李青文剛睡醒就遭逢這個變故,一臉懵的看著倆人。 “你們族里的圣木沒壞,破的是別的東西。”江淙說著,將手里戳著火堆的東西遞給李青文,“仔兒,看看這是你說的楛矢石砮不。” “你、你、你……”劉和愕然的瞪大眼睛,盯著他手里的東西,竟是第二個字都說不出來。 阿倫也是目光顫動,一臉的不敢置信。 聽到這四個字,李青文渾身一震,兩眼發(fā)光的接了過來。 手里的東西約莫一尺八寸長,沉甸甸的,擦掉上面剛沾的灰,烏青色的一根棍子,平平無奇。 第119章 雪車在樹枝間穿梭, 回去的路上,依舊是四個人。 完成了他的承諾,劉和留在部落養(yǎng)傷, 阿倫依舊駕著馴鹿, 李青文的身邊是一個老嫗。 這個老婆婆是她們部落里硝制皮毛數(shù)一數(shù)二的好手,她此番前來是教李青文等人如何炮制皮子、搓拉筋線的。 李青文摸著袖子里的東西,直到現(xiàn)在,他還有點不敢相信。 那天晚上, 四個人在火邊打哆嗦,輪流摩挲了這箭矢半天。 箭身就是光溜溜的木頭,箭頭處稍微細一些,但算不得尖銳,這玩意能不能射穿兔子和野雞尚未可知。 李青文拿著這不太像箭,更像棍子的東西戳了戳地上的木頭,只留下了一道印子…… 阿倫特意搬來石頭試了試, 不管多大力氣,并不能刺破石頭,倒是江淙將烏青木掄起來, 使勁敲了石頭幾下, 石頭被生生砸掉了渣滓,木頭還是好的…… 李青文想, 棍子可能才是這東西的正確用法。 阿倫和劉和大眼瞪小眼了半天,比剛才知道江淙砸碎了水下的東西, 箭矢被自動頂住來都震驚。 風停時,部落孩子們會去水潭里玩耍, 從小他們就知道水下的東西是族里的圣物, 但并不知道這東西是做什么的。 不單是孩子, 族里很多年紀大的長輩也一樣不知道。 一起泡溫泉的時候,劉和發(fā)覺李青文撿到的石頭很熟悉,恰好族里的長老出來放鹿,他便借去讓長老看,然后便有了后面的事情。 木頭放在潭底,巨輪錘煉了一年,沒有碎,落進了縫隙里,都以為是傳奇之物,結(jié)果拿出來卻是這樣子的…… 阿倫和劉和都不敢相信,但這根東西就是從那縫隙里吐出來的沒錯。 倆人不顧夜色,帶著東西進入峽谷,去見了族里人,李青文和江淙吃完東西,他倆就回來了,族長和幾位大長老不在,其他人不懂這個。 最后,李青文帶走了這根烏青木,分別時跟劉和說,那個被毀了一角的臺子,如果有需要,他們可以回頭過來修補…… 劉和搖頭,他堅信,烏青木絕對不會那么容易壞掉,但現(xiàn)在看不了,只能等風停了再說。 就這樣,李青文和江淙在天亮前踏上了歸程。 對于剛到手的這個東西,李青文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楛矢石砮,因為他也沒見過,只聽過它的傳說。 他點失落,但轉(zhuǎn)念一想,這東西結(jié)實,不扎眼,還趁手,最重要還是撿的…… 實在是沒法奢望再多! 一路心情如何復雜不表,且說他們回到帳篷這里,木屋搭建好,蔣立平等人已經(jīng)住進去了,雪車一到,李青文和江淙便被一眾人團團圍住。 知道他們想要看啥,李青文交出了東西,然后把阿倫和老婆婆請進木屋。 那些人還在研究呢,李青文喊人趕緊過來學硝皮子。 老婆婆說,阿倫磕磕巴巴的解釋,李青文也認真的聽著,技多不壓身,多學點總沒什么錯。 這倆人教大家伙弄皮子,老孫他們也手把手教一老一少做蠟燭。 最掛心的兩件事一解決,李青文便開始想著回營地,距離出發(fā)去京城的日子剩下的可不多了…… 蠟燭做出來不少,附近的藥材也都采集的差不多了,熟皮子這手藝沒一兩個月學不好,李青文和江淙決定先行一步。 蔣立平他們琢磨了那木棍,也沒弄明白能干啥,臨走前痛快的還給李青文,又叮囑他此番路上務必要小心。 畢竟這趟是接自己的媳婦,蔣立平比任何人都經(jīng)心。 李青文頻頻點頭,讓他照看好阿倫和老婆婆。 收拾好兩個爬犁,江淙和李青文和眾人揮別,一前一后離開森林。 營地那邊,臨近出發(fā),周從望突然腹中絞痛,周瑤過來看診,說是肝郁氣滯,濕熱蘊蒸,最好靜養(yǎng)一陣子,這個倒是不耽誤走動,就是疼。 她說的沒錯,有時周從望跑跳都沒事,練劍也無礙,但吃的rou多了,油大了,或是著涼,可能突然就疼起來,痛的滿身大汗,恨不得一頭撞在墻上暈過去。 周從望這樣子,周豐年自然不能帶他回京,讓他好好在邊城休養(yǎng),疼也是會疼死人的。 怕自己路上發(fā)病會拖累公子,周從望也不敢強求,只暗恨自己不爭氣,偏偏這個時候鬧毛病。 邊城這邊也會有數(shù)名官兵同行,但只送到臨肅,坐船到京城,公子身邊就只剩下了周從信一個人……哦不,這次不一樣,還有李青文他們…… 不管周從望心里如何懊惱,藥一頓不少的得喝,粥一天三頓也不能多吃。 農(nóng)閑過后,營地遠處的磚窯卻是越來越熱鬧,燒廢了幾窯大大小小的磚瓦后,陳定新延長了燒火的時辰,終于成功的燒出了大青磚。 然后十幾個磚窯便同時冒氣了煙,干活的有百姓、流犯還有官兵,旁邊還有包裹成球一般的半大孩子看熱鬧。 當然,看不了一會兒就被大人給轟了回去。 李青瑞和李青宏等人已經(jīng)準備好了,就在他們擔憂李青文為何遲遲不歸時,江淙和李青文披風帶雪的到了家。 倆人被按在炕上歇著,有啥事其他人忙乎就成了。 李青文歪倒在被子垛上,從口袋里一個個的往外掏柿子餅,爬犁都裝滿了,未免馬趕路辛苦,他只在身上揣了一些回來。 這新奇的玩意,誰也沒見過,家里幾個人大人分了一個吃,軟糯香甜,中間的糖心真真是甜到了心坎里! 因為味道好,他們都沒再吃,全都留給了家里兩個小的。 李青文本來想讓倆侄子拿去給老邢頭他們嘗幾個,結(jié)果哥倆跑的比兔子還快,兜著好東西已經(jīng)跑去了營地,跟老邢頭他們一人一口的分著吃了起來。 當然,這個可不是白吃的,老邢頭等人吃完得把牛糞刨出來給他們。 最近哥倆又喜歡上攢牛糞和馬糞,也不知道到底要干啥。 也就是今天李青文回來了,要不李茂賢他們都看不到這倆孩子,不光他們,村里的孩子也更喜歡住在營地里頭。 這次哥仨進京,到時候千言萬語都說得,家里就不必再給李青卓寫信,倒是李茂賢寫了兩封,一封給秦林,另外一封給程年明。 雖然離開柳山縣時便已經(jīng)給倆人分別通了信,但那時才出發(fā),現(xiàn)在一家和村里人在邊城落腳,自然少不了給倆老哥哥報個平安。 他們要去京城的事情,也不知道是誰走漏了風聲,營地里的流犯找上門,求他們幫著給親人和朋友送信,有的收信人在京城倒是便利些,有的在南邊,這種還要另尋商隊和跑差。 李青文他們從前捎信的時候可是花了不少銀錢,今日終于也能收一回辛苦的錢。 孫永浩沒銀子,想給布頂替,李青文看了人家恁多書,用了那多紙,不可能伸這個手。 還問孫永浩缺甚么,他從京城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