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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不及跟溫德爾條頓就“他的公女殿下正在和她的專屬侍女接吻”這件事和他做解釋了,李普通當(dāng)即接過圣水,跟穆爾確定了圣水沒有任何問題后,幫著給他喂下。 溫德爾條頓找來的圣水效果不錯,至少比那瓶貴得該死、據(jù)說天下任何毒都能解開的解毒劑管用。 雖然不至于完全使媚藥的藥性失效,起碼緩解了很多,距離穆爾服用后才過了一分鐘,他就已經(jīng)有了推開人的力氣了。 ——被憤怒的穆爾雙手推倒在地面的李普通委屈巴巴。 是溫德爾條頓扶起了摔倒在冰冷地板上的李普通。 李普通本來以為把她扶起來的人是穆爾,可當(dāng)看到穆爾氣沖沖地跑去找水喝了……他不是剛喝完圣水,還喝什么水? 總之,這時的李普通才意識到攙扶她的人居然是守護騎士。 她差點摔回地面。 但也只是差點,因為溫德爾條頓又扶住了她的手臂。這個認(rèn)知令李普通猛然望向溫德爾條頓,看著他的目光恍然在看著一個怪物。 面對她驚恐的目光,騎士的神色稀松平常。 他甚至非常平淡地向她解釋:“我就是溫德爾條頓,你不必用這樣的眼神看我?!?/br> 李普通反而更加驚恐:能說出這樣的話……不不不,能用正眼看她,他果然不是騎士他本人吧? 喝完水的穆爾走了回來,他一把拍掉了騎士還攙扶著李普通的手,然后把她拽倒了他的身后,神情冷冷地問騎士: “你到底是誰?” “我說了,我是溫德爾條頓?!?/br> 穆爾和李普通顯然都不信。 為了取得他們的信任,溫德爾條頓不得不解釋起更多。 他說: “我知道殿下已經(jīng)不在了。” “從她不在了的那一天開始。” 溫德爾條頓的聲音很平淡,至少李普通是聽不出他的喜怒哀樂,從他口中述說的,恍然是別人的故事。 正是這種不咸不淡的口吻,李普通覺得眼前的騎士……也許已經(jīng)隨著他口中的“殿下”一同死去了。 而聽到突然被提起的“殿下”,穆爾一時之間沒有反應(yīng)過來,不過比起李普通,他似乎不那么震驚。 但騎士的下一句話點燃了他。 “我親眼看著她在我面前結(jié)束了自己的生命?!?/br> 穆爾的瞳孔猛然緊縮。 接著一瞬沖到了騎士的跟前,雙手抓著他的肩膀,無意識間使出的力氣差點要把人的肩骨給捏碎。 “你為什么不攔下她——??。 ?/br> 溫德爾條頓:“我攔下過第一次。” 雖然他的話只說了半句,但不能猜測到他的下一句: 他攔下過第一次, ——但沒有能攔下第二次。 這種答案比起溫德爾條頓沒有出手阻攔還要令人痛心。 如遭受重創(chuàng),曾經(jīng)翻遍貝安蒂絲汀日記本也不知道她二度試圖逃離這個世界的穆爾,怔怔地后退了一步。 他沒有說話,沒有流淚,但李普通深深感受到了他的心痛。 其實不止是他,她也覺得很心痛。 騎士打破了因沉寂而變得沉重的空氣。 溫德爾條頓:“我會幫助你復(fù)仇。” 穆爾冷笑:“你難道不知道你自己也是我復(fù)仇的對象之一?” 這一點并不出乎騎士的意料。 他很平靜地點了點頭,回道: “我知道?!?/br> “我知道自己的罪孽深重,所以等幫助你完成了復(fù)仇,在一切結(jié)束后,我會追隨殿下而去?!?/br> 談起自身的罪孽,談起復(fù)仇,騎士的眼神終于泛起了波瀾。 像是有一滴兩滴的雨水掉到了早就沒有活水流入、只待徹底干涸的水池中,漣漪的波紋層層泛起,他的語氣也透出了如劍般的剛毅不屈。 “即使無法在此地殺死米契爾,總有一天,我也一定會讓他死在我的劍下。” 聽到溫德爾條頓前半句的時候,李普通就已經(jīng)有不好的預(yù)感了。 當(dāng)他的話音落下,猛然一抽腰邊佩劍,轉(zhuǎn)身沖向門邊,不好的預(yù)感化作了現(xiàn)實。 是米契爾找過來了! 見穆爾只守在她身前,絲毫沒有去幫一幫騎士的打算,李普通不由問了一句: “不幫幫他嗎?” 聞言,穆爾轉(zhuǎn)過頭丟給了她一個眼神。 而他的那個眼神恍然在說:“你為什么要跟我搭話?你不知道我還在為你剛才的不聽話而生氣嗎?” 李普通一下子詞窮。 她的沉默讓守護在她前方的男人氣鼓鼓地丟了兩句話回來: “不幫。” “打不過?!?/br> 李普通很快就明白穆爾所說的“打不過”的意思了。 米契爾這個瘋子可能把鎮(zhèn)守皇宮和帝都的所有騎士全部調(diào)過來了! 而可能是不想被女朋友看低,剛剛說是打不過的穆爾悶悶地補充了一句: “以前打得過,但現(xiàn)在暫時打不過?!?/br> 李普通:“……哦。” 穆爾:“我說真的!” 李普通:“……我沒懷疑你啊?!?/br> 穆爾:“我還在生氣?!?/br> 顧著看溫德爾條頓和米契爾帶來的騎士交戰(zhàn)的李普通隨口回了一句:“那你氣吧?!?/br> 這么一句話回過去,穆爾似乎更氣了,但李普通的注意力全在騎士的戰(zhàn)斗上,沒有去哄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