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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女人的背影消失在警局的走廊深處，杰森嘆息。本以為是一樁普通的連環(huán)兇殺，卻沒想到背后竟然隱藏著二十年前的戀童案。范倫汀娜訴說的一切太沉重了，沉重到在場所有成年人都無法承受。所以范倫汀娜離開的時候，他幾乎下意識地松了一口氣，隨即立刻因自己下意識的舉動感到羞恥，為了他無法對范倫汀娜的痛苦感同身受。

    “如果我說我不想查這個案子，你會理解嗎？”杰森抱著雙臂，他說的是實話。他打心里覺得戀/童/癖死了活該。

    戈登猛吸了一口煙：“真的？”

    杰森聳了聳肩：“假的?！?/br>
    他倒不是為了那群戀/童/癖才追查這樁案子。現(xiàn)在的重點不是公路殺手，而是對方手上的小丑毒素。小丑曾經(jīng)為了省事大批量制造小丑毒素，并將它們隱藏起來，等需要的時候再將其取出。這些小丑毒素可沒有經(jīng)過專業(yè)封存，一旦泄露將殃及大量無辜市民。他和蝙蝠俠就曾處理過這種事情，外泄的小丑毒素污染了水源，水源附近的居民均出現(xiàn)程度不同的中毒反應。幸好發(fā)現(xiàn)的時間早，沒有人中毒太深，但那些居民還是吃了半個月解藥，以及韋恩集團為他們提供的免費鈣片。

    而從三名受害者的死狀來看，公路殺手持有的小丑笑氣質(zhì)量驚人，他必須找到這些綠光瑩瑩的毒素，投放蝙蝠俠專用的緩釋劑來使它們無害化。

    但讓杰森頭痛的是，小丑病毒不止一種，目前小丑使用了8種毒素，每一種都有對應的緩釋劑。

    “唔，蝙蝠電腦的分析結(jié)果來了。”杰森一邊說一邊按亮了耳邊的通訊器，不久前他把遺體上殘留的化學物質(zhì)輸入蝙蝠電腦，用蝙蝠電腦篩查著一團亂麻的數(shù)據(jù)，結(jié)果現(xiàn)在入耳卻是糟糕的消息：“這并非以前的任何一種毒素。”

    戈登點了一根煙，看著煙霧裊裊而上：“新的小丑毒素？我真是一點都不意外?！?/br>
    “配置新的緩釋劑需要多久？”杰森點了點通訊器，把這個問題發(fā)送給蝙蝠電腦。

    通訊器里傳來僵硬的機械音：“855小時?！?/br>
    35天……

    杰森頭痛地按著太陽xue，他這幾天忙于調(diào)查公路殺手沒怎么睡好。

    要是芭芭拉和蝙蝠俠在就好了，如果他們兩個在，破解小丑毒素只需要短短十幾小時，而不是三十多天，蝙蝠電腦的問題就在這里，它沒有人類的智力和思維方式，一旦失去了人工輸入的公式，它只能用最笨的辦法來進行運算，簡單來說就是暴力窮舉。

    蝙蝠俠不在哥譚市，芭芭拉半年前就出國留學去了。而他最不擅長的就是生物和化學問題。

    “你把這個案子告訴蝙蝠俠了嗎？”

    “沒有。讓他休息一會兒吧。”

    “這件事跟小丑有關(guān)，我建議你還是跟蝙蝠俠聯(lián)系?！?/br>
    “我能搞定?！?/br>
    “不，你接觸過別的瘋子，但你沒接觸過小丑，蝙蝠俠害怕讓你太早跟他接觸對你不利，尤其是你在身心都未成熟的情況下，他對你造成的負面影響可能會非?？膳??！备甑巧钌畹匚艘豢跓煟半m然這么說有點傷人……但還是讓蝙蝠俠跟他聊吧。他是個惡魔，而你還沒到能應付他的程度?！?/br>
    “我沒覺得他沒有什么可怕的，他也沒影響到我。”

    戈登嘆了口氣，沒有再勸，只是把煙掐滅了。杰森從警察局樓頂搞搞躍下，蜘蛛似的在半空中蕩了幾個半圓，落地后坐上了蝙蝠車。蝙蝠車內(nèi)一片黑暗，只有顯示屏和cao作控制臺亮著瑩瑩的幽光，車內(nèi)座椅和方向盤的距離明顯是成年男人慣用的，他這個年輕的男孩坐在駕駛座上多少顯得空蕩蕩的，格格不入。但杰森沒有調(diào)試。他希望蝙蝠俠回來之后不會為了這個費心費力。

    他坐了一會兒，用指紋解開了蝙蝠電腦，蝙蝠車頭部的大燈亮了起來，映照著空中紛紛飄落的牛毛細雨。夜幕下的哥譚燈火輝煌，上流社會的衣香鬢影和貧民窟的破衣爛衫交相輝映，依次勾連的萬家燈火比頭頂?shù)男强崭訝N爛。杰森抬頭看去，林立的大廈仿佛高聳入云的墓碑，而天邊的流云是綴在墓碑上的絲絳，他則是這頂天立地的墓碑下的螞蟻。

    秋天。哥譚的秋天。

    杰森·托德討厭秋天的哥譚，因為蝙蝠俠不在身邊的時候，他就會想起父母。

    他深吸了一口氣，按亮顯示屏旁邊的聯(lián)絡(luò)按鈕，短暫的忙音過后，通訊器中傳來了熟悉的男人的聲音，呼喚著：“杰森？”

    “阿福的病怎么樣？”杰森邊說邊踩下油門。

    “很糟糕，貝恩下手太重，阿爾弗雷他可能……”布魯斯的聲音越來越低，杰森能想象他在通訊器另一邊搖頭的樣子，“算了，哥譚怎么樣了？”

    “沒什么問題，你走之前把瘋子和罪犯們都收拾了一遍，現(xiàn)在他們安靜得像剛落地的小羊羔?！苯苌α诵?，“哥譚什么都沒發(fā)生，倒是有一兩個搶劫犯。現(xiàn)在我結(jié)束了夜巡，正在回去的路上?！?/br>
    “抱歉，杰森。”

    “沒什么可抱歉的，你遲早會把披風交給我，就當是早一點的歷練吧。還有……”杰森舔了舔嘴唇，“好好休息，布魯斯。”

    一個小時后。阿卡姆瘋?cè)嗽捍褪摇?/br>
    “我現(xiàn)在很懷疑，我到底是哥譚最可怕的罪犯還是米國總統(tǒng)，否則何至于大半夜就要起床接待客人?！苯芸搜鲱^看著天花板，晃了晃沉重的鎖鏈手銬，金屬摩擦的聲音無比刺耳，“你們還真會挑日子，今天的夜宵是巧克力甜甜圈?！?/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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