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克·阿諾德·克里斯蒂安，杰克的舊名和假名，他通過電腦技術偽造了一份履歷，在這份履歷上，他的身份是哥譚大學的數(shù)學教授。

    杰克挑了挑眉：“雖然這么說很殘酷，但數(shù)學是年輕人的學科?！?/br>
    “您對NS方程的解析很迷人，拋棄直接數(shù)值求解的方法，用雷諾輸運定理是連接歐氏描述*，可惜學術界對您給出的過程爭議很大，但無可否認，你邁出了第一步。至少我們編輯部公認你是本世紀最有可能解決納維-斯托克斯方程的人?！苯訖C的女士一邊說著一邊引著他乘上一輛出租車，“我們也因此邀請您擔任下一期《數(shù)學》的封面人物?！?/br>
    杰克聳聳肩：“‘本世紀最有可能解決納維-斯托克斯方程的人’，這種頭銜每過十年——或許五年就會換一個人?！?/br>
    “本期訪談您打算聊聊NS方程嗎？”女士撲哧一聲被他逗笑了。

    “不，我還是想搞回我的老本行，我們聊橢圓曲線，或許這能幫我們了解強相對論作用下的潮汐力?！苯芸俗隽藗€手勢，搖下車窗，欣賞著大都會的風景。

    跟哥譚這座工業(yè)城市的最大不同，就是大都會給人的感覺是嶄新的。如若說哥譚是衰老卻依舊端莊的貴婦，大都會就是青春活潑的靚麗少女。清晨逐漸散去的薄霧與晨光水乳相交，天空瓦藍，一碧如洗，沒有絲毫遮蔽的陰霾，絲絨般柔軟的流云綴在天邊，又被碎金般燦爛的陽光切裂，高樓大廈頂天立地，仿佛諸神插在天地間的巨釘。高樓的鏡面反射的光輝宛如魚鱗，墻壁上沒有一絲污漬，一切都光鮮亮麗。在飛機飛過頭頂?shù)霓Z鳴聲中，他看見了立在廣場上的雕塑，如古希臘之神一般的男人背負著整個星球，神情宛如被釘在十字架上的耶穌。

    人間之神守護的城市，大都會。

    “大都會跟哥譚不一樣吧？”到了地方，女編輯幫他打開車門，微笑著說道。

    杰克回以笑容：“沒什么不一樣，都有個有救世情結的瘋子，在高樓間飛來飛去。”

    他跟隨女編輯走進高樓，忽而，一股微妙的、被注視的感覺爬上了他的脊背，但他沒有回頭去找看他的人是誰，只是與女編輯一同上了電梯。他的身影消失在電梯門后，一名年輕的男性記者略帶疑惑地收回目光。他有健壯如文藝復興時代的大理石雕像般的健美身材，上半身穿著一件略顯廉價的白色襯衫，下身則是熨得筆挺的黑色西裝褲。他的五官立體、英俊，高挺的鼻梁上架著一副圓形眼鏡，額前一撮標志性的小卷毛。

    克拉克·約瑟夫·肯特，除了這個名字之外，他還有更廣為人知的稱呼：超人。

    “你在看什么，克拉克？”露易絲·萊恩拍了拍他的肩膀。

    “嗯……剛才，我好像看見了一個熟人?！笨死顺了剂艘粫海奥兑捉z，我去一趟廁所?！?/br>
    他走進男廁所，從口袋里掏出手機，剛要撥打，忽而，幾根修長而冰冷的手指搭在他的手腕上，他轉頭看去，湛藍眼睛的高個子男人就站在他身邊，穿著一身手工剪裁的華貴西服，對他微笑。他上下打量著這位英俊而禮貌的紳士，試圖從他身上找出那個惡魔般的綠發(fā)瘋子的影子，但是他高大、英俊、風度翩翩，除了一脈相承的、魔鬼般的冰冷笑意，還有令人悚然的、毫無共情能力的眼睛，他什么都沒能看出來。于是他挑挑眉，道：“小丑？”

    “是杰克。”杰克隨意地點了根煙。

    “我沒聽見你的心跳聲?！?/br>
    “有些蛙類在低溫下休眠時可以讓心跳停止，我學到了它們的本領?！苯芸诵Φ溃桓种肛Q在唇間，做出“噤聲”的手勢：“別打給蝙蝠俠，讓我享受一會兒自由生活?！?/br>
    克拉克笑笑，他沒有第一時間抓住這個丑角，因為他明白布魯斯的獨狼情結很嚴重，他對他的城市和他的罪犯們，都有一種占有欲，他不允許其他人插手他的工作：“否則你就把笑氣彈丟到我臉上嗎？”

    杰克不可置否地搖了搖頭：“否則我就把你是超人的事告訴露易絲·萊恩?！?/br>
    克拉克頓了一頓：“這可威脅不到我?！?/br>
    “放輕松，我并沒有威脅你和你心愛的記者女士，酥皮?！苯芸寺叩侥袔拇箝T處，轉頭對他漏出一個笑容，從口袋里掏出一個東西丟給他，“等我走出這間廁所，你大可以打電話讓蝙蝠俠來抓我，但是，不論你們什么時候來，在我做學術報告的時候，請務必保持安靜，至少有一點尊重知識的紳士精神，畢竟我這次也不是出來玩的，就是這樣。”

    克拉克接過他丟過來的玩意，發(fā)現(xiàn)那是一根煙。他再抬頭看去，漆黑的魔鬼背對著他，揮了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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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于李群G(或有限維半單李群)，把從Rn到G的光滑映射f:Rn→Gf:Rn→G稱為規(guī)范群C中的一個元素。規(guī)范群是指所有Rn到G的光滑映射。設V為一個n維歐氏空間，有內(nèi)積度量，選取單位正交基{e1，e2，…，en}，Yang-Mills泛函的Euler-Lagrange方程就是DAFA=0DAFA=0，它的Grassmanian代數(shù)記為*……”

    忽然，一陣敲門聲打斷了杰克的話語，他和編輯一起轉過頭去，看見門口處站著一個高大健壯的男人。杰克望向那張經(jīng)常出現(xiàn)在哥譚電視臺上的臉，和干凈漂亮的湛藍眼睛，忍不住為自己即將終結的自由生涯嘆了口氣，布魯斯·韋恩曲起手指敲擊門框打斷了他們談話，然后對編輯說：“主編讓你過去?！?/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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