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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綜英美]小丑竟是我自己在線閱讀 - 第256頁

第256頁

    “……因為國度,榮耀,權(quán)柄,都是你的,直到永遠,阿門?!?/br>
    神父在胸前畫了個十字,將手放在《圣經(jīng)》上。底下寥寥幾個來參加葬禮的人,其中之一叼著一根劣質(zhì)煙卷,正是戈登局長,他偏過頭,對身旁穿著喪服的男人說:“我真不敢相信他就這么死了?!?/br>
    布魯斯·韋恩撐著一把直柄黑傘,站在細如牛毛般的雨中:“我也沒想過,我本以為他還能活很久。”

    他的眼前又浮現(xiàn)出杰克躺在棺木中的樣子,他兩眼緊閉,面容安詳,從頭到腳一塵不染,干凈整潔,穿著一身奢華繁復(fù)手工制作的漆黑喪服,躺在潔白的百合花中,體面得像是下葬的王儲。

    “你真的不再當蝙蝠俠了?”

    “或許吧,我只是需要一段時間,休息或者……調(diào)整一下心態(tài)。”布魯斯低聲說,“我會把一部分韋恩科技無償交給GCPD,哥譚警察很快就會拿到新的高科技裝備,對付雙面人他們應(yīng)該夠了。再不濟的話,還有夜翼和蝙蝠女?!?/br>
    戈登局長勸慰道:“聽著,布魯斯,杰森和他的死不是你的錯?!?/br>
    過去兩周時間中,布魯斯親手安排了兩個人的葬禮。在他擬寫訃告和墓志銘的時候,覺得自己已經(jīng)緩慢的碎裂開來,一把淬毒的尖刀剖開了他泵動的心臟,無聲而巨大的悲痛撕裂了他,肢解了他,讓他動彈不得,身心俱疲。他很難不把這份不幸歸咎于自己,如果不是他研制出了終止程序,小丑也不會被哈莉帶回來,杰森和杰克都不會死在他眼前。某種程度上小丑獲得了勝利,他讓布魯斯恨自己遠勝過恨他。

    面對這句寬慰,布魯斯只是搖搖頭,走上前去,將手里的白百合花束放在棺木上,輕輕說:“愿你安息?!?/br>
    戈登局長嘆息一聲,小丑死了,哈莉被關(guān)進瘋?cè)嗽?,喬·切爾在三天前去世,哥譚的暴/亂剛剛平息不久。一切似乎都結(jié)束了。掘墓人將泥土倒在棺木上,將黑色的棺木埋葬。晴朗夜空下,杰克被慢慢埋到六尺之下。泥土蓋過了他的軀體,連同謎一樣的往事一同被埋葬,四季輪轉(zhuǎn)著不斷變換,花草在風中顫抖,徒留一地無動于衷的寂靜,他就這樣得到了安息。

    棺木終于被徹底埋葬了,布魯斯的目光向下望去,他看見了一塊方形的墓碑,上面印著他親自寫下的墓志銘:

    “杰克·內(nèi)皮爾

    一位可敬的友人”

    -

    六尺之下,黑暗深處。

    杰克將槍口抵在了自己的下巴上,拇指扣上了扳機,就在這時,忽然傳來了一聲綿長的嘆息,這聲音無比熟悉,杰克睜開眼睛,他仍然身處在那個破敗的小酒館中,只是桌子的另一邊已經(jīng)坐了另一個人。他穿著工整的紫色禮服,帶著一雙黑色的漆皮手套,半張臉藏在圓形禮帽的陰影下,杰克放下□□,緩慢但堅定的說:“我就知道你沒辦法看著我自殺。”

    “愛你真是件虧本買賣。除了讓你對我的身體亂搞一氣還拿捏我之外沒有任何好處,有時候我都算不清我們誰傷害對方更深?!毙〕笈d致缺缺地開始剝蝦。

    “我果然在你構(gòu)筑的幻想世界里,你想困住我,自己占據(jù)身體?!?/br>
    “第一,這個身體本來就是我的,不要說得好像我是外來者?!毙〕笾噶酥杆?,“第二,這里不是我構(gòu)架的,而是你?!?/br>
    “我?”

    “對,這里是一處特殊的獨立空間,用你的記憶構(gòu)架,你在這兒不停地經(jīng)歷以前發(fā)生過的事,某種意義上來說,現(xiàn)在你身處的地方是真實的。只不過它很短暫,也不穩(wěn)定,像海面上的氣泡?!?/br>
    “為什么我會突然想起這些,我的記憶應(yīng)該已經(jīng)變成一團亂麻了?!?/br>
    “海嘯過后,水平面就會下降,露出海底的礁石,你可以這么理解?!毙〕笮α诵?,抬起臉龐,這時杰克才發(fā)現(xiàn)他的右眼已經(jīng)消失了,眼窩里黑洞洞的一片,襯得他半張臉像是骷髏。

    “你的眼睛怎么了?”

    “被一個無名小卒打瞎了?!毙〕鬁啿辉谝獾匦α诵Γ霸趺?,你想回去?不留在這里繼續(xù)往下看看?”

    杰克沉默了一會兒:“不是想不想的問題,是我不能不回去,一旦我不在,你肯定不會干什么好事。而且……雖然承認起來非常可恥,但過去的就是過去了。關(guān)于從前的記憶以后還有機會再找,蝙蝠俠他們是我現(xiàn)在的朋友,他們更值得珍惜?!?/br>
    小丑聳了聳肩,似乎是笑了一下,又似乎沒有:“我尊重你跟蝙蝠俠的偉大友誼,但是很抱歉,你已經(jīng)回不去了?!?/br>
    杰克愣了一瞬:“回不去了?這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義上的意思,跨過‘?!摹呀?jīng)損毀了,你無法再跨過大海。除非你肯支付代價,就像渡過冥河的時候,你得把壓在舌頭底下的金幣交給擺渡人,讓他帶你跨越人間和冥界,否則你就只能去喝冥河水?!?/br>
    靈魂忒修斯之船。杰克心想,他還不知道這東西是什么,“系統(tǒng)”依然籠罩著一層神秘的面紗。不過現(xiàn)在最要緊的事不是這個,他定了定神:“代價是什么?”

    小丑遞給他一只剝好的蝦,然后伸長手臂,碰了碰杰克的耳垂,一剎那杰克以為那是愛撫,但是不是,他只是撥了撥杰克的耳環(huán),那個銀白色的十字架:“這個?!?/br>
    杰克望著他,那雙回望過來的綠色眼睛,閃爍著貓眼石一樣寒冷的笑意。見杰克不說話,小丑咧開嘴,發(fā)出一串嘶啞變形的冷笑:“怎么了,不敢嗎?說到底,你根本沒必要回去跟蝙蝠俠見面,能發(fā)明出殺死你的針劑,說明他沒把你當做朋友,你也不必對她們有什么感情。失去了這個十字架,你再回去,就是把自己交給他們,任由他們磋磨你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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