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就是舊案檔案上記錄的內(nèi)容。

    杰克很無語，果然蝙蝠俠來之前的哥譚就是個糞坑，堂堂警察局連尸檢都不做，寫個檔案還寫得七零八落的。

    一般來說，警方不會在破案前把案子的所有細節(jié)公開，這是為了防止和區(qū)分模仿犯，結(jié)果二十多年前的哥譚警局完全沒有這個覺悟，檔案上寫的跟報紙上刊登的大差不差，除了多出幾張沒打馬賽克的受害人照片之外再無其他。難怪二十多年都破不了伯勞兇殺案，當年的警局這個樣子真的是想破案嗎？

    在他對哥譚警局感到無語時，杰森也對他很無語。

    杰克穿著厚重的羊絨大衣，帶著絲綢領結(jié)和闊檐禮帽，看上去像個冷淡矜貴的英倫紳士，但杰森知道他的純棉保暖內(nèi)衣上貼著好幾個暖寶寶，之前他鉆進警察局檔案室偷走伯勞兇殺案的檔案，出來跟杰克接頭卻發(fā)現(xiàn)杰克抱著熱水袋，動作活像抱著個嬰兒，搞得杰森還以為他是給誰生了孩子的遺孀。本來他打算在這讓杰克把檔案看完立刻還回去，但他實在受不了杰克的鰥夫臉了，索性就冒著暴露的風險拉他到溫暖的咖啡店里說話。

    杰克比他想象的怕冷，令他很意外。

    “看出來什么沒有？”杰森問道。

    “就這點消息能看出來什么？看出來伯勞夫人可能是男扮女裝？”杰克哼哼，“光我看有什么用，你自己也找找線索?！?/br>
    杰森沉思了一會兒：“新出現(xiàn)的伯勞夫人是模仿犯?！?/br>
    “嗯？”

    “連環(huán)殺手很少時隔多年再次作案。二十四年過去，當年的伯勞夫人可能年過五十，恐怕沒有殺人拋尸的力氣。這次的受害者不是被刺死的，而是腦后遭受重擊而死，所以可能是模仿犯。”

    “模仿一個二十多年前的殺手，有意義嗎？”杰克端起熱可可喝了一口，“對連環(huán)殺人犯來説，最重要的不是殺人，是傳達他自己想法，他們認為謀殺是跟世界交談，尸體只是語言的一種?！?/br>
    “照你這么說，世界最好用槍斃死刑犯的槍聲作為對他們的回答?！苯苌每胺Q尖酸刻薄的嘲諷語氣說道。

    ：“不過，我覺得模仿犯的可能性不太大，有些模仿犯模仿傳奇罪犯的犯罪手法，有很大程度上帶著朝圣、致敬或者挑戰(zhàn)的心態(tài)。伯勞兇殺案之所以出名，是因為受害者都是被很長的利器刺死，模仿犯不太可能改掉這個明顯的特征。而且，新伯勞夫人給我一種奇怪的感覺，就像是……”杰克斟酌了一會兒詞句，才說道：“……她很狼狽，很無力，發(fā)育不良，行動遲緩。雖然她在殺人，但給我的感覺沒有靈魂，反而像在遮掩什么……就跟，就跟……對，就像是衰老了一樣。這么多年，伯勞夫人也老了?！?/br>
    “這你都能看出來？”

    “你可以把它稱為神經(jīng)病之間的心有靈犀?！?/br>
    杰克一邊說一邊敲打著鍵盤，尋找二十四年前的哥譚市地圖，并把它打印出來。他拿起簽字筆在地圖上標出二十四年前的十二個拋尸地點，希望能從中找出線索，但是沒能做到。伯勞夫人拋尸地點沒有太大規(guī)律，有街道、花園、小巷等等，盡管大部分集中在貧民窟附近。二十四年前的哥譚混亂不堪，底層被黑/道勢力盤剝掌控，上層和下層的貧富差距巨大，活不下去的窮人經(jīng)常私建違章建筑，貧民窟的規(guī)模十分驚人。這個范圍畫了等于沒畫

    杰克越看越感嘆，韋恩家族真是為哥譚貢獻良多，在這些年孜孜不倦地撒幣下，哥譚的貧富差距總算沒有以前那么可怕了，貧民窟的規(guī)模也在逐年縮小，犯罪率穩(wěn)步下降，且主力由黑/道兇殺混混搶劫變成了阿卡姆那幫大佬，這代表著底層人民終于能吃上飯了。畢竟大部分人還是正常人，能勉強過日子誰又想去刀口舔血。

    杰森看著這張地圖，忽然目光凝住了：“等一下，這個我好像見過。你先登錄韋恩企業(yè)的官方網(wǎng)站?！?/br>
    杰克看他臉色沉凝，立刻照做，杰森指點著他點開“未來規(guī)劃”那一欄，映入眼簾的是3d立體圖像，這是布魯斯夢想中的哥譚。杰森把3d圖像轉(zhuǎn)換成平面圖，調(diào)整好大小，將那張打印著二十四年前的哥譚地圖的A4紙蓋在筆記本電腦的屏幕上，然后在杰克的注視下，屏幕的光穿透了紙張，他清晰的看見他用紅色簽字筆畫出的標記，跟屏幕上顯示出的大型地標性建筑幾乎完美地重合了。

    “這……第一個拋尸地點是教堂，第二個是慈愛醫(yī)院……還有這個，大學、圖書館、公園、免費小學……”杰克愣了一會兒，“這是……四年前布魯斯搞得城市構(gòu)想圖？”

    二十四年前的拋尸地奇妙地跟三年前布魯斯·韋恩發(fā)布的哥譚市未來城市建設規(guī)劃圖相吻合。

    兩個人都被者穿越時空般的錯亂感搞得暈頭轉(zhuǎn)向，難道布魯斯規(guī)劃城市時參考了二十四年前的兇殺案？

    不可能。杰克心想。

    布魯斯是不可能干這種事情的，不是說伯勞兇殺案不值得紀念，但它的影響力遠沒有達到讓布魯斯把拋尸地設置為重要地標的程度。兩者之間應該還存在著某種他們尚不清楚的聯(lián)系。即使伯勞夫人真的跟韋恩家族有隱秘的關聯(lián)，那也可能是跟布魯斯的父母有聯(lián)絡。

    杰克皺著眉頭，他翻弄著伯勞兇殺案的陳年檔案，很快找到了伯勞兇殺案中最后一個受害者出現(xiàn)的時間，12月29日，他敲打著鍵盤想要找出同年同日韋恩家族有什么動向，忽然他的動作頓住了，因為他想起那個日子的前后發(fā)生了什么，那確確實實是韋恩家族的大事——就在幾天前，韋恩夫婦回家看電影的途中，經(jīng)過電影院后的一條小巷，被搶劫犯槍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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