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餅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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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不住路佳的熱情邀請,姜一念最終還是同意了。 路揚事后知道了,第一反應自然是開心。 第二反應嘛,自然是悶悶不樂。 雖然是早知道的結(jié)果,可姜一念拒絕了他的提議,轉(zhuǎn)頭又答應了路佳。 他的心好痛。 遛得差不多了,路揚牽著狗往回走。 姜一念差不多就是這個點回來。 他趕回去,說不定正好碰上,還能和她坐同一班電梯。 美滋滋。 到了樓下,卻看到姜一念和一個男人站在一起。 手牽著手。 “我到啦,”姜一念晃了晃陳航的手,“你回去吧。” “不急?!标惡綆е氖值阶约貉?,慢慢垂下頭。 兩人站在角落,四下無人,陳航的唇離她越來越近。 將靠上的那一剎,姜一念忍不住偏過了頭。 唇印在了頰側(cè)。 陳航愣了下,最終還是笑了笑,“是我著急了,”他吻上她額頭,“你回家吧,我先走了?!?/br> “抱歉。” 陳航搖了搖頭,轉(zhuǎn)身離開。 姜一念又在原地站了會,才走向電梯。 路揚也在。 可今天的路揚卻不見以往的開心,氣壓低沉沉的,看著生人勿近的模樣。 兩人簡單打了個招呼,姜一念道,“我吃過晚飯了,待會就不去你家了?!?/br> 路揚點點頭,表示他知道了。 姜一念便不再多言。 電梯里寂靜無聲。 回去以后,姜一念在沙發(fā)上坐了會,理了理思緒。 時間還早,她想了想,翻出了冰箱里的低筋面粉,打算烤些曲奇餅干。 面粉是她剛搬過來在樓下超市置辦生活用品時順手買的,還沒拆封。 姜母是開蛋糕店的,姜一念飯做得一般般,烘焙方面卻很是拿手。 餅干很快出爐,她拿出盒子,一一分裝。 一部分明天分給同事,一部分給陳航,還要分一些給路佳姐弟。 想到這里,姜一念手頓了下,想起剛才遇到的路揚,又多分了些。 希望甜品可以治愈他的不開心。 姜一念還是更喜歡看到開開心心笑著的路揚。 分好了,姜一念去敲隔壁的門。 路揚來開的門,看見是她,眼睛亮了一下,又暗下去。 她把餅干放下,招呼他來吃。 路揚糾結(jié)了一會才走過去。 餅干金黃,散發(fā)著甜香。 路揚咬了一口,入口溫熱,“餅干是…一念姐自己做的?” “是哦,剛出爐的,”姜一念笑瞇瞇的,“你是第一個品嘗的人呢?!?/br> “味道怎么樣?” 他他他是第一個?。?? 路揚叁兩口把餅干咽下去,差點嚼到舌頭。 啊啊啊啊??! “好吃?。?!一念姐做的餅干超好吃?。?!” 他忍不住給鄧和澤發(fā)消息炫耀。 【她做餅干給我吃?。。 ?/br> 【她還對我笑?。?!】 【呵呵,滾】 鄧和澤反手就是一個拉黑。 路揚也不在意,餅干吃得歡快極了。 邊吃還邊笑。 姜一念眼看著他從原來喪氣滿滿的狀態(tài),切換到現(xiàn)在樂呵呵的狀態(tài)。 不過是拿起手機回了幾條消息。 她又想起先前開門時,他那一瞬間亮起又熄滅的眼睛。 他在等誰? 姜一念蹙了蹙眉,拿著餅干去找路佳。 路佳在打游戲,她等她打完一局,把餅干遞過去。 路佳滿口贊嘆。 姜一念試探著開口,“你覺得,路揚最近有沒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她想了想,還是覺得這事兒得跟路佳說說。 路揚下半年就要高叁,這時候談戀愛,如果稍有不慎,他的整個人生都將受到莫大的影響。 “沒吧?更開心了?不過暑假嘛,誰不開心?” 姜一念把她的分析說給路佳聽。 “害,就這事?”路佳不以為意,“沒事,他談就談唄,他都這么大了,談個戀愛也不犯法?!?/br> 姜一念還是有點擔心,路佳安慰道,“真沒事。他們現(xiàn)在這些小孩都早熟得很,談個戀愛,分分合合的,正常得很?!?/br> 路佳低聲, “我看網(wǎng)上,未成年談戀愛,開房墮胎的,比比皆是?!?/br> 姜一念不太相信,“不、不會吧?” 路佳樂了,揉了下姜一念的臉頰, “他們現(xiàn)在跟我們那時候不一樣啦,乖乖牌姜一念小姐。” 姜一念還是將信將疑的樣子,惹得路佳兩只手都伸上揉了揉她的臉頰,“你啊,就是愛瞎cao心。” 像姜一念這種,又溫柔又體貼,總是像mama一樣關(guān)心照顧著周圍朋友,還軟乎乎的女孩,誰不喜歡呢。 也不知道將來會便宜了哪個臭小子。 “哦對了,這事兒你沒跟我爸媽講吧。” “沒,我知道的?!?/br> “那就好?!?/br> 路家父母都是對大忙人,一年到頭都在各處飛,不怎么管他們姐弟倆。 可一旦有個什么事,又較真得不得了。 姜一念到現(xiàn)在都記得小時候班里有個男生給路佳寫情書,路佳隨口跟她爸媽說后,那男生被路家父母堵在學校,哭得眼淚鼻涕一把的樣子。 不僅是那男生,路佳都嚇得夠嗆。 小孩間的玩鬧,愣是讓她爸媽弄得像領(lǐng)導人巡訪。 從那以后,除非必要,路佳都不敢跟她爸媽講學校里的事。 路佳都沒當回事,姜一念沒再糾結(jié)。 七月中旬,在家晝夜顛倒打了半個多月游戲的路佳,和朋友約好,出門旅游去了。 走之前抱著姜一念,讓她幫忙多照顧照顧路揚。 姜一念回抱她,說好的好的。 話一出口,總覺得有幾分耳熟。 這樣的對話,在她們幼時,似乎也常有發(fā)生。 成年人眼里,八歲的小孩和五歲的小孩都是小孩,沒什么不同。 可在八歲的小孩眼里,他們跟五歲小屁孩才不一樣。 他們已經(jīng)是小學生了,認識很多很多字了。 五歲的小屁孩?還在上幼兒園呢。 “我才不要跟小屁孩玩?!?/br> ——大家都這樣想。 路父路母很忙,成日不著家,于是五歲的路揚總是哭哭啼啼地追著他們跑。 可八歲的小孩不等他。 路佳倒是有心,可她玩心重,前頭的孩子跑遠了,她也不耐煩等,“你快點,快點啊……哎呀你太慢了,不等你了?!?/br> 姜一念幼時就是愛照顧人的性子,看著不忍心,停下來安慰他,牽他的手。 路揚的手小,抓不住她的手掌,每每只能攥著她的一根指頭。 只一根手指頭,卻攥得很緊。 久了,大家都默認他倆玩得好。 路揚追著要跟他們一起,大家便叫姜一念。 “姜一念,路揚又來了,你快去看著他。” “好?!?/br> —— 路揚:我也不想被釣啊,可是她對我笑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