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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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騰了一晚上,好不容易安撫著姜一念睡著,路揚也筋疲力盡,累得不想再動彈,徑自在姜一念家的沙發(fā)上睡下了。 睡前迷迷糊糊想著:一念姐喝醉酒竟然是這個模樣,還,還挺……跟她平時挺不一樣的。 想著想著,又有些害羞。 她,她摸了他的那兒…… 睡著時臉還是紅的。 第二天是周末,姜一念睜開眼,滿頃日光泄落。 昨日醉酒的事情一一浮上腦海。 姜一念低下頭,米黃色的被套底上,印著嫩黃的檸檬圖樣。 不是以往熟悉的花紋。 啊…… 姜一念拉上被子,蓋住了自己的臉。 悶得快喘不過氣來,她扯開被子,閉了閉眼。 總得應(yīng)對。 路揚坐在沙發(fā)上打游戲。 臨近正午,日光最好的時候,沙發(fā)上靜著音玩游戲的少年聞聲抬頭,光影斑駁灑落,在他看見來人便揚起的眉眼上。 笑是會傳染的。 路揚笑得太好看了,于是一路壓著情緒的姜一念也沒忍住,跟著笑了。 本來想端著嚴肅jiejie的架子,這一笑,算是破了功。 “一念姐——”路揚叫她的名字。 甜甜的,軟綿綿的。 這可真是—— 任誰被這么一個清俊的少年滿心滿眼望著,用這樣眷戀依賴的語氣叫名字,還會生得起氣呢。 便是有再大的火氣,也發(fā)不出來了啊。 何況她本也沒有生他的氣。 與其說是氣路揚,其實她更氣自己。 姜一念的人生軌跡與大多數(shù)普通人沒什么不同。 從小到大循規(guī)蹈矩,按部就班地上小學(xué),初中,高中,然后高考,進入一個理想的大學(xué)。 在大學(xué)里或者畢業(yè)后談一場戀愛,只談一場自然最好。 接著結(jié)婚,生子。 不出意外,她的一生也就這樣了。 或許偶爾有些小調(diào)皮,真正出格的事卻不會做。 然而昨晚,她失控了。 因為男朋友與同事的無心之語,她放任自己喝醉了酒,做了從前從未想過的事。 此前的烏龍事件尚可若無其事地翻過,畢竟她用頭發(fā)遮好了胸部。除卻路揚的手短暫地扶住了她的腰,嚴格來說,他倆之間,其實什么也沒有。 然而昨晚,她扯了路揚的褲子,摸到了路揚的,的性器。 不是簡簡單單一個腰窩,而是對于一個男孩子來說,最重要也最隱私的性器官。 她不氣,但也實在笑不出來。 姜一念這會很平靜。 “路揚。”她坐在路揚對面的沙發(fā)上,面無波瀾,很平靜地叫他名字。 路揚收了笑,盤著的腿落下去,有些惴惴,“一念姐......” “我沒生氣,”姜一念習(xí)慣性安慰他,“別害怕?!?/br> “噢......” 卻仍是雙手放在膝上,一動也不動。 緊張極了的樣子。 到了這時候,姜一念唇張了張,又不知該怎樣開口跟他說昨晚的事。 責(zé)怪路揚?他有什么錯?他好心等她到半夜,伺候醉酒的她,替她煮醒酒湯,替她擦洗,幫她換被單。 說他是任勞任怨的田螺姑娘也不為過。 錯的是她。 想清楚這一茬,姜一念呼出一口濁氣,“路揚,昨天的事,你就當什么都沒發(fā)生過?!?/br> “我們以后,還像從前那樣相處,好嗎?” “抱歉,昨晚一念姐嚇到你了?!?/br> “怎、怎么能當什么都沒發(fā)生過……”路揚漲紅了臉,有些著急,“而且,而且……” “不是一念姐你的錯,是我,我都,那什么了?!睂χ荒睿淮蠛靡馑及涯切┯嘘P(guān)性的詞說出口,總覺得是玷污了姜一念。 “我知道,你現(xiàn)在青春期,時常控制不了自己的生理沖動,這是很正常的——” “不是!”不待姜一念說完,路揚有些迫不及待地打斷她,甚至不顧曾被耳提面命的說話禮儀。 “我不是因為青春期控制不住。”一個字一個字,說得清晰分明。 說完這句,便偏過了頭,不再言語。 額前的發(fā)半垂著,姜一念看不見他的眼。 不是因為青春期。 姜一念怔住,一直不斷往心底壓,刻意忽略,不愿懷疑的想法落到了實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