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0-2041橫生枝節(jié)
2240章橫生枝節(jié)(上)按說,陳太忠在巴黎的時間要遠遠少于不在的時候,他又肯放權(quán),袁玨這駐歐辦的二把手,才應(yīng)該是實際意義上的一把手。 但是很遺憾,旁人并不這么看,不止大使館的人不這么看,連那些講究秩序的外國人也是如此,這一點,在曲陽黃的分銷上就可以看出一斑來。 法國這邊局面一打開,英國、意大利什么的跟著就知道了,接下來的接洽,袁主任就能負責(zé),可不管是尼克還是安東尼,沒有人跟他認真地談過此事,埃布爾來過幾回,雖然還算氣,卻也主要是了解曲陽黃的供貨時間、數(shù)量和周期。 陳太忠一來就不一樣了,他來的第二天,上午是埃布爾來了,下午就是安東尼,隔了一天之后,尼克也派人過來了——他沒時間親自過來。 議員先生現(xiàn)在已經(jīng)升為了議長,目前正在巡視自己的領(lǐng)地,發(fā)表一些演講什么的,他派來的人很謙恭地對陳主任解釋,“先生說了,他的當(dāng)選離不開中國朋友的大力支持。” 那是一定的,陳太忠想到了自己送給尼克的兩只海洛因制成的景德鎮(zhèn)瓷器,不禁微微一笑,也不知道這家伙最后是怎么用的,“請你轉(zhuǎn)告尼克先生,我會在下一周,親自去英國看望他,我還沒有恭賀他的當(dāng)選?!?/br> “那么,關(guān)于中國黃酒的……對不起錯了,是關(guān)于曲陽黃的銷售,”那位終于將話題引入正軌,“我們是不是可以細談一下?” “跟我的副主任談吧,”陳太忠一拍袁玨的肩頭,笑瞇瞇地對著來人,“當(dāng)然,如果你有伽利略計劃的最新情況,我愿意陪你談一談?!?/br> “伽利略計劃,”那位聽得倒吸一口涼氣,這個話題并不是隨便一個人就能夠知道底細的,事實上,他在生活中談?wù)撡だ杂媱澋臅r候,多是在抱怨zhèngfǔ未經(jīng)他的允許,就挪用了他繳納的稅金。 ——“我希望不要再出現(xiàn)一個莫名其妙的哥白尼計劃,否則的話,我會考慮移民瑞典,那里有熱情豪放的金發(fā)美女、頂級的sè情片……即使坐著不干活,也有納稅人為你購買面包,嗯,我喜歡**?!?/br> “沒有嗎?那你跟我的副主任談吧,”陳太忠笑一笑揚長而去,他眼里沒有小人物,“我還要去拜會一下阿爾卡特的繆加先生?!?/br> 年初的時候,阿爾卡特的亞太區(qū)總部已經(jīng)遷移至上海,這是國際xìng通信設(shè)備供應(yīng)商中,第一家將亞太區(qū)總部設(shè)在中國的公司。 而阿爾卡特同信息產(chǎn)業(yè)部的談判,還在繼續(xù),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法國人很頑強,但是中國的干部鐵下心將什么事情拖延下去的話,那就不僅僅是能用頑強來形容了。 繆加先生也是為此而糾結(jié)著,這兩天聽說陳太忠來了,就請他在方便時見面談一談,陳主任正琢磨著鳳凰的手機要想盡快上馬,有些元器件是不是可以委托阿爾卡特加工,心說那見一見也不錯。 令他感到遺憾的是,法國人并不能為鳳凰加工元器件,因為阿爾卡特自己的手機元器件,都外包出去不少,要說起來,這也是法國大部分企業(yè)的一個特點,核心技術(shù)有一些,但是很多時候并不注意制造過程。 跟以工業(yè)制造業(yè)聞名的德國人相比,法國人更注重品牌的管理,追求利益的最大化,歐洲最愿意嘗試壟斷經(jīng)營的非法國人莫屬,埃布爾是如此,后來試圖壟斷中國礦泉水乃至于飲料市場的達能公司,同樣是如此。 繆加先生不能提供好的服務(wù),那么陳太忠也不會給他提供好的服務(wù),不過,在聊到阿爾卡特是否該堅持控股上海貝爾的時候,他還是提出了自己的建議。 “或者,雙方可以各占百分之五十的股份,”他想起了疾風(fēng)車收購落自的股權(quán)分配方案,禁不住就要賣弄一下他的商業(yè)見識,“上海貝爾比你們多出一股就行?!?/br> “謝謝你的建議,我們正打算這么做,”繆加先生笑瞇瞇地看著他,接著很無奈地一攤手,“但是你們應(yīng)該不會答應(yīng)……當(dāng)然,我的意是說,多出的一股,要屬于我們阿爾卡特?!?/br> “看來是一個無法調(diào)和的矛盾,”陳太忠也笑一笑,心里有點汗顏,看來肖睦睦的建議,并不是她的首創(chuàng),要玩商業(yè)理念,還是要多跟這幫洋鬼子學(xué)一學(xué)啊。 從阿爾卡特處出來,他又去在法華人人權(quán)保障會轉(zhuǎn)了一圈,那個地方離石亮的超市很近,低矮的二層小樓,看起來更像是臨時建筑。 才回到巴黎,陳太忠的應(yīng)酬也不少,然而荒唐的是,他最想去的地方,反倒是不能去,蒙勇給他發(fā)郵件已經(jīng)半個月了——科西嘉民族解放陣線的科隆納強烈要求一些武器。 那時他在國內(nèi),自然不便聯(lián)系,不過眼下才來巴黎,還是不便做出什么反應(yīng),否則可能引起不必要的聯(lián)想,于是他決定,在進入英國之后,再悄悄地潛回來。 陳太忠是周二下午到的倫敦,鳳凰市zhèngfǔ副秘書長蔡京生已經(jīng)于周一晚上抵達了倫敦,正在這里等他。 煤焦集團的老總遲遲定不下來,但是鳳凰已經(jīng)開始著手準(zhǔn)備向英國供貨了,在供貨之前,市里要跟伯明翰這邊草簽個意向,同時把這邊的焦炭樣品拿過去化驗一下。 按說老總沒定下來,這個程序應(yīng)該是由楊波來主持的,他是分管工業(yè)的副市長,然而很遺憾,他跟陳太忠關(guān)系不和睦,而常務(wù)副市長曾學(xué)德……跟陳太忠的關(guān)系更緊張。 正是因為這樣的原因,煤焦集團的整合,就是田立平一手抓的,前文說過,這里面固然涉及到了方方面面的利益,田市長出面比較有威懾力,但是同時,也是因為市里沒有合適的副市長來抓此事。 田立平抓了此事,章堯東就想插手煤焦集團的人士任命,而田市長堅決不撒手,所以就造成了這個老總的難產(chǎn)。 這次倫敦之行,章堯東是想讓市委副書記姜勇來把關(guān)——姜勇跟陳太忠關(guān)系不是很近,但是比楊波和曾學(xué)德,那就強太多太多了。 只是,田立平不肯答應(yīng),我們搞商品出口談判呢,你黨委的人瞎摻乎什么?章書記有心叫個真,打壓一下老田的氣焰,不過想一想,巴黎那邊……那廝的頭太難剃。 章堯東有信心在鳳凰占上風(fēng),但是占了上風(fēng)之后,去歐洲吃冷落的話,那就是**裸的打臉了,終于決定不再這件事上做文章,且讓姓田的你得意一回。 他是這么想的,但是田立平也派不出合適的人去,田市長自己沒時間,景靜礫也很忙,于是琢磨來琢磨去,派了一個比較順眼的副秘書長蔡京生去。 蔡秘書長也是四十出頭的主兒了,鳳凰市不怎么講對應(yīng)負責(zé)的副市長這一套,他跟吳言和楊波的責(zé)權(quán)有些交集,但是細說起來,他跟吉建新的關(guān)系要好一點。 蔡京生領(lǐng)了這個任務(wù),又帶個會英語的小秘書一起來,第二天卻才見到陳太忠,不過他怎么敢抱怨?陳主任號稱市長殺手,楊銳鋒、朱秉松和趙喜才都次第倒在此人手下,他一個小小的副秘書長,實在開罪不起這樣的人物。 陳太忠也是抱了公心來的,三人匯合之后,尼可接人的車也就到了——尼議長混混出身,其實不怎么講迎來送往這一套的,不過對上陳太忠,有些東西還是注意一點的好。 車到伯明翰,就是晚上七點了,尼克在自己的別墅里接待三位來自中國的人,值得一提的是,酒桌上擺的居然是“曲陽黃”。 飯后的閑聊當(dāng)中,尼克貌似不經(jīng)意地提了一句,“太忠,有別的中國人也在跟我的朋友接觸,他們報的離岸價,每噸比你足足低了五美元……你不覺得該做點什么嗎?” 依照當(dāng)時的行情,五美元就是人民幣四十多塊,加上出口退稅就超過五十塊了,這個數(shù)字看起來似乎不高,但是乘以二十萬噸,那就是很恐怖的數(shù)字了。 陳太忠當(dāng)時就是一愣,隨即眼睛一瞇,“FUCK,SHI七,是哪個混蛋干的?” “我也不知道是誰,”尼克笑一笑,對陳表現(xiàn)出來的這種震驚感,他非常享受——我惹不起你總有惹得起你的人,“但是,他們是存在的?!?/br> 蔡京生不懂英語,但是他身邊的小秘書懂不是?低聲翻譯幾句之后,蔡秘書長也震驚了,低聲嘀咕一句,“降五十多塊……這還能賺錢嗎?” “其實是運費上有差異,”小秘書并不是一無是處,他很愿意向領(lǐng)導(dǎo)證明自己的存在價值,“這些人離出??诮脑?,怎么都比咱們有優(yōu)勢?!?/br> “是這樣嗎?”陳太忠沉吟一下,接著哼一聲,“我就奇怪了,怎么我做點事情,總是會遇到這樣那樣搗亂的家伙,尼克,我需要知道,這些混蛋是從哪里來的?!?/br> “當(dāng)然,這正是我要告訴你的,”尼克笑著點點頭……2241章橫生枝節(jié)(下)事實上,陳太忠聽到尼克的話的時候,就反應(yīng)過來了,要說別的生意也就罷了,這次跟伯明翰談的生意,傳出去還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這一單買賣,他最早是鎖定素波莒山煤業(yè)的,那里出了問題才轉(zhuǎn)移到鳳凰,不但市里大張旗鼓地整合煤焦資源,更是跟藍家私下碰撞了一下,趙晨那個瘋子還試圖插手煤焦生意,并且從他這里出貨。 這就是事兒沒辦就吵到天下皆知了,這種情況,有人來撬生意再正常不過了,而且這煤焦的生意不比曲陽黃。 曲陽黃也是前期就炒得火熱,但是里面的幾個人脈渠道掌握在陳太忠自己手里,他又跑前跑后地去推銷,而且形象包裝也比較好認,這都是焦炭不能比的——誰能從焦炭的外形上,看出來是山西的焦炭還是山東的? 當(dāng)然,等曲陽黃大火之后,也必然會遇到類似產(chǎn)品的沖擊,這個是一定的,但是現(xiàn)在還不需要考慮那么多。 飯畢,尼克盛情邀請幾位人住在他這里,不過陳太忠拒絕了,找一家賓館住下之后,蔡京生也沒心休息,而是憂心忡忡地找到他,“對于新出現(xiàn)的競爭對手,陳主任你有什么好的建議沒有?” “先等尼克落實情況吧,”陳太忠既然想通了關(guān)節(jié),倒也不是很著急,“蔡處長你是個什么想法?” “看那邊是國企還是私企吧,”蔡京生報之以苦笑,他可是沒想到,都手拿把掐的事情了,還出現(xiàn)如此的變數(shù),“要是國企,讓組織幫著協(xié)調(diào)一下,要是私企……” 說到這里,他狠狠地一咬牙,“既然來都來了,那就打價格戰(zhàn)吧,看誰怕誰,不過,一噸讓上五十塊甚至更多……嘖,我有愧田市長的信任啊,要不跟市里請示一下?” 大家都知道,打價格戰(zhàn)的話,國企一般打不過私企,而且國企就不是很喜歡打價格戰(zhàn)——除非對手也是國企,否則東西賣出去沒準(zhǔn)還要背責(zé)任,蔡秘書長如此表示,也是豁出去了。 當(dāng)然,他找陳主任商量的本意,是兩人先統(tǒng)一一下認識,然后向市里匯報請示一下——是都官場里做事的正常程序。 “這個價格戰(zhàn),未必一定要打,”陳太忠猶豫一下,緩緩地搖頭,他可以想像得到,這次十有仈jiǔ是跟藍家掐上了,但是,那又怎么樣呢? 正像小秘書說的那樣,藍家組織貨源的能力很強,有些地方離出??谡娴奶貏e近,只從陸運輸成本上,每噸沒準(zhǔn)能比鳳凰占有百元以上的優(yōu)勢,想到這個,他冷笑一聲,“坐看中國人自己掐,這正是英國人想要的結(jié)果?!?/br> “那陳主任你的意是?”蔡秘書長面sè沉重,沒錯,別說英國人,每個采購者都喜歡坐看供貨商互掐,誰也跟錢沒仇不是? 但是,對方的報價已經(jīng)比咱們低四十多了,不掐的話,豈不是把合同拱手讓人?蔡京生跟外國人打交道不多,又很看重這一單買賣,一時間有點無所適從。 “拼價格……唉,拼價格,”陳太忠長嘆一聲,心情真的很不好,“咱賣的都是初級加工品,利潤本來就不大,要是曲陽黃也就算了,利潤還高一點,不行,我不慣他們毛病?!?/br> “也對,”蔡京生沉著臉點點頭,這話誰都會說,但是在這以資源換外匯的年代,敢將這話說出口并打算著手實施的主兒,還真的不多,不過,陳主任不但在鳳凰呼風(fēng)喚雨,據(jù)說在歐洲很有點辦法,也許……這就是傳說中的強者心態(tài)吧? “先看看是誰在跟我們搶生意吧,”陳太忠微微一笑,很燦爛的笑容,“蔡處長也別著急,這年頭的事情,沒什么是不能商量的?!?/br> 第二天接近中午的時候,尼克打聽到了來自另一家供貨商的消息,是天津某家貿(mào)易公司。 必須要指出的是,尼議長是通過自己的手段了解到的,畢竟他曾經(jīng)是伯明翰市的地下王者之一,而為陳太忠辦事,他不想出什么紕漏——他可以直接從朋友那兒得到消息,但是,這或者會讓陳陷入某種被動當(dāng)中。 為此,陳太忠專門向后推了一天,晚一天去上門拜會那采購者,而中午的時候,他終于知道了天津那一家公司的來歷——一家做得很大的公司,藍家陣營的。 蔡京生也從自己的渠道落實了這家公司的情況,面對一個年銷售額數(shù)千萬美元的公司,他的心情相當(dāng)?shù)爻林?,“陳主任,我覺得他們會很難溝通?!?/br> “我覺得不難溝通,”陳太忠微微一笑,他的心并不放在這家公司身上,他更多考慮的,是下家的問題,“怎么樣才能讓英國佬接受原價呢?” 當(dāng)然,心不放在這事上,并不代表他不辦事,下午四點的時候,他和蔡京生帶著小秘書,找到了這家公司談判代表所在的賓館。 來人的氣派很大,下榻在一家高級酒店,還訂了兩個行政套間,一個標(biāo)準(zhǔn)間,四男三女。 陳太忠按響門鈴的時候,套間里居然有五個人在場,正在喝茶聊天,開門的年輕男子一見來的是三個黃種人,眉頭就是一皺,身子敏捷地一動,擋在門口,“你們找誰?” “郝總在吧?”陳太忠微微一笑,抬手就去推他,“你,給我滾開!” 男人見他伸手,下意識地抬手去抓他的手,動作異常地矯健,一看就是練過的主兒,但是他怎么擋得住陳太忠?下一刻,他覺得眼一花手就抓空了,緊接著,胸口一陣大力傳來,他不由自主地噔噔倒退兩步。 不過此人的身手也不是蓋的,倒退幾步之后,借勢就將身體平衡了下來,緊接著身子微微一蹲,已經(jīng)運氣到腰間和腿部,作勢就要撲過來。 “咦?”陳太忠有點微微的吃驚,他只當(dāng)此人是退役的軍人之類的,不成想看架勢,居然是練過武術(shù)的,正在這個時候,一個沉悶的聲音響起,“小孫,等一下。” 說話的是一個中年禿頂胖子,正大大咧咧地坐在沙發(fā)上,身邊還靠著一個嬌滴滴的小女孩,他胖雖胖,臉上卻是有彪悍之sè,不動聲sè地看著陳太忠,“你們是什么人?” “鳳凰陳太忠,不要告訴我你沒聽說過,”陳太忠笑嘻嘻地走了進來,他身后,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蔡京生和小秘書,這二位也知道陳主任能打,倒是不怕吃眼前虧,可是陳主任一出手就這么強勢,給誰都得提心吊膽——你不是說,是來談判的嗎?怎么能這么談呢? 這中年胖子就是郝總,聽到對方自報家門,臉上依舊是沒什么表情,只不過眼中多少帶了一絲異樣,“哦,鳳凰人……為什么跟我的司機動手?” “我來這兒,不是跟你廢話的,”陳太忠大大咧咧地往一張圈椅上一坐,笑吟吟地看著對方,“我是來送郝總上的……” “送我上?”郝總臉sè再沉穩(wěn),聽到這個帶有歧義的詞,嘴角也禁不住抽動一下,“嗯……我不太明白你的意,說明白點?!?/br> “伯明翰風(fēng)景不錯,不過郝總你呆得時間有點長了,”陳太忠臉上的笑容,越發(fā)地燦爛了,“回去得晚了,沒準(zhǔn)家里人要著急?!?/br> “早聽說鳳凰有你這么一號人物了,”郝總哼一聲,也不再藏著掖著,身為一家大公司的老板,他自然有他的擔(dān)當(dāng),“不過,跟我這么霸道……憑什么?” “介紹一下,”陳太忠一指身邊的蔡京生,“這是我們鳳凰市zhèngfǔ蔡秘書長,這次來是談焦炭供應(yīng)的,我們要展開工作了?!?/br> “你們賣焦炭,我們也要賣焦炭,”郝總的胖臉上,還是沒什么表情,他慢慢地發(fā)話,甚至還探手從女兒手上端過了茶杯,輕啜一口,垂著眼皮發(fā)話了,“這市場,是要靠真本事來做的,大家各憑能力公平競爭,我今天心情好……” “你心情好不好,關(guān)我屁事,”陳太忠毫不猶豫地打斷了他的話,臉上笑容依舊,仿佛那罵人的話不是他說的一般,“我說過了,我不是來跟你廢話的……這片兒是我先談的,你這么攪和,就是不給我面子,趕緊走人!” 這就是陳主任的邏輯,他做事一貫要先找道理,做惡也要有做惡的道理,是的,他認為自己被欺負了,于是就理直氣壯地找上門來——你要講個先來后到! 至于說公平競爭,那才是扯淡,你丫運輸成本就比我低,這公平嗎?退一步說,就算成本差不多,但是你的利潤預(yù)期比我低——比我低的利潤預(yù)期,這叫公平競爭嗎? 陳某人找歪理,還是相當(dāng)內(nèi)行的,沒辦法,他就是愛以德服人,如若不然,他也不會帶著蔡秘書長這倆燈泡上門了。 “你知道我是誰嗎?”郝總饒有興致地看著他,嘴里不緊不慢地說著,“你又知道不知道,惹了我會帶給你什么樣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