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42-2243嚇破膽
2242章嚇破膽(上)郝亮明的話說得傲慢無比,他是見過世面的主兒,也吃定對方在這伯明翰的賓館里,不可能肆無忌憚地傷人。 陳太忠聽到這話,臉上一時笑意大盛,他既然帶了蔡京生來,就沒想動粗——最多也就是推推搡搡罷了,只是這廝裝逼裝到這樣的程度,讓他分外地不爽不過最終,他還是按著原定計劃,站起身來向門外走去,嘴里淡淡地發(fā)話,“送行的心意,我是盡到了,郝老板你好自為之吧……別讓家里人惦記?!?/br> “你這么說,什么意?”那喚作小孫的司機眉頭一皺,就躥到他身前,眼望向自家老板,見到郝總微微揚一揚下巴,才冷哼一聲讓開了。 “這個混蛋,”見房門關(guān)上,郝亮明冷笑一聲,將手中的茶杯重重地向桌上一頓,“把電話給我拿過來。” 旁邊的女孩乖巧地將手機遞了過來,嘴里還不忘記輕聲地提醒,“亮明哥,您要考慮時差啊,”郝亮明聽得就是微微一愣。 一旁一個中年眼鏡男人見狀,知道老板氣得糊涂了——沒錯,他能確定,郝總這個電話,本來是想打給bějīng的,不過眼下是英國的下午五點多,bějīng那里應(yīng)該是凌晨一點了。 “這家伙臨走時候的話,是什么意?”眼鏡男人也小心地提醒自己的老板,“難道在伯明翰,他還敢做什么?” “哼,再借給他倆膽子!”郝亮明不屑地冷哼一聲,他可不知道,趙晨住在巴黎的麗茲酒店都被人半夜?jié)撊肓恕獩]辦法,趙某人雖然是瘋子,卻是個極要面子的瘋子,那么跌份兒的事情,他又找不回場子,吃撐著了說出去讓大家笑話? 不過,中年眼鏡男人的提示,也讓他注意起了這個問題,于是沉吟一下之后,郝總做出了指示,“大家今天不要出去了,晚上咱們五個,就在這個套間睡。” “把那兩個翻譯也叫過來吧?”會武術(shù)的小孫提出了建議,兩個套間一個標(biāo)間,標(biāo)間里住的是倆女翻譯,在這四男三女的一行人中,地位比較低下。 “不用,”郝亮明搖搖頭,嘴角泛起一絲冷笑,“我還就愁著沒借口收拾他呢,他要真敢動那倆女娃娃……嘿嘿!” 這話一出,眾人登時無語,郝老板家大業(yè)大眼光高遠(yuǎn),小人物的安危自是不入他的眼中,他甚至隱隱有意縱容對方出手,以便覓得反擊的契機以保證占據(jù)上風(fēng)。 只不過,這樣的話聽在旁人耳中,真的不可能舒服了,畢竟這世界上還是小人物多,只有那眼鏡男人不動聲sè地點點頭,“他要敢亂來,那是自取滅亡?!?/br> 這話就有意地將郝老板話里寒人心的部分淡化了,這份反應(yīng)倒也是相當(dāng)值得贊揚,不過,他們真的以為陳太忠不敢亂來嗎? 蔡京生都害怕陳主任胡來,才走出賓館,他就小心翼翼地提示了,“陳主任,制怒,一定要制怒,今天見到的情況,我會向立平市長如實反應(yīng)的,我知道你脾氣不好,但是你一定要忍住,他們就是想激怒你……這可是在英國?!?/br> “哦?”陳太忠不知道正在想什么,愕然看他一眼,接著恍然大悟地點點頭,微微一笑,“他們啊,我沒放在心上,我是琢磨這個……咱們怎么做,才能維持原來商量的價格呢?” “你沒生他們的氣?”蔡京生瞪大眼睛發(fā)問,按說他都是四十出頭的副處了,該有副處的氣度,可是“宰相肚量陳太忠”這話,他又不是沒聽說過,聽到陳主任如此表示,他真是要多驚訝有多驚訝了。 “當(dāng)然生氣啦,”陳太忠漫不經(jīng)心地點點頭,接著微微一笑,“所以現(xiàn)在最好的結(jié)果,就是原價談下這一筆買賣,氣死他們?!?/br> “嗯……不錯,正是應(yīng)該這樣,以牙還牙,”蔡秘書長略略一滯之后,微笑著點點頭,緊接著就目不斜視了好半天,實在忍受不住了,才悄悄地側(cè)頭瞥一眼小秘書,不成想那小秘書也斜睥著自己,目光中含有nongnong的驚恐。 驚鴻一瞥的目光對視之間,兩人幾乎就明白了對方的想法:陳太忠說得輕松,但是,他絕對不會那么輕易地放過剛才幾個人的! 這二位顯然是太明白五毒書記了,姓陳的以睚眥必報而聞名,這都上門問罪了,來勢洶洶的,走得卻是稀松平常,這絕對不是此人的一貫作風(fēng)! 回到賓館之后,小秘書終于找到機會,跟領(lǐng)導(dǎo)悄悄地抱怨一句,“咱們今天跟陳主任過去,是不是犯了一個錯誤?” 這話也有表明立場的意,不過,蔡京生的覺悟倒是比他高得多,威嚴(yán)地看他一眼,才輕聲反駁,“被人欺負(fù)到頭上了,為什么不過去?這是一個態(tài)度問題。” 不管這兩人到底是什么樣的心態(tài),該發(fā)生的事情,終于還是發(fā)生了,當(dāng)天晚上郝總一行人所住的賓館莫名其妙地失火,而著火的正是五個人擠著的那個套間,兩名翻譯所在的標(biāo)準(zhǔn)間反倒是沒事。 按說,房間是該有煙感器的,著火并不是什么大事兒,遺憾的是,套間的兩個煙感器莫名其妙地失效了,最后滾滾濃煙從門縫下涌出房間,反倒是走廊里開始四處噴水。 賓館的工作人員第一時間撞開了房門,發(fā)現(xiàn)屋里的五個人睡得死沉死沉,于是一邊滅火一邊救人,因為搶救得及時,五個人里除了郝總之外,其他人都在凌晨四五點的時候脫離了危險。 郝亮明要慘一點,他身寬體胖肺活量大,而火又是從臥室開始燃燒的,中毒就中得狠一點,同他睡在一起的小女孩兒反倒不是很要緊。 “姓陳的……好狠的手段,”郝總清醒過來之后,就是這么一句,他深吸一口氣,咬牙切齒地發(fā)話了,“連離開的時間都不給……小孫,把手機給我拿過來?!?/br> 郝亮明也是社會上打過滾的,見識過點世面,他能發(fā)展到眼下這一步,要得益于他屢屢得遇貴人,比如說,他娶了一個好女人——他的岳父是分管信貸的某支行副行長,權(quán)力雖然不大,但是為他掘第一桶金提供了必要的支持。 至于其他貴人,那也就不用一一地提了,總之,他的公司雖然大,但收益并不完全屬于他自己,這樣那樣的貴人們紛紛伸手固然讓他損失了不少,但是同時他也得到了保護,否則的話,他怎么敢跟陳太忠那樣說話? 然而骨子里,郝亮明身上還是帶了一點江湖習(xí)氣,這也是他跟別人爭搶買賣時的優(yōu)勢,貴人們只負(fù)責(zé)白道的程序和事宜,斗狠的事情就要他出面了。 所以他考慮問題,也時常帶一點江湖,心說就算陳太忠你再橫,要攆我們走,也總得給一個時間讓我們離開吧,你來的時候下午五點了,總不能讓我們趕夜不是? 而若是能拖過當(dāng)天晚上,第二天一大早郝總就打算聯(lián)系國內(nèi),到那個時候,事情該怎么辦就怎么辦,也就有個對策了。 所以,才一醒來他就大怒,嫌對方做事不地道,卻是沒想自己低價撬別人合同在先——大多數(shù)人都習(xí)慣無視自己的錯誤,成功人士尤甚,因為他們的錯誤經(jīng)常會被別人寬容,久而久之也就習(xí)以為常了。 他是這么想的,陳太忠可不認(rèn)為自己做得過分,因為陳某人也是成功人士——我本來打算給你一天時間的,不過你既然要跟我裝逼,那就不要怪我下狠手了。 事實上,第二天他要和蔡京生去見那倆采購商,為了避免某些人跳出來橫生枝節(jié),這狠手下也就下了,沒什么大不了的,郝亮明的裝逼,只不過讓他的決心下得更堅定了一點。 尼議長在辦公室接待了他們?nèi)?,他一見陳太忠就笑了,很詭異的笑容,他的消息很靈通,知道凌晨在某個賓館發(fā)生了一場莫名其妙的火災(zāi)——郝總的住處都是他提供的。 “布魯斯伯爵什么時候能來?”陳太忠無視了他的笑容,直截了當(dāng)?shù)匕l(fā)問,這個伯爵就是采購者里的大戶,另一個是跟風(fēng)賺錢的,沒有太多的主見,布魯斯喜歡別人叫他伯爵而不是先生,“還是我們上門?” “按道理說,上門要好一些,”尼克笑吟吟地解釋,“不過伯爵本人現(xiàn)在不在伯明翰,我可以打個電話把投資顧問喊過來,你需要我這么做嗎?” “這是小事,我需要你做的是別的,尼克,”陳太忠見這廝笑得眉飛sè舞,索xìng打擊他一下,“我需要原價拿下這個合同,強調(diào)一下,是原價……當(dāng)然,我提供的會是符合標(biāo)準(zhǔn)的產(chǎn)品,這一點你不用擔(dān)心?!?/br> 2243章嚇破膽(下)“原價嗎?”尼克不由自主地皺一皺眉頭,“陳,你要知道,每噸有五美元的差距……是五美元,而不是五美分!” 一邊說,他一邊很夸張地伸出了右手,五指大大地張開,一般來說,他嘴里說“陳”而不是“太忠”的時候,通常都代表情緒比較激動了。 “你想告訴我說,你無能為力,我是不是可以這么理解?”陳太忠笑瞇瞇地看著他。 “怎么會呢?你可是我的朋友,”尼克一見這似曾相識的笑容,心里登時就是一揪,臉sè也是一沉,大義凜然地發(fā)話了,“這世界上沒有不能商量的事情,不過……該死的,若是那幫家伙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就不會有這么多麻煩了?!?/br> “如果訂了他們的貨,很可能不會及時交付,”陳太忠笑吟吟地一攤雙手,“尼克你也知道,中國的公和鐵,建設(shè)得并不是很好,雖然我們正在努力,但是你知道,羅馬不是一天建成的,運輸過程中充滿了意外……你覺得這個理由怎么樣?” 他說了這么多,重點無非是幾個字,布魯斯要是敢訂別人的貨,他會搗亂,從而影響交貨時間——前文說過,伯明翰這里要貨要得很急。 尼克一聽就明白了,而且他并不懷疑對方能做到這一點,是的,尼議長一直認(rèn)為,陳某人是中國有關(guān)部門的人,在中國境內(nèi)阻塞一下交通并非不可能,就像他們上次訪問素波時的交通管制一樣——大概,這么做所需要的成本,才是陳會重點考慮的。 “嗯,不錯的理由,我喜歡,”他笑著點點頭,布魯斯先生對中國并不熟悉,而每噸五美元的差價也并不是很多,相較而言,一個可以長期合作的伙伴,要更值得信賴一些,“希望布魯斯伯爵也喜歡這個理由?!?/br> 三言兩語間,兩人就做好了交流,由于兩人說話時使用的措辭較為生僻和隱晦,市zhèngfǔ來的二把刀翻譯聽得有點頭暈,不是能很確定二者究竟達成了什么樣的協(xié)議,“蔡秘書長,尼克議長似乎是說……價錢不是影響合作的唯一因素?!?/br> 布魯斯的投資顧問不多時就趕到了,拿走了焦炭樣本,他試圖砍價來的,但是并沒有如愿,于是就轉(zhuǎn)身離開,同時表示會請示伯爵大人——至于說中國來了新的、便宜的供貨商,他是知情的,遺憾的是,在未經(jīng)伯爵允許之前,他沒有泄露這種機密的權(quán)力。 看到他離開,秘書長和小秘書面面相覷,兩人真的不能確定自己看到的是真實的,“他居然就這么走了?” 尼克則是扯了陳太忠到一旁,輕聲地抱怨,“我說,你既然都要燒他了,為什么不把人燒死,偏偏都搶救回來了呢?請恕我直言……這不是你的風(fēng)格。” “嘖,”陳太忠嘖一嘖嘴巴,覺得郁悶無比,事實上他并不是善男信女,下的也是狠手,是的,那五個人每個人都中了他的昏憩術(shù),就算放炮都炸不醒的。 不過,為了防止讓人看出蹊蹺,他的昏憩術(shù)就定了兩個時辰,也就是四個小時,有這四個小時的時間,就算大象都差不多要熏死了,他又阻塞了煙感器,怎么能想得到,煙氣居然使得走廊的煙感器預(yù)jǐng了呢? 這也是郝亮明一行人被拖到外面之后,所有人都沒有醒轉(zhuǎn)的原因,遺憾的是,英國人的反應(yīng)真的有點快,一個都沒死。 “好了,你不用管那么多,我有我自己的考慮,”陳太忠做出了一個模糊的回答,“我不會放他們安生地離開……” 就在這個時候,他的手機響了,來電話的是yīn京華,他猶豫一下,暫時沒有接這個電話,而是直勾勾地看著尼克,“尼克,我想,這對你來說,是件小事?!?/br> “在伯明翰嗎?這是個糟糕的建議,我是這里的議長,”尼議長反應(yīng)過來了,這是陳想讓自己出手,“或許在倫敦會好一點……我一直以為,你也是個種族主義者。” 這就是他笑話對方是在內(nèi)斗了,不過陳太忠不在乎,若是擱給別人說這句話,他會有點掛不住,但是老尼你可沒這個資格笑話我。 陳某人微微一笑,針鋒相對地回答,“那么,我送給你的景德鎮(zhèn)瓷器呢,它在哪里?你不會把它用在了黑人身上吧?” 無非是利益驅(qū)使做出的決定罷了,就不要往種族什么上扯了。 “呵呵,”尼克輕笑一聲,很隨意地聳一聳肩膀,“好吧,那么就是倫敦了……” ějīng,一棟游泳館內(nèi),四個人正坐在桌邊打撲克,黃漢祥將手里的撲克向桌上一丟,“不玩了,要去吃飯了……嗯,再游一圈好了?!?/br> 他脫掉浴衣,又進池子里游一圈,再上來就是十分鐘之后了,又進浴室沖一下身子,穿衣服的當(dāng)口,yīn京華走了過來,“那家伙不接電話?!?/br> “嗯?不接就不接吧,”黃漢祥愣了一下,接著笑一笑,“又不是多大的事兒,小小的失火嘛……回頭我給他打吧。” 黃總眼里就沒小事,這事兒他不怎么看得上,而且那邊聯(lián)系,本來聯(lián)系的就是yīn京華,無憑無據(jù)的事情,藍家傳話也是隱晦得很。 中間人只是陳述了一下某人囂張上門的事實,以及當(dāng)天晚上的火災(zāi),到最后隨口提了一句,那個陳啥啥的,麻煩注意一下身體哈,年紀(jì)輕輕地,火氣太大可不是什么好事。 按說黃藍兩家斗法的話,根本都不會說得這么明白,只不過當(dāng)事兩人層次都太低了,一個是個小商人,一個是個處級干部——兩只伸手就能捻死的螻蟻,不需要講究太多。 黃漢祥一聽,就知道火災(zāi)絕對是陳太忠所為,反正是發(fā)生在國外的事情,他只是很遺憾地咂咂嘴,“沒燒死人啊……那他們?nèi)氯聜€什么勁兒?撬鳳凰人的合同有理了?” 不過,既然小陳不接yīn京華的電話,他倒也不介意打個電話過去問一問,然而,他說完這句話之后,就跟著幾個老友喝酒去了,接著就將此事丟在了腦后。 他忘記了不要緊,結(jié)果第二天晚上,事情就大發(fā)了,yīn京華接到了消息,郝亮明一行人在倫敦四區(qū)附近遭遇摩托車劫匪,兩輛摩托車四個白人,在搶劫之前,先開槍威懾了一下。 當(dāng)然,以倫敦jǐng方的判斷,認(rèn)為這劫匪開槍是威懾,畢竟郝亮明一行人并不少,為了保證搶劫的順利,先下狠手是很有必要的。 郝亮明身中一槍,隨行的小孫反應(yīng)及時,在瞬間就擋在了郝老板的前面,結(jié)果劫匪看到這廝身手不錯,又開了兩槍,以解除威脅——倫敦jǐng方如此認(rèn)為。 但是郝總一行人絕對不這么看,沒有小孫擋子彈的話,第二槍就要了郝亮明的命了,這哪里是什么威懾?根本就是要殺人。 這一下,郝總真是又氣又怕,遭遇火災(zāi)之后,他不敢在伯明翰多呆,連酒店開出的巨額索賠都捏著鼻子認(rèn)了,身體剛恢復(fù)得差不多,就往倫敦跑,不成想陳太忠追殺他到了倫敦。 太他媽的欺負(fù)人了!郝亮明看著為掩護自己中了兩槍的小孫,哆里哆嗦地打電話到bějīng告狀,也不好說是氣得如此,還是嚇壞了。 藍家人一聽,真的是勃然大怒,但是怒過之后,發(fā)現(xiàn)又沒地方講理——畢竟動手的是四個白人,連黑人都沒有,你憑啥說就是陳太忠干的呢? 陳太忠就呆在歐洲吧,不要回來了,這是中間人傳給yīn京華的話,yīn總冷冷一笑,“有本事這話他跟黃總說,我佩服他!” 黃漢祥一聽這最新動向,也有一點頭疼了,“小yīn,好像跟陳太忠挺熟的那個英國人,在伯明翰也不是規(guī)矩人?” “嗯,是黑社會的,”yīn京華對此做過打聽的,所以很確定地回答,“那家伙是個種族主義者,以前還是個堅定的**分子,太忠跟他的關(guān)系……真是個異數(shù)。” 小yīn能打聽到的,藍家自然也能打聽到!黃漢祥非常確定這一點,于是點點頭,“這是天津人觸犯了當(dāng)?shù)厝说睦?,跟小陳有什么關(guān)系?你轉(zhuǎn)告他們……天津人快點回來吧,國內(nèi)不會有人跟他們找碴?!?/br> 這話一推,就將責(zé)任推到了尼克頭上,不過這也正常,鳳凰人焦炭賣得貴,許給別人一點好處不行嗎?你低價競爭,人家吃不到回扣,不收拾你收拾誰? 這個理由從邏輯上講,是講得過去的,當(dāng)然,最關(guān)鍵的還是要看說話的人是誰,黃漢祥這么說了,那就不但有了理由,連態(tài)度都有了。 郝亮明在不久之后就收到了回話,最讓他吐血的是,黃家居然擺出了一副大度的模樣——回國內(nèi)來之后,我放你一馬,就不收拾你了。 “這他媽的是我中槍了,不是陳太忠中槍了!”他氣得跟自己的人大叫,“黃家怎么能這么欺負(fù)人?他們怎么能這樣!” “我懷疑,這話還有個暗示,”眼鏡中年男人推一推自己的眼鏡,慢條斯理地分析,“國內(nèi)不會有人跟咱們找碴……那就是說,咱們留在英國,可能還會有危險?” “cāo他媽的,走,馬上就走,”別看郝亮明叫得兇,其實他的膽子都嚇破了,早先他混社會的時候,也沒遇見過這么蠻橫的主兒——得理不讓人一追殺。 現(xiàn)在想一想那黑洞洞的槍口,他都禁不住渾身發(fā)抖,而且他現(xiàn)在,畢竟是身嬌rou貴了,于是迅速地做出決定,“咱們?nèi)シ▏璫āo,法國也不能去,那混蛋的辦事處在那里,去荷蘭養(yǎng)傷,馬上買船票?!?/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