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23-2424局面失控
2423章局面失控(上) 由于大家愕然地發(fā)現(xiàn),此番《熱點訪談》欄目組的到來,其實是涉及了陳太忠跟張匯的斗法,于是就有人紛紛地改變態(tài)度。 像司法廳副廳長、監(jiān)獄管理局局長周銘的反應(yīng),就是一個典型的例子,周局長原本打定了主意,是要避開中視的人。 同時,他積極聯(lián)系跟陳太忠有關(guān)的人,想讓其從中緩頰一下——你不喜歡某人的保外就醫(yī),咱可以再把他弄回來嘛,相關(guān)的責(zé)任人……也可以低調(diào)處理嘛,什么事情都可以坐下來談,何必搞得這么興師動眾呢? 但是,自打知道那保外就醫(yī)的家伙,有個副處的表哥,而那副處又是張匯的連襟之后,周局長直接給自己的司機打個電話,“準(zhǔn)備一下,五分鐘內(nèi),啟程去涂陽?!?/br> 這時候,他寧可對上熱點訪談的人,也不愿意留在素波,對上中視的人,只要積極誠懇,表示愿意深挖漏洞改正錯誤,也未必會有多大的事情——起碼他態(tài)度端正不是? 正經(jīng)是他若敢留在素波,那就要面臨陳太忠和張匯的夾擊,就算那兩位不是直接面對他,但是那兩者在激烈碰撞之時,很可能就直接殃及了他這條池魚了——不管怎么說,他是四監(jiān)的頂頭上司、直接責(zé)任人,想躲都躲不開。 周銘并不知道陳太忠到底有多狠——沒準(zhǔn)就是借了鳳凰科委一舉成名,但是人家敢擺明車馬跟杜老板的紅人張匯叫真,這就不是一般的處級干部敢惦記的,而且,那廝用熱點訪談就跟用自家人一樣,要說沒點底氣,誰信呢? 好吧,說得再明白一點,徹底嚇壞周局長的,其實是鳳凰科委現(xiàn)任一把手,那是許紹輝的兒子,而且聽說……這正副主任之間,關(guān)系很好。 這么大的一盤棋,他哪里敢摻乎?想一想可能涉及到了杜毅和許紹輝的恩怨,他腿肚子都是軟的……爺惹不起你們,爺去承認(rèn)錯誤還不行嗎? 司法廳和監(jiān)獄管理局,辦公的地方相隔不遠(yuǎn),周銘下了樓走進(jìn)車?yán)?,司機才緩緩地提速,猛地又放開了油門,“吳廳長的車……” 一輛奧迪,正緩緩地從大門駛?cè)?,司機視線好,一眼就看清楚了,周銘奇怪之下探頭一看,果不其然,正是司法廳大廳長吳朝暉的座駕。 廳里老大駕到,就算周局長再著急離開,也不得不下車,走上前去打招呼,“廳長來了?請問有什么指示?” 吳朝暉放下車窗,也不下車,就那么皺著眉頭看他兩眼,又看一眼迎面駛來的奧迪車,“周銘你這是……要出去?” “涂陽那邊有點事情,我趕去協(xié)調(diào),”不管誰攔車,周銘肯定是要走的,所以他也不怕說,而且他相信吳廳長也能明白自己的苦衷,“時間倉促,沒來得及向廳里匯報?!?/br> “第四監(jiān)獄的事兒嗎?”他不怕說明白,吳朝暉當(dāng)然就更不怕說了,“正好,我也要過去了解一下情況,你上我的車吧。” 嘖,合著著急跑的,不止我一個啊,周銘明白了,這吳廳長是他的老大,所以他很清楚對方的來——吳廳長不屬于省里什么大的派系,嚴(yán)格說起來,是屬于南下干部系的。 天南官場有那么兩句話,一句是“正林的天下鳳凰的黨”,這是大家耳熟能詳?shù)?,后面還跟著一句呢,“南下的干部后娘養(yǎng)”——真要歸納起來,吳朝暉勉強能算到鄭飛一系里。 蒙藝跟鄭飛家也有瓜葛,蒙書記甚至不敢招惹鄭飛的大兒媳簡泊云,所以在蒙藝當(dāng)政的時候,吳朝暉的rì子過得還行,不過等杜毅上臺,他就艱難了一點。 然而,鄭飛一系雖然衰敗了,在京城也有不少故舊,如非必要,杜書記也不會搭理一個小小的司法廳廳長。 周銘上得車來,一聲不吭,吳朝暉也不吱聲,車前面坐著的司機和秘書更不敢出聲了,車?yán)锞褪且黄酪话愕募澎o。 出市區(qū)的時候,兩輛jǐng車?yán)鴍ǐng報追了上來,為吳廳長的車開道——由此可見,他這走得也是倉促無比,開道車現(xiàn)在才追上來。 “聯(lián)系上陳太忠了?”吳廳長猛然間冒出這么一句來,這話沒有主語,但是問話的對象,明顯是周銘。 “沒有……我不認(rèn)識這個人,”周廳長緩緩地?fù)u頭,在自家廳長當(dāng)面,有些動機他必須承認(rèn),但是有些事情,他堅決不能承認(rèn),“我是想先到現(xiàn)場,了解第一手資料……我還是愿意相信自己的同志,看看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誤會,能不能跟中視的記者好好溝通一下?!?/br> “王宏偉不是你的小師弟嗎?”吳朝暉笑一笑,淡淡地來了這么一句。 “嗡~”周銘剛想解釋,說我跟王宏偉關(guān)系其實一般,他的手機就響了,雖然他已經(jīng)將手機定成了震動,但是眼下車?yán)餁夥粘翋灱澎o無聲,奧迪車的隔音效果又好,別說是吳廳長,就是車前面那二位,也聽到了震動聲。 好死不死的是,來電話的還就是王宏偉,“周局你找我,有什么指示嗎?我這心臟最近不太好,在醫(yī)院呢……這是偷偷溜出來,打個電話給你?!?/br> 麻痹你堂堂的鳳凰政法委書記,誰還管得了你打電話?周銘撇一撇嘴,他剛才想說的話,還真是真的——他跟王宏偉的個人關(guān)系真的很一般,也就是大家現(xiàn)在都是副廳了,難免有需要相互仰仗的地方,才走得近了一點,也都愿意強調(diào)一下淵源而已。 “我們吳廳長找你,想了解點情況,”周銘也別無選擇了,直接將電話遞給了自家老大,心說我打電話找你一個小時了,你才回電話,眼里真是沒我這個師兄。 他可不知道,王宏偉的秘書小陶,接的電話遠(yuǎn)遠(yuǎn)不止他一個人的,也正是因為如此,王書記的心臟病適時發(fā)作——繞不開的關(guān)系,他指點一二,繞得開的,他才懶得去管,而周局長跟他的關(guān)系,介于兩者之間。 “宏偉書記你好,我是吳朝暉,”吳廳長雖然是一廳之長,但是眼下有求于人,少不得也要氣一二,“有個你們鳳凰的案子,引起了中視《熱點訪談》欄目的重視,嗯……可能造成很不好的影響,你要想辦法挽回?!?/br> “我……最近身體不好,沒注意這些,這是我失職了,”王宏偉低聲艱難地回答,聽起來很有點奄奄一息的味道,“廳里的jīng神,我今天就傳達(dá)下去,不過……您說的是哪個案子?” 麻痹的,你這是什么玩意兒?。繀浅瘯煔獾貌铧c把手機摔了,陳太忠都折騰成這樣了,你還問我是什么案子? 王宏偉肯定不怕這么問,因為他很確定,陳太忠再折騰,也不會把這一把火燒到他身上——事實上,小董首先是他的人,其次才是陳太忠的人,這個案子的貓膩,他比別人都清楚,要不然他也不會第一時間就躲進(jìn)醫(yī)院了。 不過,王宏偉被sāo擾的程度,還是輕的,陳太忠被sāo擾得更厲害,尤其是他看到康樓電的電話號碼時,真的有關(guān)機的沖動了。 當(dāng)然,老康是提供第一手信息的人,雖然這信息,陳某人從別處也能得到,但是這個人情他還是要領(lǐng)的,說不得就接起了電話。 “太忠,我現(xiàn)在跟司法廳搞的那個訪談,正在審核的關(guān)口,”康樓電的聲音,通過電話傳了過來,都是聰明人,很多事不用多說,他以一種前所未有的沉重的語氣,緩慢地訴說著,“也是咱文明辦的事情……” “哦?呃,”陳太忠不太喜歡這么說話,但是他也知道,康主任沒辦法把話說透,只得輕笑一聲,“我對司法廳的支持,也挺感激的……我對他們沒有成見。” 我知道你沒成見,你壓根就是惦記著張匯呢,康樓電很清楚這一點,可是這話題,他又無從說起,沉默半天之后,他才輕嘆一聲,“我知道你也不容易,太忠……你……要學(xué)會適當(dāng)?shù)赝俗?,以前,有些人可不是也不敢跟你打擂臺嗎?” 這話就隱隱指出張匯其人了,以前蒙藝在,他不敢跟你折騰,所以就算是副廳被副處欺負(fù)了,也要忍著,現(xiàn)在,你且由他猖狂一陣也正常,人家背靠杜毅,你真當(dāng)忍一口氣,就是很丟人的事情嗎? 以康樓電謹(jǐn)慎的個人風(fēng)格,按說是說不出這話來的,但是他對自己的成績也很上心,司法廳那邊的一系列事情,就是他一手活動出來的。 既然是如此,他肯定不愿意見到自己的心血被人破壞掉,而他對陳太忠又放下了成見,說一點隱晦的話,卻也正常了——當(dāng)然,誰要指望他言辭鋒利地反對張匯,那也不現(xiàn)實,文明辦畢竟是歸黨委管的。 “老康,我知道,這個事兒讓你為難了,”陳太忠也聽得出這話的意,說不得干笑一聲,他還是挺領(lǐng)康主任情的,“不過,有人上桿子找虐,非要給我惡心,就算我丟得起這個人……也對不起首長們的期待?!?/br> 這個回答,算是把他手里的底牌掀開了一個角,麻煩你聽清楚,不是“領(lǐng)導(dǎo)”的期待,是“首長”的期待。 “嘖,”康樓電聽到這話,也沉吟了一下,方始小心地發(fā)問,“司法廳不會牽扯出來大問題吧?” “老康你的面子,我總是要買的,”陳太忠笑著回答,康樓電才在那邊暗暗地松口氣,不成想又聽到對方補充,“不過對于那些不講立場、屁股出了問題的同志,我也不敢保證……” 2424章局面失控(下) “哎呀,不關(guān)機不行了,”陳太忠壓了康樓電的電話之后,直接拔掉了手機電池——這只是壓力施加到康主任這里了,真要施加到馬勉那里,他豈不是要更被動? 他現(xiàn)在是在公交公司旁的科委工地轉(zhuǎn)悠,陪著他的還有市建委主任陳放天,以及科技廳掛職到鳳凰科委的副處長宋敏。 宋主任對自己能分管駐素波辦事處很是開心,這樣一來,他可以舒舒坦坦地做一個空中飛人,素波和鳳凰他隨便跑,自在又舒心。 他在鳳凰科委的存在感弱化一點,可以成全同學(xué)情誼,有效地降低鳳凰人的抵觸心理,同時也有機會跟廳里多聯(lián)系,強化在廳里的存在感。 而且,駐素辦作為上下溝通的紐帶,鳳凰人的成績,必然會有他的一份,還能照顧在素波的家,實在是再妙不過了。 科委的駐素波辦事處,原則上是要安排在這里,不過這兒要建好,起碼還得八個月,許純良指定了三處賓館,要臨時將駐素辦設(shè)立起來,由宋敏來考察。 在這一點上,許純良的權(quán)力yù望比陳太忠要大,考察的賓館由許主任指定,考察的結(jié)果出來,還要他拍板——這大抵也就是創(chuàng)業(yè)和守成的主兒的區(qū)別了。 不過宋敏不介意,相反地,他認(rèn)為大主任就該是這樣的風(fēng)范,所以來考察賓館之后,又來工地上轉(zhuǎn)一轉(zhuǎn),卻正好聽說過一陣建委的陳主任和科委的陳主任要過來視察。 然而,就是因為宋主任在場,所以陳太忠關(guān)了手機,一樣有人找得到他,又過了沒多久,許純良的電話打了過來,“老宋,幫忙去找一下陳太忠,告訴他,蒙勤勤找他?!?/br> 蒙勤勤找我?陳太忠猶豫一下,拿過宋敏的手機,給秦科長打電話,不成想,她找他也是為熱點訪談的事情,“太忠,你這搞得夏叔叔很被動啊?!?/br> 這夏叔叔就是省政法委書記夏大力,按說他年紀(jì)比蒙藝還大,她該叫他伯伯的,不過想當(dāng)年蒙老板可是天南老大……所以這稱呼也就稀里糊涂地這么叫下來了。 夏大力算半個蒙系人馬,不過也有點別的出處,而杜毅上來時間又短,沒辦法動他,這夏書記特別喜歡蒙勤勤,就像王宏偉喜歡蒙曉艷一樣——沒別的原因,就是看著順眼。 陳太忠這番折騰,不但驚動了司法廳,也終于驚動了夏大力,政法委書記一聽,覺得也有點不妙,就打個電話給蒙勤勤……你幫我問一問陳太忠,那家伙到底要干什么? 陳太忠倒也知道,蒙勤勤和夏大力關(guān)系好,說不得將前因后果說一遍,“……張匯既然不肯跟我罷休,那就掐唄,誰掐死誰都算?!?/br> “但是你這么搞,首當(dāng)其沖的是夏叔叔嘛,”蒙勤勤有點不滿意,“這是公檢法司序列的問題,扯到張匯可不容易?!?/br> “首當(dāng)其沖的是吳朝暉,”陳太忠下意識地回一句嘴,接著又歉意地笑一笑,“我也是著急出氣,手邊沒有合適利用的事情……你又不是不知道,張匯現(xiàn)在可是杜毅的紅人,抓他點小辮子也難。” “那夏叔叔會不會受連累?”蒙勤勤主要就是幫夏書記打聽這事兒來的,“你知道……他可真的是無辜的。” “我找來的人,我自然有分寸,”陳太忠其實并不能確定,蘇文馨是否可以影響那欄目組的人——想來就算能影響,也不會很容易,而且不會影響得太厲害。 他是對自己下一步的動作有信心,畢竟蘇文馨說了,沒猛料不好上節(jié)目,有沒有猛料,這可全在他的cāo作了,所以他的話信心十足,“現(xiàn)在就是看張匯識趣不識趣了……” “這不是胡來嗎?”夏大力接到蒙勤勤的電話,聽明白恩怨之后,氣得哼一聲,“這家伙做事太想當(dāng)然了,他能確定張匯跟這個龔亮的事兒有關(guān)嗎?” “能確定的話,我配合他弄下來張匯,”夏書記真的很生氣,連這話都說出來了,“這種根本不搭界的事兒……他這純粹是給我添亂?!?/br> 話說到最后,他的語氣也是有點軟了,畢竟陳太忠不是沖他去的,而眼下杜毅當(dāng)?shù)?,想要扳倒張匯,那也非得下點猛藥不可。 夏書記對張匯的印象并不是很好,他作為執(zhí)掌一省暴力機關(guān)的政法委書記,卻不是杜書記的人,本身就要受到杜系人馬的排擠,而張匯作為杜毅的心腹,為了避嫌,自然不會跟他交往太多。 夏大力如此生氣,只是不忿小陳這家伙揮刀亂砍,害得他躺著也中槍,心說你們斗你們的,跑到我的地盤上撒野,算怎么檔子事兒? 可是聽到蒙勤勤的話,他的氣兒就消了不少,小家伙不是沖我來的,而且也不想波及我,算了,你們斗吧,不過……張匯要繼續(xù)縮頭不出,我看你怎么收場。 張匯還真的想繼續(xù)縮頭不出,但是很遺憾,在五點多接近六點的時候,杜毅終于也聽到了風(fēng)聲——熱點訪談欄目組的影響力,可見一斑。 這渠道不是通過張匯傳遞上去的,恰恰相反,他不敢讓杜書記聽到這個消息,起碼不能從他這里得到消息——既然已經(jīng)決定跟薛時風(fēng)撇清了,那他不過問這件事才是最正常的反應(yīng),還跟領(lǐng)導(dǎo)反應(yīng)個什么? 而跟杜毅秘書反應(yīng)情況的人,也不敢說此事就涉及了張匯,開什么玩笑,在省委書記面前說他的紅人的小話,將來張匯隨便使個小動作,真不知道會在哪條yīn溝里翻船。 所以,杜毅得到的,是很正常的消息,《熱點訪談》欄目組光臨涂陽的省第四監(jiān)獄,據(jù)說是掌握了一些不為人知的黑幕。 我問心無愧??!杜書記并不在意這樣的事情,要不說這上位者有時候也挺可憐,別人都是瞞上不瞞下,他蒙在鼓里,還覺得不怕。 當(dāng)然,僅僅不怕是不夠的,雖然類似欄目遠(yuǎn)遠(yuǎn)不足以撼動一個省委書記,他還是很正式地通知了一下夏大力——中視來人了,你做好配合,如果出了問題……后果不需要我跟你說吧? 夏書記聽得就是暗暗冷笑,從杜書記的話里,他聽出老杜是被蒙在鼓里——這個很好推敲的,杜毅要是知道此事涉及了張匯的恩怨,斷不會如此吩咐。 張某人是杜書記的紅人,這點不假,但是丫挺的再紅,也不過才是一個一年的正廳,這樣一個沒什么根基的小干部,杜書記可能愿意去維護(hù),但是只為這層原因,就來找堂堂的省委常委、政法委書記的碴兒——這得是怎樣的一種腦殘? 不過,夏大力卻是不敢有半點怠慢,因為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目前,也是杜毅的眼中釘——這跟個人恩怨無關(guān),實在是他屁股下面那個位子,太惹人覬覦了,一省的書記,若是不能將政法委這個暴力系統(tǒng)掌握在親信的手里,會極大地影響在省內(nèi)的行事。 所以夏書記的回答,是規(guī)規(guī)矩矩的,他一點都不想被人遷怒,“司法廳的吳朝暉和監(jiān)獄管理局的周銘,都在向涂陽趕去,估計一個多小時以后就到了,我正在了解,《熱點訪談》的欄目組,是通過什么渠道,了解到涂陽的事情的。” “嗯?”杜毅輕輕哼一聲,旋即就掛掉了電話,坐在那里沉吟了起來——這是又有幺蛾子出來了? 夏大力回答得規(guī)矩,但是話中之意也很明白,老杜你別找我的麻煩,建議你還是查一查,人家這熱點訪談是抱著什么目的來的吧——是的,這里面有文章! 按說,zhōngyāng媒體下來查證事情,并且隨時有曝光的可能,大家先想的應(yīng)該是怎么渡過難關(guān),就算有人想查舉報者,現(xiàn)在也不是時候。 別說查舉報者這種事,不但是瞞上不瞞下的,也是典型的“做得說不得”的事情,然而,夏大力就敢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這么大喇喇地說出來,還是結(jié)尾點睛之語,這話里沒有玄機才怪! “給我查,涂陽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杜毅略一沉吟,就做出了決定,他不害怕熱點訪談,但要是別有用心的熱點訪談,他就不得不提高jǐng惕了,“別拿表面文章糊弄我……” 他一邊吩咐,一邊就抬手去抓電話,撥的開頭號碼是010…… 杜書記在bějīng的朋友很快就打聽出來了,中視臺里的人說是欄目組看到了《天南商報》的報道,才下去的,這應(yīng)該是敷衍的答案,不過顯然,這里面也有線索。 “天南商報?”杜毅怎么琢磨,怎么覺得有點不對勁,在他印象里,那個報紙好像確實有點古怪來著,但是……那古怪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