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25-2426有人跳腳
2425章有人跳腳(上) 杜毅正在努力回想,這個《天南商報》涉及到過什么事情,秘書也打探清楚了消息,走了過來,“聽說涂陽的這件事,受到文明辦副主任陳太忠的高度關(guān)注?!?/br> “是他,嘖,”杜書記的眼睛微微一瞇,輕輕嘬一下牙花子,聽到這個名字,他就想起來了,莒山煤業(yè)安全生產(chǎn)的問題,就是這家報紙曝光的。 一省的書記,要cāo心的事兒太多了,《天南商報》出的其他事情,根本就不可能傳到杜毅耳朵里,也就是這個莒山煤業(yè),老黃家和藍家試探著碰了一下,所以他印象深刻。 這一家報紙是親黃家的,最起碼是有陳太忠在撐腰,杜書記做出了判斷,但是下一刻他又有點疑惑了,“涂陽那邊到底是什么事情?” 他的秘書王毅單,做事也是相當周密的,他打聽到了事情原委,并且還了解到,鳳凰晚報和鳳凰電視臺也播出了這樣的新聞,“這個人跟陳太忠有舊怨……” 不能不說,他打聽得是很周密了,但是他偏偏地沒有打聽到,張匯和薛時風是連襟,張匯在省zhèngfǔ任副秘書長時,還有些人知道這層關(guān)系,可他來省委之后就沒幾個人知道了。 張秘書長在此事上栽了跟頭,又沒找回面子,這容易遭人笑話,而且薛時風被處理,也會影響他的仕途,他自然不肯提及。 “無法無天!”杜毅聽完王秘書的陳述,重重地哼一聲,他對陳太忠的印象,真的不是很好,而且那廝的跋扈,他早有耳聞,現(xiàn)在這家伙居然為了私人恩怨,請來了《熱點訪談》的人做節(jié)目曝光天南,這還有一點大局感沒有了? “給我……”杜毅才說要秘書給自己接陳太忠,猛地又覺得有些什么事兒有點不對勁,他略一沉吟,就反應過來了——這家伙應該不會想不到,這件事一旦被中視曝光,最被動的會是夏大力吧? 夏大力可是跟著蒙藝走的人啊,陳太忠想要消氣,就算搭不上夏大力的子——那可是省委常委,但總要考慮個影響的吧? 而且這件事,起初是發(fā)生在鳳凰的,那叫薛時風的人,現(xiàn)在也在鳳凰任職,在鳳凰還有你陳太忠做不到的事情,需要拉上《熱點訪談》做虎皮? “給我接一下丁小寧,”杜毅決定換個人接觸,他覺得這件事朦朦朧朧,他有點看不清楚,就不肯把事情辦絕,而他對丁小寧那個女娃娃很有好感——小姑娘居然敢在他面前置疑捐款去向,幼稚得可愛,從她嘴里掏點東西出來,應該是很容易的。 “嗯?”杜書記吩咐完畢,感覺小王的身子微微滯了一下,就奇怪地抬頭看一眼,“你有什么話?” “周一的時候,通德臧市長來過,說陳太忠抓jīng神文明建設(shè),抓得都眼紅了,”王毅單小心地介紹了一下陳太忠和臧華的沖突,卻是沒說自己的結(jié)論——作為領(lǐng)導秘書,他有義務提醒一些事情,卻不能摻雜個人意見。 “你是說……他還是從工作的角度出發(fā),想要增強文明辦的話語權(quán)?”杜毅半是發(fā)問,半是自言自語地嘀咕。 他覺得小王的這個提醒,確實比較及時,陳太忠好大喜功的名聲,不用別人提醒,他也想得到,沒有強烈的功利心的支持,鳳凰科委可能強力崛起嗎?還有那什么……狗屁的太忠?guī)?,簡直是個笑話。 “我……只是覺得有這個可能,”王毅單見領(lǐng)導發(fā)問,就小心地回答,“而且據(jù)了解,司法廳廳長吳朝暉和監(jiān)獄管理局局長周銘,都在趕往涂陽……這好像不太正常?!?/br> 當然不正常!這一點也是杜毅不能理解的,熱點訪談下來調(diào)查,大家沒命地躲還來不及呢,誰會上桿子地往上湊,送把柄給人抓? 而且,眼下看起來只是一個案子的保外就醫(yī)出了問題,這事兒說大不算大,就算司法廳想表明態(tài)度端正,愿意積極地配合調(diào)查,那去一個周銘也就足夠了,等事態(tài)再大一點,吳朝暉再動也不遲不是? 初開始,杜毅就覺得這里有點問題,不過他還當是夏大力為了保住位子,做出了這樣的指示,心里多少有點鄙薄政法委書記的膽小如鼠。 杜書記也知道姓夏的在jǐng惕自己做文章,但是他自認還是有胸襟的,你要愿意配合,我杜某人豈能沒有容人之量?倒是這啥事兒還沒定xìng,你就著急地推出兩個下屬做擋箭牌——怎么能讓我不小看你? 然而,順著小王的提示考下來,杜書記猛地發(fā)現(xiàn),自己或者真的是冤枉了夏大力,吳朝暉他們,很可能是得了陳太忠的授意,幫著吶喊助威去了。 什么,吳朝暉和周銘可能不認識陳太忠?沒錯,這確實是可能的,但是更可能的是,人家三個早有聯(lián)系,不過別人不知道就是了——官場中交際,誰又可能傻到把自己所有的底牌都暴露出來? 杜毅這屬于一個環(huán)節(jié)想歪,那就步步想歪的典型例子,難得的是,陳太忠此人實在是官場中大大的一個另類,那些想歪之處,所有不合理的因素,在他身上都找得到符合邏輯的答案。 就比如說這吳朝暉和周銘,一個正廳一個副廳,根本就不可能聽從一個正處的指派,但是……這個正處若是陳太忠的話,那就另當別論了,人家背靠黃家手眼通天,別說正廳了,就是蔣世方這正省,對上那家伙,也要有點表面氣。 所以,杜書記幾乎在一瞬間,就認可了王毅單的,不過,他肯定不會明顯表現(xiàn)出來,反倒是由于進一步認識到了陳太忠的跋扈,他有點忍無可忍了。 “掃帚不到,灰塵不會自己跑掉,”他冷哼一聲,“你跟丁小寧說,就說晚上八點,我在天南賓館東三號院等她……不許遲到?!?/br> 王毅單一聽,心里就暗暗地歡喜,因為他知道,自己提的建議,幫到了老板——一開始杜書記只想讓他“幫我接丁小寧”,而現(xiàn)在,杜書記有面談的yù望了。 這說明什么?說明他的提議起作用了,做秘書的,最開心的事情,莫過于幫老板拓展了,這就是成就呢。 而且,王秘書聽得出來,老板一開始,只是想解決了這件事情,而現(xiàn)在老板要認真了,要認真地追究一下責任了。 于是他就給丁小寧打個電話,他對丁總這大名鼎鼎的美女孤兒企業(yè)家,也早有耳聞,撇開“美女”、“孤兒”和“企業(yè)家”三個賣點不說,只說這是杜老板欣賞的人,就足夠他去刻意了解了。 按說,既然有這樣的認識,他說話就該挺氣了,但是實則不然,他已經(jīng)知道了,杜老板有點生氣,所以通知丁小寧的時候,語氣就不是特別氣。 這并不是他勢利與否的問題,而是他身為領(lǐng)導秘書,說話的語氣,本身就代表了一種風向……丁小寧你現(xiàn)在行情不妙,識相的話,盡早想辦法自救哈。 然而,丁總的注意力,并不在這個上面,她只是很奇怪地發(fā)問了,“八點啊,這天都黑了……天南賓館東三號院,這是個什么地方?” “這是杜書記接待人的地方,今天晚上,他還要在這里接待幾個大學同學,”王毅單聽她這么發(fā)問,心里的鄙視,真是有若黃河之水滔滔不絕。 你以為杜老板有興趣把你怎么樣嗎?麻煩你醒一醒,老板已經(jīng)遞補為正式的zhōngyāng委員了,“曾因酒醉鞭名馬,生怕情多累美人”——人家就算酒醉,小鞭玩的也是名馬。 天南賓館,杜毅來的次數(shù)并不多,但是這里畢竟是省委接待賓館,還有副總理級別的領(lǐng)導在這里住過,不過,正經(jīng)的zhōngyāng委員以上級別的,在樓里住的人真不多,大多都在后面的小院。 杜毅在這里,有專門的接待小院,最常用到的就是三號院——不過話說回來,常用也是相對而言,這里畢竟離省委遠了一點,今天杜書記接待同學,不想表現(xiàn)出太多的特權(quán)味道,就說我在省委接待賓館,招待同學們吧。 “那么好吧,”丁小寧答應了下來,她對杜毅的印象,其實不壞,不過她的太忠哥跟著蒙藝走了,她也別無選擇——這世間,站隊無所不在,官員有站隊,下面的百姓,何以能幸免? 不過饒是如此,丁總也聽出來了,王秘書對自己有點不氣,所以她真的有點莫名其妙,我又沒做過什么對不起杜毅的事兒,你怎么就敢這么跟我說話呢? 然而,她雖然年輕,卻是早早地就混跡社會,認識陳太忠之后,又接觸到了官場這個圈子,而她自身也是聰慧異常,總是品出了幾分不對味兒。 所以她想找太忠哥咨詢一下,今天到底是個怎么回事,但是很遺憾,陳太忠的手機,一直“不在服務區(qū)”。 于是丁小寧心一橫,就按時找到了天南賓館東三號,她的光棍脾氣上來了,心說任你省委書記是潑天的權(quán)威,老娘就這爛命一條,還怕你吃了我不成? 2426章有人跳腳(下) 丁小寧找到東三號的時候,杜毅還在觥籌交錯,他的這幫同學,都是工農(nóng)兵學員前期這一茬,后面的校友,就真沒啥感情了。 因為后面的沒啥感情了,前面的校友才彌足珍貴,還有一個大一屆的師兄,也過來了,卻正好是中宣部的一個副司長。 這些人里,就是杜毅走得最順——這很正常,除了某些特定的情況,還有哪個大學里面,能有可以出現(xiàn)兩個以上省委書記的班級? 丁小寧過去的時候,王毅單正好在院門口轉(zhuǎn)悠,他的級別雖然還高過里面絕大多數(shù)人,但是那些人都是杜書記的同學,他不過是老板的秘書,硬往上湊不是不可以,但是難免影響了老板跟同學敘舊的興致,就太沒有大局感了。 他正轉(zhuǎn)悠呢,猛地見到一個打扮時尚、身材纖細修長的美女來到了院門口,跟門口的jǐng衛(wèi)說著什么,一時間心里有點惱怒:這天南賓館真的該整頓一下了,外面有點不三不四的人就算了,這東跨院怎么也能放進這種人來呢? 他才待發(fā)話,猛地覺著這女人有點面熟,再下意識地看一眼手上的手表,登時就反應了過來,于是笑著迎了上去,“是丁總啊,吃了沒有?” 王毅單是杜毅到了省委之后換的秘書,杜省長的前任秘書進京了,所以他不認識丁小寧,電視上見過,卻也印象不深。 “隨便吃了點,”丁小寧淡淡地回答,她聽出來了,這就是杜毅那個秘書,電話上此人老大不氣,她自然也不會太熱情,“我要在這兒等杜書記嗎?” “我一直在這兒,就等你呢,丁總你跟我來,”王秘書又是沖她微微一笑,態(tài)度相當和善,一邊說,他就一邊將人帶進了大門,將她帶入一層的一個房間,“你在這兒等一下,我上去跟杜書記匯報一聲……想喝點什么,隨意。” 他上去了,丁小寧打量一下這個不大的房間,明顯地,這里是個小會室,旁邊串了一個小臥室——她并不知道,一樓只有這么一個小接待室,其他都是供jǐng衛(wèi)們住的房間。 她琢磨的是,這個王毅單的態(tài)度,似乎有所改變,也不知道是發(fā)生了什么?就在她琢磨的時候,門被推開了,杜毅走了進來。 “叫你過來,是想了解你素紡項目的進展,”杜書記走上前坐到她旁邊的沙發(fā)上,沉聲發(fā)話,“zhōngyāng三令五申地強調(diào),發(fā)展經(jīng)濟的同時,要注意保持社會的穩(wěn)定……” 嗯?丁小寧感到有點奇怪,心說你讓秘書嚴詞喊我過來,就是想了解我在素紡項目上的進展……那個項目難道有不妥當?shù)牡胤讲怀桑?/br> 她出身普通,小小年紀就在社會上闖蕩,吃了不少苦,對底層民眾的生活相當了解,而且xìng子暴烈為人仗義,正是由于有這樣的脾氣,她雖然也喜歡錢,卻是不愿意盤剝那些可憐人。 反正以她現(xiàn)在的身家,坐著不動也夠她吃幾輩子了,哪里還會再在素紡的項目上玩什么貓膩? 一聽杜毅這么問,她就有點不高興,說不得哇啦哇啦地把進展情況交待一下,同時也不忘記說,本來綁六個的鋼筋就行,素紡蠻不講理地要她綁八個的,“……類似的情況還有很多,但是為了支持素波的建設(shè),盡快完成這個項目,我都認了的。” “別那么大牢sāo,那兩塊地,還不是我給你的?”杜毅笑著搖搖頭,又抬手拍一下沙發(fā),“得了zhèngfǔ的支持,你就應該回報社會?!?/br> “要是房地產(chǎn)沒有發(fā)展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那兩塊地就拖死我了……”丁小寧搖搖頭,她可不怕當著省委書記把話說明白,我不是特別領(lǐng)情。 事實上,人和人交往都是有慣xìng的,她第一次見杜毅的時候,就敢置疑捐款的去向,那么以后說話也不怕放肆一點,正經(jīng)是類似的話,她絕對不可能跟段衛(wèi)華說,“還有這開發(fā)的錢,也很難籌呢?!?/br> “有陳太忠?guī)湍?,還怕籌不到錢?”杜毅臉一沉,覺得她有點端起碗來吃飯,放下筷子罵娘的嫌疑,不過想一想,當時她確實跟省里要錢了。 只不過杜省長沒錢給她,默認放棄了那兩塊地,以省里結(jié)算的地價,丁小寧不算賺了,當時的地價有一點小小的上漲,但是幅度遠小于省里修高速時,融資所需要支付的利息。 而且那地方離市區(qū)確實遠,若是沒有拉到素紡項目,小丁雖然賺錢也是肯定的,但是絕對賺不了多少——這也是事實。 不過,杜毅今天找她來,是要說一說陳太忠事情,眼下已經(jīng)提到了,他自然會順著說下去,“對了,你記得跟小陳說一聲,搞jīng神文明建設(shè),我是愿意支持的,不過他干什么,就集中點注意力,不要凈琢磨那些歪門邪道的東西?!?/br> “嗯,”丁小寧點點頭,她也知道,陳太忠最近在找張匯的麻煩,每天晚上大家?guī)缀醵家岬竭@個話題,事實上,她是最為痛恨龔亮的——兩人雖然沒有過任何接觸,但是由于身世的緣故,她一貫痛恨凌辱女人的男人。 但是她現(xiàn)在也逐漸成熟了,地皮的事情她敢當著杜毅說,因為那是她的切身感受,但是涉及到陳太忠,涉及到官場的糾葛,她還真不敢說——因為她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說。 杜毅見她雖然點頭,臉sè卻是不好看,猶豫一下又發(fā)話,“你這是想到什么了,有話你直說,我還能跟你一個小女娃娃計較?” 丁小寧沉吟一下,方始冷笑一聲,“欺負女人的人渣,都該死!” “嘖,”以杜毅省委書記之尊,聽到這話,都禁不住翻個白眼,他哼一聲就站起了身,“我上面還有應酬,不跟你多聊了,話你帶到……以后素波有麻煩,你可以聯(lián)系王毅單找我?!?/br> 這番話,丁小寧聽得不得其所,她一索著回到小區(qū),走進房間才發(fā)現(xiàn),陳太忠已經(jīng)回來了,“太忠哥你的手機怎么回事啊?” “sāo擾得我受不了,關(guān)機了,”陳太忠笑著回答,又沖劉望男揚一下下巴,“你望男姐說,杜毅找你了……態(tài)度還很不好?” “開始那個王毅單態(tài)度很差,后來我去了,反倒很氣了,”丁小寧皺著眉頭回答,“事情經(jīng)過是這樣的,你幫我分析一下……” 陳太忠靜靜地聽完,又問一問王毅單一開始打電話的措辭和語氣,沉吟一下方才點頭,“很簡單,有這種轉(zhuǎn)變,那么,在這段時間之內(nèi),必然發(fā)生了一些變數(shù)……” 他猜得真的是太正確了,杜毅在前不久已經(jīng)搞明白了,合著陳太忠是沖著張匯去的——省委書記能被蒙蔽一時,但不可能被蒙蔽一世。 要說起來,還是杜書記覺得,此事的味道太怪,所以就安排王毅單關(guān)注一下涂陽,接近七點的時候,第四監(jiān)獄的監(jiān)獄長和政委已經(jīng)迎接到了來自省里的兩個廳長。 周銘在上,就接到了王大秘的電話,但是他哪里敢說什么?于是他表示,自己也不是很清楚此事,第一時間趕往四監(jiān),也是要獲得第一手材料。 等監(jiān)獄長和政委都匯合過來后不久,吳朝暉的電話又響了,來電話的還是王毅單,“吳廳長,你見到四監(jiān)的人了嗎?” “見到了,我們正在了解情況,”吳廳長看看面前的監(jiān)獄長和政委,把手機往桌上一擱,“省委王毅單王處長高度重視此事,你們倆誰跟他解釋一下?” 監(jiān)獄長見狀,登時就縮了,監(jiān)獄的具體行政事務多是他在管,這次他的責任大了去啦,就別說有熱點訪談的人來,就算沒有,把一個不該保外就醫(yī)的主兒放出去,這就是嚴重的錯誤——有錯誤不怕,怕的是被上面發(fā)現(xiàn),而且錯誤被重視。 姓常的政委心里多少要略略踏實一點,因為這不是他的業(yè)務范圍,眼瞅著倆廳長虎視眈眈地看著自己二人,于是硬著頭皮接起了電話。 不成想,他還沒匯報了幾句,王毅單就在那邊冷冷一哼,“這些我都知道,我不想聽這些……你也不用遮著掩著了,杜書記高度重視此事,我勸你,還是不要抱有僥幸心理了,省委不會對害群之馬有所姑息的。” “這關(guān)我什么事兒嘛,”常政委一聽這話,好懸沒跳起來,我他媽的是政委,不是監(jiān)獄長,我是抓政治想工作的! 飯碗要被砸了,而且被砸得還挺冤枉,他當著兩個廳長的面兒,就把聲音提高了,“這不是我的業(yè)務范圍,根子也不在四監(jiān),你們在省委里查一查吧,哼……” 一邊說著,他一邊就把電話壓了,常政委是軍人出身,急了眼真敢直接說,而且他有一個誤解,那就是他認為:王毅單已經(jīng)知道,事涉張匯了,所以想拉他們基層的官員墊背。 這個誤解很正常,他哪里想得到,連杜毅都被蒙在鼓里? 吳周倆廳長對視一眼,心里都在暗暗地苦笑——老常這脾氣,還真不是一般地火爆,不過,下面人愿意硬頂,敢把事說明,也未必就是壞事。 王毅單卻是在電話那邊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