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99-2600內(nèi)外齊動
2599章內(nèi)外齊動(上) 陳太忠并沒有說“那誰”是誰,但是許純良一聽就明白了,他側頭看一眼蔣君蓉,才緩緩點頭以示自己明白了,“壓力很大嗎?” “倒是沒什么壓力,就是有點不甘心,”陳太忠悻悻地撇一撇嘴。 蔣君蓉看看他,又看看許純良,“你倆這是說什么呢?”一副好奇寶寶的樣子。 她心里其實明白,這二位是在晦澀地交流一點情況,卻偏偏要懂裝不懂地問出來。 這兩位看她一眼,沒一個人回答她,那是一種不需要用語言就能表達出的淡漠——你也別裝了,我們哥倆談事,你多什么的嘴,不知道你現(xiàn)在很礙眼嗎? 蔣君蓉被這兩眼看得火“騰”就冒起來了,想她一個天之驕女,要家世有家世,要相貌有相貌,要才情有才情的女人,何曾受過別人如此的冷眼? 別說她才打算投資幾千萬參股鳳凰科委的手機項目,你們就是這樣對待合作伙伴的嗎? 當然,像她這種非常自我的人,不會拘泥于這合作是怎么來的,對她來說,合作就是合作,就是這么簡單。 眼見這二位把自己當作燈泡,她也就懶得再呆下去了,于是站起身來,“我去起草協(xié)議,陳太忠,你需要省zhèngfǔ對文明辦做出什么樣的支持?” “支持當然是越多越好,比如說文明縣區(qū)的評選工作,可能會受到資金不足的制約,”陳太忠的要求是張嘴就來,省長嘛,那可是管錢袋子的,“事實上,文明辦的經(jīng)費一直就不寬裕?!?/br> “這個我不敢替你保證,”蔣君蓉一旦決定了什么事,也是快言快語,一邊說,她一邊向門外走去,“我只管把話傳到……” 果不其然,不多時蔣省長就收到了女兒的傳話,聽到陳太忠的要求,他不滿意地哼一聲,“文明辦是黨委的,我倒能給他錢,杜毅會答應嗎?” “杜毅不會插手吧?”蔣君蓉有點不理解,于是請教自己的老爹,“您不是說,他連文明辦主任的人選都不會在意嗎?” 蔣世方和許紹輝爭搶這個位子,只是對潘劍屏表示出了適度的忌憚,卻是根本不去考慮杜毅的感受——因為他們確定,杜書記不會動這個位子的腦筋。 “他不安插人,是因為要避嫌,到現(xiàn)在為止,他連jīng神文明建設,都沒有明確表示支持,”蔣世方指點女兒一句,這事涉及高層的一些動向,蓉蓉看不清倒也是正常的,“但是黨委就是杜毅的地盤,我給文明辦撥款的話,他就未必肯坐視了。” “可是……陳太忠答應幫著活動沃達豐了啊,”蔣君蓉皺一皺眉頭,雖然,她已經(jīng)向某人表示,自己只管傳話,但是聽到老爸的回答,她多少還是有點為難。 “他答應了,事情就能成嗎?”蔣世方不屑地哼一聲,那家伙是文明辦副主任,又不是沃達豐的董事長。 “他說有七成把握,”蔣君蓉再為陳太忠爭取一下,事實上,她也是在關心那個即將成立的股份制企業(yè),“奇怪的是,那家伙跟沃達豐有點不對勁……居然還能有這么高的把握?!?/br> “他跟沃達豐的關系,應該跟曼內(nèi)斯曼被收購一事有關,”蔣省長的分析能力,還真不是蓋的——天南通過凱瑟琳,弄來了不少曼內(nèi)斯曼的工程師和技術人員,他做出這個猜測,倒也不是很難。 “那我該怎么回復他?”蔣君蓉皺著眉頭看著自己的老爹,這個表情,將她的矛盾心理表現(xiàn)得一覽無遺,“老爸,我真的想把手機搞上去?!?/br> “我也希望你能搞上去,”蔣世方的眉頭也是一皺,不耐煩地看她一眼,“我是你老爸,不幫你幫誰?跟他說,慢慢來不著急……文明辦的主任還沒定呢?!?/br> 說到這里,他的聲音就低了下來,接著他就低下頭去看文件,嘴里卻是還在輕聲嘀咕,“他一個副職,就算省里給文明辦錢,也要算到正職頭上……真不知道他瞎cāo的什么心……” 這話是著實在理的,但是在同時,素波市的另一個地方,兩個年輕男人還就是在討論文明辦大主任的位子。 “蔣世方要紀檢委對付江川……他給了你資料了沒有?”許純良并沒有向老爹請示機宜,身在這個家庭中,耳濡目染之下,很多流程他已經(jīng)很熟悉了,更別說這些常識xìng的問題。 “沒有,”陳太忠搖搖頭,他對這些不甚在意,這年頭的干部,只要肯查,有幾個屁股是干凈的?“你都敢惦記江川,還怕找不到點資料?” “我是說他現(xiàn)在沒什么人保了,”許純良瞪他一眼,憑良心說,他還真沒有現(xiàn)成的江川的黑材料,無非就是張州的資源比較遭人眼紅——這就是原罪了。 不過,許主任是個算盤珠子的xìng格——別人撥拉一下,他才肯動,聽說蔣世方不肯給材料,于是笑一笑,“那紀檢委什么時候收到材料,再動也不遲?!?/br> 他這個憊懶的xìng子,在官場不一定是好事,但是在這件事上,他做的決定是一點都不錯,當天晚上他回家見老爸的之后,將今天的事情一說,許紹輝點一下頭,“沒錯,這個材料,就不該咱收集,等著就行了?!?/br> 許書記這話就很明白了,蔣世方你想讓我配合,那可以啊,但是動了殺機的人是你,我這兒配合你一下,也就是見了檢舉材料就查一查,沒材料的話……我憑啥為你火中取栗,就為文明辦那個主任的位子?你別逗了。 要說他對秦連成不支持,這是假的,而且干部任免也是趕早不趕晚的事,先行一步就占據(jù)了無限的優(yōu)勢,但是還有那么一句話,叫“具體事情具體對待”。 具體表現(xiàn)在這件事情上,那就是急不得,小良為什么這么著急?是因為他擔心文明辦的位子被別人搶了,對不住秦連成這世交——可是秦家先是許家的世交,然后才輪得到他們私人論交,許紹輝對秦連成感情也是很深的。 首先,觀條件決定了急不得,要拿下的是江川,市委書記省委委員,蔣世方想動這么個人也是要費點力氣的,那么許某人肯定不會吃多了撐的,去自找麻煩——老蔣你早就示意要搞他了,我?guī)筒粠兔?,你都要下手了嘛?/br> 其次,主觀原因就是沒必要著急,文明辦主任這個位置,天南的一把手杜毅沒興趣,而老二蔣世方又有求于紀檢委,許書記就是三把手,唯一可能造成阻礙的潘劍屏,他已經(jīng)溝通過了——這種情況下,他著個什么急? 沒錯,具體情況具體對待,小良要是著急收集材料,反倒會讓蔣世方看穿底牌,看輕了許家的城府,那反倒不好了。 “對了,對糧食廳李強的調(diào)查,陳太忠也想停了,”許純良想起了另一件事,“有人找他說情了?!?/br> “嘿,他想得倒美,說停就停?”許紹輝冷哼一聲,糧食廳的事兒,也有人找他說情,但是,關系不到那一步,或者說人面兒不到那份兒上,他是不可能買賬的——關系到糧食安全的大事,我給你一個面子不難,將來這事兒翻出來,你能幫我兜得住里子嗎? 當然,許書記也不是不通情理之輩,所以他要問得明白,方能決定行止,“誰找他說情的,黃漢祥嗎?” “不是黃漢祥,是簡泊云,鄭飛的兒媳婦,”許純良挖出內(nèi)幕了,反正簡泊云就是個閑云野鶴,陳太忠也不怕往外兜此人,“她跟蒙藝的關系不錯,太忠扛不過?!?/br> “鄭飛的兒媳婦啊~”許紹輝長嘆一口氣,他對這個人沒什么了解——本來嘛,天南就不是許家的地頭,“要是鄭飛的女婿,那這個面子我就賣了?!?/br> 鄭飛兩個女兒,二女婿有出息,現(xiàn)在是某地級市的市委書記,四十出頭,政法大學畢業(yè)的,跟下一屆的班子走得近,換屆之后騰飛可期,許書記在bějīng的時候,跟此人打過交道。 “他說侯國范已經(jīng)當面答應了,兩個月內(nèi),把國儲糧補滿,”許純良做人,也是有底線的,更別說他還有這么一個有底線的老爹,“懲前毖后……治病救人嘛。” 許紹輝沉吟了起來,最終是微微點點頭…… 這個時候,陳太忠正坐在家里跟凱瑟琳煲電話粥,凱總在一個多小時前下了飛機,由于大家在上說起這個投資,說得興起忘了開手機,回到家里好一陣才想起來。 他找她說的就是沃達豐的事兒,陳某人事先并沒有跟她談自己的想法,因為他不能保證許純良和蔣君蓉能不能談到一塊——如果談不到一起,他還有別的。 其實哥們兒是打算撒手來著的,陳太忠一邊講述自己的構想,一邊暗暗嘆氣:咋就稀里糊涂地又被卷進來了呢? 事實上,不管他承認不承認,對于自己一手打造出來的科委,陳某人的感情真的很深。 2600章內(nèi)外齊動(下) 可是,對于找阿爾卡特接單素波再拿過來代工,凱瑟琳表示出了一些為難,“為什么是阿爾卡特呢?” “因為我跟諾基亞的老板不熟,”陳太忠回答一句,反正素波要投不少錢進來,換個機芯生產(chǎn)也不虞資金匱乏。 “還好,你這個電話打得比較及時,”凱瑟琳接受了這個解釋,事實上,她并不完全確定,自己能左右了沃達豐的意圖,“我和他們的合作還在洽談中,可以順便增加這么個要求,你要晚打一周的話,難度就要增加了。” 周一的時候,林業(yè)廳的干部家屬調(diào)查表一大早就拿了過來,可見李廳長做事還是相當雷厲風行的,等到了下午的時候,素波、青旺和鳳凰的表也都送了過來,省直機關交來表的也不少,像省文化廳、省教委、省水利廳、省旅游局等。 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省教委按說是重災區(qū)了,其實不然,那里包括離退的廳級干部一共六十七人,只有十四個人的子女在國外,有留學的也有定居的,剛過五分之一——按關正實說法就是……科教系統(tǒng)出國的主力軍,集中在中層和基層的干部子女身上。 倒是省經(jīng)貿(mào)委報來的單子,讓人觸目驚心,九十六個單子里,三十二個人有子女在國外,接近三分之一了,尤其讓人震撼的是,這九十六個廳級干部里,有十一個離退干部就長期定居在國外,連退休金都是子女代領。 十一個離退干部,是九個家庭——其中有兩對夫婦,陳太忠聽到這個統(tǒng)計數(shù)字,一時都不好再說什么了,只是長嘆一聲,“中國還是太小了啊,放不下這些大人物?!?/br> 前來匯報的稽查辦主任羅克敵和分管副主任林震,也都是一臉的嚴肅,羅主任很郁悶地嘆口氣,“陳主任,這單子如果泄露出去的話,是要天下大亂的?!?/br> “這十一個人,主要是前省外貿(mào)和物資、供應這些口上的,”林震倒還把持得住,細細分析這些人的組成,省經(jīng)貿(mào)委的職能一直在變遷中,所以他們名下的廳級干部比較多。 但也正因為如此,現(xiàn)在的省貿(mào)易廳的領導,不怎么買這些人的賬,所以才報上來這個令人覺得恐怖的單子——不是我的人,我護著你干什么? “你想說什么?”陳太忠沉聲發(fā)問,他看得出來,林副主任有點想法。 “三十二個人,未必是全部,”林震這話,幾近于廢話,肯定有人不肯老實報的,但是他的觀察力還是不容置疑的,事實上,“未必是全部”這幾個字,都有一點保守了。 “現(xiàn)任的廳級干部里,只有一個子女在國外的,我覺得這個比例不正常,”林主任畢竟是組織部出來的,不求有功先求無過,話說得非常委婉。 “飯要一口一口地吃,”陳太忠勉力笑一聲,隨手拿起一個單子來瞄一眼,“你看,人家這是‘氣候和季節(jié)xìng鼻炎’,必須定居在海洋xìng氣候的國家里,空氣還要清新,才能保證不復發(fā)……我cāo他大爺,人咋就能這么無恥呢?” 看著自家的領導發(fā)飆,這兩位只能面無表情地坐在那里,來文明辦之前大家都想到了,這個新崗位的工作不會很容易開展,但是難到這一步,也是有點出乎意料了, 僅僅一個省經(jīng)貿(mào)委——現(xiàn)在叫貿(mào)易廳了,就這么令人頭疼,想一想其他的部門和地市,真的是讓人有吐血的yù望了。 陳太忠也覺得,自己的反應有點過激了,于是干笑一聲,“好了,不管怎么說,咱們把這個檔案完善了,本身就具有重大意義,林震你是組織部出來的,明白這個重要xìng吧?” “陳主任指示得很對,完善檔案的意義重大,在干部任用時能起到的作用,真的太重要了,”林震點點頭,他認可這個說法。 然而,他也有點不甘心,“不過對這種現(xiàn)象,咱們僅僅是記錄,聽之任之也不好,總是要有點反應以儆效尤,要不別人沒準會覺得,咱們雷聲大雨點小,起不到震懾的效果?!?/br> 還是慢慢地來吧,陳太忠心里暗自嘀咕一句,我全身是鐵也打不了幾根釘啊,不過他可以這么想,卻不能這么說,要不就太掉鏈子了,下面的同志難免也會因此產(chǎn)生畏難情緒。 于是他點點頭,“林震的建議不錯,我也覺得,該甄選一些典型例子,好好地調(diào)查一下,羅主任,這個事情就交給你辦了。” 羅克敵聽得嘴角抽動一下,我cāo,這種得罪人的事兒,就交給我辦了?不過,他已經(jīng)知道陳主任是什么樣的人了,自然不可能拒絕——聽陳主任的不定能占多大便宜,但是不聽陳主任的,那一定會倒霉。 而且,這甄選例子看似是得罪人的差事,其實也是賣人情的機會——選誰不選誰在他決定的嘛,于是他略略沉吟一下,就重重地點點頭,“我會努力完成的,請陳主任放心?!?/br> 但是他的如意算盤,在某人面前是無處遁形的,陳主任接著就吩咐一句,“克敵,要觀地去甄選,我強調(diào)一個觀,不要被個人喜好所左右,干得好……我?guī)湍阏埞?。?/br> “我盡自己最大的能力,保證觀,不辜負陳主任的信任,”羅克敵堅定地點點頭,心里卻是有點淡淡的酸澀——這下,賣人情可是要謹慎了。 陳太忠才不會管他的想法,jǐng鐘我敲過了,不敲jǐng鐘收拾你,那叫不教而誅,但是我吹了風你要是還敢胡來,那錯就不在我了。 于是他有心琢磨下一件事了,“林震,干部家屬經(jīng)商的也不少啊,這個事情,組織部也備一下案吧,你請示一下鄧部長怎么樣?” 我哪里有資格跟鄧部長說話?他是副部我是副處……待遇,中間隔著好多級呢,林主任嘴巴抽動一下,“我先向我們主任反應一下吧?!?/br> 林震是省委組織部研究室的人,現(xiàn)在雖然是代表組織部過來,也算腦門子上插了天線了,有情況可以直接向秘書長反應,但是按規(guī)矩來的話,還是走研究室主任的渠道比較好。 “這有什么值得猶豫的?”陳主任有點不滿意他的態(tài)度,zhōngyāng的文件三令五申地禁止干部家屬經(jīng)商,是個毫無爭議的問題,不像干部家屬拿綠卡,還沒有形成統(tǒng)一的、權威的認識。 “有個檔案更新的問題,我們那兒也有干部家屬的檔案,”林震低聲解釋一句,大家就明白了——稽查辦摸底得到的信息,跟組織部現(xiàn)有的信息不符的話,也是個問題呢。 “那你看著辦吧,”陳太忠點點頭,心說干部家屬經(jīng)商這種事兒,文明辦也能管一管,不過,干部家屬經(jīng)商是否存在利益交換的問題,那就不是一時半會兒能調(diào)查清楚的了,目前只能先不考慮這一塊。 再看一看鳳凰來的單子,喬小樹、劉立明之類,大家都知道其子女在外留學的,鳳凰市都報上來了,好笑的是田立平的登記表上,其子田強雖然是有綠卡的,但是在備注一欄里,注明“某年某月某rì,上繳省文明辦”。 陳太忠大致看了一下之后,將一摞檔案袋推了回去,“資料整理一下,做個電子數(shù)據(jù)庫,也方便查詢,要有分級密碼,嗯,其他的單位,你們也催一催……” 領導工作就是這樣,他管提綱挈領,不會對具體工作干涉太多,羅克敵和林震見狀,就站起身走人。 他倆出去不多久,過一陣李云彤敲門而入,進來之前之前還左右看一看,方才神秘兮兮地發(fā)話,“頭兒,聽說馬主任要調(diào)到上面了?!?/br> 你這整天惦記領導的八卦,實在不是好習慣,陳太忠有意說她一句,轉念一想,女人的天xìng就是這樣,她跟我說別人的八卦,總比她跟別人說我的八卦好。 而且,做為領導,在群眾中培養(yǎng)一些耳目,也是很有必要的,他淡淡地一笑,波瀾不驚地問,“調(diào)令下來了?” “這個我還真不知道,應該是下來了,”李云彤見領導沒啥反應,知道自己的消息是落伍了,“您早就知道了?” “領導的事兒,你不要瞎打聽,”陳太忠隨意地搖一下頭,“運辦那塊兒,有什么新情況沒有?跟我說說……” 事實證明,在這樣的大院里,消息實在傳得是太快了,還不到下班的時候,就有好幾個人來陳主任辦公室轉悠,其中就有文明辦的副主任康樓電和洪濤。 這兩位倒是沒說為什么而來,就是表示說,稽查辦工作已經(jīng)展開了,太忠你有什么需要支持的地方,盡管開口,其中康樓電還表示,壽喜市的干部家屬調(diào)查表,他可以幫著催一下。 陳太忠心知肚明,這兩位也惦記上文明辦主任的位子了,來他這里走一趟,就算得不到支持,也希望他不要從中作?!獙﹃惸橙说膲氖履芰Γ拿鬓k的人都很清楚。 所以,陳主任也是很高興地做出了回答——康(洪)主任你對我的工作這么支持,以后有事的話,我肯定要找你幫忙了。 誰想惹人誰惹去,哥們兒不做這出頭鳥,看一看時間快下班了,他站起來收拾東西,心里有點微微的感嘆:現(xiàn)在才知道消息,也不知道你們還瞎忙乎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