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15章亡羊補(bǔ)牢（上）

    善林集團(tuán)就是王珊琳開的公司，這天翔寫字樓在素波也算排得上字號的，不但地處鬧市，設(shè)備設(shè)施齊全，安保也非常嚴(yán)密的。

    但是陳太忠偏偏就這么吩咐了，原因很簡單，這王珊琳自我感覺還挺不含糊，不徹底打消她的囂張氣焰，以后難免還會有什么變故出現(xiàn)。

    跟我比囂張，你腦袋進(jìn)水了吧？陳某人并不認(rèn)為自己是真正意義上的好人，但是這一次，是姓王的你找我麻煩在先——哥們兒從來是以德服人的。

    “這位jǐng官，麻煩你給我們做個證，”尖叫的女人反應(yīng)過來了，于是扭頭看女jǐng，一臉義憤填膺的樣子，“他指使人要砸王總的善林公司?！?/br>
    女jǐng還沒來得及說話，陳太忠冷笑一聲，“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家太安生了？那行，晚上我讓人去你家一趟，我艸……跟我不講理？我還不知道想跟誰不講理呢?！?/br>
    女人登時就嚇得噤聲了，囂張的人她不是沒有見過，但是在派出所里，當(dāng)著jǐng察就敢說打砸，還敢威脅晚上上門生事，這可不僅僅是能用囂張二字形容的。

    看著他就這么揚長而去，女人好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她訝然地看一眼女jǐng，“這位jǐng官，你愿意為我們作證嗎？”

    “我什么也沒聽到，”女jǐng厭惡地皺一皺眉頭，經(jīng)過凌晨的突擊審訊，王莊的人已經(jīng)知道了大部分的真相，比如說那個王珊琳居然在指使人打了一個處長之后，又派人持槍去堵陳太忠，這都不是瘋狂，簡直是瘋狗了。

    撇開對陳主任的忌憚不提，她也非常看不起這個女人，不過，她就是下面具體辦事的，所以也就懶得招惹這些是非。

    “珊琳姐，咱們找媒體曝光吧？”這女人還真是傻得可愛，這種問題都問得出來。

    “找媒體曝光？陳主任就是宣教部的，”女jǐng實在忍不住了，于是冷冷一哼，“找媒體曝光，先琢磨一下你們做了什么吧？”

    這個時候，陳太忠正好走到拐角，以他的耳力，還是聽到了這話，他眉頭一皺，心里想到一個忽略了的問題——壞了，哥們兒的事兒，做得有點沖動了。

    王珊琳做了什么？無非就是打了個處長，試圖再打一個，但是陳某人糾結(jié)的不是這個，而是王珊琳在此之前做了什么——她掏空了國儲糧！

    陳太忠只圖一時意氣，**裸地跟王珊琳放起對來，卻是沒考慮，若是那女人知道他盯上了她，會不會因此而銷毀賬本、轉(zhuǎn)移財產(chǎn)？

    “這還真是做得沖動了，不過，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也不算晚，”陳某人低聲嘀咕一句，他一向信奉報仇要趁早，所以倒也沒后悔昨天做的事，但是顯然，接下來就不能再犯什么錯誤了。

    那么，就得找省工商和稅務(wù)封善林公司的賬本了，或者……還得聯(lián)系銀行，他手里倒是有張峰提供的賬本，但那只是證據(jù)，不能阻止別人轉(zhuǎn)移財產(chǎn)。

    可問題是，哥們兒跟省工商、稅務(wù)都沒有交情啊，下一刻，陳太忠開始為難了，雖然他這張臉已經(jīng)有相當(dāng)多的人認(rèn)識了，但是這短短的幾年，他又是個小小的處長，不可能真正地做到“天下誰人不識君”。

    別說他現(xiàn)在正在抓干部家屬情況調(diào)查，工商和稅務(wù)這里……不是重災(zāi)區(qū)也輕不到哪里去，就算有人聽說過他，估計也是惡感居多。

    王啟斌是干部二處的處長，鐘胤天又是在市工商局上班，是不是該找老王幫個忙？他正琢磨呢，不成想迎面撞上一人，那位笑了起來，“陳主任你這是……想心事呢？”

    他抬頭一看，合著是西城分局的老馮，于是笑著點點頭，“我說馮局長，來都來了，怎么藏在這兒不吭聲？”

    “聽見你要砸天翔寫字樓，我沒敢冒頭，”馮局長笑著回答，他來王莊，本來就是因為這里又出現(xiàn)了跟陳主任有關(guān)的事情，不成想才一冒頭，就聽到了一些不該聽到的話，于是又縮了回去，他好歹也是個副局長，要注意影響。

    “哎，你別說，我還真找你有點事，”陳太忠的腦子里，猛地冒出個想法，“來來，咱們找個地方說一說?！?/br>
    “什么事兒啊，神秘兮兮的？”馮局長嘴上發(fā)問，腳下可是不慢，跟著他就出去了。

    “你趕緊派幾個人，天翔那邊砸完了之后，你把他們公司封了，派人嚴(yán)密看守，”陳太忠反應(yīng)過來了，工商和稅務(wù)能封賬本，不過，jǐng察能封門兒不是？

    “天翔那是東城的地盤啊，”馮局長聽得嚇一大跳，心說陳太忠你也不能太小肚雞腸了吧，于是支支吾吾地回答，“陳主任，善林的老總都在咱這兒了，隨便您折騰，而且那個天翔……是合資公司?！?/br>
    “嘖，老馮你想啥呢？”陳太忠哭笑不得地白他一眼，猶豫一下，方始嘆口氣，“這么問你一句吧，你覺得……我是那種得理不饒人的人嗎？”

    你真的是！馮局長微微一笑，搖一搖頭，“您倒不是這種人，不過……才砸了咱就去封門，這得給人家東城一個說法吧？”

    “我的意是，貼封條的時候，經(jīng)偵方面也叫上兩個，你明白沒有？”陳主任莫測高深地笑一笑。

    “叫上經(jīng)偵？”馮局長聽得就是眼睛一亮，他可明白這話的意，不過下一刻，他就皺一皺眉頭嘆口氣，“分管經(jīng)偵的老李，挺難說話的……要不，我叫上東城分管經(jīng)偵的老高，你看怎么樣？”

    “聯(lián)合辦案也行，這事兒有點打草驚蛇了，”陳太忠嘆口氣點點頭，接著又泄露點天機(jī)，“一定要保證，公司賬本和資金不被轉(zhuǎn)移……你明白吧？”

    “這個您放心，”馮局長聽說果真涉及賬本了，一時間心里大定，他笑著點點頭，“我現(xiàn)在就親自帶隊過去。”

    他可是聽說了，這個善林公司雖然沒什么名氣，老板卻是號稱億萬富翁——這也正常，有些專業(yè)領(lǐng)域的公司，并不是特別為人所知，億萬富翁涉及的經(jīng)濟(jì)案件……這下有得玩了。

    看著他興沖沖一邊打電話一邊往外走，陳太忠笑著搖搖頭，輕聲嘀咕一句，“虧得今天是周rì，要不都未必來得及呢……”

    果不其然，由于是周rì，馮局長趕到天翔大廈的時候，韓天的人剛把善林公司的四間辦公室砸個稀爛，卻還沒引起多少關(guān)注。

    在天翔辦公的公司，檔次都不低，十五層的大樓里只有寥寥幾人，保安也就只有兩個人，混混們一沖就進(jìn)去了，善林公司有個值班的小伙子，叫了女朋友來單位上網(wǎng)玩，兩人直接被刀子頂在了墻上。

    剩下就是一通海砸了，四間辦公室有三間被砸得稀爛，唯一沒被砸的房間，是上了鐵門的，這倒不是說大家砸不開，這年頭破壞容易建設(shè)難，一個屁大的鐵門算啥？

    關(guān)鍵是混混們也知道，這鐵門里面，就應(yīng)該是財務(wù)室了，大家來是來發(fā)飆的，不是來打劫的，那么這個財務(wù)室就沒必要動了——也省得將來萬一有啥事，說不清楚。

    由于他們選了這么個周rì來動手，天翔的保安還真的沒有防住，而韓老五的人又專業(yè)，三幾分鐘就收工，二十來號人施施然下樓走到門口，才遇到了匆匆趕來的七八個保安。

    韓老五的人自然是管也不管，繼續(xù)大搖大擺地走，保安們也不敢攔著，都是社會上打滾的，大家眼睛毒得很，大混混和小混混一眼就分得出來。

    倒是值班的保安經(jīng)理有點膽氣，要打聽一下，“哥幾個，我是二道坎的張麻子，今天我值班……您幾位留個字號成不？”

    “什么玩意兒，連老子這張臉都不認(rèn)識，也敢報字號？”一個大齙牙狠狠地瞪他一眼，說話還有點大舌頭，“二道坎？豆子林見了老子，也得敬煙點火！”

    二道坎是寶蘭區(qū)的，現(xiàn)在寶蘭區(qū)的扛把子姓林，個子不高，大家就叫他豆子林，不過這種綽號，一般人不敢叫。

    于是，這幫人施施然地就走了，接著就是姍姍來遲的jǐng察，jǐng察們還沒問清楚是什么情況呢，猛地聽說，西城分局刑jǐng大隊的也來了。

    馮局長這次是親自帶隊，而這邊接jǐng的不過是個派出所副所長，兩人身份相差巨大，但是這副所長卻不肯移交案子——這是在他的轄區(qū)，他先接jǐng的不說，而且這天翔的老板，也是能直達(dá)天聽的主兒，他不能任由西城的人胡來。

    就在這個時候，東城分局的高局長帶著經(jīng)偵科的人馬過來了，高局長和馮局長是多年老相識，不但關(guān)系好，工作配合得也不錯，想當(dāng)初兩人一個是交jǐng支隊的，一個是派出所所長，打了多年的交道。

    2516章亡羊補(bǔ)牢（下）

    高局長一來，就拿出了局長的架子，要派出所的人離開，而且擺出一副“我就是要西城分局接手，不解釋”的態(tài)度——他沒辦法解釋，善林公司雖大，也禁不住這個一口那個一口的，我何必讓你知道那么多呢？

    可是這所長還是有點不太甘心，這倒不是他琢磨出什么貓膩了，事實上，就算他琢磨出來了，也不敢跟高局長硬扛。

    他的堅持來自于——天翔的董事長米貴，跟分局的老大張局長關(guān)系很好，這是他的轄區(qū)里需要重點關(guān)注的公司，現(xiàn)在被人砸了，還得被人接管，他怎么跟張老大交待？

    這兒正扯皮呢，總經(jīng)理鄧總來了，這是天翔的二號人物，米董事長高價從香港請來的職業(yè)經(jīng)理人，他cāo著一口白話，很不耐煩地出聲，“諸位阿瑟，我們現(xiàn)在是要追查打砸的兇手，你們討論的東西，對我們天翔沒有什么意義?！?/br>
    “不明確責(zé)任，怎么追查？”馮局長眼睛一瞪，他眼里哪里有這種假洋鬼子？要是在西城的地盤上，他要考慮一下，但是禍害別人家，他表示毫無壓力。

    鄧總對大陸的官僚，也是有一定的成見，心說我們這兒發(fā)生打砸事件了，你們聚在一起，不談案情偵破什么的，居然在討論這件事該由誰來處理……這也太他媽的搞笑了吧？“段衛(wèi)華市長，是米董事長的好朋友，前兩天還來這里視察。”

    “那你跟段市長說一聲，我來這兒是陳太忠的意，”馮局長哪里肯吃他這一套？麻痹的你一個商人，跟段市長是好朋友……老段是陳主任的老市長！

    這么揪扯幾句之后，派出所所長也聽出來了，這個打砸另有蹊蹺之處，說不得站起身走人，高馮兩個局長一臉嚴(yán)肅地視察了一下現(xiàn)場，然后決定——封門調(diào)查！

    按馮局長的想法，是封了那四個門就行了，高局長卻是一開口就老大——“這一層都封了，這個事件非常惡劣，也非常嚴(yán)重，必須仔細(xì)調(diào)查，為廣大人民群眾的生命財產(chǎn)負(fù)責(zé)。”

    鄧總在一邊看著，登時就急了，“我說，這一層二十二間房子呢，你都封了……別人怎么辦公？這是我們的出租樓層！”

    這天翔大廈十五層，有租有賣的，善林公司所在的第十二層是出租的，這倒不是王珊琳沒這個錢買房子，而是說她選擇這里辦公，不過是為了讓公司有與之相匹配的形象，她真正的庫房那些，都在郊區(qū)呢，目前沒必要買辦公室——就連租也只是租了四間。

    可是對天翔公司來說，在出租的樓層搞這個封門調(diào)查，那就不是一般的麻煩了，買了房的還好說，實在不行就等一段時間，可是租了房的被這么搞，人家是要退租的！

    “是不是你們的出租樓層，你們的保安干什么吃的？”高局長冷哼一聲，他這么說，就是要給這個鄧總一個好看——cāo著一口白話，跟我說什么段衛(wèi)華，仗勢壓人嗎？

    而且，他還有別的想法，這叫漫天要價就地還錢，可以想像得出，他若是只想封善林公司的門，這鄧總也是不會答應(yīng)的，索xìng不如獅子大張嘴了。

    一干人就這個問題分辨了起來，鄧總敵不過暴力機(jī)關(guān)，就給自家老板打電話，不多時，米董事長親自過來了，不過他的態(tài)度不錯，“陳主任的大名，我早聽說了……”

    于是大家商量一下，決定封還只是封那四間辦公室，當(dāng)然，jǐng方要是不放心的話，在這一段調(diào)查的時間內(nèi)，我們可以催促這一層樓的公司按時下班，到時候樓梯門一鎖，估計也就沒啥事兒了——可以給您再在這兒騰一間房間，供值班的jǐng察休息。

    這就算處置圓滿了，不過天翔這邊還是有點好奇，說不就是個打砸事件嗎，怎么還……還驚動了兩個分局？

    高局長敢跟鄧總呲牙，因為他知道那不過是個聘用的主兒，對上米董事長，他就不能太過了——倒不是怕，而是說犯不著為此得罪個地頭蛇，人家反正很給面子了。

    倒是馮局長不在乎，就說我們jǐng察辦案，你問那么多干什么呢？他本來就不是東城片兒的，又是為陳主任辦事，有什么可怕的？

    商量完這些，差不多就十一點了，米董事長盛情邀請jǐng察同志們共進(jìn)午餐，不過這倆副局長都沒心跟他虛與委蛇，就說單位還有事，轉(zhuǎn)身直接走人了。

    鄧總被冷落一上午了，見他們離開，禁不住悻悻地嘀咕一句，“這些jǐng察素質(zhì)太低，在我們香港他們要敢這么搞……米總您太好說話了?！?/br>
    米貴嘿然不語，他平rì里也是個要面子的，現(xiàn)在自己的樓盤被jǐng察封門，多少也是有點掛不住，好半天他才嘆口氣，“鄧生你記得配合他們，唉……不是我好說話，是他們背后那個主兒，整個天南也沒幾個人惹得起……”

    合著他聽說此事之后，也專門打了電話問段衛(wèi)華——米貴跟段市長并不是很熟，但是他聽說這個陳啥啥的是老段的老部下，打這個電話就很正常了。

    不成想段衛(wèi)華一聽，就問這個人是不是文明辦的陳太忠，落實了之后，就很嚴(yán)肅地告訴他，小陳要辦的事情，我是會全力支持的，小米你也配合好，否則我想替你說話都不方便。

    這個答案，好懸沒把米董事長的尿嚇出來，買賣能做到他這一步的，就沒個簡單的，他怎么還聽不出來，連段衛(wèi)華都要忌憚和討好陳太忠？

    正是因為這個緣故，米董事長很罕見地在周rì來了天翔大廈——平常的工作rì，他都很少出現(xiàn)的，而且非常地好說話。

    高馮倆局長沒在這兒吃飯，中午卻是兩人小酌一下，好久沒在一起了嘛，吃喝的當(dāng)口兒，高局長就接到了線報，他分管經(jīng)偵的，信息比一般人靈通，“這王珊琳還真是一條大魚，都說她最少趁八千萬……能查出來點問題吧？”

    “陳太忠那人，你別看不講理，他碰過的人，還真沒誰是沒問題的，”馮局長跟自己老朋友，說話也不見外，“就算沒問題，他也能給你找出問題來?！?/br>
    “那是，其實一個女人幾年就賺下這么些錢，沒問題才怪，”高局長點點頭……

    總之，陳太忠亡羊補(bǔ)牢，讓馮局長幫著去封門，這件事兒是順利地完成了，與此同時，他又叮囑趙明博——想辦法把這個叫王珊琳的女人留在派出所，千萬不要讓她出去，也不許人探視。

    在他的認(rèn)識中，轉(zhuǎn)移賬本和資產(chǎn)，無非就是控制住公司和王珊琳個人，其中控制王珊琳的意義，還遠(yuǎn)大于封善林公司的門——對一般公司來說，老板就是天。

    王珊琳若是不在單位出現(xiàn)，她的會計和出納能做的，也不過就是藏一藏賬本，至于說轉(zhuǎn)移資金，沒有王珊琳的許可，怕是很難實現(xiàn)——就算能實現(xiàn)，他們也得先得到王總的授意吧？

    所以將姓王的女人控制起來，真的是意義重大，更別說她除了公司財產(chǎn)，還有個人資產(chǎn)，一旦將她放出去，她將資金轉(zhuǎn)移了……反正多少也是麻煩。

    對這個要求，趙所長表示毫無壓力，“實在不行，我申請刑事拘留她，其他的案子往她頭上栽一下，咱也不說是她干的……她有嫌疑總可以吧？”

    這就是**裸的玩法了，不過這種行為雖然可恨，但是遇上本身就是玩法的這種主兒，不這么做就起不到效果——趙明博膽子是不小，但是他還是有點草莽氣息，換個人他還真未必愿意這么做，也就是陳太忠口碑不錯，他才這么搞。

    其實他能做出這個決定，也是王珊琳自找的——冥冥之中，自有因果，你丫都敢唆使人持槍威脅國家干部了，還有什么事是你不敢做的，我們懷疑你一下，就錯了嗎？

    然而，陳太忠沒想到的是，這一晚上加一早晨的事情，還有別人在關(guān)注！

    張峰雖然躺在醫(yī)院里，但并不代表他對所有事情一無所知，張?zhí)庨L也有他的體己人兒，所以他在半夜的時候，就知道陳主任被王珊琳的人堵住了——那幫人很可能就是下午打他的人。

    但是就在得到這個消息的同時，他也打聽到了，陳主任由于被槍頂住了腦袋，一時間大怒，大發(fā)神威將八個人打倒在地，并且在當(dāng)天晚上派出混混抄了王珊琳的家。

    王珊琳真的狠啊，居然要置我于死敵，張?zhí)庨L感覺得到其中的味道，陳主任過來一趟，居然就被人盯上了，那些人還有槍。

    但是陳主任的反應(yīng)，更令他瞠目，不但當(dāng)街打倒八個混混，緊接著就抄了王珊琳的家，抄家之后又把人抓進(jìn)派出所了。

    解氣嗎？真的太解氣了，但是解氣之余……也讓人感到恐怖啊，陳主任這脾氣，是真的大，而且混混們打砸之后就就是jǐng察帶人走，這不是jǐng匪一家嗎？

    而今天上午發(fā)生在天翔大廈的事情，更證明了這是jǐng匪一家，砸完之后封門——當(dāng)然，這對張峰來說是好事，有了這些事，王珊琳肯定意識到了，想對付他家人，得先過了陳太忠這一關(guān)。

    張峰一直在糾結(jié)，自己到底該不該跑，不過這十幾個小時發(fā)生的事情，讓他反應(yīng)過來了，王珊琳比他想像得要狠，而陳太忠更狠。

    還好，陳主任是注重諾言的！意識到這一點，張?zhí)庨L終于做出了決定，他在下午五點給陳太忠打個電話，“陳主任，我決定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