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72-2673磨刀霍霍
2672章磨刀霍霍(上) 秦連成這話聽起來有點夸大,但是陳太忠知道,這件事還真不是那么難辦,秦主任倚仗的都不是身后的許紹輝,他是要借zhōngyāng文明辦的勢。 在這個大勢面前,連杜毅都沒法攔——換個副廳來cāo作,或者杜書記還能上下其手一下,而秦主任背靠許書記,不缺通天的途徑。 唯一能給秦連成造成點困惑的,就是一個潘劍屏,宣教部畢竟是文明辦的主管部門,潘部長要是覺得主弱副強而有意阻撓的話,這道坎就有點難邁。 然而話說回來,潘部長就算想阻撓,也不好放到明面上,這涉及了太多干部的級別提拔,影響甚至不僅僅限于省文明辦——省文明辦升格為正廳級了,下面地市的文明辦,自然就可以升為正處級。 所以,老潘就算想阻攔,都要偷偷摸摸的,然而以陳太忠對潘劍屏的了解,他覺得老潘不應(yīng)該是那么一個人——潘部長做事,或者比較黏糊比較穩(wěn)重,但是跟卑鄙應(yīng)該不沾邊。 而且秦連成也跟潘劍屏提過了,老潘沒表態(tài),這也很正常,起碼人家沒明確表示反對,秦主任當(dāng)然就可以琢磨cāo作此事,他總不能指望潘部長雙手支持。 文明辦沒有在馬勉的任上完成升格,卻是在許紹輝的人手上實現(xiàn)了這一步,對潘劍屏來說,實在不是什么值得大書特書的事情,那么,反應(yīng)平淡才是常態(tài)。 想了十來秒,陳太忠終于捋清了頭緒,于是干咳一聲,“這可是天大的好事,能極大程度地調(diào)動大家的積極xìng,秦主任您打算什么時候跟大家說一聲?還是……已經(jīng)說了?” 這個小滑頭,秦連成一聽就知道,這廝打的是什么算盤,不過,他可由不得他坐視,少不得笑一笑,“這個風(fēng),我不著急放,就是跟你通個氣……當(dāng)然,你信得過的人,也能說一說。” 還是要讓我?guī)湍愦碉L(fēng)?。筷愄衣牭冒蛋祰@氣,這個風(fēng),秦連成不著急放是有道理的,放得急了,就太強勢了,也太著痕跡落了下乘,背后的味道很不好——你們要跟我秦某人不一條心的話,我吃撐著了,去幫你們提級別,領(lǐng)導(dǎo)的面子要不要了? 秦主任打的主意就是“聽話的孩子有糖吃”,但是他又不合適去放風(fēng),所以就要找個人去放風(fēng),而他陳某人還就正合適。 他不但是秦主任的老部下,在文明辦也有影響力了,尤其是他腦門上還頂著“黃系”二字,那么在這種大事面前,他放風(fēng)的權(quán)威xìng,比旁人高出不止一點半點。 那么秦連成說的,“信得過的人能說一說”,就是很明顯的提示,每個人都有基本信得過的人——說來說去,無非就是吹風(fēng)的時候,注意故作神秘就行了。 “您的工作,我肯定會支持的,”陳太忠點點頭,想一想自己即將副廳了,他的工作熱情真的很高,這個風(fēng)不但要吹……還要狠狠地吹。 “嗯……”秦連成看出他的情緒了,于是鼻子里發(fā)個長音,若有所地看著他,卻是久久地不肯說話,似乎是遇到了什么難題,難以啟齒。 陳太忠狐疑地回望,眼中滿是疑問,不過,他也不出聲,只是他的眼神已經(jīng)表明了態(tài)度:老主任您有話直說,咱倆是誰跟誰? 秦連成確實有點頭大,有個問題,原本他是要忽略不提的,但是見到小陳這么興高采烈,他就猛地反應(yīng)過來:小陳對這個副廳,很有期待啊。 他真的不想談這個問題,因為談這個可能會影響到小陳的積極xìng,可是眼下不談,將來有尷尬事發(fā)生的話,那麻煩可就大了——他有誤導(dǎo)之嫌。 對一個正廳來說,誤導(dǎo)一個正處不是什么大事,但是像陳太忠這樣的正處——好吧,誰敢真的把這廝當(dāng)作一個正處來看待? 所以,他沉吟半天之后,終于把原本要推后說明的事情,提前點了出來,“不過這個……太忠我給你提前招呼一聲,難聽話說在前面,就算升格了,你的級別可不好動,要知道,你是掛職干部。” “什么?”陳太忠一聽這話,眼皮子就連跳好幾下,好半天他才勉力一笑,“我就是配合秦主任您工作呢,我的級別……哈,我真沒想那么多?!?/br> 老主任都變成秦主任了,你還說“沒想那么多”?秦連成心里明白啊,但是他敢琢磨把文明辦升為正廳級單位,卻是不敢答應(yīng)陳太忠這一點——這個提拔可是要杜毅點頭才行的。 所以,他只能苦笑一聲,“太忠,我跟你說句明白話,學(xué)歷、年齡、資歷啥的,都不是問題,但是有些規(guī)矩是要講的,你知道張匯吧?你狠狠收拾過的那家伙?!?/br> “知道,前省委副秘書長,”陳太忠點點頭,他跟杜毅原本井水不犯河水,就是因為張匯,他狠狠地給杜老板來了一下,導(dǎo)致兩人關(guān)系惡化——老杜肯定也記得這檔子事兒呢。 “他是省zhèngfǔ調(diào)到省委的,在他調(diào)動之前,省zhèngfǔ辦公廳已經(jīng)升為副省級了,但是張匯做為副秘書長,只是副廳,他的級別,是在調(diào)到省委之后才提起來的?!?/br> 秦連成不厭其煩地解釋,那意很明顯,因為資歷尚淺,杜毅的體己人兒想要破格提拔,都不可能,你……還琢磨啥呢?不是我不忙你,是天下事都要講個規(guī)矩。 這個例子可是新鮮熱辣,也令人服氣,尤其是陳太忠也明白,他確實是過來掛職的,這個級別真的不是那么好提的,目前他算省里關(guān)注的市管干部,提為副廳的話,那就是徹頭徹尾的省管干部了,其間還要通過不少手續(xù)。 不過,想到文明辦就算升格為正廳級單位,自己這個副主任還得是正處,他心里就有點……那啥,“那我這職務(wù)后面,就得打個括號啦……說實話,感覺有點沒面子?!?/br> “這是你正處第一站,”秦連成聽到這廝連沒面子這話都說出來了,就知道大家可以暢所yù言地溝通了,“升得太快對你不好,你現(xiàn)在機關(guān)工作的經(jīng)驗是有了,但是將來,總還要獨擋一面,才能再往上走,你現(xiàn)在缺乏的……是要沉得下去?!?/br> 我這個年紀(jì),哪可能獨當(dāng)一面?陳太忠聽得暗暗撇嘴,不過他對官場的起起落落,原本就興趣不大,老主任既然能提前把話說明白,那他就不會計較。 所以他微微一笑,“沉也不好沉下去,我這年紀(jì)和級別,也只能藏在省委里,放出去要嚇壞人的,您放心,這個風(fēng)兒我會幫您放的?!?/br> 秦連成仔細看他半天,也沒覺察出什么異樣來,于是點點頭,“反正是委屈你了,太忠,嗯,不過咱們來rì方長?!?/br> “呵呵,”陳太忠笑一笑,心說我就掛職一年,然后就回去了,一時升不了副廳,那估計很久都夠嗆了,不過現(xiàn)在他也不想糾纏這個細節(jié),留給別人一個官迷的印象就沒意了,“老主任您對下一步的工作有什么想法?” “想法什么的,還沒理清呢,我正林的工作都還沒來得及移交,”秦連成微微一笑,他火急火燎地來文明辦上任,是為了配合副部級的賈主任的檢查工作,倉促一點在所難免。 所以他就要強調(diào)一下,“我是真想為文明辦辦點好事,說良心話,我是真心希望大家好好配合,jīng神文明建設(shè),可抓的東西實在太多了……我不想把jīng力浪費在辦公室里?!?/br> “我也一樣,”陳太忠笑著點點頭,老秦這人也有小毛病,不過總的來說,還是個愿意干工作的主兒,“在老主任的領(lǐng)導(dǎo)下,我有信心把jīng神文明建設(shè)工作做得更好。” “行了,你都知道是老主任,就別唱那些高調(diào)了,”秦連成笑著搖搖頭,“康樓電和洪濤這兩個,都是什么xìng格?” “這倆啊……”陳太忠沉吟一下,心說我來文明辦也不過比您早三四個月,他倆什么xìng格,我還真的沒摸透,要說張勇敢或者劉愛蘭,我倒是能跟您嚼谷一下。 不過他一點不回答也不合適——尤其是在知道他升不了副廳的時候,這沉默未免有點撂挑子的意,還好,下一刻他腦中靈光一閃,“正林的常務(wù)副定下來了沒有?” “沒有呢,常務(wù)副肯定要優(yōu)先照顧本地干部,空降的可能xìng不太大,”秦連成隨口回答一句,接著眼睛一亮,“你是說……扔一個下去做副市長?” “沒錯,”陳太忠點點頭,心說這幫廳級干部,真是個頂個的人jīng啊,我提個頭,他就想到后面了,“康主任和洪主任在省委工作這么久,也該接觸一下下面了,潘部長爭取一個掛職鍛煉的機會……應(yīng)該不難吧?” 2673章磨刀霍霍(下) 這個建議太好了!秦連成馬上就反應(yīng)過來了,丟個掛職名額出去,不但體現(xiàn)出了他對那倆副廳的善意,也能造成那倆的競爭——萬一能留在正林本地,實打?qū)嵉赝献?,可不是比在省委呆著強多了?/br> 如此一來,他討好了潘部長,同時也分化瓦解了洪濤和康樓電,有個人能下去的話,剩下的那個也不敢跟他炸刺了——誰能下去這是潘劍屏說了算的,剩下的這個,你要是對我不滿意,那就是對潘部長的安排不滿意了。 這里,就要說一下掛職鍛煉的意義了,豐富任職經(jīng)歷那些都是不用再解釋了,要解釋的是,陳太忠在省委黨校青干班的同學(xué),大部分都是擔(dān)心下去回不來,而到了正處以上的級別,那就是擔(dān)心下去之后還得回來。 青干班的同學(xué)都年輕,能成為年輕干部中的佼佼者,都是在本系統(tǒng)內(nèi)有根腳的,回不來的話,在下面可能就蹉跎了——在自家的系統(tǒng)內(nèi),刷經(jīng)驗漲級別多方便? 但是到了正處以上,那所圖就又不一樣了,這個時候,經(jīng)驗已經(jīng)刷不動了,上進也不容易了,大家追求的就都是獨當(dāng)一面,下去回不來那是好事兒,基層工作經(jīng)驗,那也是有附魔效果的,上面再有人的話,這就是青云了。 不過遺憾的是,這種級別的掛職干部,期滿后一般都會被攆回來,這種檔次的位子實在是太少了,你占了,別人就上不來了。 當(dāng)然,真要有辦法的,下去之后就賴著不走,也是正?,F(xiàn)象。 秦連成覺得陳太忠這個建議確實太好了,以前他沒往這里想,是因為……他真的不敢這么想,事實上,他現(xiàn)在還是有些許的困惑,“潘部長的工作好做,不過,其他省委的干部,未必會答應(yīng)吧?” 這是給潘部長長臉的事兒,工作自然好做,但是一個副市長的掛職鍛煉名額,是一個區(qū)區(qū)的宣教部該琢磨、敢琢磨的嗎?其他省委領(lǐng)導(dǎo)會買賬嗎? “反正許書記肯定會支持的,”陳太忠微微一笑,卻是又提起了另一段公案,“對了,老主任,現(xiàn)在張州那邊,是個什么情況?” “張州……”秦連成猶豫一下,他原本要隱瞞情況不想直說,可是想一想這家伙跟許家關(guān)系也不是一般的近,終于還是直說了,“江川必須走了,要不然他想走都走不了啦?!?/br> “這不就結(jié)了?”陳太忠揚一下眉毛,又笑一聲,“那是市委書記呢,不比一個小小的掛職鍛煉的副市長值錢多了?” “嗯,”秦連成沉吟一下,不動聲sè地點點頭,既是官場中人,誰還能不諳交換之道?以前他不過是沒往這方面琢磨罷了,下一刻,他猛地發(fā)現(xiàn),自己這個喜怒不形于sè的態(tài)度,有點見外了。 于是秦主任站起身,去另一個房間噼里啪啦地翻騰半天,再過來的時候,手里多了兩瓶酒,“今天就喝這個了,八二年的汾酒……” 秦主任的愛人,做的菜倒是挺香,雖然所有的菜都加糖,這讓陳太忠有點不適應(yīng),不過兩人喝酒的重點,是在談工作上,飯菜什么的倒也在其次了…… 周一的時候,陳太忠出現(xiàn)在文明辦,郭建陽和李云彤第一時間趕過來,向領(lǐng)導(dǎo)匯報這兩周發(fā)生的事情。 這里面最重要的,自然是賈自明的考察了,不過賈主任下來,象征意義遠大于實際意義,接觸的也是潘劍屏、鄭澤民或者秦連成這樣的干部,下面人離得還是有點遠。 其他也沒多大的事情,李云彤匯報了一下張州之行的結(jié)果,現(xiàn)在張州的官場上,基本上所有的人都知道江川的位子不穩(wěn)了,這一點文明辦是起了推波助瀾的作用——在省報上連篇累牘地報導(dǎo)張州的不文明現(xiàn)象,居然沒什么人表示不滿。 好笑的是,甚至有人到李云彤這里來打聽情況,了解張州官場未來的走向,江川是要走了,但是誰會來任書記呢?或者是只走一個江川,還是要再捎帶兩個干部? 李主任xìng子是直,卻是沒直率到傻瓜那一步,她當(dāng)然不會回答這樣的問題——事實上她也就不知道,“反正張州現(xiàn)在人心惶惶的?!?/br> 他們?nèi)诵幕袒?,關(guān)咱們什么事兒?陳太忠對這個實在興趣不大,江川下了,要上的十有仈jiǔ是杜毅的人,這個他沒必要關(guān)心,“那個干部家屬調(diào)查,羅克敵開始搞分級體系了嗎?” “才整理個差不多,”李云彤嘆口氣,這次收到的表,涉及的人數(shù)實在太多了,其間又有賈主任的考察,據(jù)說林震和報備科的一干人累得差點吐血,才勉強把數(shù)據(jù)庫建好了,“不過我聽李大龍的意,他是想先把資料過一遍,不提倡馬上建立二級體系?!?/br> “嗯?”陳太忠聽得眉頭一皺,沖旁邊的郭建陽一努嘴,“去叫一下羅克敵過來。” 郭建陽走了,李云彤才說她自己的分析,李大龍是紀(jì)檢委派駐過來的副主任,本來是沉默寡言的一個人,不過最近接的舉報信實在太多了,其中有實名舉報并且言之有物的,還有些明顯有問題的。 以傻大姐的眼光來看,這就是李大龍也有點不甘寂寞,打算發(fā)出點聲音了,當(dāng)然,她認為這是好事——畢竟這也是想把稽查辦的工作抓上去不是? 兩人說著話,羅克敵敲一敲門進來了,“陳主任您找我?” “是想了解一下,干部家屬調(diào)查結(jié)果出來了,下一步你們有些什么想法?”陳太忠沉聲發(fā)話,現(xiàn)在的他,已經(jīng)有點領(lǐng)導(dǎo)風(fēng)范了。 羅克敵看一眼李云彤,就將情況說了一遍,他傾向于支持李大龍的建議,“我覺得分級體系先放一下的好,既然有群眾舉報,查實了之后,再搞這個分級,要不然這個報備制度……恐怕要煮成夾生飯。” 他的意很明顯,省文明辦調(diào)查之后,不追究某些干部欺騙組織的行為的話,那市文明辦就更不要指望了,這年頭,你上梁要是敢不正,下梁就敢歪到姥姥家去,“當(dāng)然,這只是我們的建議,具體下一步的工作,還是要請陳主任您指示。” 陳太忠聽得就沉吟了起來,以他一開始的想法,搞這個干部家屬調(diào)查,只是形成一個報備制度,就算查出來有誰的家屬入籍國外,他也沒想著就要大做文章——就是登記一下嘛。 而且事實的發(fā)展,也確實如他所想的那樣,有將近百分之五的干部家屬,以各種名義在國外,這人數(shù)實在太多,他計較不過來——陳某人一想到“眾怒”二字,就有點頭大。 但是眼下表已經(jīng)都收上來了,他要執(zhí)意找個把人的后賬,那也不是不可以——做領(lǐng)導(dǎo)的,就有權(quán)力出爾反爾。 不過陳主任自命講究人,他還是沒打算這么搞,直到聽羅克敵說起來,他才發(fā)現(xiàn),不計較都不行了——我沒打算對付你們,但是你們拿假資料來騙我,那我cāo持的這個制度,豈不是成了一個笑話? “惡意欺瞞組織……哼,”陳太忠馬上就為自己的想法找到了借口,還是很強大的那種,你們不給我面子,那就不要怪我不給你們里子了,“克敵,我支持你們核實資料……不過你和李大龍都要做好準(zhǔn)備,準(zhǔn)備面對各種壓力。” “有您的支持,我們不怕壓力!”羅克敵正sè回答,這可不是馬屁,這是大大的實話,沒陳太忠的支持,再給他和李大龍十個膽子,他也不敢這么搞。 “只要你們做事能出于公心,嚴(yán)格講程序,我支持你們到底!”陳太忠一拍桌子,站了起來,“走,去你那兒開個短會,統(tǒng)一一下認識?!?/br> 陳主任開會,確實很短,五分鐘就講完了他要說的,臨走還把李大龍叫走了,“你確認了的、有問題的調(diào)查表,有幾份?” “三份,”李大龍的回答,是相當(dāng)保守的,“可能有問題的,有十幾份?!?/br> 陳太忠坐在辦公桌后面,盯著李主任不出聲,直盯得對方有些發(fā)毛的時候,他才沉聲發(fā)問,“你怎么忽然想起來堅持核實了?” “這本來就是我應(yīng)該做的,”李大龍的回答,那是相當(dāng)?shù)貥?biāo)準(zhǔn),不過,看到領(lǐng)導(dǎo)還是盯著自己不言語,于是沉吟一下,又補充一句,“前兩天紀(jì)檢委在調(diào)查一個干部的時候,糧食廳有個處長潛逃出國了,這證明搞這個報備制度,很有必要?!?/br> “張峰是吧?你們那兒還來人找我了解過情況,”陳太忠點點頭,心說本來哥們兒想借這個勢的,不成想李大龍你先惦記上了,不過這也好,省得事事都要我來出頭。 既然了解李大龍變化的根源,他就不再琢磨了,至于說此人怎么能從省紀(jì)檢委得知這個消息,身后是不是有什么背景,他也懶得考慮——只要你好好干不胡來,我不管你是誰的人。 當(dāng)然,必要的戒備心理,他還是生出了一點,這家伙身為一個科級干部,能得知這樣的消息,估計不會太簡單了。 事實證明,他還是少算了一點,時近中午要吃飯的時候,李云彤又撞上了他,看看左右沒人,她就低聲問一句,“陳主任,聽說您跟秦主任關(guān)系很好?” 秦連成是許紹輝的人嘛,陳太忠終于明白李大龍為什么敢膽上生毛了,合著人家李主任真的是有恃無恐! 不過這對他來說,并不是壞事,正經(jīng)是秦許的這一層關(guān)系,會給文明辦帶來極大的幫助……潘部長能選擇秦連成,應(yīng)該也是想到這一層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