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74章再下通德（上）

    沒有人的成功是幸致的！聽到李云彤的問話，陳太忠禁不住再次感嘆，他發(fā)現(xiàn)自己再次把領(lǐng)導(dǎo)們想得簡單了——潘劍屏未必是“倉促”地選中了秦連成，人家也許只是想讓別人這么認為罷了。

    再想一想李大龍，不過是一個副處待遇的科級干部，就能惦記通過他陳某人，攀上秦連成，然后再迂回到許紹輝那里，也真是敢想——要是擱在省紀(jì)檢委，許書記絕對連瞄此人一眼的興趣都沒有。

    但是李主任偏偏就抓住了這個機會，擱給別人看，從陳太忠到秦連成再到許紹輝，這個圈子繞得實在太遠了，但是真正知道他們關(guān)系的人，卻是知道這個圈子……其實繞得不遠。

    陳太忠倒是沒感慨李大龍的心機，再愚笨的人，一旦設(shè)計起自己的前途來，那也是旁人不能及的，他只是感慨：這官場還真是一張大網(wǎng)，繁復(fù)到你絞盡腦汁，都未必能算到所有的變化，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算計，每個人都是一個變數(shù)！

    對這張網(wǎng)認識得越深刻，無力感也就越強，陳太忠現(xiàn)在就有這種感覺，他真的無法想像，連李大龍這種小卒子，都有yù望積極地參與他的布局。

    不過不管怎么說，這是一件好事，下一刻，他就將這份糾結(jié)丟在了腦后，本質(zhì)上講，他不是一個多愁善感的人，事態(tài)還在他的掌控之中，他多的什么心？

    所以，他就意識到了另一個問題，于是側(cè)頭看一眼李云彤，“你少打聽一點領(lǐng)導(dǎo)的八卦，把心多用在工作上不行嗎？”

    “我是說……”李云彤張口就要說話，不過看他橫眉冷對的樣子，終于是悻悻地撇撇嘴，“我又不是幫我問的，算了，不問就不問吧。”

    “你這……”陳太忠見她撇嘴的樣子，看起來煞是委屈，心里頓時又有點不忍，反正傻大姐就是這樣一個人，跟她計較也沒啥意，好歹也算自己人來的不是？“那你是幫誰問的？”

    “我……我是判斷一下，怎么對待秦主任的指示嘛，”李云彤眼珠子轉(zhuǎn)一轉(zhuǎn)，“大家都說那是您的老主任，可是您今天上班，我也沒見他跟您接觸?！?/br>
    你這也真是……陳太忠再度地?zé)o語了，他有心不理吧，想一想回頭還要幫秦連成放風(fēng)，那么，也不能讓別人亂猜自己跟秦主任的關(guān)系，說不得笑一笑，淡淡地解釋，“我前天就去他家了……需要在外人面前表現(xiàn)的親密，那算真的親密嗎？”

    “這樣啊，”李云彤點點頭，表示明白了，緊接著她就來一句，“我其實是看建陽挺可憐，休息的時間，都用在上了，要是能調(diào)過來就好了?！?/br>
    你這也真是缺弦兒，陳太忠終于按捺不住了，他冷冷地一哼，“是郭建陽讓你問的？”

    “沒有啊，是我自己想的，”李云彤當(dāng)然明白這個問題的份量，趕忙聲明，“我就是看他一個人租房子，周末還要往永泰趕，挺辛苦的。”

    “你倆……沒啥吧？”陳太忠聽到這里，就停下了腳步，狐疑地看她一眼，傻大姐風(fēng)韻猶存，郭建陽也是白面書生氣質(zhì)不錯，一個身在外地一個家庭不睦，別給我整點幺蛾子出來，“要給我丟人，小心我翻臉！”

    “我倆能有啥？”李云彤登時臉就漲得通紅，“他要找資料，還是我讓張強幫忙的呢……我的意是說，秦主任要是能一來就解決了建陽的關(guān)系，那別人不也就明白你倆的關(guān)系了？秦主任的工作也就好展開了?！?/br>
    這個……似乎有點道理，陳太忠沉吟一下，不得不說，李云彤雖然說話很少經(jīng)大腦，但是直率人也能提出來好點子，“建陽要也有這個想法，讓他自己來跟我說?！?/br>
    事實上，他也有幫郭建陽解決關(guān)系的想法，不過此人是他一手帶進來的，萬一有什么不好的習(xí)慣，他臉上可掛不住，所以他打算觀察一段時間再做決定，不過傻大姐的建議，也真的有道理，那么就這么處理吧。

    下午的時候，郭建陽果真過來，吞吞吐吐地表示，我真的想進文明辦——其實也是想跟著陳主任，跟著您辦事……痛快！

    “跟著我辦事，不許掉鏈子，拿不準(zhǔn)的事就多請示，”陳太忠少不得又要叮囑一遍，他這種婆婆mama的行為，不但不符合他的xìng格，在領(lǐng)導(dǎo)里也算是比較罕見的。

    不過這也沒辦法，陳某人一向以愛護短著稱，不管誰要欺負他的人，他都不肯答應(yīng)，這名聲逐漸已經(jīng)形成了口碑，那么他就要強調(diào)一下自律問題——我給你們充當(dāng)保護傘，但是你們不能給我掉鏈子，要不然用不著別人收拾你，我就收拾你了！

    “您放心，我這人其實正義感特強，”郭建陽嬉皮笑臉地回答，他對主任的了解，遠比主任對他的了解要多，知道領(lǐng)導(dǎo)把面子看得比天還大，自然能理解這個吩咐。

    看著他如釋重負地離開，陳太忠心里也禁不住暗暗地感慨，權(quán)力的魅力就在這里了，雖然他不過是個正處，但是他腦中一個念頭，足以影響一個正科的命運——若不是李云彤的求情，他就想不起來去幫郭建陽解決關(guān)系……起碼現(xiàn)在不可能。

    而現(xiàn)在他幫郭建陽解決了關(guān)系的話，沒準(zhǔn)郭科長還能趕上文明辦升級，那么就能再往上走半級——人和人的運氣，就差這么多，趕對了點兒的話，那就是天壤之別。

    秦連成也確實給陳太忠面子，下午下班之前，陳主任去秦主任辦公室轉(zhuǎn)一趟，邀請新領(lǐng)導(dǎo)跟稽查辦的同志們坐一坐，秦主任當(dāng)即表示沒問題——未來一段時間內(nèi)，稽查辦的工作，會是文明辦的重中之重，我肯定要支持！

    臨出辦公室的時候，秦連成不忘表示一句，“太忠你昨天的建議不錯，上午我見部長了，他也表示，宣教部的同志理論基礎(chǔ)是有了，但確實是缺乏實踐經(jīng)驗，應(yīng)該多爭取一些掛職鍛煉的機會?！?/br>
    他開始說私房話，陳太忠自然就跟著說起來了，“老主任，我有個通訊員，永泰借調(diào)過來的，你看能不能把他的關(guān)系辦一下？別人一看，也知道是馬主任沒辦了的事情……您幫著辦了！”

    “嗯？”秦連成聽得先是一愣，接著就笑了起來，“你說的是那個小郭吧？”

    “嗯，就是他，”陳太忠點點頭，心說我不能說得再明白了，你幫我，其實就是在幫你自己，你要連這一點都拎不清，那我也就不說什么了。

    “幫你就是幫我嘛，這個沒問題，”得，秦主任不但拎得清，甚至都毫不猶豫地點出來，也真是不見外了，“他是借調(diào)吧？嗯……給他個實職？”

    有一點，兩人心里都清楚，卻是都沒說——秦連成在惦記著將文明辦升為正廳級單位，可偏偏地沒辦法把陳太忠提成副廳，這一點上，秦主任有愧于陳主任。

    基于這一點，陳太忠提個要求，秦連成不可能拒絕，這種微妙的感覺，兩人心里都有，但是說出來就沒意了，有些事情……大家心里有數(shù)就好了。

    別說陳太忠這個要求，那就是彰顯兩人的關(guān)系好于以前的馬陳搭檔，有助于秦連成快速融入文明辦，他怎么會不答應(yīng)呢？

    “有個實職當(dāng)然好了，等回頭單位級別上去了，他又能上進半步，”陳太忠聽得就笑，然而，宣教部雖然是個混級別的地方，但是這里的干部委實太多了一點，他也不想讓老主任為難，“不過這一個蘿卜一個坑的，也不容易，您看機會吧……多觀察一下小郭也好。”

    飯桌上，稽查辦來的也就是一正四副五個主任，大家一見陳主任一回來就把秦主任請出來了，心里就明白，陳主任跟秦主任的關(guān)系，還真的是傳說中的那么好。

    有新主任在場，大家就略略地拘束了一點，陳太忠見狀，索xìng就說起了大家短會上討論的內(nèi)容，“……對于這種惡意欺瞞組織的行為，同志們都認為，應(yīng)該嚴(yán)懲?！?/br>
    “你們這個想法我支持，”秦連成很干脆地表示，“只是搞一個調(diào)查，他們應(yīng)該積極響應(yīng)，這點覺悟都沒有，一旦傳出去，咱們受蒙蔽被人笑話倒不要緊，可是別人會怎么看咱們天南的干部？”

    “那明天開始，我們就張羅這件事了，”陳太忠笑著點點頭，“有秦主任的支持，大家膽氣更壯了，信心也就更足了……就是李玉和去赴鳩山的宴，有這碗酒墊底，那是什么都不怕了?！?/br>
    這個玩笑在下面開，那是無所謂的，在省委這樣的機關(guān)，就有點不太穩(wěn)重，秦連成笑一笑，不介意地搖搖頭，“沒想到你這個年紀(jì)，還知道《紅燈記》……我是支持，但同時要強調(diào)合理xìng，程序要正確證據(jù)要充分?！?/br>
    陳太忠看李大龍一眼，猶豫一下，終于還是發(fā)話了，“目前嫌疑極大的有三人，等明天上班……我給您把資料拿過去，秦主任您幫著甄選一下？”

    這就是下面人對領(lǐng)導(dǎo)的尊重了，第一個被查的，肯定是倒霉蛋兒，所以把這個決定交到領(lǐng)導(dǎo)手里，是應(yīng)該的——不過他沒打招呼這么做，李大龍心里，估計多少會有點不好受。

    2675章再下通德（下）

    秦連成是何許人？他肯定不會答應(yīng)陳太忠的請求，于是微微一笑，“這是小陳你分管的，是稽查辦主抓的，既然讓你們辦事，我就放這個心……用人不疑疑人不用?！?/br>
    估計你是不敢看這個資料吧？某人心里暗暗腹誹一句，要知道調(diào)查表上都是省管干部，最差最差也是正處，基本上是副廳，于是他看一眼李大龍，“大龍，聽見了吧？主任表態(tài)了，你可千萬不要辜負了主任的信任?！?/br>
    “這話可不行，”秦連成開口了，這次他臉上的神sè，就肅穆了很多，“太忠，一開始這幾個調(diào)查，我希望你親自去抓，開頭是很關(guān)鍵的，會造成深遠影響。”

    “主任的指示很英明，”羅克敵立馬伸出雙手鼓掌，李大龍緊隨其后——他不是不會鼓掌，實在是他的地位，沒資格第一個鼓掌。

    “那飯后，大龍把選好的第一個人選資料給我，”陳太忠點點頭，秦連成都不愿意干涉誰該排第一，誰該排第二，他自然也不會在乎——這個選擇權(quán)掌握在你李大龍手里了，怎么樣……我對你還算信任吧？

    別說，這個李大龍，還真對得起陳太忠的信任，吃完飯之后，直接就先扔了一個重磅炸彈過來，通德市委黨群副書記王志君的女兒曹彥，擁有美國綠卡。

    黨群副書記，一般來說是市里的三把手，但是這個無所謂，問題的關(guān)鍵在于，這事兒是……出在通德，這真是一件令人郁悶的事情。

    通德的李書記明年就退了，目前在通德做主的，就是市長臧華，這個人……真的是令陳太忠頭疼。

    臧市長不但是杜毅青睞的人，關(guān)鍵是陳太忠最近就沒少找人家麻煩，而每一次交鋒，臧華都表現(xiàn)得進退有據(jù)，在不喪失原則的同時，也不仗勢欺人——尤其是臧市長勇于接手趙喜才留下的爛攤子，現(xiàn)在他在通德的官聲，不知道比趙市長強多少倍。

    陳某人不怕別人不講理，關(guān)鍵是遇上這種講理的口碑又不錯的，他就有點頭疼，這總讓他心里有點發(fā)虛，更別說人家還是有組織的。

    當(dāng)然，臧華跟王志君未必是一塊兒的，找王書記的麻煩，并不意味著找臧市長的麻煩，但是不可否認的是：這是通德的事兒，只是“通德”兩個字兒，象征意義就太明顯了——省委書記的臉不是那么好打的，何況是一而再再而三呢？

    “這個李大龍，還真是會選啊，”陳太忠哭笑不得地搖搖頭，不過，他既然已經(jīng)表態(tài)，讓李主任選出頭一個調(diào)查對象了，那再說什么后悔的話也沒用了，先看一看這王志君到底是什么數(shù)吧。

    王志君，女，今年五十三歲，通德市濁江縣人，她的女兒曹彥二十七歲，調(diào)查表上說，小曹在南方某外資企業(yè)上班，但是實名舉報的這位，提供了曹彥的綠卡照片和出入境大致時間。

    這個人舉報人，李大龍核實過了，是曹彥在大學(xué)里的師兄，比她高一屆，兩人讀書的時候是戀人，現(xiàn)在此人在素波打工。

    這孩子是海角省一個小縣城出來的，本來算是個幸運兒，大學(xué)畢業(yè)的時候正趕上最后一屆包分配，他為了自己的愛情，放棄了回海角的機會，毅然決然地選擇了天南，為此，他不惜四下求人，終于進了上谷市一個效益極差的軍工企業(yè)。

    年輕的沖動是可以理解的，但是懲罰也是可期的，接下來的一年里，兩人天各一方，關(guān)系自然也就沒那么緊密了，王志君也是強烈反對這一門婚事。

    反正到最后，就是悲劇了，年輕人為自己的愛情付出了代價——原本領(lǐng)導(dǎo)還是比較看重他的，但是這廝愛得死去活來不好好上班，到最后更是停薪留職出來干了。

    按說這就足夠因愛成仇了，但是小伙還念著那么點舊情，心說是我瞎眼我認倒霉，到最后他知道，合著這女孩兒在他離校之后，就跟別人好上了，他就再也無法忍受了——分手是緣分已盡，背叛卻是罪不可逭。

    這些情況，當(dāng)天晚上陳太忠就知道了，于是第二天一大早，他給通德宣教部打個電話，說是要找王志君了解點事情，請你們這邊安排一下，接著就帶了李大龍和林震，直奔通德而去。

    在通德市領(lǐng)導(dǎo)中，宣教部長的排名還在王志君之后，他哪里敢參與這種事情？說不得將情況匯報給李書記，于是臧華也知道了。

    說起來，陳太忠頭疼臧華，臧華何嘗不頭疼他？甚至兩個人的理由都是相近的——臧市長不怕人不講理，但是一般而言，姓陳的都是先禮后兵的。

    很多人說陳某人跋扈蠻橫啥的，臧華也是這么認為，但是他更注意到，這廝做事從來都能站在理上，也就是說人家不講理是一種手段，可同時絕對不缺乏大義——如若不是這樣，就算他身后有黃家，杜老板伸個指頭出來也就碾死了，還能由得他一次又一次地蹦跶？

    有杜毅支持，臧華不怕別人跟他耍橫，可遇上這種愿意先講理的主兒，他也有點一籌莫展，咂巴一下嘴巴，他索xìng下去視察了。

    等陳太忠趕到通德的時候，就快上午十一點了，通德市委文明辦的主任在高速口迎接，這級別倒也是對等的，態(tài)度也非常端正。

    通德的宣教部長姓孟，孟部長在辦公樓外面迎接省委的領(lǐng)導(dǎo)，然后將陳太忠一行人請進自己的辦公室，就問他們找王志君有什么事兒。

    “有些情況，需要跟王書記了解一下，”不需要陳太忠出面，李大龍先站出來了，“孟部長您現(xiàn)在能安排嗎？”

    “她排名還在我前面，我怎么安排？”孟部長也不掩飾，苦笑一聲站起身來，“我?guī)銈冞^去，看她在不在吧？”

    陳太忠也不愿意先找宣教部的人，不過就是秦連成那句話了，要保證程序正確，給省文明辦交調(diào)查表的是通德文明辦，他自然得先按著程序來。

    王書記不在！問旁邊的人，也沒人知道她去哪兒了，陳太忠琢磨一下，還是放棄了給李書記打電話的想法——他是來核實情況的，給老李打電話，有故意把事情鬧大的嫌疑。

    “去你辦公室等著吧，”陳主任做出了決定，回了辦公室之后，孟部長給王書記打個電話，得知她正在濱湖區(qū)檢查黨建工作。

    事實上，早晨接了省文明辦的電話之后，他就跟王志君通過氣，王書記也沒說什么，只說一個知道了就放下了電話，那么現(xiàn)在她在外面視察，可能是事先早安排好的行程，但是用這個態(tài)度對省委下來的人，多少也是有點不敬。

    “問她中午能不能回來，”陳太忠聽到這里，就有點惱了，沒錯，你是黨群副書記官比我大，但是我是代表文明辦、代表省委宣教部過來的。

    王志君在電話那邊表示，還要體驗一下基層的黨員生活，所以中午就要在區(qū)委食堂吃飯，“大概下午三點，我就有空了?！?/br>
    這就是擺明態(tài)度不買帳了，陳太忠真的很生氣，可偏偏他還發(fā)作不得，人家是差一步的正廳，單從級別上講，人家有理由傲慢。

    要是通德不是臧華的地盤，那我還真要發(fā)飆了，陳主任氣得站起身就走，孟部長緊跟在身后，要挽留他中午吃便飯，不過他冷冰冰地回一句，“我們自己解決了，這次我們來是辦事的……下午三點，我再過來?！?/br>
    大家都知道，陳某人真正生氣的時候，反倒是要發(fā)笑的，所以他這冷冰冰的態(tài)度，無非是想讓孟部長明白——省委來的領(lǐng)導(dǎo)很生氣！

    出了宣教部之后，大家也沒個啥好去處，所以隨便找個賓館入住，就到飯點兒了，當(dāng)然，這些事都是其他人忙乎的，陳太忠則是給通玉的縣委書記徐自強打個電話，“徐書記，我是陳太忠，想跟你了解一下，王志君這個人你熟不熟？”

    在他想來，自己過來隨便落實點情況，姓王的居然敢這么硬頂著來，那她應(yīng)該是有點背景的，否則，誰敢觸他的霉頭？

    “王……書記？”徐自強聽得嚇一大跳，他是縣委書記，王志君分管的就是黨群工作，這個話他怎么敢亂說？“陳主任您這是……有什么事兒嗎？”

    “這個人很牛氣嘛，對省委的工作不是很配合，”陳太忠哼一聲，“我這不是跟你熟嗎？所以找你問一問。”

    “太忠，你這就是為難我了，她最近一直挺配合臧市長工作的，”徐書記在那邊嘆口氣，他早早地從太忠這里得了消息，跟臧華跟得很緊，所以蒙藝一調(diào)走，他就算臧市長眼里立場堅定的主兒了，而陳太忠這么問，真的讓他為難。

    不過他也不敢得罪陳太忠，于是沉吟一下，“其實，這個人在通德很有名，你問曹小寶就能問出個差不離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