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77-2978喜氣洋洋
2977章喜氣洋洋(上)許純良乘坐的飛機,晚點了半個小時,他下飛機的時候,不但殷放、陳太忠和宋敏來了,省建委還來了一個副主任。 殷市長的活動能力不小,不經過省臺的協(xié)調,就將隊伍帶進機場了,許主任和他的通訊員鄭遠一下飛機就愣住了:這么多人? “歡迎許主任載譽歸來啊,”殷市長放下了以往兩人之間的糾葛,帶著一眾人等,笑瞇瞇地走上前伸出雙手,“你們?yōu)轼P凰的家鄉(xiāng)父老爭光了?!?/br> “哦哦,”許純良茫然地點頭,根本沒反應過來,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秦連成教訓陳太忠的時候,他已經坐進了飛機關了手機。 猛地見殷市長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還是笑容滿面的樣子,他愣了差不多兩秒鐘才反應過來,太忠你找領導來捧場,就算不是章堯東,你也別把殷放給我弄過來啊。 但既然已經是這個狀況了,旁邊還有長槍短炮對著他,許主任只能微微一笑,“市長您過獎了,取得這點成績,跟市委市zhèngfǔ的支持,以及單位諸多同事的配合,是分不開的?!?/br> 對某人將市委擺在市zhèngfǔ前面的措辭,殷市長直接充耳不聞了,他笑瞇瞇地沖旁邊一伸手,“這是省建委的副主任高貴同志,建委也很關心咱們科委大廈的建設?!?/br> “高主任您好,”許純良機械地伸手同對方握一握,眼睛卻是斜瞟到了陳太忠那里——我說太忠,你這這……這搞的是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 機場里并沒有耽擱了多長時間,出來之后,許主任也沒坐別人的車,直接坐上了素波市zhèngfǔ牌照的桑塔納,“我說太忠,沒必要這么隆重吧?” 車里就他們倆人,他不怕直說,鄭遠去開許主任的帕薩特了——那是許主任在走之前放在辦事處的,宋敏來的時候,特意把這輛車也帶了過來。 “這只是開頭,隆重還在后面呢,蔣世方都要去科委辦事處,”陳太忠笑一笑,略微帶一點無奈,“你當我想搞這么大?老秦提醒了我之后,我才知道,咱們的維有盲點……” “原來是他的意,”許純良點點頭,其實他也不笨,只不過很多時候懶得動腦筋罷了,而且他的維發(fā)散xìng也很強,他點點頭,“既然是他提醒你,怪不得你不找章堯東。” 秦連成和章堯東跟許紹輝是一個陣營的,但是偏偏地,秦章二人關系很一般,這一點很多人都知道,許主任自然也清楚。 “他讓我找,我都不找,”陳太忠聽得不滿意了,他現(xiàn)在確實是學會尊重各種領導了,但也僅僅是形式上尊重,誰要是想強迫他違反本心做事,那別說秦連成了,就算蒙藝甚至黃老,他也未必買賬,“章堯東一直對我敬而遠之,我有必要上桿子去賣好嗎?” 許純良嘿然不語,好半天才哼一聲,“咱們爭這個獎的時候,沒什么人幫忙,現(xiàn)在著急露頭分功的人,倒是不少?!?/br> “咱也沒求他們幫忙啊,就是給領導個面子,”陳太忠很自然地回答,鳳凰科委能走到眼下這一步,不管是當初的他,還是繼任的許純良,兩人奉行的都是埋頭做事的風格。 雖然陳主任背后有黃家,許主任背后也有自家人,但是很多事情他們并沒有依靠后臺,而是胼手胝足親力親為做出來的。 就像這個“魯班獎”,黃漢祥就說了,小陳你想要就說話嘛;而許純良也說了,這個事情他不是辦不了,只是不想欠那么多人情——所以說到底,這個獎項是哥倆自己打拼出來的,沒有沾到任何的勢力、省里、行業(yè)的光。 所以不氣地說,眼下來湊熱鬧的,還真的就是圖了沾光來的——當初誰出過力? “唉,算了,”許純良嘆口氣搖搖頭,他只是純良又不是傻,到現(xiàn)在為止,自己和太忠是犯了低級錯誤——只顧埋頭拉車,沒有抬頭看。 由于有jǐng車開道,車隊很快就抵達了科委辦事處,現(xiàn)在的辦事處已經不是半年前的地方了,正經是科委自己開發(fā)的小區(qū)的鋪面,房還沒收拾出來,但是辦公是沒有任何問題了。 辦事處的門口,已經掛出了一條紅sè條幅,看起來是臨時制作的,就是白紙刻出的字別在了紅布上,“熱烈慶祝鳳凰科委大廈獲得全國魯班獎”,不過這條幅制作得過于匆忙,“魯”字上半截已經被風吹去,只余下下半截的“rì”字。 許純良還待要太忠跟著自己進去,但是陳主任毫不氣,“接下來就是你的舞臺了,我得去辦公室匯合潘老板了?!?/br> 陳太忠走了,但是科委這邊的熱鬧沒完,許主任先是掏出了金光閃閃的魯班獎小人,又拿出了證書什么的,擺在那里供眾人拍攝。 然后就是許純良從bějīng帶回來的錄像帶了,宋敏接過來之后,在一邊的機子里播放一下,當開始念名單的時候,大家都靜了下來,等著聽到自己想聽聲音。 這名單是如此地悠長,在大家的感覺中,念了差不多有一二十分鐘,才終于傳出一個項目,“天南省鳳凰科委大廈……” 說時遲那時快,沒等這個“廈”字的尾音念完,許純良手一抬,手里的遙控器直接按了暫停鍵,“就是這些,相信你們也聽見了?!?/br> “嘖嘖,能入圍魯班獎的,真的很厲害啊,”一時間,大家紛紛嘀咕不已,但總還是有那些不曉事的,就問許主任,“這個魯班獎,獎項到底有多少呢?” “一共六十多個,具體的我也沒記,”許純良大大咧咧地發(fā)話了,“具體情況,你們可以通過中視的新聞來了解,這個我就不多說了?!?/br> 以許主任的xìng格,說這樣的話是很正常的,但是在這個時候這么說,就有點不負責任了——你都拿回來魯班獎了,還不知道有多少個人獲獎? 于是一時間,下面眾說紛紜,說這個許主任有點……有點不負責任啊,連一共有多少獲獎項目都不知道,這個獎來得,可能比較蹊蹺。 現(xiàn)場采訪的記者,不止是省臺,還有天南rì報、鳳凰市臺、鳳凰rì報,甚至天南商報、天南青年報的人都來了,于是就有人跟陳太忠反應——許主任連獲魯班獎的一共有幾個項目都不知道,嘖……這個態(tài)度,給人感覺不太好啊。 “扯淡,許純良不可能不知道這些,”陳主任對這種傳言嗤之以鼻,純良這貨做事,或者是很少考,但是絕對有板有眼,去參加個頒獎典禮,連一共有多少人獲獎都不知道……這真的太不可能了。 有人覺得,陳主任這么說武斷了,誰能不犯錯呢? 然而,真相總是很殘忍的,在場的人中,不乏有那消息靈通之輩,探聽出了魯班獎的名額,一共是六十二個獎項。 然后大家數(shù)一數(shù),發(fā)現(xiàn)科委大廈恰恰排名在第六十二位,沒錯,就是第六十二,如果許主任不是及時按下遙控器的話,后面接著的,就該是“一共六十二家企業(yè)”這樣的話了。 所以,許主任為人率xìng,但卻不是不懂事,他用“不解釋”來掩飾科委大廈是副班長的事實——雖然魯班獎排名不分先后,可排名的先后,多少還是有點講究的。 就在一片鬧哄哄之中,天南省省長蔣世方來到了辦事處,他很熱情地跟大家打著招呼,并且表示說,天南的建筑業(yè)重整旗鼓——這只是其中的一步。 旁邊跟著來省建委的主任就表示,說鳳凰科委給我們出了一道難題啊,行局的辦公樓都拿了魯班獎,我們再不振奮的話,有愧于天南五千萬父老鄉(xiāng)親的期待——這是建委老大劉主任說的,他既然來了,就輪不到副主任高貴說話了。 當然,這話也是似貶實褒,說白了是承認了這個魯班獎的含金量——撇開蔣省長的關注什么的不談,省里真的是多年沒有魯班獎了。 這里喜笑宴宴,旁邊各種媒體的長槍短炮拍個不停,但是蔣省長還是很敏感地注意到了一點不妥,于是,沒過多久,穆海波就找到了許純良。 對穆大秘來說,今天的事情真的很滑稽,蔣省長關注一些小事不是問題,但是關注的居然是許紹輝的兒子,這不能不讓人浮想聯(lián)翩。 其實,太多的浮想聯(lián)翩都是多余的,不到那個位子,體會不到那種感覺,在這件事里,蔣世方是很單純地捧個場。 擱給外人看,就是許純良摘了陳太忠的桃子,而蔣世方又橫插一手,摘了許紹輝的桃子——其實說句良心話,天底下哪里有那么多桃子? 天下本無事庸人自擾之。 “太忠下午有事,走得很匆忙,具體去哪里了,我還真不知道,”許主任低聲解釋一句,然后就抱著金燦燦的小魯班,笑瞇瞇地走上前臺,同蔣省長共同舉了起來。 一時間,鎂光燈四下閃耀,這是勝利者的舞臺,就連省建委的劉老大,也不得不屈居第三,三個人共同舉起了這四十來厘米的小金人。 緊接著,大門外的鞭炮聲噼里啪啦地響成了一片,氣氛著實祥和喜慶。 2978章喜氣洋洋(下)這個時候,陳太忠已經來到了省電視臺,褚臺長在小會議室已經擺好了場面,準備迎接省里領導的視察,陳主任就坐在小會議室,很隨意地跟老褚聊天。 其實褚臺長早就準備好了一切,中視的帶子都已經開始在臺里編輯了,不過部長要過來,那也是挺要緊的事兒,科委辦事處那邊的人要使勁地拍,而這邊也不能怠慢。 潘劍屏大約是下午四點才到的省臺,這個時候,機場接機的帶子,就已經開始在編輯了,這顯然不是一個一兩分鐘的長消息能解決的問題。 潘部長很關心地走訪了一下新聞中心,并且他指示說,最近關于jīng神文明建設的問題,省臺應該高度重視和支持,其他事情可以暫緩一下,“換屆年,就是考驗輿論陣地的關鍵時候,你們該向黨和祖國交出一份合格的答卷……嗯,還有人民?!?/br> 直到走到音像編輯室,他才猛地想起一個問題,于是扭頭看陳太忠,“那個關于勞動合同的宣傳,最近搞了沒有?” “在搞,”陳太忠點點頭,“勞動廳那邊的分級體系做出來之后,就要全省宣傳了,他們希望能做成系列的,再增加人物訪談。” “這個事情要當做今年的重點之一,”潘部長看一眼褚伯琳,“伯琳,這是咱省jīng神文明建設的成果之一,是上面肯定了的,接下來要全面鋪開?!?/br> “部長您放心好了,”褚臺長笑著點頭,“文明辦這邊,臺里會全力配合的,我非常有信心跟小陳合作好?!?/br> 陳太忠笑一笑不做聲,心說你還是不忘記抓我壯丁的念頭,不過還好,就在這個時候,編輯室的門被推開了,正在忙碌的職員們見到部長和臺長進來,齊齊地站了起來。 “你們坐,繼續(xù)工作,”潘部長揚一揚下巴,就背著手四下看了起來,他對這里也是很熟悉,走著走著就停了下來,“小陳,這就是你們搞的那個魯班獎?” 這就是部長做事的風格,他在強調jīng神文明建設的同時,并不隱瞞自己知道此事,至于他今天是為什么來的,他也不需要跟任何人解釋。 “就是,”陳太忠笑著點點頭,褚臺長見潘部長發(fā)話,正好cāo作臺編輯到小金人的圖像了,說不得吩咐一聲,“停,把這個獎放大一下?!?/br> 不得不說,褚臺長還是挺了解潘劍屏,他饒有興致地仔細打量著屏幕上的小金人。 “太忠,”下一刻,褚伯琳又笑瞇瞇地發(fā)話了,“你看部長這么感興趣,還不快把實物拿過來?正好,我也沒見過呢?!?/br> 陳太忠聞言,側頭看一眼潘劍屏,發(fā)現(xiàn)潘部長一副充耳不聞的樣子,于是笑著點點頭,轉身出去打電話了。 科委辦事處里,蔣省長座談了一陣之后正要離開,猛地看到有人抱著小金人的盒子快步往外走,眼睛就微微地一滯。 穆海波很敏銳地跟著望去,他略一沉吟,就悄悄離開,不多時又走了回來,低聲向領導匯報,“陳太忠從省臺打電話過來,說是那邊要擺拍一下魯班獎?!?/br> 蔣世方微微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擺拍什么的借口真的太扯淡了,要擺的話,這里的攝像師和燈光師都不缺,還不是一樣擺? 說白了,就是潘劍屏在省臺那邊,也要直面小金人,不過,既然是這邊結束那邊才開始,蔣省長自然也不會再計較什么。 其實,潘部長對魯班獎還是很感興趣的,聽說已經拿過來在擺拍了,他走過來左看看又看看,感觸頗深地嘆口氣,“這個東西可是有年頭沒見過了?!?/br> “部長,您講兩句話吧,”陳太忠笑瞇瞇地發(fā)話,又看一眼旁邊的攝影機,“關于這個意義什么的,聽了您的話,下面的同志們也就更有干勁了?!?/br> 褚伯琳聽得暗暗撇嘴,他并不知道為什么部長會突如其來地視察臺里,不過陳太忠先來了,那就說明,部長沒準是被這小子忽悠來的,只是為了捧魯班獎的場。 所以他剛才跟著湊趣,弄來了小金人,現(xiàn)在耳中聽到陳太忠的話,越發(fā)地確定自己沒做錯事兒,不過同時他也有點感慨。 唉,看人家小陳是怎么混的,小小的一個正處,就能攛掇省委常委幫著講兩句,潘部長……大約也會賣這家伙面子的吧? 他想的一點沒錯,潘劍屏只是淡淡地看了某人一眼,就開始發(fā)話了,“真要說這個魯班獎,還是跟jīng神文明建設掛鉤的,優(yōu)質工程是怎么誕生的?” 他略略停頓一下,似乎要大家接受一下這個問題,才又接著說,“你們想到的也許是工序、工藝,或者說設計、材料,還有人要說是隊伍和施工機械,這些都沒說錯,但是我想強調的是三個字……責任心!” “現(xiàn)在的社會環(huán)境下,強調責任心是非常有必要的……”潘部長終于展現(xiàn)出了符合他職業(yè)素養(yǎng)的口才。 在指出這正是天南省jīng神文明建設成果之一之后,他才輕描淡寫地提一句鳳凰科委,“鳳凰科委及其施工隊伍,具備了這樣的素質,所以才能不負眾望,拿回這個獎來?!?/br> 一番話講完,大家熱烈地鼓掌,紛紛說領導講得太好了……當天晚上的天南新聞,就播出了這個新聞,長達七八分鐘之久,不但有機場接機的鏡頭,更有蔣省長在科委辦事處的座談會。 像杜毅在家里看得就有點不耐煩,你說無非一個小小的魯班獎,你蔣世方是沒見過世面還是怎么著,一個座談會說這么多,累不累?。?/br> 然而等潘劍屏發(fā)表意見的時候,他看著就樂了,為什么?很簡單,蔣省長是跟大家座談的,就算大家再尊重省長,聲音嘈雜也是必然的。 而潘劍屏是一個人在那里講話,所以潘部長雖然是最后露面的,但卻給人一種做總結的感覺,塞的還是jīng神文明建設這樣的私貨——這也不知道這二位到底是誰在利用誰。 蔣世方也看了新聞,他這次出面,固然因為這是一個貨真價實的全國xìng獎項,也是殷放求著他幫忙出一下頭——把科委的成績拿過來,對殷市長有著多重意義。 一個是能緩解他跟許純良的緊張關系,表示出支持科委的態(tài)度,又能借此稍微撬動一下許主任和章書記的聯(lián)盟——雖然這個聯(lián)盟,其實松散得緊。 再有就是隱隱的那一層打臉的意了,你章堯東陣營里的人做的成績,我拿過來裱糊在市zhèngfǔ身上了,沒辦法,章堯東在鳳凰市里真的是太強勢。 殷放下去時間不長,真的是感覺有點束手束腳——什么時候市zhèngfǔ的年關福利,輪得上你市委的人指手畫腳了呢?真的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所以殷市長必須要做出點事情了,這件事情的意義,許紹輝不是很看重,但是對殷放來說真的很重要,因為下面地市的干部,對風吹草動異常敏感。 對下面的人來說,謹慎地揣測上意以及各種風向,是必做的功課,現(xiàn)在風頭有變化,那么對殷市長在鳳凰的發(fā)展,會帶來積極的、正面的影響。 蔣世方并不介意支持殷放一下,但是他看到潘劍屏的講話,也是有點哭笑不得——我是被一堆人圍著,你是一個人站著——總算旁邊還有個陳太忠……這時候許純良剛剛到家,他今天風頭出得不小,晚上大家又是慶祝聚餐,總算是大家都能體諒許主任去bějīng一趟累了,所以才較早地放他回來。 許紹輝也在家里看電視,今天兒子的表現(xiàn)真的不錯,只是一個處級干部,就在省臺的新聞里占了這么長時間。 但越是這樣,他反倒越要提醒一下兒子,小許進門的時候,電視里正鞭炮齊鳴,“純良,今天這個事情,你不要跟章堯東做任何解釋,他問起來的話,你就說回來之前,沒跟任何人通過話?!?/br> 很多事情,解釋不如不解釋,許純良對這一點很明白,于是他笑著點點頭,又側頭看一眼電視,“咦……潘劍屏這講話有意啊?!?/br> “嗯,”許紹輝點點頭,又耐心地聽電視里的潘部長把話講完,才笑著發(fā)話,“味道有點怪,不過大致還是要借此強調他的責權和成績?!?/br> “沒準是太忠攛掇的吧?”許純良當然看到陳太忠了,雖然陳主任偶爾只能露出半張臉來。 “他?”許紹輝心不在焉地哼一聲,看到下一個新聞是步行街改造工程開始,他才伸一伸身子,眼睛還是不離電視,“這家伙也算懂禮貌,對了你跟他說一聲,橋那個劉建章要雙規(guī)了。” “嗯?”許純良聽得就是一愣,“是僅限于橋內部吧?” “僅限于內部是初衷,”許紹輝終于有時間側頭看兒子一眼,他笑著發(fā)話,“看到你們倆這么能折騰,老爸也心動啊,省紀檢委也好久沒發(fā)過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