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79-2980撞上了
2979章撞上了(上)一晚上魯班獎的播放,登時令鳳凰科委再度火爆了起來,尤其是那些手上有籌建項目的單位,更是紛紛托人來了解,這魯班獎到底怎么才能得上。 陳太忠對此沒什么感覺,因為他跟大型建筑工程項目沒什么交集,事實上除了科委大廈,他參與過的建設(shè)不過就是一個太忠?guī)臁?/br> 然而,他沒有交集,他認識的人里可是有人受到了影響——比如說潘劍屏。 只要敢惦記這個獎項的,除了國家重點項目、樞紐工程,就是一些大的建設(shè)項目,而這些項目中的絕大部分,都跟宣教部打過交道——宣傳的配合是必須的。 那么,有人把話遞到潘部長這里,并沒有多難,部長本來是無所謂的態(tài)度,但是短短半天,找他咨詢的人實在太多了,他也有點不勝其煩。 當他的老領(lǐng)導打過來電話,說是有個張州的朋友,今年打算蓋一棟五星級的綜合娛樂中心,想問一問這個魯班獎怎么就能獲得,潘劍屏真的是沒招了。 別人的問話,他糊弄一下就過去了——我們宣教部跟魯班獎沒啥關(guān)系的嘛,但是老領(lǐng)導這個電話,他不能無視,于是下午一上班的時候,就給陳太忠打電話,要他過來一下。 陳主任很快就趕了過來,這以次,潘部長就不跟他氣了——我昨天可是大力支持你了,“這次的魯班獎,反響很強烈,不少項目負責人給我打電話,想跟你取一取經(jīng)?!?/br> “可是,我現(xiàn)在主要負責的是jīng神文明建設(shè),”陳太忠表示亞歷山大,潘部長這種態(tài)度,他也就不想瞞著什么,“而且科委大廈投資不到六千萬,能入選魯班獎,主要還是一些場外的因素……后期純良也出了不少力?!?/br> “他們就是想取那方面因素的經(jīng),”潘劍屏不無自嘲地笑一笑,作為宣教部長,要他公然確定某些因素的存在,還真的挺讓人難受。 不過,都是廝混官場經(jīng)年的主兒了,真的要否認這種現(xiàn)象的存在,那就是沒有溝通的誠心,見外了,“以前咱省一直沒有魯班獎,也就沒人惦記,現(xiàn)在你五千多萬的建筑,都能得魯班獎,別人能沒有想法嗎?他們?nèi)钡木褪莻€子?!?/br> “子……”陳太忠嘿然一笑,對這個詞,他真的有點無語,科委大廈能拿下魯班獎,確實是找了相關(guān)的子,而下面省市進京跑官跑錢,四下尋找子的行為,他見到的、聽到的也真的太多。 所以他能做的,也只是訕訕地笑一笑,“您不是要我開個講座吧?這種事情……是做得說不得的?!?/br> “搞什么講座?”潘劍屏也真是有點服了這家伙的憊懶了,他哭笑不得地哼一聲,“我是覺得,你可以把科委這次獲獎的經(jīng)驗和收獲,跟大家講一講,至于別人能收獲多少……就是他們的事兒了?!?/br> 那我豈不是能跟南宮毛毛一樣,坐收渠道費了?陳太忠第一時間,冒出的居然是這樣的念頭,不過下一刻,他就將這個不靠譜的想法驅(qū)離了腦海,開什么玩笑,掙的那點錢,還不夠丟人的呢,哥們兒我可是堂堂的國家干部。 在外地干部們的眼中,南宮這幫人真的很牛,在京城都呼風喚雨無所不能,但是在真正的大能眼中,也是很卑微的存在——左右不過是干臟活的。 像yīn京華在圈子里,是超越于南宮的存在,但也不過就是黃老二的跟班,他那四季chūn老總的位置,在官場上不值得一提。 陳太忠意識到這個,就拋去了那些抽瘋一般的假設(shè),想一想老潘昨天也算給了自己面子,他苦笑一聲,“果然是要跟‘大家’講一講,不過……他們應(yīng)該都是,對咱們宣教部的工作比較支持的吧?” 你不如問是不是支持你的文明辦,潘劍屏知道這貨夾帶私貨的能力,他不愿意在這種事情上叫真,“主要是這么幾個工程,素河樞紐吊索橋、省博物館、農(nóng)業(yè)會展中心……和幾家準五星的酒店,沒有你特別排斥的吧?” 這問題就算相當給面子了,事實上,潘部長知道存在這個可能——求他的人里,有人跟小陳不搭調(diào),才拐彎求到他那里,反正陳某人仇家遍地,這也不是什么秘密。 “我肯定都支持,經(jīng)濟建設(shè)和jīng神建設(shè),也不矛盾,”陳太忠干笑一聲,老潘給他臺階,他才不會傻得真去說自己排斥誰,而且,這些建筑里,真沒什么他排斥的。 然而在走出部長辦公室之后,他才猛地反應(yīng)過來一個問題,這么多的項目里,老潘居然……連一個道橋工程都沒有提及? 事實上,道橋工程也有提及,但那是素河樞紐橋,集風景、觀光和運輸于一體的橋,這個橋的構(gòu)已久,于朱秉松年代開始設(shè)計,趙喜才時代開始施工——這座橋包涵了素波市先后三任市長的心血。 但是最該為這個橋cāo心的段衛(wèi)華,沒有出面找陳太忠,為什么呢?道理很簡單,這是趙喜才在的時候開始動工的,撇開既得利益什么的不說,段市長憑什么為別人的事?lián)u旗吶喊? 這個橋不算的話,就沒什么別的橋了,陳太忠納悶的也就是這一點,按說省建委這邊大項目不少,而交通廳那邊,也大活多多,怎么就不見動靜呢? 他這個想法一點錯都沒有,但是很遺憾,省建委雖然不少人意識到了此事,但是……公關(guān)的目標都是許純良,沒錯,科委的主任是許純良啊。 至于說交通廳這邊為什么不見動靜,陳太忠不久就知道了答案,“雙規(guī)劉建章?” 進官場以來,關(guān)于雙規(guī)的事情,他聽得太多了,分外明白其中的含義,俗話說打狗還要看主人,劉建章是小人物,但是丫是有來歷的。 表面上聽起來,雙規(guī)劉總也是將事態(tài)控制在橋了,但是事實上并非如此,這種有來的主兒被雙規(guī),他身后的人要跟著倒霉——最起碼要付出相應(yīng)的代價。 但是許紹輝這么做,也不能說就是超出了橋的范疇,范圍還是在那個范圍之內(nèi),只不過接下來的影響……那就難說了——沒有人能掌控所有的局面。 所以說,省紀檢委現(xiàn)在的行為,已經(jīng)是陳太忠所承諾的壓線范圍了,雖然沒有越線,卻也是很不給人面子的,崔洪濤遇到這樣的事情,該是方寸大亂了。 他想的沒錯,崔廳長真的是有點撓頭了,雖然陳某人前期做過一些許諾,說是不超過橋啥啥的,但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壓線了啊。 而官場中的承諾,是最做不得數(shù)的——當然,也可以是最做得數(shù)的,關(guān)鍵是看你有沒有找回后賬的本錢,對沒實力的主兒,撕毀承諾,就跟唾一口唾沫一樣,非常地簡單。 當然,陳太忠并沒有越線,這一點大家都承認,但是眼下不越線,不等于將來不越線——坐視事態(tài)的發(fā)展,是對自己的不負責任。 所以,崔洪濤今天的大半時間,就是花在這件事情上了,雖然他也知道,鳳凰科委拿到了魯班獎,但是……他真的沒心琢磨此事。 陳太忠有點奇怪,心說你們搞建設(shè)的最大的兩個部門都不找我來,不過那我也無須在意,你們真要找我,哥們兒還嫌麻煩還多呢。 大約下午五點的時候,李云彤拿過了一份文件來,是關(guān)于外聯(lián)辦的房屋租賃合同,年租金一萬八千,“不過韓總多送了一間房子,相當于每間房子一年六千,不算貴。” 不算貴,可也不算便宜,這三間房都是院里的房子,不是臨街的,每間房子也就二十來平米,三十平不到,兩間房子足以,多一間那都是多余。 不過不管怎么說,印刷廠的地方不錯,這個價格還算靠譜,而且水電也不用花錢,陳主任點點頭,“就這么著吧,給秦主任看一看?!?/br> 李云彤點點頭,她猶豫一下又小心地說一句,“那個郭健……說是想跟外聯(lián)辦搞一個點對點合作,說是跟您提過這個問題?!?/br> “嗯,你看著辦吧,”陳太忠心不在焉地點點頭,不知道為什么,他的腦子里冒出一個的人影,模糊的面容上寫著“吸毒過量”四個字——這個聯(lián)想讓他的心情變得糟糕了一點。 說郭健,郭隊長的電話就打了過來,“太忠主任,我小郭啊,那個……那個奚望抗拒強拆,還找來了液化氣罐,我這兒能不能采取什么措施?” 強拆?陳太忠沉吟一下,就反應(yīng)過來了,市建委的人原本是以做工作為主,因為得了自己的口頭承諾,就想盡快拆掉奚望的加層。 他能理解這種心情,有那么個壞榜樣在那里擺著,真的是很影響工作,眼下拆掉,也是省得夜長夢多,再出現(xiàn)什么幺蛾子。 但是他對這個事情,真的不便太過強硬地表態(tài),文明辦支持強拆,這聽起來有點……不和諧,“先把該做的工作做到位,嗯,手續(xù)要齊全?!?/br> “哦,明白了,”郭隊長心領(lǐng)神會,以他的見識,自然知道什么叫手續(xù)齊全。 2980章撞上了(下)擱了這個電話,陳太忠又接到了秦連成的電話,這次卻是好消息了,“明天rì報要發(fā)《關(guān)于進一步規(guī)范干部家屬調(diào)查表》的文章,并且邀請省內(nèi)各媒體監(jiān)督?!?/br> 邀請媒體監(jiān)督,這是秦主任做事的章法,陳主任的意,是直接提請人民群眾監(jiān)督,但是文明辦大主任認為,這個口子不能一下開得太大。 而邀請媒體,這就將風險控制在一個范圍內(nèi),所謂媒體,都是要接受宣教部監(jiān)管,什么消息可以直接上,什么消息需要經(jīng)過審核,這個大家都懂。 也就是說,沒上媒體之前,部里就可以提前知道消息,輿論監(jiān)督只是一個形式,如此一來,不但不會過度刺激某些人,省宣教部也可以借此將觸手順理成章地伸下去,更加完善自己的消息渠道,實在是一舉多得。 溫吞水啊,陳太忠認為這是個好消息,但行事還是不夠果斷,不過……老秦年紀一大把,銳氣不再也是正常的。 秦連成不但銳氣不夠,而且還很小心,所以他打電話的目的是,“可能要面臨一定的壓力,如果沒有太重要的事情,我希望這幾天你不要亂跑?!?/br> “這個沒有問題,我保證所有事情都為此事讓,”陳太忠笑著回答,“一定沖鋒在第一線?!?/br> 秦主任對他的態(tài)度很滿意,然而事實證明,有些承諾不能過分相信,第二天上班的時候,大家都來了,陳主任卻蹤跡全無。 不過秦連成已經(jīng)顧不上計較他了,就在上班后不久,各種信息就反饋了過來,大家已經(jīng)知道,文明辦鐵定要拿《干部家屬調(diào)查表》做文章了,但是尼瑪……你怎么能邀請媒體監(jiān)督呢? 都說干部任免是組織上的事兒,可干部家屬的信息,也該是秘密才對,起碼是接受組織的監(jiān)督——讓媒體監(jiān)督,這都是什么和什么嘛。 這次,很多領(lǐng)導都直接前臺露面了,干部家屬調(diào)查,我們是愿意支持的,但是讓媒體監(jiān)督,這是不是……有點不妥當呢? 打電話的不止是干部,各地的媒體和宣教部,也紛紛打過來電話,了解這個媒體監(jiān)督的尺度——對各地市的宣教部來說,這也是提升自己影響力的一個渠道,大家自然是要踴躍了解。 打電話了解的其他老百姓也不少——當然,或者是有人冒充平民,不過就算是冒充的人,也是興高采烈地了解情況:接受不接受民眾舉報呢? 秦主任一直忙到十點出頭,才知道陳太忠還沒來,說不得打個電話過去,不成想那廝苦笑一聲,“我一大早就被部長抓了壯丁,正在省jǐng察廳呢?!?/br> 潘劍屏的腸胃一直就不是很好,過年期間又有各種吃喝應(yīng)酬,最近他便秘的老毛病又犯了,于是今天一大早,他就叫上趙丹青,去松柏園喝山藥羊rou湯——這個東西滋身養(yǎng)胃,又有通便的功效,冬天喝挺好。 松柏園是素波的老字號了,這里的羊rou、山藥和胡蘿卜之類的,都是jīng選出來的,還有獨家配方老火靚湯之類的,那也就不用說了,當然,價錢也是遠超同儕。 不過貴歸貴,冬天來這里還得來早,要不就要排隊了,饒是如此,潘部長的車來到這里也沒了位子,他的司機將車停到挺遠的地方。 羊rou湯確實不錯,幾個人只吃得身體通泰舒暢,司機吃得快,放下碗就要去開車,部長發(fā)話了,“坐著吧,一會兒一塊兒走過去,增強腸胃的蠕動,有利于消化。” 這一走出事兒了,走到半的時候,一個女人帶著一個小孩,蹭地從旁邊躥了過來,二話不說就趴在地上磕頭,“冤枉啊……冤枉!” 潘部長這是微服出行,身邊只有司機和秘書倆人,趙丹青身子往前一躥,就死死地擋在了部長的前面。 司機是退伍軍人,處理這種事情也有經(jīng)驗,他轉(zhuǎn)半個身子然后往后一退,正對著潘部長的側(cè)面——這是防備著其他方向也過來人,看起來有點怯場,其實是有說法的。 潘劍屏也有點吃驚,他可是沒想到能被人堵在上,他喝羊rou湯純粹是最近身體不適,心血來cháo才來一趟,心說這女人難道認出我來了? 見局面趨于穩(wěn)定,趙丹青看一眼部長,發(fā)現(xiàn)領(lǐng)導下巴微揚,才走上前,“站起來說話……有什么事兒,好好說……” 然后陳太忠就接到了趙丹青的電話,陳主任,部長讓你現(xiàn)在來松柏園一趟,有點突發(fā)的事情,需要你處理一下。 陳某人剛剛晨練完畢,正在叮囑軟成一攤泥的張馨,說你千萬記得,查展?jié)氖謾C清單的時候小心為上,哪怕啥都得不到,也別暴露了自己。 接到這個電話之后,他站起身子就走人了,開著車四下轉(zhuǎn)悠一圈,發(fā)現(xiàn)一堆人圍在馬邊,他打開天眼一看,發(fā)現(xiàn)里面只有趙秘書沒有潘部長。 這下他就著急了,直接將車停在人群邊的中間,下車就是一嗓子,“那個誰……趙老板,出什么事兒了,咱老總呢?” “老總……哦,老總走了,”趙丹青略一錯愕,就點點頭,一指他開來的桑塔納,“來,咱們有話上車說,我們老板都說了,不會不管你們的?!?/br> 部長養(yǎng)的小三?陳太忠聽到這樣的措辭,禁不住胡亂猜測一下,這女人相貌尚可,眉眼間隱約有點風塵之sè,不過這個孩子……嗯,長得像他媽,不像部長一樣黑黢黢的。 不過部長你不該這樣啊,馬主任那就是前車之鑒,你這倒好,連孩子都生下來了,要命的是,你把哥們兒扯進來干什么? 等女人孩子離開人群上了車,趙丹青主動坐到了副駕駛的位子上,才開始解釋事情的緣由——陳主任也卸去了心中的那份糾結(jié)。 女人姓趙,是來素波告狀的,據(jù)她說自己的丈夫姓魏,去年不明不白地死了,jǐng察非要說是吸毒過量,而女人認為,自己的丈夫是被人害了。 “老趙,咱們等一等說這個,”陳太忠對上趙丹青,那真的是無壓力,他沉聲發(fā)問,“這女人怎么找上咱們老板的?” “他覺得老板像個領(lǐng)導,”趙秘書苦笑一聲,“看來老板,真的是……氣勢十足?!?/br> “這……”陳太忠聽得登時就無語了,你隨便見一個像領(lǐng)導的人一跪,就撞到一個省委常委,這運氣也真不是一般的好。 他細看女人兩眼,三十多歲的模樣,關(guān)鍵是那七、八歲的孩子,皮膚雖然不錯,但是臉上那兩酡紅暈,看起來是凍了很久了,基本上可以確定不是說謊,他苦笑一聲,“‘吸毒過量’?嘖……聽口音是通德人?” “我嫁到壽喜了,”女人怯生生地回答,“孩子他爸……是壽喜人。” “壽喜?”陳太忠聽得手就是微微一抖,心說不會這么巧吧? 還就是這么巧,女人死去的丈夫,聽起來就是郭健所說的那個小混混——最關(guān)鍵是時間比較吻合。 據(jù)趙女士說,丈夫確實是吸過毒,不過戒毒很久了,尤其是自打孩子上了學之后,他每天晚上陪孩子學習——想吸毒都沒這個時間。 在丈夫死前的兩天,他說最近接了一筆買賣,可能賺個三萬五萬的,然后就吸毒過量死了,她認為老公死得蹊蹺,要求上省里尸檢,這個要求被拒絕了。 jǐng察們告訴她,你沒有資格做太多要求,要是每個死者家屬都像你這么折騰,那我們的工作沒法干了——你是jǐng察,還是我們是jǐng察? 女人是外地人,結(jié)果丈夫的尸體被強行火化了,但是緊接著,她就從別人口中聽說,她丈夫的死,跟一個叫王立華的有關(guān)。 她對丈夫平常的交際不怎么感興趣,但是也知道,老公確實認識王立華,只不過王局長rì漸發(fā)達,兩人交往就少了。 “王立華,”陳太忠輕聲嘀咕一句,然后側(cè)頭看一眼趙丹青,“老趙,我有點好奇,這種事兒……這這,是該歸jǐng察廳管的吧?頭兒怎么把我叫過來了?” “頭兒跟省廳不怎么打交道,你熟嘛,”趙丹青微微一笑,回答得理直氣壯。 “可是我要出面,為這種捕風捉影的事情?”陳太忠總覺得這件事挺詭異的,潘部長遇到這種事兒,就算想伸手管,照常情也該是移交jǐng方,最多表示一下關(guān)注即可。 眼下他被叫過來,那就是潘部長表示,極其重視此事,這個味道不對啊,“聽起來這個王立華……還是干部,我出面好不好呢?” “頭兒說了,這件事他早有耳聞,”趙丹青面無表情地回答,“往常不便伸手管,既然都遇到人了,他就希望你徹底地查一下……該還干部清白,還是該還死者清白,要有個交待?!?/br> 我艸,合著這不是我一個人的資料儲備啊,陳太忠總算是明白過來了,不過,潘劍屏這省委常委聽說這種事兒之后,都沒有去繼續(xù)了解,官場混得越久,這無力感真的是越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