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 函授班
月票,瘋狂要月票,晚上九點前,一定第三更?。板e過今天,我就不管了,”許純良嘆口氣,今天的事情發(fā)展到這一步,實在是他沒想到的,他有點后悔了,早知道就不該把高云風(fēng)叫來的。 兩人是大學(xué)同學(xué),他早就知道,高云風(fēng)的眼界非常地高,待人也極其傲慢,不過,念在其人xìng還不壞的份兒上,兩人處得倒也不錯。 直到前年許紹輝調(diào)到這里了,再見面的時候,高云風(fēng)的傲氣在他面前明顯地就收斂了許多,道理很簡單,許紹輝的級別比高勝利高很多。 可是對上旁人,在不經(jīng)意間,高云風(fēng)總是要流露出若有若無的優(yōu)越感。 當然,這種高高在上的感覺,很多高官子弟都有,許純良也不認為是多么嚴重的事,卻沒想到在今天,引出了這樣的場面。 “那好吧,來,大家繼續(xù)喝,”高云風(fēng)臉皮一翻,又笑了起來,不過,他的涵養(yǎng)還不是很夠,在場的人都看得出來,在一臉的笑意下,是深藏著的怒火。 要不要悄悄告訴太忠一聲呢?甯瑞遠腦子里不住地打著這個念頭,他心里可是非常清楚,高勝利并不是個善碴。 太忠猛則猛矣,但是對上這種級別的主兒,弄不好還真的要吃不了兜著走。 就在他舉棋未定的時候,高云風(fēng)又斜眼看了他一眼,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沒說什么話,不過,這個略帶諷刺意味的笑容,卻是讓甯瑞遠登時拿定了主意:桌上這么多人,誰能肯定消息是我傳出去的? 商人講究的圓滑,八面玲瓏,但哪個男人心底沒有點喜怒? 無論如何,到了這步田地,包間內(nèi)的氣氛再也回復(fù)不到剛才的樣子了,就算那幾個女孩在很努力地渲染氣氛了,但多少有點冷清的味道。 見是這種場面,許純良心一橫,索xìng又拾起了剛才的話題,“……不過說句良心話,云風(fēng),你最好不要去招惹這個人,這家伙不像你想的那么好對付?!?/br> “嘖,你還沒完了?”高云風(fēng)甩他個白眼,“咱們都說了,今天不提這檔子事了……” 陳太忠走下樓來,才發(fā)現(xiàn)外面又開始飄雨點了,被這冰涼的秋雨一打,他的頭腦也清醒了起來:高勝利那是什么人?是下一屆副省長的熱門人選啊。 做官做到省部級這種級別的話,基本上就不存在什么黑馬一說了,資歷、成績、人氣、名望、關(guān)系……這些簡直都可以套上公式來算的。 高勝利實在是太熱了,若是眼下天南省的副省長被調(diào)整一個走,要從本省干部里提拔的話,那十有仈jiǔ都是他上,這個大家都清楚。 憑良心講,陳大仙人并沒有把高廳長放在心上,否則剛才他也不會放出那么強硬的話了,在這個位面世界里,他怕誰呀? 可話說回來,同樣地憑良心講,只靠官場規(guī)矩來行事的話,他跟對方之間的差距,那就是天壤之別,哪怕他手里掌握了對方貪污受賄的大量證據(jù),怕是都扳不倒此人。 高勝利高廳長可不是鄺舒城,這一點,陳太忠心知肚明,所以,他有點郁悶,這件事處理不好,或者會對他在官場修煉的計劃,產(chǎn)生一定的影響。 不過,他并不后悔這么做,哥們兒我堂堂的羅天上仙做人都這么低調(diào),你丫不過就是一個廳長的兒子,在我面前也敢yīn陽怪氣?真是欠收拾啊,我跟你很熟嗎? 一走回錦園大酒店,他身上的夾克已經(jīng)微微有些濕了,進房間一看,蒙曉艷并沒有回來,他心里禁不住有點高興:看來,蒙曉艷和她叔叔,談得不錯? 等他拿出手機一看,才發(fā)現(xiàn)蒙曉艷給自己發(fā)了一條短信,他手機的短信都是“滴滴”兩聲輕響,在席間聽不到,是很正常的。 “晚上不過去了,勿念。蒙曉艷” 這短信倒是真短!陳太忠笑笑,才說要脫衣服洗澡睡覺,卻不防手機響了起來,手機屏幕上大大的三個字顯示了來電者的身份——“甯瑞遠”……函授班的集訓(xùn),其實挺無聊的,老師發(fā)上一大堆資料,然后再劃來劃去,告訴大家什么是重點,什么不合適當前形勢,今年肯定不會考——應(yīng)試教育,不外如是。 然后就是舉例講題了,大多數(shù)的學(xué)生,最喜歡聽這種,可陳太忠恰恰相反。 他原本就是去年的應(yīng)屆畢業(yè)生,對這些應(yīng)試技巧,真的提不起什么興趣,他更喜歡琢磨老師所說的“形勢”之類的話題。 《天南rì報》看多了的主兒,多半都是他這種德xìng。 上次在鳳凰市黨校的遭遇,陳太忠記憶猶新,原本他也沒想著在省委黨校能結(jié)識什么同學(xué),函授班的人情冷淡,應(yīng)該比進修班厲害得多吧? 誰想這年頭的事兒,還就是這么沒道理,頭一節(jié)課下來,就有人主動找上了他,是那個戴了眼鏡的小白臉,“你好,怎么就你一個人來上課?你女朋友沒來?” 陳太忠想了一下,方才想起,這廝在昨天盯著蒙曉艷看了好一陣,不過,人家既然坦蕩蕩地問起來,他當然也不怕回答,“嗯,她是陪我來簽到的,她已經(jīng)大學(xué)畢業(yè)了?!?/br> 這么著,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起來,這小白臉叫何振華,今年24歲了,在中國銀行工作,也是由于需要上進,才來上這個黨校的。 陳太忠正琢磨著哥們是不是人品大爆發(fā),居然有人主動找我聊天的時候,何振華吞吞吐吐一陣,終于圖窮匕見,“你的女朋友,她……她是不是姓秦?” “秦?”陳太忠愣了半天,才笑嘻嘻地搖搖頭,“呵呵,她不姓秦啊,你怎么會這么想?” “她……她跟我一個同事長得挺像,”何振華語無倫次地解釋一下,臉上卻是微微有些發(fā)紅了。 “哈,你在暗戀人家吧?”陳太忠眼珠一轉(zhuǎn),就反應(yīng)過來了,不得不說,這家伙的關(guān)聯(lián)想象力近來強了不少,只是,嘴巴還是有點很大,這么說話,有失他科長的身份。 “哪兒有?”何振華的臉更紅了,可是眼神里明顯地多了一份郁悶出來。 看他倆聊得高興,一個鵝蛋臉型,身體微微有些發(fā)胖的女孩也湊了過來,“聊什么呢?這么高興?” 女孩叫王敏,電大畢業(yè)后分到了素波市寶蘭區(qū)財政局,顯然,她家里應(yīng)該是走了一些門的,否則不要說中專,就是本科畢業(yè),想分到財政局這樣的單位,也不是很容易的。 不過,王敏的xìng格不錯,言談間倒也算落落大方,不但對何振華態(tài)度不錯,對陳太忠這帶了鳳凰口音的“外地人”也沒有什么自命不凡的語氣。 她該自命不凡嗎?想到這里,陳太忠不由得狠狠地鄙視了自己一下,這年頭,哥們怎么也開始把人分成三六九等了? 當然,這也難怪他這么想,很多人是習(xí)慣把人分了等級來對待的,尤其那些基層的zhèngfǔ官員,人家王敏在財政局工作,又是省城本地人,有點優(yōu)越感也正常。 所以從這點上說,她的xìng格算得上不錯的。 反正,不管怎么說,一上午的課,就讓陳太忠結(jié)識了兩個還算能聊的同學(xué),當然,這種場合,陳某人炫一下自己的身份也是很正常的,王敏能說在財政局工作,他為什么不能說自己是招商辦的科長? 還好,鳳凰市畢竟是外地,這倆同學(xué)面對一個科長,倒也沒什么壓力,這年頭騙子多了,一個高中生科長——若不是騙子,那就是鳳凰市太落后了。 當然,這年頭的事兒,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雖然那二位打定主意不能跟這家伙有什么金錢上的來往,可感情上的交流,倒是可以保持下去的。 尤其是何振華,見識過陳科長女朋友的美貌,他心里隱隱認定,這個陳同學(xué),十有仈jiǔ是真正的科長,而且估計家里還有點辦法。 結(jié)交一支潛力股,總是不錯的,大多數(shù)男人都有這種覺悟,所以,何振華很痛快地向陳太忠做出了一些承諾:太忠你要是什么時候工作忙,走不開的話,資料我?guī)湍泐I(lǐng)了,重點我也幫你劃,反正到時候你來素波的時候,隨便請大家吃一頓飯就行了。 對這個承諾,陳太忠當然很高興,嘴里說著“那多不好意”,心里卻是已經(jīng)打定了主意,嗯,下次能不來素波就不來了。 誰想,根本沒等到下次,他就得讓何振華幫忙劃重點了,蒙曉艷中午打了電話來,說是下午要他陪她逛商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