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四章 火燒張玲玲
第二更在下午三點,第三更時間待定。)楊銳鋒一邊說著,還不忘記挑釁一般地掃一眼秦連成,沒錯,就是敲山震虎,老子就訓(xùn)你的人了,有本事你站出來咬我啊。 秦連成微笑著不語,心里卻是暗暗給陳太忠打氣,小陳啊,你可得給我長臉啊。 “誰說我們是游樂去了?”陳太忠看看楊銳鋒,鼻子里冷冷地哼了一聲,“我們是尋找目標(biāo)戶談判去了,伯明翰的交易會完了,我們總不能坐在這兒傻等著合同自己送上門吧?” 隨著這一聲冷哼,他和楊銳鋒的關(guān)系,宣布徹底破裂了,不過,縱然是這樣,他也不能說出太過分的話,是的,這是官場的慣例。 這種感覺很微妙,不太好解釋,打個比方說,同樣是決裂,陳太忠當(dāng)然可以在剛才的話前面加上一句“楊銳鋒你放屁”,但事情……是不能那么做的。 這話一旦出口,除非他在分分鐘內(nèi)將楊銳鋒一擼到底,表現(xiàn)出tài子dǎng一般的彪悍,否則的話,他很難在官場中再交到什么臂助了。 無論關(guān)系如何,上下尊卑總是要講的,玩游戲就要講游戲規(guī)則,沒有與眾不同的外掛的話,最好還是少囂張點。 可就是這個冷哼,氣得楊銳鋒就要暴走了,“在伯明翰你簽了幾個合同?沒有吧?當(dāng)?shù)氐馁Y源你都不知道挖掘,居然跑到法國去……” 說到這里,他轉(zhuǎn)頭看向秦連成,冷笑一聲,“秦主任,你們招商辦就是這么做事的?說個好高騖遠不過分吧?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交待?!?/br> “我從不關(guān)心具體cāo作的,”秦連成坐在椅子里,懶洋洋地搖搖頭,似笑非笑地看著楊副市長,“我們招商辦不注意過程,我們要的是結(jié)果,陳科長……業(yè)務(wù)能力還算可以。” 這話,就是實實在在的一個軟釘子,鄧公的“黑貓白貓論”,時下正熱得燙手,楊銳鋒就算想挑刺,從這話里也挑不出來。 “我們已經(jīng)很盡力了,實在沒什么潛力可挖了,”王玉婷看不過眼了,以她的眼力,自是看得出,考察團的團長和副團長在較勁,不過,她心里真的憋得慌:你憑什么以為我們什么都做不了? “草簽了ICI一個建廠意向,還有四五個意向,正在接觸中……” 接觸中的項目……那是做不得數(shù)的,雖然大家都明白,招商引資是一個漫長的過程,可居然能草簽一個意向,那這個展位的錢,可就算沒白交了。 “哈,是嗎?”秦連成登時就樂出了聲,“小王,你辛苦了,呵呵~” 他嘴上說的是小王,大家心里何嘗不清楚,人家是說——我們招商辦草簽了一個意向,怎么,楊銳鋒你不是說簽不了嗎? “才草簽了一個項目?”楊銳鋒冷哼一聲,不過這次,他就要拉人幫腔了——最起碼大家是這么認為的,“張科長,你也是做業(yè)務(wù)的,麻煩你跟我解釋一下,這么大的交易會,草簽了一個項目,是不是就值得沾沾自喜了?是不是就值得某些人公款旅游了?” 得,就這么一個問題,張玲玲科長就被直接架到了火上,她的話,注定要得罪某個領(lǐng)導(dǎo)了——兩個副廳都豎著耳朵呢。 這一刻,她真的為難死了,一個是自己的頂頭上司,一個卻是市里實權(quán)在握的副市長,換了是你,你會選擇哪一邊? 當(dāng)然,換了是你你肯定選擇秦連成,可張玲玲不是讀者嘛,她左右想,選了一條大約是屬于中間的,兩邊都不得罪是最好的,“這個……具體情況要具體對待,我也說不好……” 平心而論,這是一句實話,一句大大的實話,不過遺憾的是,這句實話卻是同時將雙方都得罪了。 秦連成想的是,你丫好歹是我招商辦的人,這次出來的xìng質(zhì),你又不是不清楚,純粹就是旅游加購物來了,誰對那個展位有過指望?嗯?你居然說草簽一個意向不算什么?人家還有后續(xù)的意向你也不考慮了? 你的屁股,坐到哪邊去了? 楊銳鋒也很生氣,你說個“成績很差”會死???一上只聽你說這個陳太忠如何如何的不堪了,眼下到了節(jié)骨眼上,你反倒是不做聲了? “說不好,張科長說‘說不好’……”他冷笑一聲,微微點點頭,“那就是說,這個成績……最少不是很拿得出手的,然而……這就是有些人翹尾巴的資本!” 說到這里,他聲sè俱厲,“……這就是在國外肆意破壞鳳凰市形象的資本,這就是讓駐法大使館把狀告到我這里的資本!” “陳科做了不少工作,”謝向南憋不住了,他木呆呆地看著楊銳鋒,“在他的公關(guān)下,德比發(fā)來了邀請函,邀請段市長訪問德比,人家有意跟鳳凰市結(jié)為友好城市呢?!?/br> 友好城市?現(xiàn)場一片嘩然,楊銳鋒登時就呆在了那里,半天沒有聲張。 “是嗎?”劉敏終于發(fā)話了,她已經(jīng)冷眼旁觀半天了,現(xiàn)在聽說有人向段市長發(fā)出了邀請,她自是喜不自勝,終于打破了沉寂,“呵呵,陳科長,信在你那兒?” “是啊,”陳太忠點點頭,看也不看楊銳鋒一眼,“我還說回頭轉(zhuǎn)交段市長呢,既然還能跟大部隊匯合,呵呵,那就麻煩劉秘書你轉(zhuǎn)交了?!?/br> 說句實話,要說起對陳太忠發(fā)家史的了解,別說是招商引資考察團,就算回到天南省,也不會有人比劉敏知道得更多,若不是有她做手腳,陳某人怕是現(xiàn)在都入不了黨呢。 聽到這話,她當(dāng)然猜得到,陳太忠估計是想通過楊倩倩轉(zhuǎn)交給段衛(wèi)華,人家這同學(xué)感情可是好著呢,想到這個,她嫣然一笑,“呵呵,那就你自己交唄,我無所謂。” “嘖,我交,還不是得經(jīng)過劉秘你的手?一事不煩二主了,呵呵,”陳太忠笑得很開心,“而且,這事兒估計還得你張羅呢?!?/br> 這點人捧人的伎倆,陳太忠目前已經(jīng)很拿手了,這種情況下,人家劉敏讓他交,雖然不是不可以,但眼下他這么做才是最正確的。 反正他的戒指里,從香榭麗舍擄來的珠寶無數(shù),隨便撿倆小的送給楊倩倩,也絕對比這封信強得多。 這話聽到劉敏的心里,那自然是要多熨貼有多熨貼了。 楊銳鋒聽得卻不是滋味,于是,他當(dāng)機立斷就撇開了這個問題,“好吧,這個問題我們不談了,不過,聽說你們在巴黎,辱罵了法國社會黨的領(lǐng)袖,還對維持治安的jǐng察進行了毆打?” 這話一出口,現(xiàn)場又是半天鴉雀無聲,這個問題,除了不知道該怎么回答的,剩下的就是不屑回答的。 等了半晌,發(fā)現(xiàn)都沒人回答,楊團長有點不滿意了,“剛才不是一個個的都挺能說嗎?現(xiàn)在怎么了,啞巴啦?” “我想問一下,楊團長,”還是王玉婷憋不住了,這里數(shù)她的地位超然,所以,她敢有什么說什么,“駐法大使館有沒有說要追究陳科長的責(zé)任?” 第一次,陳太忠這個人,被明明白白地提出來了,雖然大家都知道,這一系列的話題,都是針對陳太忠的,可楊銳鋒既然沒點明,誰會去吃飽了撐的,自己去代勞? “追究責(zé)任?”楊銳鋒冷笑一聲,媽的你一個小小的主任科員,眼里還真沒王法了?“要是駐法大使館不要我追究責(zé)任,我還說這么多干什么?嫌咱鳳凰市的班子團結(jié)得太緊嗎?” 這話就有點過了,雖然他還是沒有接王玉婷的話,矛頭并沒有勢不可擋地直指陳太忠,可話里的yīn陽怪氣,實在是太不利于班子團結(jié)了。 秦連成先受不了啦,雖然眼下楊銳鋒比他要紅一些,可他也不是一個任人欺負的主兒,“楊副市長,有事說事吧,大局為重,你不這么認為嗎?” 楊銳鋒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卻是沒敢再作怪了,無論如何,段衛(wèi)華的心腹劉敏還在這里坐著呢,“駐法大使館當(dāng)然說了,要咱們鳳凰市抓好干部想的教育。” 說句實話,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隱隱覺得勢頭不對了,秦連成跟他關(guān)系是不融洽,但也沒到了因為一個小科長就要硬扛他的地步,而劉敏剛才的姿態(tài),更是說明,這個姓陳的家伙,十有仈jiǔ跟段衛(wèi)華還有點淵源。 可是現(xiàn)在,羞刀難入鞘啊,他沒有指名了要難為陳太忠,但毫無疑問,大家都知道他要難為的,就是那廝。 “我想這件事,可能有什么誤會,”王玉婷看著楊銳鋒,侃侃而談,“駐法大使館為了保護陳科長,還想要他跟嚴(yán)參贊一起回國呢,邱秘書可沒有說,要追究陳科的責(zé)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