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五章 針鋒相對
第三更會晚一點,大概十點左右吧。)一個姓嚴(yán)的參贊,要陪著陳太忠回國?楊銳鋒登時傻眼了。 參贊的級別范圍很大,根據(jù)xìng質(zhì)不同,從正廳到副處不等,不過,駐法國的參贊,最差最差也是個正處了,是副廳的可能xìng最大,一個副廳保護一個正科回國,誰敢說那個正科是犯了錯誤的? 當(dāng)然,也不排除有人犯了極其嚴(yán)重的錯誤,才有享受這種待遇的可能,可那種情況,多半是由駐法大使館的武官來出面了。 打了倆jǐng察,跟一個參議員吵架,實在還遠(yuǎn)不夠格被押送回國。 要命的是,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王玉婷并沒有說嚴(yán)參贊本來就是要回國,陪陳太忠一起走,不過是“順”而已。 可是,少說了這么一個詞,問題的xìng質(zhì)就大不一樣了,大家都只當(dāng)陳某人是勞苦功高若斯,以致于大使館都要派出專人護送。 這不可能!楊銳鋒很快就回過了神來,大使館打來的電話,那絕對不可能是假的,至于說那個姓嚴(yán)的參贊為什么要送陳太忠回國……反正,這廝現(xiàn)在不是又跑倫敦來了?可見這事,并沒有王玉婷說的那么邪行。 不過,王玉婷本來就是省里的人,也沒有為了偏幫陳太忠就無事生非的道理,所以,楊銳鋒決定把調(diào)子降低一點,萬事謹(jǐn)慎點總不是什么壞處。 “我不是說要追究什么人的責(zé)任,”他沖王玉婷點點頭,“小王你坐下說……我是說,鳳凰市zhèngfǔ的形象,在巴黎被某些人敗壞了,我們該如何挽回這個影響?” 到現(xiàn)在為止,他依舊沒有點出陳太忠,“巴黎那里,我們也接觸了一些商家,他們對鳳凰市的印象也不錯,影響到下一步的引資的話,誰……” 說到這里,他終于轉(zhuǎn)頭看向了陳太忠,冷笑著發(fā)問了,“請問,誰擔(dān)當(dāng)?shù)闷疬@個責(zé)任?” 媽逼的你沖我笑個毛啊,陳太忠惱了,他垂下眼皮,不yīn不陽地回了一句,“有些人頭上的辮子剪了,可心里始終還留著一條好大的辮子,我不過是心里沒辮子而已?!?/br> 這話罵得著實有些狠了,不過,陳太忠跟楊銳鋒學(xué)了一招,哥們兒也不針對你說話,雖然大家都知道我說的是你,可我就是沒明說,我在自辯……不行??? “砰!”楊銳鋒氣得重重一拍桌子,這小科長也委實太過囂張了,你是說我楊某人是洋買辦、洋奴?還是說我是漢jiān? 當(dāng)然,以他的身份,自然不會去跟陳太忠較勁兒——那樣太跌份兒了,說不得他只能轉(zhuǎn)頭看看秦連成,臉sè鐵青地冷笑一聲,“秦主任,你們招商辦里……就全是這種素質(zhì)的人?怪不得鳳凰跟素波市的差距越來越大呢。” 楊銳鋒,我記住你了!秦連成心里暗罵一聲,臉上卻是不動聲sè,淡淡地一笑,“我覺得……心里沒辮子是好事嘛,總不能讓他有辱國格吧?” 你是說我有辱國格了?楊銳鋒越發(fā)地抓狂了,只是,他的臉上卻在瞬間恢復(fù)了平靜,也是淡淡地點了點頭,咬牙發(fā)話了。 “你這話沒錯,不過,骨氣要用到適當(dāng)?shù)膱龊希猩桃Y本來就難免要受點閑氣的,沒有大局感的同志,還是不要干這個工作了吧?” 他說了半天,這句話才是最狂妄的,很簡單,楊副市長要擼了陳太忠,雖說鳳凰市的招商引資辦是黨政兩套班子合辦的,但他負(fù)責(zé)的就是經(jīng)濟口,這句話倒也能說,不存在撈過界的問題。 說其實質(zhì),這就是要砸人飯碗了,天底下哪里有那么多合適的正科級崗位等著陳太忠?只橫山分局一個副局長的崗位,都能掀起天大的波瀾來,更別說像招商引資辦這種油水和級別都十足的單位了。 劉敏聽得,心里都是一聲長嘆:楊銳鋒你實在太過分了,為了打壓秦連成,抓住一丁點小事就要砸人飯碗……真的過了啊。 陳太忠當(dāng)然不干了,他倒不是愁沒合適的崗位,實在不行再搞掉一半個不順眼的主兒,頂了其位子就行了,再說,他對崗位也不是很計較,能鍛煉情商、提高待人接物的能力就行。 可要是被楊銳鋒活生生擼下來,灰溜溜地?fù)Q個崗位,那可就是天大的恥辱了,不但羅天上仙的尊嚴(yán)不允許他接受這個事實,只說想到別人難免會在背后幸災(zāi)樂禍,或者指指點點地看熱鬧,他就要暴走了。 秦連成聽得這話,心里登時就是一樂,楊銳鋒你敢這么說?哈,小陳鐵定是要發(fā)作了,招惹陳太忠?算你有膽子,佩服啊佩服~不過,這幾句……份量似乎還有點不夠嘛,說得再狠點吧?求求你了,別給我留面子,千萬別留,你就只當(dāng)他不是我的人好了。 心里這么想著,他臉上卻是越發(fā)地波瀾不驚了,說句實話,陳某人的毛糙脾氣,秦連成實在太清楚了,別說楊銳鋒跟他不對付,就算兩人關(guān)系尚可,他也不會出頭的。 “不知道什么才算顧全大局?”陳太忠的嘴皮子,一向還是說得過去的,尤其在說怪話的時候,“難道我坐視那個參議員的指控,同意人家說的話,不予爭吵,就算顧全大局?” 在大家眼里,跟jǐng察打架并不是什么大事,是的,肯定只是打架,陳太忠若是違反了法國的法律,不被抓起來才怪,他手持的只是公務(wù)護照,違反了法律的話,駐法大使館怎么保得出來他? 那么,陳太忠做得最離譜的,就是辱罵法國的參議員了——尤其,那個參議員還是某個黨的黨魁。 所以,陳太忠自己的解釋,也是沖了這一點去的。 “那當(dāng)然,那是國際友人,”楊銳鋒毫不含糊地點點頭,嘴角露出一絲譏諷,“大局感啊……呵呵,要有大局感,就算人家說了什么不太好聽的,忍忍不就過去了?” “所以我說,有些人的辮子,還沒有剪了!”陳太忠冷笑,“你們知道那個所謂的參議員指控我們什么嗎?算了……老謝,還是你告訴大家吧。” 謝向南一推眼鏡,慢條斯理地發(fā)話了,“德拉諾埃……嗯,就是這個名字,他說我們?nèi)齻€是恐怖分子,還說他可以出庭做證……” 嘩~在場登時就一片嘩然,就連楊銳鋒聽了,也禁不住倒吸一口涼氣,說句實話,是個人就知道,其他的都能忍,這一點卻是萬萬地不能忍的。 其時,“911”撞擊事件尚未發(fā)生,不過,恐怖主義的行徑,在國際上從來都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的,只是在911之后愈發(fā)激烈了起來就是了。 楊團長現(xiàn)在才是真的坐蠟了,他做夢也沒想到,陳太忠會是遇到了這樣的參議員,這個事實,讓他一時間方寸大亂。 這一刻,他已經(jīng)不再懷疑陳太忠的話了,那種場合下,認(rèn)了絕對是死一條,不認(rèn)的話,反倒還會有一線生機。 至于說法國人真正的嘴臉,他心里也一清二楚,別看他嘴上大局為重之類的長長短短地說個不停,可咱國家里,按著級別不同,有不同的內(nèi)參呢。 那些一般人接觸不到的內(nèi)參上,可是把天下大事寫得明明白白的——當(dāng)然不寫的事也有,像中法關(guān)系之類的,怎么可能不寫一些上去? 這個事實,噎得楊銳鋒好半天沒再說一句話,不過,當(dāng)著這么多人,他實在不能不將爭辯進(jìn)行下去,否則的話,堂堂的副市長被一個小人物駁倒,威信何存? “這種事,當(dāng)然要解釋清楚,不過,不一定要罵人吧?”楊銳鋒冷笑一聲,是的,他必須把氣勢撐下去,“哼,難道做工作只能一條道走到黑,不需要任何的技巧了嗎?” 陳太忠實在再也忍受不住了,“我就奇怪了,我們真的要被抓進(jìn)去,被起訴的話,是不是你楊市長就能負(fù)責(zé)保證把我們毫發(fā)無傷地弄出來?是不是你就能保證不會發(fā)生任何人身傷害事件?” “如果我們真的被無中生有地誣陷了,是不是那樣才能顯得你楊市長公正無私,那樣才能讓鳳凰市的形象在巴黎顯得正面?” 這一刻,他撕去了所有的偽裝,對著楊銳鋒**裸地開起炮來,靠,見過沒素質(zhì)的,沒見過這么沒素質(zhì)的! “什么楊市長?是楊副市長!”謝向南輕聲嘀咕一聲,卻沒想陳太忠已經(jīng)住嘴了,這一聲嘀咕,被在場的人聽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