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協(xié)議婚姻[古穿今] 第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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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釘是一對音符,跟她繡在褥子上的標志一樣,那對銀耳環(huán)是個絞絲圈,上面有些刻面,燈光下一閃一閃的。 “這……”趙音音比劃了兩下,恨不得立刻就戴上,又想起許云海還在她身后,轉身不好意思道,“這多破費??!” 看見她喜歡,許云海就覺得自己這些天忙忙活活地都值得了。 趙音音又去摸那條羊絨衫,料子又輕又暖,顏色哪怕在屋子里昏暗的燈泡下看起來,也明亮得刺眼。 “這挺貴的吧?” “沒啥,好看就行!你試試……” 許云海這會兒唇舌倒笨起來了,他想起劉世宇跟他打聽趙音音的meimei如何,分明也是覺得趙音音優(yōu)秀才起了這樣的心思。 “今年滬市那邊都流行這樣的……也暖和?!?/br> 趙音音不好意思這就去換,把羊絨衫拎起來比在身前,轉了個圈。莎莎和伊伊被錢老太太領著進來,莎莎大聲喊:“嬸嬸太好看了!” 錢老太太也道:“哎喲,這是那個啥……米的吧?” 趙音音聽周群芳說過:“開司米?那可太貴了……這我不能要。” 許云海就怕趙音音不肯收,趕緊描補:“你先收著,要不是你,省城那事兒也不一定能這么順利。劉世宇那傻小子跟我說了,他差點叫人唬了?!?/br> 錢老太太看著舒心。這一件羊絨衫可得大價錢了!不是她老太太為老不尊、專門讓侄孫女收別人東西,她老太太這么多年看多了,給男人省錢的最后都省成老媽子了,不給你花錢的、還能給你花啥心思呢? 小許這樣,上道! 這會兒一家子都在堂屋,錢老太太趕緊攆人:“你別站在這瞅著了,進屋換上看看!” 她推著趙音音進屋,讓她趕緊換上:“咋的,你幫他干這些事兒,一件羊絨衫還收不起了?快,穿上看看!” 趙音音前世在宮里頭,也是好體面、愛漂亮的。只不過這一世實在是沒什么條件,這會兒摸著輕若云霞的開司米,也有點心動。她解開棉襖,羊絨衫換上。 “好看!”錢老太太笑得嘴都合不攏了,“我們家音音本來就長得好看,皮子也白,最襯這大紅色了!” 趙音音不是個小氣人,這衣服既然都試了,再硬推回去就傷臉面了。橫豎還在一個屋檐下頭住著,將來她對幾個孩子好些,再給許云海做件衣裳,也就都還回去了。 她出去西廂房,謝過許云海:“謝謝你,真好看?!?/br> “別看薄,這個最保暖了,”許云海其實也微微有些緊張,只能撿著劉世宇跟他說過的話講,“你穿著好看,比海報上明星穿得都漂亮……正該送給你的。” 莎莎有點羨慕地伸手摸了摸嬸嬸的羊絨衫,她得什么時候才能像嬸嬸這么高、這么漂亮啊? 第二天,趙音音穿了新衣裳,有點緊張地去找周群芳。她最惦記的還是那對銀耳釘,準備去尋人打個耳朵眼。 周群芳夸她:“這羊絨衫可真漂亮!咱大院里頭這些人,也就你穿得起來!” 趙音音的個子挺高,皮膚白,又是濃眉大眼的,穿了這么濃艷的顏色也不會被壓下去,反而顯得她人多了一絲嫵媚。 今天她沒編辮子,梳了個高馬尾,額前的碎發(fā)自然地垂下來,俏麗得不行。李巧羨慕道:“回頭燙個頭,這比電影明星還好看!” “就你們嘴甜夸我,”趙音音又問李巧,“上次你說的那個能打耳朵眼的地方在哪來著?” “就是咱廠子旁邊那個溫州發(fā)廊,據(jù)說過一段時間還能燙頭發(fā),到時候咱一起去燙去!” 趙音音把地址記下來,要走卻又看見周群芳臉上有一絲郁色。她想起來,自己剛進屋的時候李巧似乎在跟周群芳說什么,趕緊問一句:“周姐,這是怎么了?” 李巧嘆口氣:“還能咋的,這文藝青年病又犯了唄?!?/br> 她苦口婆心勸周群芳:“都嫁人了,又生了倆孩子,你別尋思那些了。你男人對你還算不錯,日子就這么過唄。有啥共鳴不共鳴的,你看小鄭,是挺能看書的,呆頭呆腦的凈讓小徐占便宜,嫁個那樣的還不如你男人呢。” 周群芳把一本撕壞了的書扔在桌子上,趙音音認出來,是她平日經常看的一本手抄本:“我昨天把菜做糊了,他就把這撕壞了……” 兩人都知道周群芳平時多寶貝這手抄本,李巧強勸道:“他不也是看菜糊了一時著急……” 周群芳的聲音一下子高起來了:“他看見菜要糊了,怎么就不能自己端起來?你們都說他為我好,可是不是他為我好,我能嫁給他嗎?成天地就知道錢錢錢,還叫我去巴結小徐,看看能不能調到食堂。他怎么不想想我的臉面?” “對我好什么了?我算是看透了,說是男女平等同工同酬,可是男的下了班就在沙發(fā)上一癱,女的還要做飯打掃帶孩子,將來退休了還得帶孫子伺候老頭子!我只恨我不是個男人!” “他對我好,不過就是給我吃穿,叫我早點回家罷了。他想過我要什么、我心里頭怎么想的嗎?” 她女兒哇地一聲哭出來了。 趙音音趕緊摟著小姑娘哄,一邊又勸周群芳:“你不滿意,你就把活分派給他,這些話別憋在心里頭,跟他說。” 周群芳不是個有城府的人,叫她忍著,她男人也遲早看出來。倒不如兩邊說開了。 “我不想說,我看他的臉就生氣!”周群芳的怨氣積累得不是一天兩天了,“我給他讀詩,他說什么:‘你看那么多書有啥用,到頭不是還得嫁給我這大老粗。’你們聽聽,這像話嗎!” 這或許才是周群芳男人心里頭的真實想法罷。大院里雖然都說小周男人對她好,可是說來說去也不過就是對方不嫌棄她成分這件事,可那難道不是應該的嗎?都娶到家,不好好過日子還嫌棄什么成分? 三人都沉默,李巧勸她:“你別想這些了,想也沒用?,F(xiàn)在離婚可不是那么好離的,除非他跟你劃清界限……可那你不是更難過下去嗎?你可千萬別犯傻!” 趙音音又哄了哄小姑娘,兩個人陪著周群芳說了會兒話,又幫著收拾了糊掉的鍋,這才出來。 李巧道:“唉,小趙啊,雖然小許是個殘廢身子,可是我還真羨慕你?!?/br> 這院子里頭有幾個娶媳婦不是娶保姆的?也就張組長和小許兩個人吧。平時還能看見小許刷碗掃地的,人家坐輪椅都能做到這點,可她男人呢,眼睛里一點活都沒有。 “李姐,都會好的,你別想那么多?!?/br> 李巧的男人在屋里頭喊她回去,聲音不耐煩:“你傻???這么冷擱當院站著?” 李巧一臉復雜,跟趙音音嘆口氣:“說到底,這不也是惦記我么。我回去了,你也早點回去吧。” 趙音音自個站在家屬院正當中,忍不住想,喜歡……又或者婚姻,到底是什么樣的呢?剛剛這樣,就算是惦記嗎? 許云海在屋里頭一抬頭,正看見趙音音站在外頭發(fā)呆,他趕緊推了輪椅出來:“音音?” 這天氣看著仿佛還要下雪,陰云仿佛隨時都要壓下來,風也大了。趙音音呆了一下,就看見許云海膝上放著軍大衣轉動輪椅出來,關切地抬頭問她:“怎么了?在想什么呢?” 她仿佛突然明白了一點什么,可是又飄飄渺渺地說不清楚。就像剛剛李巧她男人直接喊她回屋,并不關心李巧站在這里想什么。 “你怎么不直接喊我進屋呢?” 許云海沒看見之前李巧的事兒,也沒明白趙音音為什么這么問,只老實道:“你這么大的人了,也有自己的主意。我關心你,就出來問問你,要是有啥事咱就一起解決,再一起屋去唄。成年人之間哪怕關心,也得有尊重?!?/br> 天色將夜,趙音音的紅色開司米像是會發(fā)光一樣,可她突然笑起來,這笑容比那件紅色開司米還要耀眼,仿佛能把這夜色融化似的。 “走,回屋吧,今兒晚上給你們露一手!” 第39章 二更 過年的rou還剩點, 趙音音說的露一手,就是給一家子包點餛飩吃。 這年月北方餛飩少見,大家還是包餃子多些。正好有點雞湯, 齊大嫂為了感謝她的薩其馬、送了點自己焯水凍起來的小白菜。 這點小白菜可珍貴,索性做成小白菜豬rou餡兒的餛飩, 配上雞湯, 又鮮又美。 “好吃嗎?” 趙音音問莎莎, 這小姑娘吃東西最快, 幾下子就吃沒了一碗:“嬸嬸再給你盛點湯喝喝,再吃怕你晚上反酸水,過年那天不就撐著了?” 不給她再吃餛飩,是怕莎莎吃撐著。北方冬天小孩子要是吃多了,再上熱炕這么一烙, 半夜一準反酸燒心。 “好?!?/br> 只要講道理, 莎莎還是挺聽話的, 她小口小口地喝著湯, 眼饞地看著jiejie碗里剩下的半碗餛飩。 伊伊本來想分給meimei幾個,想起來年三十她反酸得睡不著覺, 把勺子收回來問趙音音:“嬸嬸,我能分給meimei點湯喝嗎?” “你自己喝吧,”趙音音摸摸她的頭, “meimei喝多了該齁了?!?/br> 她又看小寶, 小寶也快吃完了,也只是捧著碗眼巴巴地看著趙音音:“嬸嬸,我也想喝一點湯?!?/br> “真乖!”趙音音大力表揚現(xiàn)在改過自新的小寶,給他也盛了一勺湯,“今天吃完就別去看電視了, 在家聽收音機吧。” 張組長雖然歡迎這些孩子去看電視,但也要有分寸,天天去就不太好了。就算是隔三差五去,家長也得有點表示才成。 “好?!?/br> 幾個小孩都一起點點頭,趙音音站起來收拾碗筷,又把錢老太太按在那:“姑姥你可別起來了,有我還能叫你干活?” 她收拾了碗筷,許云海極其自然地把桌子擦了一遍,然后又打熱水過去準備刷碗。 “這幾天這碗也不好刷了,用點小蘇打吧?!?/br> 許云海笑道:“這是好事兒,說明咱家吃飯有油水了。以后啥時候碗里頭有剩菜了,那才算是生活水平好呢。” 以前的碗筷干脆涮涮就得,現(xiàn)在可得仔仔細細地擦干抹凈了。 “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有那樣的日子呢,”趙音音問他,“我忘問你了,不是說要問劉世宇給伊伊找個老師嗎,找著了嗎?” “問著一個,不過現(xiàn)在還不能確定,到時候得帶著伊伊過去給人家看看才行?!?/br> “得準備點錢不?” 許云海搖搖頭:“不用,聽說是個大學的美術老師。先領著孩子過去看看,人家也不一定收呢?!?/br> 這時候還沒有后來遍布全國各地的美術特長班,學美術的孩子們也很少是為了考學,或多或少是真的有天賦或者有熱愛才走上這一步的。 趙音音跟許云海一起領著伊伊過去,對方什么也沒說,先給伊伊拿了一張紙叫她隨便畫點什么。 一起去的還有個高中的孩子,趙音音跟對方家長打聽,這才對這時候的師徒關系有了個大致的了解。 這些學生基本上都是托關系介紹來的,老師不但不收錢,還會盡職盡責從最基本的素描開始教起,萬一碰上什么“活兒”,往往還會帶著徒弟去、也給徒弟算上一份薪水。 不過,正因為不收錢、老師也盡責,這樣的師徒關系反而是更牢固的。老師、師兄師姐、師弟師妹,無形地就連成了一張大網,將來老師或者同門有點事情找到你,誰也不能推脫的。 “哦,這聽著倒跟我們廠子里頭的師徒關系一樣了?!?/br> “可不是么,”帶著孩子來的胖大姐挺熱情,估摸著伊伊以后也是她兒子的小師妹,打聽著許云海趙音音的來歷,“你們也是陽山市的?哪個廠子的?” “陽機二廠的,”許云?;卮鹬?,他注意到這胖大姐牙齒微黃,從口袋里掏出來一包大參煙,給對方來一根點上,“我這煙普通,錢都花孩子身上了,您別嫌棄?!?/br> 他平時不抽煙,不過也會備一包煙在身上,碰見人打打關系拉拉交情。 “大兄弟說得哪的話!“胖大姐使勁兒吸了一口,“我看你們家那小姑娘靈巧,肯定能留下!將來這不都是朋友!” 她有意賣好:“你們陽機二廠啊,最近有好事兒了!我估摸著六月份就能有消息了吧。” 胖大姐賣個關子,趙音音趕緊跟上:“喲,jiejie您可得提點提點我們,這還什么風聲都沒聽到呢,要不是碰見您,可就兩眼一抹黑了?!?/br> 趙音音口齒清脆,微微帶著點京音,胖大姐聽得舒坦也沒再賣關子:“你們廠子今年要蓋房子!抓緊走動!分房這可是大事兒,這要是落后了,那腸子都得悔青了!” 她嘚瑟了一下自己的消息來源:“我們孩子他爹是搞建筑的,你們廠那房子,都是他爹做的設計圖。雖然是筒子樓,可是挺寬敞!再說,筒子樓也比大雜院強啊是不是?” “那對,那可好太多了?!?/br> 外頭嘮得熱鬧,連里面的老師都出來插了一嘴,趙音音跟胖大姐都趕緊站起來聽老師說話。 這位老師姓歐,叫歐陽,聽著有點別扭,倒像是只有一個復姓沒有名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