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江山,你隨便捏 第1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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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瑾凌回過頭,正好看到劉珂面露古怪,接著吐出最后一枚銅錢。 正扒拉自己盤子里的眾人紛紛放下筷子,哀嘆一聲,接著便是對三位幸運兒道喜。 “來年走大運喲。” “銅錢得放一整年,好運才會跟著?!?/br> “相信我,可準了?!?/br> 劉珂當然是相信的,他默默地解開腰上的荷包,將這枚銅錢放進去,捏了捏,里面有兩個。 “凌凌?!?/br> “嗯?” 劉珂湊到他的耳邊說:“我做的最正確的一件事,就是去年爬上了你的墻頭,吃了那碗餃子。”得了那枚銅錢,所以,今年會如此幸運,遇到了你。 這未盡之意讓尚瑾凌微微一怔,心中觸動。 劉珂拍了拍腰上荷包道:“我今后每年都來?!?/br> 第131章 仙境 琉璃燈籠掛銀簾,璀璨煙花炸滿天,熙和仙霧赴盛會,四??嘟杏忠荒?。 百官帶著連連驚嘆,目不暇接地四處而往,隨著前面笑語晏晏的宮人一路踩著從湯山引流而來的溫泉霧氣,走進硯臺熙和園中最大的庭院。 今日的宮女打扮格外漂亮,一個個梳著飛天髻,穿著飄逸彩衣,拎著精致的琉璃燈籠,恍若神仙妃子一般,再加上從熱泉水流上逸散的熱氣,好似仙霧渺渺,頃刻間,似乎置身于神庭天宮,眾官員真如赴蟠桃會的仙家一般,猶為不真實。 “夢中之景也不過如此吧。” “究竟是誰出的主意,當真是大手筆??!” “這得花多少銀子?” “嗨,你管那么多干什么,又不是花你的?!?/br> “是啊,托娘娘的福,咱們也當一回神仙嘍?!?/br> 除夕盛宴,各仙家,不,百官湊在各自的黨派中狀若閑聊,臉上的表情也是一片輕松和樂。 直到端王和景王前后腳進來,官員們才仿若找到了主心骨一般尋向了各自主子,或寒暄,或請安,或稟告,經緯分明,中立之士少之又少。 端王今日是有大動作的,目光掃過一個個的心腹,眾官員紛紛含笑點頭,表示已成竹在胸,準備妥當。 端王臉上的笑意加深,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此刻順帝尚未機駕臨,他看了周圍一眼,不由地走向景王,仿若隨口道:“聽聞今日這大宴乃是貴妃提議,六弟自掏腰包經辦?” 景王看見他,立刻冷下了臉,似乎不耐道:“是又如何?” “六弟勿惱,為兄只是感慨六弟好大的手筆,這一般人可經受不住這般燒銀子呀!” “呵,我樂意,就喜歡拿銀子當煙花一樣燒,只要父皇高興,接下來縮衣節(jié)食也無怨無悔?!本巴跗ばou不笑道,“不比二哥新政在手,解了父皇后顧之憂,還肥了自己腰包?!?/br> 端王嘴角一扯,“這話偏頗了,新政是李國利民之策,我只怕沒有做好,讓父皇失望,讓天下百姓失望,本分而已?!?/br> 景王嗤笑一聲,“既然是本分,怎么就急哄哄地拿此冊立太子?” 端王聞言驚訝道:“六弟這消息可真靈通,我也不過剛知曉而已。說來也是他們太心急了,不過父皇目光如炬,自能看到誰為百姓做事?!?/br> 景王最討厭就是他這副道貌岸然的模樣,眼露嫌惡道:“虛偽?!?/br> 端王也不生氣,無所謂地一笑,景王這個反應在他的預料之中,若非如此,反倒要讓他心里不安了。 等他一走,景王撣了撣衣袖,不知道對誰說:“辦得如何?” “殿下放心,一切妥當?!?/br> 景王看著端王迎向楊慎行的背影,冰冷冷地一笑。 正在這時,“皇上駕到——” 御駕在鐘鼓禮樂之中,由眾多彩衣仙娥,金甲仙將簇擁而來。順帝沒有皇后,可身后跟來的卻是鳳輦,后宮之中,距此一步之遙便是王貴妃,由著仙娥攙扶款款下輦,然后走到順帝身邊,這般盛裝出行,一瞬間真有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親臨之感。 景王見此,率先大喊道:“恭迎大帝,恭迎王母?!?/br> 百官一愣,接著一同跪地高呼,“恭迎大帝,恭迎王母,萬歲萬歲萬萬歲?!?/br> 這稱呼其實相當僭越,然而今日順帝高興,竟握住王貴妃的手哈哈大笑起來,直接往首座而去,“愛卿平身。” “多謝大帝。” “今日這宴席,竟讓朕有種錯身于仙宮之境,如此美輪美奐,巧奪天工,實在朕驚喜不已。”順帝一一望過這瑩瑩花樹,聽著潺潺流水,如云霧仙氣,直接對王貴妃道,“愛妃此意甚妙?!?/br> “只要皇上喜歡,臣妾就心滿意足了?!?/br> 順帝頷首,接著沉聲道:“封王貴妃為皇貴妃,賜金寶。” 王貴妃瞬間驚喜地替抬起頭,仿佛沒想到有這樣的恩典,連忙起身瑩瑩下拜,“臣妾謝主隆恩?!彼抗馕⒋?,心思卻無人發(fā)覺。 皇貴妃是僅次于皇后最尊貴的妃子,可享身后入皇陵,與帝王同葬一墓的待遇,但說到底還不是皇后。在后宮中本就以她為尊,這個位置可有可無,但聊勝于無。 “愛妃請起。”順帝扶了扶。 一時間,百官紛紛道賀,喜氣洋洋,舉杯同飲。 酒過半巡,景王出列道:“父皇,兒臣今日沒送什么賀禮,便將這座仙境贈與父皇,祝愿父皇健康長壽,國泰民安!” “瑯兒的孝心可嘉,廢了不少銀子吧?” 景王謙虛一笑,“父皇放心,接下來吃飯穿衣的銀錢還是有的,就是今后走動,五十兩銀子以上的聚會就不要再叫兒臣了?!?/br> 此言一出,百官紛紛笑起來。 順帝指了指他,笑罵著:“這是故意讓朕可憐。” 皇貴妃佯裝生氣道:“皇上不必搭理他,臣妾還能短了他不成?” 景王似乎驚訝于王貴妃拆臺,“母妃?” 皇貴妃瞪了他一眼,“活該,都說了量力而行,你非得做到十全十美,之后吃糠咽菜自個兒受著吧?!?/br> 景王委屈地看向順帝,“父皇?!?/br> “來啊,賞景王黃金百兩,免得出去小家子氣,丟朕的臉?!?/br> 景王大喜,也不推辭,直接磕頭謝恩,“還是父皇心疼兒子?!?/br> “你這份孝心,應當嘉獎。”說著,順帝的目光不由地落到了一旁的端王身上。 百官竊竊私語,說實話,景王的這份年禮一般人可的達不到,也就景王身后有勛貴支撐,宮中還有掌鳳印的母親,否則誰有那個財力?就是端王一下子拿出那么多也得掂量掂量值不值得。 然而面對珠玉在前,端王毫不露怯,他上前一步道:“父皇,兒臣沒有六弟的財力為您打造一座仙境,不過兒臣愿傾所有為您分憂解難,在這個普天同慶的日子里,給您一個大喜事。” 順帝一聽,頗感興趣道:“哦,什么大驚喜?” 端王從袖中取出一份冊子,高舉過頭頂,大聲道:“父皇,新政在風雨飄搖之中,力排萬難得以實施,為的便是解決國家之憂,百姓之難,以此一舉兩得。三司條例司今年結算,國庫已由常年赤字轉為富余,就封衙以來,還剩存銀百萬余兩,新米堆滿糧倉,百官俸銀如常發(fā)放,今年可謂是個富足之年!息苗法全國推行,百姓得朝廷低息借貸,來年豐收必能回報朝廷,長此以往,我大順將是歷史上最強盛之國。而英明之主,當今圣上,便青史留名,供后人敬仰。德可追堯舜,功可比秦漢,乃萬世第一人也!” 他說著朝周圍抬手一展,“此熙和園若是放在前朝哀帝身上,那是窮奢極欲,堆砌民脂民膏,可謂假山下的白骨,湯池中的血rou??墒?,放在今日,在父皇灼灼功績之下,那是輝煌之見證,萬民對圣主仰望,父皇合該受此天命,得此褒獎!” 端王真不愧是常年混在文人堆里的“儒王”,拍起馬屁來氣勢如虹,聽著順帝坐直了身體,即使是額前旒冕都擋不住他火熱的目光。 建這座園子本就頗受爭議,之前還一度因為國庫空虛而停止,順帝是好面子之人,他放縱自己欲望的同時,亦不愿在青史之中留下窮奢極欲的罵名,所以景王未曾動用國庫而設下今夜仙境,他非常高興。哪怕明知道這花出去的銀子,景王必定從其他地方撈回來,然而只要天下罵的不是他,他都可以自欺欺人。 可端王此舉,雖不費一錢一銀,卻給了他一個心安理得享受這奢靡一切的借口,便是比這座仙境更讓他高興。 沒錯,百姓安居樂業(yè),他作為帝王稍微放縱,有什么不可以? “好,說得好,端王此禮,甚得朕心!”順帝的手掌拍在龍椅上,旒冕晃動,顯示著他的高興,“來人,賞端王黃金百兩,白銀千兩,珍珠十斛!” 賞賜不在貴重,在于比景王多出來的那些隆恩,顯示著帝王對兩者不同的態(tài)度。 “多謝父皇夸獎,為父皇千秋大計,兒臣萬死不辭?!倍送鮾刃幕馃幔讼聛?,眼神不由自主地示意旁邊的大臣。 于是便有人出列道:“皇上,臣有本參奏?!?/br> 順帝接過身邊小元遞來的酒杯,抿了一口,隨意道:“難得史大學士有話說,講吧?!?/br> “皇上,在這萬民同賀之際,臣以為應當再添一則喜事。” 王貴妃笑道:“什么喜事?” 史大學士道:“江山存續(xù),千秋萬代,離不開傳承二字?;噬现T子已有成人,不論是端王還是景王,皆是人中之龍鳳,臣以為當一為太子,立國儲以永固社稷,以安天下百姓之心?!?/br> 這話說的很有技巧,也沒說是誰,仿佛只為了朝廷考慮。 史大學士年事已高,亦是內閣老臣,從某一個方面來說,離朝十五載剛回京不久的楊慎行,哪怕為首輔也不比他威望高。 而他的話,沒人覺得出自于私心,就是順帝在乍然聽到立儲之時,也沒有勃然大怒,反而玩味道:“愛卿以為,朕這二子究竟誰合適?” “皇上,立誰為儲本該由皇上決斷,只是老臣以為,天家之事關系江山,當取賢取能為上,心有百姓,有社稷,方擁天下?!?/br> 順帝點了點頭,“說得好,那誰賢誰能呢?”他隱晦不明的目光一一掃過席上各有心思的大臣,“來啊,看著都是有話要說的,那就暢所欲言,也給今日這火樹銀花助助興?!?/br> 這個時候還有什么謙虛不謙虛的,為的不就是這一句話嗎? 立刻端王一系的官員起身。 “皇上,論功,這再沒有比新政更大的功績,論能,排除萬難,將新政推行天下,這能力自是與目共度,私以為端王為上?!?/br> “端王素有賢明,禮賢下士,不拘一格提拔人才,足以堪當大任。” “皇上,論長幼序齒,端王為長,以他為儲,與祖宗禮法相合?!?/br> …… 端王為今日籠絡朝官,私下共識,做了充足準備,手下的官員上奏都是一套一套的。 然而,官分兩派,自然反對之聲亦是接踵而來。 “笑話,選賢舉能,怎可以年紀為論?” “要說賢能,更是笑話,端王沽名釣譽,把持新政,為己謀私,粉飾太平,不顧百姓死活,什么功績,什么能力,我看是窮征暴斂的能力!” “好大的膽子,竟如此詆毀當朝皇子,欽封親王?” “怎么,說錯了嗎?新法一出,百姓怨聲載道,出了多少事情!不聽不勸,不過一年,光是新法都推了七八條,百姓怎吃得消?” “這些都是一面之詞,證據(jù)呢?” “還要什么證據(jù),地方官的折子早就到了,封衙封印,至今不曾處理,可要去拿來一看究竟?” “說到底就是沒有證據(jù),在這里栽贓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