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太子嬌藏后 第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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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寒之心中了然,這人應與前幾日潛入府邸的刺客是同一人。 “這些日子你先在這里養(yǎng)傷,宮外的府邸不安全,我會叫綠柳和衛(wèi)成過來,不用怕?!?/br> 宋寒之推開偏殿的門,將懷中的人兒放在鵝毛鋪就的軟榻上,又將墜著流蘇的軟枕小心墊在她腦后。 她今日穿了件淺青色的寬袖對襟薄衫,左臂處的布料已經(jīng)磨破了一大片,里頭的皮rou青一塊紫一塊,原本纖細的手臂此刻也腫脹不堪。 腳踝處也是同樣的風景,前些日子剛剛褪掉了舊傷疤,今日又添了新傷。 宋寒之小心翼翼地將她寬松的薄袖卷到肘彎處,見到完整的一片淤青,眼底是掩飾不住的心疼與自責。 “不疼的。” 她揚起小臉,腮邊明明還掛著幾滴淚珠,語氣卻格外輕松,笑容也明媚。 見眼前人眉頭又擰作一團,她伸出沒有受傷的右手為他撫了撫。 “林大夫稍后會進宮”,他抓住眉間那只柔軟的小手,語氣溫柔,“歹人的事,你不必擔心,一切有我在,東宮清凈,不會有人叨擾你休息。” 姜雪蠶點點頭,又忽然想起什么,扯了扯宋寒之的衣袖,小聲問:“夫君,我與二皇子素昧平生,他為何要說我是他的妾室呀?” 談及此,宋寒之的目光漸漸冷了下來,宋舒榆動了他的軟肋,也早該想好,日后要用什么東西來償還。 見小姑娘仍是一副疑惑的模樣,宋寒之才漸漸斂了眸中鋒芒,眉目也舒展開,握住眼前人的小手,用生了薄繭的拇指輕輕摩挲著她柔軟溫暖的掌心。 “二哥他雙眼有疾,怕是把你認成了他院中的妾室”,他溫聲答著,一副若有其事的模樣讓人無法質(zhì)疑,“下回再見著他,不必顧那些虛禮,繞道走便是?!?/br> * 一個時辰后。 林大夫,綠柳和衛(wèi)成三人準時到達了東宮,在姜雪蠶榻前排排站,個個滿頭大汗,喘著粗氣。 尤其林大夫,昨天他還和兒子信誓旦旦地說,自己就算是被架著、綁著,被人追著打,也絕不會再踏進皇宮一步,結果今天太子殿下一聲令下,他還是拖著這副老胳膊老腿來了東宮。 綠柳和林大夫是同樣的心情,她本就是太子殿下帶到宮外府邸的丫頭,天知道她當初得知可以離宮的消息時多么高興,如今倒好,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又回了皇宮。 林大夫活的歲數(shù)大,比綠柳也想得開,很快便接受了這個現(xiàn)實,拍著胸脯順了順呼吸,提著藥箱走到姜雪蠶身邊為她看傷。 “麻煩林大夫了?!苯┬Q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林大夫瞥了一眼負手立于一旁的太子殿下,只得干巴巴地陪笑兩聲,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姑娘手臂受的都是外傷,只要按時敷藥便能很快痊愈”,林大夫頓了頓,“只是老朽剛剛診了姑娘的脈,發(fā)現(xiàn)姑娘脈搏紊亂,不知姑娘最近是否受了什么外界刺/激?” “方才是記起了兒時一些往事,就是腦袋很痛,記憶也十分零碎?!?nbsp;姜雪蠶思索著答道。 她剛剛拼盡全力,也只能勉強想起十年前她遇到宋寒之時的畫面,再往后回憶,就會聽到一陣濤濤江水聲,緊接著便像暈船一樣,頭暈目眩,身子也搖搖晃晃。 “可是有什么問題?”宋寒之走到林大夫身邊,皺著眉頭問。 林大夫捋了捋胡須,思索良久,道:“老朽為姑娘施針尚不到十日,姑娘這傷又是陳年舊傷,本應循序漸進,慢慢治,姑娘今日受了刺/激,強行回憶,對身體恢復并沒有好處,若是經(jīng)常受到類似的刺/激,恐怕……有徹底失憶的風險?!?/br> 宋寒之本還在為姜雪蠶想起往事而高興,如今聽了林大夫的話,心中喜悅卻被憂慮替代。 “無妨”,他彎下腰,撫上她后腦那道被青絲遮掩的傷疤,溫聲道,“以后不必勉強,聽林大夫的話,慢慢來?!?/br> 姜雪蠶乖乖點了點頭。 * 兩日后的清晨,宋寒之本在幫姜雪蠶上藥,衛(wèi)成卻突然行色匆匆地闖了進來,在他身邊耳語:“皇上召您過去?!?/br> 衛(wèi)成臉色不大好,宋寒之瞥了一眼便知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明光殿偏殿。 “寒之,你過來?!被实叟患鼽S外衫,臉色有些蒼白,見宋寒之走了過來,放下手里看了一半的奏折,向他招了招手。 “奴才參見太子殿下。” 玉泰手臂上搭著拂塵,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給宋寒之行了禮。 “不知父皇召兒臣來有何事?”宋寒之并未理睬他,徑直走到檀木書桌前向皇帝拱手問安。 皇帝握著帕子咳嗽了兩聲,將手中的折子遞給他:“今日戶部尚書呈上來的,說你前些日子在寒鷺寺對神佛不敬,還與一名女子拉拉扯扯?!?/br> “呵”,宋寒之翻閱著這參他的折子,嗤笑了一聲,“父皇相信他的話?” “當然不信,皇后催了你那么多年你都沒聽”,皇帝笑了笑,喝了口茶潤了下嗓子,“他們這是知道朕行將就木,你將要登上這位子,怕日后降不住你,如今就要開始向你施壓了?!?/br> 宋寒之摩挲了一下指骨,眸光冷了幾分,等著皇帝的下文。 “戶部尚書有個女兒,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一直嬌養(yǎng)于閨閣,明日她會來進宮看望梅妃,寒之,你應該知道如何做?!?/br> 第22章 給她鼓勵 “繡得不錯?!?/br> 宋寒之以為他此次回宮已經(jīng)與父皇摒棄前嫌,他們父子還能像他兒時那樣,無話不談,親密無間。 直到今日他才明白,身在皇家,一切當以皇家顏面和利益為先,所有的偏愛與理解都要排在利益后面。 這次是,從前也是。 父皇從前有一位嬪妃,知書達理,待人和善,曾在母后臥病在床的那段時日照顧過年僅八歲的他。 在這座人人滿腹算計的皇宮里,有多少眼睛在盯著他和皇后母子倆,皇后臥病在床,年幼的太子便成了案板上待宰的魚rou。 明槍暗箭一一向他襲來,卻又一一被那位妃子擋下。 她曾多次救下年幼的宋寒之,待他如己出。 宋寒之也十分感激她,親昵時還會喊她一句母親。 因著出眾的容貌和才華,這位妃子也極受父皇的寵愛,在入宮的第四年懷上了龍嗣。 宋寒之那時受皇后影響,還很相信神佛一說,覺得這一定是這位妃子平時做善事的福報。 直到后來,她被人污陷與侍衛(wèi)有染,父皇大發(fā)雷霆,將她關進了冷宮。 宋寒之不相信,暗中幫著那妃子身邊的侍女尋找真相,后來他們找到許多證據(jù)都能證明那妃子的清白,而且也能證明是當時的梅嬪,也就是如今的梅妃在暗中栽贓陷害。 他去求了父皇,也分明瞧見了父皇眼中的不舍,可父皇還是決絕地對他說:“梅家不能動,朕只能委屈她?!?/br> 也就是從這一句話開始,他們父子之間有了矛盾、嫌隙。 宋寒之親眼見著那妃子從滿目希冀變得了無生氣,整日倚靠在窗邊,臉色也一日比一日差。 她死在了正式封妃那日,那年的冬天比往年都冷。 第二年,宋寒之請旨在宮外另立一座府邸,后來就搬出了東宮。 也是從那個時候,他不再相信神佛,也開始厭惡皇家,討厭利益制衡。 他知道自己將來避免不了要面對這些,可他絕不會像父皇一樣,將自己心尖上的人挪到利益之后。 將來他為人上人,他心尖上的人,也要為人上人。 這是他對她無聲的承諾。 “寒之,明日……” “父皇”,宋寒之抬起眼睫,堅定的目光讓皇帝有一絲錯愕,“兒臣已有心上人,心中再容不下其他人?!?/br> 茶盞與盞托碰撞,發(fā)出清脆的聲響。 這話似乎十分令人難以置信,皇帝端著茶盞的手顫了顫,險些讓茶杯摔落在地。 “皇后與朕所說,難道都是真的?”皇帝大夢初醒,不可思議地瞅著自己的兒子。 “是”,宋寒之答道,“兒臣此生,只鐘情她一人?!?/br> “寒之啊,你將來要登上朕這個位子,注定要犧牲一些東西,你得識大局”,皇帝垂下眸子不再看他,“這事朕已經(jīng)答應了梅妃,你不必再說了,明日記得去給梅妃請安?!?/br> 宋寒之抿著唇,玉扳指緊緊貼著指骨,一陣穿堂風經(jīng)過,帶著夏日的燥熱,卻始終吹不暖他那顆滲著涼意的心。 “太子殿下,奴才送您回去?!?/br> 玉泰得了皇帝的指令,貓著腰過來,比了個“請”的手勢。 宋寒之冷冷瞥了他一眼,拂袖離去。 回宮的路上,玉泰悄悄走到宋寒之身邊,捏著嗓子笑道:“太子殿下也不必太傷心,這梅家小姐賢惠端莊,長得又傾國傾城,這等艷福,可是連奴才這種閹人都羨慕不已?!?/br> 宋寒之聽了這話,冷哼一聲,加快了腳速越過他走在前頭,笑著撂下句:“公公既然喜歡,孤倒是愿意明日為公公美言幾句,不必跟了?!?/br> 等他走遠后,玉泰才直起腰,冷冷地瞅著宋寒之遠去的背影,余光瞥到遠處那座壯麗的東宮時,眸色暗了暗。 * 宋寒之回到偏殿,發(fā)現(xiàn)姜雪蠶正坐在凳子上瞧著綠柳繡花,眼睛一眨不眨,一副認真的樣子。 綠柳機警,聽到由遠及近的腳步聲,立馬抬起頭,見來人是太子殿下,放下了手中的花繃子起身行禮。 姜雪蠶見宋寒之進來,倒像是驚弓之鳥一般,快速把手里的東西揉作一團,把手背了過去。 似乎還是覺得不穩(wěn)妥,她又起身慢慢移到綠柳身邊,把東西塞到了綠柳手里。 綠柳自詡優(yōu)點頗多,其中一項就是識實務。 不用等她家太子質(zhì)問的目光沖她襲來,她便老老實實地將手里的東西呈在太子殿下面前。 “綠柳jiejie——” 姜雪蠶想撲過去把東西搶回來,當然,毫不意外地撲了個空,腳踝新傷未愈,落地還有些發(fā)軟,好在身邊人眼疾手快扶住了她纖瘦的肩膀,讓她倚靠在自己懷里。 姜雪蠶瞬間小臉一紅。 她心想,糟了,那條被繡得“四不像”的帕子要被夫君瞧見了,夫君定會嘲笑她繡得不好。 等了許久,連綠柳都有些坐立難安,不知道自己是否應該找個機會偷偷溜走,結果剛往后邁了一只腳,她家太子殿下突然冷不丁冒出一句—— “繡得不錯?!?/br> 綠柳:? 她是瞎了,還是聾了? 連姜姑娘都知道自己的繡工尚待精進,特意央了她這個繡工一絕的老手來教學。 她見了姜姑娘的作品,連連搖頭,當即便拿出針線要手把手教姜姑娘。 怎么這繡品在她家太子殿下這兒,就獲得了個“不錯”的評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