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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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索薩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210608 20:48:07 第087章 造物日宴 當天傍晚, 來自王宮的白甲騎兵帶來了霍斯特的邀請或者說通知。 每年的第一天被稱為造物日,對于索蘭人而言是重要的節(jié)日,這一天舉國歡慶, 盛大程度不亞于任何一位主神的祭典。 霍斯特在此時發(fā)出邀請,合情合理。 明天, 請王女殿下務(wù)必前來。 白甲騎兵強調(diào), 聲音冷硬而不近人情。 穿在他身上的白色甲胄,是索蘭王親衛(wèi)軍的統(tǒng)一配置。 如果說跟隨在王女身后的親衛(wèi)隊為守護王室血脈而存在, 那么這支白色親衛(wèi)軍就絕對忠誠于索蘭王本人,作為霍斯特的親信,他們沒有背叛的可能。 自覺傳達到位,白甲騎兵行禮告辭,剛轉(zhuǎn)過身, 就看到立在門邊雙手拄劍的莫提斯。 他腳下一頓:統(tǒng)領(lǐng)? 難為你還記得我,小子。莫提斯絲毫不給這人面子,不過, 這聲統(tǒng)領(lǐng)我可擔當不起,要是不嫌念著麻煩,還是叫我親衛(wèi)長閣下, 怎么樣? 閣下。 白甲騎兵從頭盔下警惕地看著莫提斯, 沒再多說什么, 快步走開。 等人走遠,艾琉伊爾才問:你認識他? 親衛(wèi)隊隊長聳肩:以前在我手下做事, 還算能打,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投向霍斯特的, 反正幾年前他就進了親衛(wèi)軍。 話說他叫什么來著, 尼溫還是尼瓦?忘了。 有這些信息已經(jīng)足夠。 尼威, 傳聞中身手過人的現(xiàn)任親衛(wèi)軍統(tǒng)領(lǐng),曾經(jīng)在一場刺殺行動里救過霍斯特的命,深受他的信賴。 會派出這么一個人來通知她,可見霍斯特相當看重明天的造物日宴會。 艾琉伊爾漫不經(jīng)心地輕叩座椅扶手,忽然嗤笑一聲。 如果霍斯特能和頑固派達成一致,那就只有一種可能,一種對他們雙方都有好處,只是不利于王女的可能。 啊,沒準這兩伙人還會想當然地認為,這件事對王女來說不算壞事,指不定這會兒正各自盤算,覺得皆大歡喜。 而造物日的宴會,顯然就是他們探出手的最佳機會。 艾琉伊爾纖長的手指抬起,指尖合攏,像是要將什么東西捏碾得粉碎。 想都別想。 洛荼斯倚在矮桌另一側(cè)低頭看書,書頁上忽然投下一片陰影,一縷烏黑長發(fā)垂落在眼前,直而柔軟。 洛荼斯抬眼。 王女不知道什么時候站了起來,半傾上身越過桌面,眼眸微垂,無聲地注視著她。 離得有些近了,幾乎能感覺到對方平穩(wěn)規(guī)律的呼吸,徐徐落下。 洛荼斯眼睫極快地一眨,快得不注意就會被忽略:嗯? 我想借用您的名字。艾琉伊爾壓著嗓音,透著隱秘的殷切,就在明天,可以嗎? 好。洛荼斯一口應(yīng)下,沒有詢問王女借用她的名義有何意圖。 艾琉伊爾輕聲笑了笑,直起腰,重新坐回椅子上,順手將滑落的頭發(fā)撥回肩后。 余光無意間掠過洛荼斯腰間,沒有發(fā)現(xiàn)攜帶那面鏡子的跡象,眼神隨之一緩。 不知為什么,那面在幼時莫名吸引她的銅鏡,和洛荼斯放在一起時就尤其礙眼。 這大概是神靈的東西吧? 艾琉伊爾沒怎么細想。 次日天光明亮,王女的府邸大門敞開,一輛印著王室紋章的馬車從中駛出。 馬車里只有洛荼斯和王女兩人。 在這種場合,哪怕是王女身邊也只能有一人跟隨,勒娜和莫提斯同樣會到場,不過不是作為親衛(wèi),他們會頂著武銜坐在同級別的大臣中間。 馬車一路向北,卻沒有駛向王宮,而是往神廟群的方向而去。 作為索蘭契亞的王城,阿赫特城內(nèi)有全國最大也最完整的神廟建筑群。 八座同等規(guī)格的主神神廟位于中心,圍成一個標準的圈,而一些信仰較多的屬神神廟則建于中心圈之外,向四面八方輻射分布,卻意外沒有遵循對稱美的原則。 如果能從天空俯瞰,就會發(fā)現(xiàn)整座神廟群就是一顆面積廣遼的星,內(nèi)有圓心,邊角不規(guī)則,又好像遵循著某種奇特的規(guī)律,給人以靜穆的震撼。 赴宴的貴族官吏都會先來到這里,因為在宴會之前,更重要的是祭神。 古索蘭的節(jié)日基本上都和神靈有關(guān),民間稱為神誕節(jié)的造物日同樣如此,祭祀和祈愿等環(huán)節(jié)也必不可少。 只不過,在其他節(jié)日主持祭祀的通常是各個神廟的祭司,而這一天負責主持的是索蘭王本人。 艾琉伊爾站在眾多貴族身前觀禮。 連著主持過幾年儀式,霍斯特表現(xiàn)得駕輕就熟,他穿了一身繁瑣復雜的金飾衣衫,捧著祭祀用的物件,表情莊嚴虔誠,看起來還挺像那么回事。 此時,每位主神的神像都被抬出神廟大門,面前擺著祭臺,造型精美的燭燈放在祭臺正中央,并沒有點燃。 點燃燭火是霍斯特的任務(wù)。 從獨立于七曜日之外的眾神之王天空之神開始,霍斯特舉著火把,點燃燭燈,大聲念誦贊美恩的詩句,又從身后的祭司手里接過祭品,將它們供奉在祭臺上。 緊接著是下一位主神,太陽神蘇里爾。 供奉按曜日的順序進行,當霍斯特站在河流女神的神像面前時,洛荼斯聽到王女低低地罵了句什么,大致意思是 這種虛偽的家伙他也配? 洛荼斯嘴角不由得染上笑意,她微微抬首,看向自己的神像。 這尊神像比真人高大,再加上底部的基座,垂下的手差不多能和霍斯特的頭頂持平。 衣飾和象征物都與其他城池的神像大同小異,只有那張數(shù)百年前由雕刻家塑造出來的面容,和洛荼斯本神不能說非常相像,只能說毫不相干。 唯一的相似點,就是那清冷寧和的神情。 洛荼斯: 她忽然覺得,如果在這里變回本尊的模樣,再摘掉雪荼之類標志性的飾物,恐怕阿赫特城里沒人能把她和伊祿河女神聯(lián)系在一起。 艾琉伊爾也看著神像。 在某個瞬間,她想起很久之前自己曾躲在這尊雕像背后,悠然吃著無花果,躲避貴族女孩們學的豎琴課。 神廟樂師找遍了這一塊地方,都沒人想到王女會躲在這里。 這不失為一件值得分享的趣事,但艾琉伊爾側(cè)過臉,才反應(yīng)過來她盡量不提起年幼時的事,已經(jīng)有一陣子了。 洛荼斯投來帶有詢問意味的目光。 艾琉伊爾頓了頓,耳語道:您好久都沒有用本體來看我了。 事實上,待在你身邊的一直是本體。 洛荼斯默然片刻:那就入夢。 艾琉伊爾飛速移開視線,裝作無事發(fā)生。 入夢? 夢境這樣最容易透露出心中暗念的地方,在真正有把握之前,當然要能避則避。 洛荼斯啼笑皆非,也就任由她將這件事揭了過去。 祭祀儀式結(jié)束,在場眾人紛紛上前,向各自信仰的主神獻上花束。 只在冬季盛開的花,用常青藤枝捆扎起來,就是最適合造物日的祭品。 艾琉伊爾將花束放在河流女神神像面前,眸光掃過,確認所有花束里自己送的最新鮮飽滿,花葉漂亮。 她暗自點了點頭,向神像行過禮后,轉(zhuǎn)向洛荼斯:我們走吧。 接下來,該去王宮。 這時是下午,日輪離西方地平線還有一截距離,王宮宴廳就已經(jīng)為即將到來的晚宴做好了準備。 只有寥寥幾人的廳內(nèi)。 提前趕回王宮的霍斯特換下了祭祀時繁復的禮袍,天生正直剛毅的臉上掛著笑容,眼底卻頗為不耐煩。 在他面前,幾名身穿大臣制袍的老者目光炯炯。 他們大多頭發(fā)花白,年紀最輕的也比霍斯特大一輪,只看服飾和表情,就能看出一股固執(zhí)守舊的勁兒。 對霍斯特來說,頑固派的老者是王城權(quán)力系統(tǒng)中最難纏的一部分人,他們年長、固執(zhí)、不好騙,關(guān)鍵是還有實際權(quán)力這些老頑固都出身勢力強盛的貴族。 陛下,這可是我們商量好的,您不會反悔吧。 其中一名老者瞇著眼,神態(tài)狐疑。 霍斯特哈哈一笑:我從不出爾反爾,更何況這對我們也是一件好事,又怎么會把它往外推。難道閣下不信我? 老者也笑:陛下說的話,我等怎么敢質(zhì)疑。不過,這事王太子殿下知道嗎? 今晚就知道了?;羲固乇砬椴蛔?。 老者似有不贊同,但宴會廳之外響起零散的腳步聲,正是剛趕到的一批赴宴者。 幾名老者交換視線,各自走到安排好的坐席處,等待霍斯特交出的答案。 沒過多久,宴廳便坐滿了人。 洛荼斯與王女的位置在右側(cè)第一位,扭頭往上看是霍斯特,隔著寬闊的歌舞場地,正對面就是羅穆爾。 這樣的座席安排,但凡王女心理素質(zhì)稍差些,就很容易在宴席上食不下咽,味同嚼蠟。 洛荼斯瞥了艾琉伊爾一眼。 后者神態(tài)自若,舉動自然,看霍斯特父子的表情和看頑固派時一致毫無波瀾,是看空氣的眼神。 她等著霍斯特開腔。 果不其然,宴會進行到一半,在樂師舞女退場的間隙,霍斯特清了清嗓子。 艾琉伊爾,我記得你成年了,對嗎? 王女:是的。 像你這個年紀的女孩子,大都訂了婚?;羲固馗袀溃上跣忠呀?jīng)不在了,沒法為你張羅,我作為叔父,也該擔起這個責任。 我的兒子羅穆爾,到現(xiàn)在也沒有婚配,他母親一直在為這事憂心,我想是時候讓她放心了。 你覺得,羅穆爾怎么樣? 洛荼斯倏然抬首,眸中凝起冰霜。 桌席之下,她的指尖不自覺捏緊。 * 作者有話要說: 霍斯特,一個喜歡精準踩雷的戲精。 感謝舟下云影小可愛投的雷,比心! 第088章 借名 對霍斯特來說, 這個決定百利而無一害。 霍斯特努力了數(shù)年,從登上王位開始一直到現(xiàn)在,也沒能讓自己所在的旁支成為大多數(shù)貴族世家承認的正統(tǒng)。 多年前的雄心被緩緩消磨, 卻沒能將夙愿磨滅,反而愈演愈烈, 到了越發(fā)不擇手段的地步。 霍斯特終究還是把目光放在了王女身上。 他曾經(jīng)數(shù)次派人暗殺遠在邊境的王女, 因為多疑也因為心虛,迫切地想要聽到先王之女的死訊, 否則無法徹底安心。 不過,那是當初,眼下的情況倒是讓霍斯特殺心暫熄。 就算他的族支無法成為直系,不還有艾琉伊爾嗎?最后的直系是個剛成年的少女這意味著什么?一個可以生下繼承人的王女,活著遠比死了有價值。 何等無恥, 何等齷齪。 謀害了艾琉伊爾的父母,將罪名推給逝者,還想著搜刮王女的價值, 在這種時候,怎么就不在乎他那正氣十足重情重義的面具了? 哦,霍斯特有充足的理由。 替堂兄照顧他的女兒, 用這個借口應(yīng)對這個時代的人, 簡直可以說是無懈可擊。 洛荼斯清楚其中的彎彎繞繞, 正因如此,冬季風雪一般凜然呼嘯的怒意在眸底凝聚。 她也曾見到過。 那種好像看著珍稀昂貴物品一樣的眼神, 盡管掩飾得不如霍斯特這么好,但本質(zhì)上都是一樣的心思。 洛荼斯深而緩地呼吸, 情不自禁地想到霍斯特是否屬于會受到襲擊神靈反噬的大多數(shù)人? 如果用某種方法引導他襲擊自己, 這個虛偽的王會不會像曾經(jīng)一擁而上的侍衛(wèi)那樣, 抽干血液或者血管爆裂? 這個想法只是一閃而過,洛荼斯看向王女,抿了抿唇。 或許能湊效,但艾琉伊爾大約不會希望霍斯特就這么死去。 艾琉伊爾起先沒有說話,一手執(zhí)酒杯,另一手隨意搭在桌沿,噙著冷笑聽霍斯特胡扯。 察覺到洛荼斯的眸光,王女表情不變,眼神都沒轉(zhuǎn)一下,搭在桌邊的手卻不動聲色地放了下去。 借著矮桌的掩護,她的掌心覆在洛荼斯手背上,沒有完全貼合,錯開了一點,輕輕的力道像是安撫,又好像只是無意的舉動。 而這時,霍斯特總算結(jié)束了他的長篇大論,表情和聲音都溫和寬厚得無可指摘,仿佛真的只是一個關(guān)心兄長女兒的好叔父。 艾琉伊爾,你意下如何? 艾琉伊爾揚了揚下巴,示意在場眾人去看羅穆爾的臉色。 叔父,我看堂兄有話要說。 只見羅穆爾神情不贊同,還有點隱藏不算成功的茫然無措,看得出他很想打斷父親的話,卻始終沒找到機會。 霍斯特威嚴道:羅穆爾,你想說什么? 王太子低聲說:這樣不妥,艾琉伊爾是我的堂妹,而且是不是太突然了。 你這樣,讓我有些失望。霍斯特沉下音調(diào)。 羅穆爾:父王? 我曾在兄長的王陵前發(fā)誓,會照顧好他的女兒,不得已之下送艾琉伊爾去伊祿河女神最初的神廟,已經(jīng)讓我足夠悔恨,除了這點承諾,也沒什么能補償?shù)牧?。羅穆爾,難道你不愿意擔負責任嗎? 語氣嚴厲,幾乎算得上是訓斥。 王太子大概鮮少被這么說重話,張了張嘴,無話可說。 戰(zhàn)斗力還不如半只鵝。 艾琉伊爾預(yù)想到了,也沒指望這人的意愿能起到什么作用,之所以將霍斯特的注意力移到他那里,只是想引出一句話。 霍斯特也不負她望,將那句話說出了口。 羅穆爾很愿意照顧你,艾琉伊爾,不用為難 王女漫不經(jīng)心道:如果沒記錯,我身上似乎還流淌著罪人之血,這也沒關(guā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