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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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青家偶爾也會有人造訪,但是從來沒有那么多人一起過來的情況,他在腦內試想了一下等會兒客廳被這群人坐滿的樣子。家里一次性拖鞋夠嗎,一次性筷子呢?還有杯子,杯子可能也不能用了。 為什么那么多人要聚集在一起呼吸同一片空氣? 他有些不敢想。 最后池青深吸一口氣,懷著復雜的心情開了門。 但是他開了門之后沒讓他們進去,而是說:你們先在門口站著。 ? 然后池青從玄關處翻出來一對醫(yī)用橡膠手套,一罐酒精消毒噴霧,一個口罩,一盒鞋套。他鄭重其事地把橡膠手套戴上,仔仔細細拉平手指上的褶皺,然后又戴上了口罩,仿佛下一秒要上手術臺一樣。 但是他額前頭發(fā)長長地垂下來,神情也很是陰郁,看起來并不像那種動手術救人的醫(yī)生。 池青說:排好隊,消個毒再進來。 季鳴銳: 蘇曉蘭: 姜宇: 潔癖的世界,就是那么令人難以理解。 但是很奇怪,他們居然覺得能進門已經頗有殊榮。 渾身洋溢著消毒酒精味道的三人組,在套上雙層鞋套,踏進池青家的一瞬間,一種驕傲的感覺居然油然而生。 解臨排在最后,他像其他人一樣張開雙臂,等著池青給他噴酒精。 但是池青卻略帶困惑地看了他一眼。 解臨催促:快點。 他就沒打算給解臨噴,這人整天來他家,什么時候噴過酒精,不光進他家,還睡他的床。 所以池青把這個動作,以及快點這兩個字理解成了另外的意思。 他趁著其他人進門參觀的間隙,垂下眼,猶豫了一下,然后放下消毒水,走上前兩步,抱了解臨一下。 這一下讓解臨愣在原地。 屋里的人渾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還在專心看房型和裝修,事實證明一件事情達成的條件越難,就讓人越發(fā)珍惜:這客廳,原來長這樣啊,這地毯真不錯,我能踩踩嗎?啊,小星星你來啦,過來讓我摸摸。 那只貓膽子小,一開始躲在窗簾后面不敢出來,過了會兒才小心翼翼從窗簾后面露出一只小腳,低下頭從窗簾縫里偷偷看他們。 這一個擁抱持續(xù)的時間很短。 解臨失笑,在池青松開手的剎那,說:你是不是誤會什么了。 我可沒讓你抱我,解臨繼續(xù)說,今天這么主動啊。 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領會錯意思的池青: 總之人是勉強聚齊了。 蘇曉蘭坐在沙發(fā)上逗了會兒貓,她晃著逗貓棒,喊小星星的時候,眼前總是會不自覺閃過喻嵐和沈星河的臉,她唏噓著揉了把貓圓滾滾的腦袋。 那只貓很快就不怕生了,在各種人腳邊打滾。 它很可能是頭一次發(fā)現(xiàn),除了自己兩位主人以外的人,相處起來居然那么溫馨和諧!還會摸它的腦袋! 熱情好客的解臨在廚房帶著圍裙做飯,被池青在門口抱了那么一下之后,做飯時思緒時常漂移,他問池青:他們要到什么時候才走? 池青剛處理好食材:吃完飯,聊完案子吧。 解臨:其實仔細想想,飯沒什么好吃的,案子也沒什么好聊。 池青:? 解臨看著他說:想跟你單獨待著。剛才沒抱夠我是瘋了才喊他們過來吃飯。 池青幾根手指剛才被冰涼的水凍得通紅,卻無端端覺得有些熱:那你去趕人。 解臨:我在想了,在想有什么方法能讓這群人三分鐘內消失。 池青:有一種。 兩人說罷,不約而同地看向桌上的刀。 池青: 解臨: 算了。 索性餐廳和客廳隔開一段距離,他們兩個人在餐廳里忙活,客廳里的人根本看不見,于是解臨把燉湯需要的食材下鍋之后蓋上鍋蓋,然后單手扯開自己身后的圍裙系帶,另一只手去扯池青的手腕。 噓。他湊在池青耳邊說。 池青還在專心擦手,被他拽得猝不及防,等他反應過來,腰已經抵在廚房cao作臺上了。 解臨還記著他腰不好,用手給他墊了一下。 池青:你發(fā)什么瘋。 解臨湊近他,身上除了熟悉的香水味還有不小心沾染上的一點油煙味,這讓他看起來更有生活氣,哄騙人的感覺驅散許多:沒發(fā)瘋,但是想干點壞事。 解臨說完低下頭,不輕不重地在池青嘴邊吻了一下。 池青到家之后換了件居家服,雖然說居家服但是他氣質過于奇特看起來也并不居家,黑色毛衣森森地,和他的瞳孔一樣黑,兩個身高腿長的人縮在廚房里、背對著客廳里的人,偷偷地接了一個綿長的吻。 直到蘇曉蘭逗完貓,主動靠近廚房問:需要我?guī)兔幔?/br> 她其實看不見廚房里的情況,只在靠近之后聽到廚房里傳來一陣兵荒馬亂的聲音,鍋碗瓢盆碰撞,很快歸于安靜,然后解顧問揚聲說:沒事,不需要。 這聽起來不像沒事的樣子。 解臨說完,怕蘇曉蘭進來,又用指腹將池青嘴邊的水漬擦去,兩個人這才分開,詳裝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 這廚藝可以啊,半小時后,季鳴銳對著一桌子菜拍了張照,本來還以為今天吃不上熱菜了呢,池青那廚藝,就喜歡西餐和冷菜,血淋淋的牛排他的最愛。 季鳴銳說完發(fā)現(xiàn)池青這嘴紅得和剛啃過牛排似的。 池青唇色本來就深,接過吻之后紅得更加詭異,他張嘴說:吃飯就吃飯,少說話。 吃飯的時候思緒容易泛濫,季鳴銳還外賣叫了幾瓶啤酒,邊喝邊聲討那名放火燒教堂的犯人:毀壞國家和人民的公共財產!這是犯罪! 池青只希望他不要手一晃把啤酒撒在地毯上。 李康和沈星河本來是有回頭路可以走的,要不是他推了一把還管自己叫神父,這是哪個精神病醫(yī)院門沒關牢把這人放出來了? 池青:精神病院的門關沒關牢我是不知道,你家門12點有門禁,最好還是早點回去。 解臨:是啊,今天白天挺辛苦的,早點回去休息吧。 季鳴銳說著覺得今天池青和解臨給他的回應始終不夠熱烈。 不過池青本來就不是一個熱烈的人,但是怎么連解臨都在趕人? 三人組完全沒參悟透這背后的原因。 直到姜宇一邊夾菜一邊插話說:不過這案子的離奇程度總讓我想起斌哥之前跟我們說過的那個十年前的案子。 十年前的案子?哪起? 就那個連環(huán)綁架案。 第127章 秘密 論離奇程度和神秘程度,十年前那起舊案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 蘇曉蘭客觀評價道:最近確實有很多新聞把當年那個案子翻出來和沈星河做對比,不過這兩者之間還是有很大區(qū)別的吧。 最近的新聞他們都有關注,自然沒有落下這個熱門話題,從沈星河一案開始無數視頻媒體人和記者都拿它炒冷飯,十年前這三個字現(xiàn)在看起來異常久遠,帶著危險且陳舊的吸引力。 談論案子是警察的天性。 不過那個案子是挺奇怪的,蘇曉蘭繼續(xù)說,兇手在法庭上那句你們殺不死我到底是什么意思? 明明是一個已經結束的案子,兇手也已經伏法,卻還能引發(fā)群眾無限的遐想。 那個新聞我也看了,不知道為什么斌哥很關注,季鳴銳把車鑰匙給沒喝酒的姜宇,我有兩趟去他辦公室,他都在看那個案子總之很多人都支持兇手沒死,還分析出很多有的沒的細節(jié),說總局當年為了盡快破案,隨便抓的人。 我倒不是很在意兇手,我覺得這起案子里最讓人在意的還是這個案子的具體內容從來沒有公開過,在網絡上也找不到任何信息,沒有人知道連環(huán)綁架案兇手把這些小孩抓走之后都干了些什么,甚至連幸存者人數都是機密。 十年前,有沒有孩子在那起神秘的案子里活下來? 池青原本想著趕人,不過他想趕人的原因和解臨還不太一樣,他就是單純覺得人太多。 結果猝不及防地被這個話題拉遠了思緒,等他回過神來,人已經散了。 發(fā)什么愣呢,剛才季警官差點把啤酒撒地毯上你都沒注意到,解臨正在收拾餐桌,他整理完之后在池青面前打了個響指,回神。 池青:不好意思,剛才想到點事。 解臨:哦,想到你哪位小情人? 這個人又開始了。 解臨頂著這張臉其實很不適合說這些站在受害人立場上才能說的話,畢竟他看起來更像那個始亂終棄的:在一起了,不珍惜了,看著我想著別人了。 池青:你正常點。 解臨收拾完餐桌,把剛才用來叉水果的刀叉收起來,刀尖朝向自己,一挑眉,嘴里冒出一句:還讓我正常點,你是不是覺得我在無理取鬧? 池青哪里說得過他。 除了你我誰都碰不了,池青抬眼看著他說,我能有什么小情人。 解臨也就是跟他鬧著玩,聽到這里笑了一聲說:所以你這輩子只能和我將就將就了。 等把地上、沙發(fā)上重新噴一遍消毒水之后,池青又去洗了一遍澡。 順著氤氳霧氣,他閉上眼,眼前明明是一片黑,卻再度浮現(xiàn)出庭審現(xiàn)場的模樣,在一片亂糟糟的聲音里,他又聽見那句話。 那句像夢魘一樣的話。 池青陡然間睜開眼,頭發(fā)都沒擦,赤著腳出了浴室。 還沒能走幾步,被解臨一把按了回去。 他聽到一句有點無奈的:【又不擦干。】 池青頭發(fā)濕漉漉地,完全蓋住了眼睛,眼前一抹黑,然后就被解臨摁在床邊了。 解臨雖然嘴上一句話沒說,但是因為池青偷偷把尾指指節(jié)貼在解臨空閑的那只手手背上,所以他耳邊屬于解臨的聲音就沒停過。 【容易生病知不知道?!?/br> 【故意惹我生氣?】 【還是看準了我不舍得跟你發(fā)脾氣?!?/br> 【】 解臨沒注意到池青的手,在心里正吐槽著,聽到池青說了一句:你生氣了嗎?我不是故意的,剛才不小心忘了。 解臨把吹風機開關關了,順便揉了一把池青的頭發(fā):沒生你氣,我永遠不會生你氣。 所以現(xiàn)在能告訴我從吃飯開始就不專心到底在想什么了嗎? 池青不知道要怎么說。 說自己就是剛才飯桌上談論的舊案的幸存者? 因為參與那個案子,所以從醫(yī)院醒來意外有了讀心術? 不知道從何說起,但是自己好像一直都沒給解臨一個解釋。 在想我的秘密。池青說。 沒有告訴過任何人,你是第一個,要聽嗎? 教堂已經被燒成一片黑色廢墟。 夜色降臨,仍有行人從教堂附近經過,看著融入夜色里的這片黑色建筑物忍不住駐足。 被燒成這樣有行人夜間散步時感慨。 說話的行人沒想到自己這句自言自語的話會得到回應,在他身后有人說:真可惜。 行人回過頭。 他看到街道綠化帶邊上有一排長椅,長椅扶手被設計成鏤空的花紋,供行人在附近公園逛累了休息。 夜色太黑,加上那排長椅被垂下來的樹蔭陰影遮擋住,幾乎看不見長椅上坐著個人,直到他出聲,行人才看清那人的樣貌。 行人毫無防備地說:是啊,真可惜。 兩人意外地開始閑聊起來。 你平時常來這里嗎?行人問。 偶爾,那人說,看心情。 行人琢磨不透這個偶爾的意思。 天黑了。男人又說。 男人毒蛇一樣的雙眼直勾勾地看向行人,最后問出一句很奇怪的話:你家遠嗎? 行人無端感到后背發(fā)涼。 仿佛被什么東西纏上了一樣:回去的話三十分鐘吧怎么了? 男人笑了笑,他雙手一直插在兜里,聽到這里才把手從兜里拿出來,行人看見某道銀光在他手里一閃:那么遠啊,干脆別回去了吧。 時針指向12點。 解臨下巴抵在池青頭上,池青頭發(fā)被吹風機吹得凌亂,他的瞳孔比夜色更黑,此刻正一眨不眨地盯著解臨的襯衫領口,半晌他才開口說:我以前經歷過一場案子。 池青:那是十年前。 解臨說:十年前我也經歷過一場案子。 解臨對此并不感到意外。 參與案子這種事情發(fā)生在他和池青身上,簡直像家常便飯。 即使是現(xiàn)在,他們也在以各種各樣的入場方式出現(xiàn)在各大案件里。 或者倒不如說,沒經歷過案子根本培養(yǎng)不出這種性格。 解臨接續(xù)道:這也是我的秘密,我從來沒有跟其他人說過,你要聽嗎? 兩人說話時仍維持著相擁而眠的姿勢。 今晚的夜色和上個案子結案后的某一夜很像,在這危險又曖昧感十足的夜色里,他們以另一種方式準備交換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