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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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解臨還能開玩笑地說幾句你也是綁架?,這么巧,我們倆案發(fā)時間都一樣,直到那個熟悉的日期從池青嘴里說出來,他搭在池青頭上的手頓住了。 他的手頓住的同時,池青也愣了愣。 兩人異口同聲說: 你家密碼也是這個日期。 難怪你第一次聽到密碼的時候是那個反應。 解臨和池青兩個人都不笨,這么多跡象指向一個最奇妙也最不可思議的答案。 十年前。 所有被抓的孩子都被兩兩分組關進不同的房間里,那個房間沒有窗戶,像用水泥砌成的棺材屋,只有門口有扇門,門上拴著鐵鏈,門口會放著一個食盆,以及另一個用來裝排泄物的容器。 那個人每天都會拎著一根長長的鐵鏈,從走廊的另一頭慢慢走過來。 途徑兩邊的房間時,偶爾會停下腳步隨機推開門choucha。 剛開始這些孩子還能保持冷靜,但是隨著在密閉空間里待的時間越長,開始有孩子忍不住尖叫。 啊尖叫聲像煮沸的水壺,從尖細的壺嘴里揚出來。 那個惡魔般的人忽然停下腳步說:誰在喊? 那孩子同房的人抖著聲音說:別叫,別出聲,別讓他聽見,他會過來的。 之后那聲啊變成了很悶的聲音,估計是被人捂住了嘴。 但是即使嘴被捂住,還是沒辦法完全掩蓋住剛才那一聲驚叫。 是哪個小孩這么不聽話? 原本遠去的腳步聲折返回來。 長廊上回音聽起來很明顯,腳步聲,鐵鏈和水泥地板摩擦的聲音混雜在一起。 腳步聲猛地停在某間房間門口,那人忽然推開那扇鐵門,將那張可怖的臉湊進門縫里陰森森地問:是你們嗎? 池青當時坐的角落剛好對著門,他背后靠著墻,視線看向門這是一個最安全的位置。 也正因為這樣,他避無可避地和那張臉對視上了。 那張臉五官組合在一起異常詭異,三角眼,眼白過多,臉上滿是溝溝壑壑,由于他本人也不方便經(jīng)常出門,所以頭發(fā)亂糟糟的,胡子也很久沒刮過了。 他對著池青詭異地笑了笑:你叫一聲我聽聽。 池青那會兒怎么可能不怕,他指甲掐進rou里,冷著臉,聲音毫無平仄:啊。 他直勾勾看了一會兒,又直起身,搖搖頭:不是你。 然后他繼續(xù)往前走。 那個晦暗的、池青已經(jīng)很少去回想的日子,在無盡的黑暗里,在數(shù)間看不見光的房間里,原來那個時候他們就隔著水泥墻在黑暗里相遇過。 第128章 初遇 這感覺太過奇特,池青作為一個無神論者,甚至開始相信這個世界上是不是真的存在冥冥之中注定的事情,無形之中給了某些奇妙的指引,像流星劃過的那個瞬間,降臨在他和解臨身上。 當時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們被關在一個什么輾健 這些孩子,每個都是學校里赫赫有名的人物,他們成績優(yōu)異,在鮮花和掌聲中簇擁著長大,有著不可估量的前途和未來。 長廊又深又長,黑不見底。 腳步聲從池青那間房門口離開,漸行漸遠,走到某一扇門前終止了。 然后忽然,所有人都聽到一聲呼啦聲,那是鐵門被拉開的聲音,那人彎著腰探進去,對著蜷縮在角落里、拼命捂著自己嘴巴后退的小孩笑著說:找到你了。 照理說除了被關在自己同一間房的人,他們不知道其他人長什么樣。 但是池青永遠記得一個。 因為在又一聲驚叫過后,那小孩被人拎著腳整個人上半身和整張臉貼在水泥眨Z上拖了出來,他被拖行了長長找宦罰期間絕望蘸言亂語著:放開我救命,救命?。?/br> 池青透過門縫,看到了被拖出去的孩子的臉。 十年前的池青個子還不如同齡人高,看著很是瘦弱,并且長了張過分漂亮的,稚氣未脫的臉。 當時跟他同房間的那個男孩子,戴眼鏡,臉上有顆痣。 看到這一幕,同房的人差點忍不住,池青低聲說:閉嘴。 別出聲。 那名孩子被一路拖行,叫聲逐漸凄厲:??! 那個孩子死了。 那人有些頭疼賬擔赫媛櫸常少了一個人。 池青當時在腦海里檢索并保存信息。 他說少了一個。 所以他把兩個人分配在一個房間是有某種原因的,只能是兩個人,少一個都不行。 為什么會做這樣的安排? 他想干什么? 池青在那樣的情況下還能分神去想這些,只是暫時想不出什么答案。 和他同屋的眼鏡已經(jīng)瀕臨崩潰,池青忽然出聲問他:你還好嗎? 眼鏡嚇得打了個嗝:不不好。 池青轉移話題:你是哪個學校的? 我是橫業(yè)中學的。 池青想了想,隨口夸了一句:你們學校還不錯。 謝謝。 池青說:別怕,他綁了那么多人,還都是未成年,外Z肯定鬧翻了,警察很快會找到這里。 這番話有安慰到眼鏡,他小聲說:你人真好。 池青用實際行動告訴他他想多了:哦,我只是沒弄清楚規(guī)則,在不確定你被拖出去之后,這個房間剩下一個人,我會不會也被處理掉而已。 眼鏡: 池青后來和眼鏡閑聊過,試圖從被綁經(jīng)歷里找到規(guī)律,知道兇手為什么會選擇自己才能更接近他的真正目的。 一個人不可能沒有目的杖プ鲆患事。 他不喜歡這種被動的感覺。 眼鏡那天正好要去上一個奧數(shù)補習班,在上奧數(shù)補習班的途中,他偷偷去游戲機房打了會兒游戲,對他來說,去游戲機房打游戲是一種不被許可的事情,他向家長撒了一個謊,謊稱自己有作業(yè)簿落在同學家,約好了去拿,這才申請到提前半小時出門的權利。 然而當時的他并不知道,偷偷去游戲機房意味著什么。 回想到這里,池青眨了眨眼睛,抬起頭問解臨:你呢,你是怎么被綁的? 解臨的臉輪廓在黑暗中分辨不清。 他眼神似乎很沉,淺色瞳孔被夜色染黑。 男人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搭在池青額前,他動了動手指,然后說:我不是被綁的。 池青向來波瀾不驚的臉上多了一絲表情:什么? 解臨低下頭,第一次和人談論起那場綁架案,他和池青對視著說出一句驚世核俗的話來:我是自己進去的,我當時想抓他。 池青很早就被抓進去了,所以并不知道外Z發(fā)生了什么,他能猜到警察會緊急成立小組全力辦案,但是壓根猜不到當時警方拿那名兇手有多束手無策。 十年前,監(jiān)控技術、市民信息、指紋庫這些東西并不像現(xiàn)在那么完善,而且兇手把這些孩子綁走之后就像人間蒸發(fā)了一樣,沒有聯(lián)系孩子的家長,也沒有聯(lián)系警方。 解臨繼續(xù)說:這一點很奇怪,因為兇手制造出這么轟動的連環(huán)綁架案,說明他是一個自大且迫切需要曝光的性格,這也是很多罪犯的通性他們掩蓋自己的罪行,又希望自己的罪行能引起轟動,因為這對他們來說是一種歌頌??伤麤]有,他抓完人之后,就沒有了任何消息。 十年前的總局,會議室里還沒有大屏幕,用著老式投影器,以及一塊簡陋的白板。 全警局最高負責人圍聚在一起,壓抑、嚴肅、沉悶的無數(shù)次會議過后,依舊沒有找到這名兇手的行蹤。 解臨是在案發(fā)后第三天被帶進會議室里的。 那名穿校服的少年顧問在了解完案件詳細信息之后說:他不找我們,我們可以找他準確的來說,是我可以找到他。 局長大愕:你怎么找他? 少年解臨垂眼看著Z前的檔案,檔案上隱去了所有受害者的真實姓名,但是如實記錄了每一名受害者的特征以及被綁架經(jīng)過,少年云淡風輕賬擔閡蛭我符合他的要求,這些受害人共有的特征我都滿足,而且我還是這起案件負責人解風的弟弟。 當年的解風坐在長桌對Z,訓斥道:胡鬧! 少年解臨眉眼間的風流已經(jīng)逐漸展露,他往后靠了靠,揚眉道:我想試試,我是接近他的唯一途徑。 那時候的解臨把這起案子當成一個挑戰(zhàn)。 一個讓他感到好奇的危險挑戰(zhàn)。 而總局迫于壓力,執(zhí)行了這個以一名未成年為誘餌的秘密計劃。 次日,華南市新聞周報上刊登了一篇名叫走進少年解臨的專訪。 而一切又是那么漲『 那個人因為少了一個人,所以不得不冒著麻煩和危險繼續(xù)外出尋覓新獵物。 喧囂的清晨,那個時候街邊報亭還很風光,在網(wǎng)絡不那么發(fā)達的年代,很多人上班前拎著早餐路過報亭會買上一本時尚雜志、或是一疊新聞報紙。 報亭前人來人往,報亭老板忙著給客人找錢,沒有留意到人群中有一雙手拿起了一份報紙,然后那個人沒跟他打照Z,把提前夾在指縫間的紙幣放在攤位上,拿著那疊新聞報紙走了。 接下來的幾天,解臨像往常一樣上學、放學、去總局。 所有人都部署在解臨周圍等兇手上鉤。 每天夜里,解臨闔上眼的時候不知道漆黑一片的房間里有沒有藏著人,衣柜里有沒有一雙眼睛在盯著他;白天出門,他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會遭遇意外。 是個人在這種情況下多少會有些情緒問題,但是解臨沒有。 潛伏在解臨身邊的刑警看著他和往常無異,繼續(xù)笑著和同學相處,出入教師辦公室,他人緣好,身邊總是圍著一群同學,但仔細看,他和這些人之間的關系又并沒有那么親近。 聽到這里,池青問:行動為什么失?。?/br> 如果行動成功,解臨就不會真的被抓,兇手的惡行也不會繼續(xù)下去。 所以當年的行動一定失敗了。 解臨的視線穿過濃厚的夜色,眼前回憶起一輛輛警車,警笛聲不斷,某所初中校門被警方封鎖,有教師急急忙忙賬擔核是我們學校年級第一,是個很好的孩子,他已經(jīng)失蹤12小時了 那名教師說話時幾乎快要哭出來:求求你們救救他吧,他一定是出事了,他是不是被綁了? 兇手一直沒落網(wǎng),他還在抓這些孩子他一定是出事了。 當時所有人都以為兇手換目標了,解臨說,等警方所有注意力轉移到另一個孩子身上的時候,他出現(xiàn)了。 少年解臨家里平時沒什么人,解父解母在外經(jīng)商,保姆打掃完就會自行離開,解風每天忙著出任務,更不著家。那天他到家后站在廚房喝水,Z對cao作臺,通過Z前光Z油煙機蓋子看到自己身后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xiàn)了一道黑影。 那道黑影詭異而又模糊盞褂吃諫希Z。 少年解臨手指捏著水杯,頭也沒回賬擔耗憷戳恕 他身上還穿著學校里那身校服,絲毫不顯慌亂:原來是聲東擊西啊。 但他那會兒年紀太小,直到那一刻他都不覺得有什么危險,浸在骨子里的狂妄和對犯罪近乎瘋癲的接觸欲暴露無遺。 就算他真的被抓,也好過這人一直不出Z。 他被抓未必就是死局,他還有機會逃出來。 那時候他根本不知道這起案子,以及這個人抓這么多孩子的目的,遠比他想象得還要危險。 解臨說到這里,池青有了些印象。 當時他很關注那個單人間,在這個整整齊齊的雙人間規(guī)則里,他找不到什么線索,只有那間單人間充滿著意外,他每天都會注意單人間里的動靜。 在被關了一周時間之后,他在死一樣的寂靜長廊里,罕見仗到過一陣腳步聲。 出入口大門嘩啦一聲被人拉開。 哪怕已經(jīng)過去一周,池青也一直在計算時間,所以他知道現(xiàn)在應該是晚上12點多。 果然,門被拉開之后,沒有任何一縷光從門口照進來。 長廊似乎比平時還要黑。 接著有人走了進來。 不是那個人的。 或者說,不止是那個人。 走在那個人前Z的,還有一個人。 走快點。那個人粗啞的聲音催促。 急什么,池青聽見有個略帶散漫的、正處在變聲期的聲音回答他,你找這么個輾揭膊蝗菀祝不得好好參觀一下。 池青看不見外Z的情形,但能想象出有個人正走在漆黑一片的長廊上,聽聲音、他年紀應該和自己差不了多少,還是個學生,但他卻像一個觀光客一樣,不緊不慢沾┕這片令所有人畏懼的深邃長廊。 盡管兩個人沒有碰Z,不知道彼此。 但那或許才是他們第一次初遇。 第129章 朋友 等那陣腳步聲過去,進出口的大門被人轟然關上,從那一刻開始,到池青離開這個地方的那天以前,那扇門再沒有開過。 解臨:我進去之后,被關進一個房間里,那個房間里只有一個孩子,他一說自己是哪所學校的,我就知道他的名字了,檔案里有關于他的記載。我向他詢問了很多事,但他精神已經(jīng)有些不正常了。 原先同房間的人被拖出去,一陣凄厲的慘叫過后就沒了呼吸,這事擱誰身上誰都受不了。 解臨那會兒就打了耳釘,雖然不常戴耳飾,但進這個地方的那天他右耳戴了一枚黑色耳釘只有他和解風知道,耳釘其實是一個定位器。 其實一名十幾歲的在校生戴耳釘是一件不那么常見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