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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太后難為,皇后嘆氣(GL)在線閱讀 - 分卷(116)

分卷(116)

    她生氣,李樂兮恍若未曾聽聞,齒間摩挲著柔嫩的肌膚,舌尖輕掠,品嘗著美好。

    紅燭高燃,晨光熹微。

    裴瑤感覺一陣難受,你去了多久?

    李樂兮沉默不語,而是選擇以咬來回應(yīng)。牙齒微合,慢慢地、咬著,她看著雪山上的紅梅,她笑著去問裴瑤:學(xué)到了什么?

    嗯?裴瑤驚。顫,你怎么知道我心里想的?

    你站著不動肯定是想學(xué)習(xí)新東西,不然你還以為我還會上你的當(dāng)嗎?李樂兮嗤笑,掌心貼著脊背。

    徐徐向下,落在后腰,她揉了揉,裴瑤輕。顫,咬牙回道:學(xué)到了更新鮮的物什。

    想去船。上?李樂兮低笑,又覺得她有趣,明明來紹都辦事,腦子里盡想著不正經(jīng)的事情。佛前長大的小皇帝,腦子里想的都是黃色的泡泡。

    說出去,多半無人會相信。

    她摸著裴瑤的后頸,指尖撥弄著柔軟的耳尖,裴瑤躲避,告訴她:想去,你去嗎?

    要去現(xiàn)在就去。李樂兮答應(yīng)下來,船晃而已,怕甚。

    裴瑤難受,雙。腿動了動,李樂兮的手按住她的后腰,這么迫不及待了?

    不、才不是裴瑤面紅耳赤,登時就不動了,你想我就快些。

    我不想你,就想咬你罷了,你急甚。李樂兮在她臀上拍了拍。

    裴瑤哼了一聲,我想你了,你放開我,我迫不及待了。

    李樂兮倒也真的松開她,翻過她的身子,四目相對,哪里想我?

    不告訴你。裴瑤抬首,親上李樂兮心口不一的嘴巴,旋即抱住她:我學(xué)了好多,讓你試試。

    天色大亮,屋內(nèi)依舊沒有叫起的聲音。吳之淮晨起踱步走至客院前,朝里面望了一眼,安靜無聲,鳥都不叫一聲。

    客院內(nèi)睡著的是女帝,倘若是男人,他肯定去叫門,男女不便,他只好繼續(xù)院門外候著。

    吳家老宅冷清,婢女婆子都很少,早上沒什么人走動,吳之淮等著等著,身上就染了不少露水,未免御前失儀,他只好回去換身衣裳。

    晨時過了很久,女帝依舊沒有起榻,她合著眼見,唇角掛著笑,拉過李樂兮的手,親吻了幾下,說道:吳之淮在等我呢。

    李樂兮不想聽到她絮絮叨叨的說著勸降的政策,捂著她的嘴巴,別說話了,吵死了。

    她不想聽這些,想著裴瑤還是懶惰些好,突然勤快,讓她有些不適應(yīng)。

    裴瑤事情忙,偏又選擇放著,對于徐州的事情顯得極為勤快。李樂兮知曉癥結(jié)在何處,裝作不知道。

    裴瑤心里沒什么大事,除了不正經(jīng)的事情就是正經(jīng)事,她扣著李樂兮的掌心,磨磨蹭蹭地爬起來,囑咐她:記得鋪床,你剛剛差點(diǎn)把床翻了過來。

    還有一句她不好意思說了,床榻晃動得有些厲害,年久失修,要換一換了。

    裴瑤望著李樂兮頭頂上的黃色泡泡,伸手拍拍她的腦袋,皇后娘娘,你頭頂上泡泡又是黃色的。

    你眼睛不好,明明是粉色的。李樂兮被她拍得眼前發(fā)暈,轉(zhuǎn)過身子,繼續(xù)去睡,想著今夜去買一艘船來玩。

    昨夜裴瑤咬著她不放,今夜她也要咬著不放。

    ****

    吳之淮回屋換了衣裳,又喝了盞茶,慢悠悠地走來客院,裴瑤才走出屋門。

    院子里三兩婢女在打掃,為首的婢女上前伺候裴瑤,吳之淮走進(jìn)來,陛下安好,隨臣用些早膳。紹都內(nèi)粗茶淡飯,您就將就些。

    吳大人來得正好,朕想去行宮看看。裴瑤笑著。

    吳之淮頷首,行宮是原來的齊王宮,后來漢朝的皇帝就用銀子修繕,不過沒有修繕太多,只修出幾間可以居住的宮殿,大多都是荒廢著。

    李樂兮還在睡,裴瑤瞞著她,悄悄同吳之淮一道進(jìn)入行宮。

    吳之淮在紹都城內(nèi)長大,對紹都地形很熟,出了吳家,拐過幾條巷子,再過河,就能看到行宮。

    進(jìn)入行宮后,蕭索的氣息撲面而來,還有一股陰森,百年來鮮少有人問津,這里埋藏著太多的尸骨。

    滅國前,趙攏的萬余人埋骨在此,還有無數(shù)御林軍,無數(shù)宮娥內(nèi)侍都死在這里。

    行宮比起漢王宮要大了很多,大齊三百多年歷史,大漢不過百余年。大齊的皇帝喜歡住寬敞的屋子,有銀子就會修建殿宇。

    吳之淮飽讀詩書,與女帝游玩行宮,腦海里讀過的史書便又涌上來,他似先生般開口:大齊皇帝多是溫雅君士,開國皇帝勇武,后來的皇帝棄武,多是溫潤。到了末帝,她一桿銀槍,敢為天下先,更是無人敢與她對視。

    聽聞她用一千御林軍智殺趙攏,手段氣魄,可惜了,毀在了李皇后手中。

    宮道兩側(cè)樹木蕭索,樹葉枯黃,想來很久沒人打理了。

    裴瑤看著光禿禿的樹干,聽著吳之淮不一般的口吻,心中顫了顫,勉強(qiáng)笑道:您的意思是?

    吳之淮淡笑,大漢依舊沒有了,也無甚顧忌,便敞開胸懷說道:李氏為士,殺末帝,何嘗不是李皇后之過呢。

    裴瑤沒有讀過那段歷史,但李樂兮深深的自責(zé)猶在,聽著吳之淮的話,她沒有辯駁。

    不知那段過往,無話可以辯駁。

    越往前走,環(huán)境愈發(fā)陰森,枯藤爬滿宮墻,血跡斑駁,裴瑤望著這里,心里有了士意,同吳之淮:朕想遷都紹都。

    吳之淮詫異,不知陛下為何有遷都的想法。

    裴瑤在想,李樂兮與楚元度過最好的時光,短暫的恩愛讓人唏噓,楚元做不到的,她可以彌補(bǔ)。等到她死了,她希望李姑娘可以打開心結(jié),忘了所有,重新做回自己。

    人活著,當(dāng)為自己,不能被過去的記憶纏繞。

    洛陽不詳,紹都有大齊底蘊(yùn),朕想做末帝那般有膽識有氣魄的女帝。

    吳之淮先是詫異,而后感覺自己身上的血都熱了起來,他笑了又笑,陛下長大了,不再是剛?cè)雽m時不知政事的小皇后。紹都底蘊(yùn)悠長,遠(yuǎn)勝洛陽。

    吳老,你可愿幫朕恢復(fù)王宮?朕缺少太多的經(jīng)驗(yàn),您若為師,朕必受益良多。裴瑤的心思更加堅(jiān)定了些。

    吳之淮愣了,大膽凝視少女的容顏,太傅一職是虛職,但身居高位,受人尊敬。

    他笑了笑,臣不大想去洛陽,就在這里等著陛下到來。

    裴瑤也笑了,走進(jìn)議政殿,古樸的壁柱上纏著雙龍,她問吳之淮:飛龍?jiān)谔?,鳳凰也可以的。

    自古男子為龍,女子為鳳。她既然來了,自然要改一改。

    吳之淮聽著她的話意就明白過來,臣記住了。

    榻上御階,上面便是龍椅。大齊的龍椅都是龍身,寶石點(diǎn)綴,而這張龍椅沒有太多的點(diǎn)綴,散著雅致。雅致中透著皇權(quán)至上,讓人心生肅敬。

    龍椅上的灰塵很多,許久未曾打掃,拐角還有許多蜘蛛網(wǎng),是不能坐人的。

    裴瑤大致看了一眼,與吳之淮沭了幾句,又道:這里的中宮便是長樂殿?

    末帝改椒房殿為長樂殿,也是應(yīng)了李皇后的名字。吳之淮讀過,頷首道:確實(shí)。

    那便不動了,依舊是長樂殿。

    吳之淮看她一眼,沒有說話,銘記在心。

    行宮很大,光是走,都要走到天黑,吳之淮年歲大了,裴瑤不讓他跟著,自己去周遭走走。

    吳之淮回馬車去等著,裴瑤走到長樂殿,這里是干凈的,日日都有人打掃,不用猜想,也知是誰吩咐的。

    望著熟悉的擺設(shè),裴瑤置身其中,心里很暖,她沒有嫉妒與不甘。

    坐在榻上,她想的是將尼姑庵堂后院里的玉床搬來,床是她的,不屬于楚元。

    負(fù)責(zé)打掃的宮娥給她沏了盞茶,她一人慢慢品著,推開里間的殿門,便是一間很大的浴室,池子里是空的,什么都沒有。

    若是放慢水,也需不少時間,裴瑤走了進(jìn)去,感覺到池子空蕩蕩。壁池光滑,摸著都舒服,她又抬手凝著屋頂,很高。

    確實(shí),這里的構(gòu)造遠(yuǎn)勝過洛陽。

    在觀賞后,她又走出池子,站在屏風(fēng)前,望著屏風(fēng)上的兩人。

    屏風(fēng)是一副畫,帝后兩人依偎在一起,瞧著不起眼的畫作,可她看到了百年前的光景。

    右側(cè)穿著袍服,應(yīng)該是楚元,而左側(cè)的女子含羞,當(dāng)是李姑娘。

    她好奇,李姑娘也會害羞嗎?裴瑤笑了,摸著屏風(fēng)上的李姑娘,你臉皮那么厚

    走出長樂殿,她看著殿外的樹木,是她不認(rèn)識的樹,高聳入云,怕是楚元在的時候,就種下了。

    至今,一百多歲了。

    裴瑤看著樹,抿唇淺笑,高高興興地走了。

    她漫步走著,肚子里開始叫了,她走到一處不知名的殿宇,望著匾額,她莫名走進(jìn)去。

    殿內(nèi)有許多奇怪的符號,黃紙符號貼的滿滿都是,就像是驅(qū)魔一樣,她往里面走,殿內(nèi)無光,漆黑一片。

    裴瑤停了下來,走不下去了,看不見光,她就無法挪動腳步。這里荒廢多年,并無燈火,也沒有火石。

    她再度退了出來,讓人去找火石,自己蹲下來去研究奇怪的符號,她好奇符號為什么沒有腐爛,若是百年前的物什,應(yīng)該早就化為灰燼了。

    然而沒有。

    等了片刻,侍衛(wèi)拿著火石進(jìn)來,唯恐女帝出事,他提著燈先走,讓女帝跟在后面。

    裴瑤不害怕,也沒有拒絕他的好意,兩人一道走進(jìn)去,走至最深處,地上有一具尸骨。

    裴瑤蹲下來撥弄人骨,侍衛(wèi)卻告訴她:這里好像是打鐵的地方。

    你覺得平常打鐵需要那么多奇怪的符號嗎?裴瑤站起身,將這里的符號都記入腦海里,回去讓人細(xì)查。她吩咐侍衛(wèi):找個棺木好生埋藏了。

    臣回去就讓人來辦。

    裴瑤慢悠悠地離開,走出行宮,日頭西斜,她摸著肚子,餓得有些厲害。

    好在吳之淮讓人準(zhǔn)備了糕點(diǎn),她吃了幾塊,馬車卻停了下來,吳之淮掀開車簾,眼神一顫,匆匆下馬車。

    裴瑤還在咬著點(diǎn)心,瞧著吳之淮大驚失色,她知曉她的皇后來了。

    這一刻,她在想,吳之淮要是知曉現(xiàn)在她的皇后就是大漢的太皇太后會不會嚇得暈過去。

    她將一塊松軟的糕點(diǎn)放入口中,外間想起吳之淮激動的聲音:太皇太后,別來無恙。

    她奇怪怎么這么多人對李樂兮死心塌地,吳之淮、荊拓,還有許多暗中的朝臣,她應(yīng)該學(xué)一學(xué)。

    裴瑤沒有出去,李樂兮登上馬車,不好讓吳之淮那么大歲數(shù)走著,他也順理成章地坐上馬車。

    馬上不大,也不小,坐下三人,不覺得擁擠,但看著裴瑤與李樂兮擠坐在一起,吳之淮心里很慚愧,他不該上車。

    他提議下車,李樂兮止住他。

    裴瑤吃著點(diǎn)心,下意識就將點(diǎn)心喂給李樂兮吃,她沒有炫耀的意思,就只想讓皇后嘗一嘗而已。

    她喂,李樂兮就吃了,吳之淮感覺哪里不對勁,他不敢多看,側(cè)著身子對著車門。

    李樂兮吞下糕點(diǎn)后就后悔了,眼神示意裴瑤別喂了,她還是要顏面的。

    裴瑤卻不管,橫豎她這個皇帝沒有什么顏面,她又喂了一口,李樂兮不吃了,轉(zhuǎn)過頭去。

    裴瑤立即露出可憐的神色,小心翼翼地問:不吃些嗎?

    李樂兮皺眉,若非吳之淮在,她一定按住小東西打。外人在,她只好忍氣吞聲:我不餓。

    就吃一口,你嘗嘗,吳大人精心準(zhǔn)備的。裴瑤堅(jiān)持,將點(diǎn)心喂至她的嘴邊,余光還不忘掃了一眼吳之淮。

    只要她不覺得尷尬,尷尬的就是吳之淮。再者,李樂兮在下屬面前要面子,她偏就不給。

    吳之淮沒有看兩人,更是覺得如坐針氈,哪里都不舒服。

    李樂兮被逼得沒有辦法,咬牙吃下點(diǎn)心,裴瑤喜滋滋地問她:好吃嗎?

    尚可。李樂兮聲音沉沉,眼神示意裴瑤消停些。裴瑤卻道:昨夜你來得匆忙,朕都未曾好好準(zhǔn)備,今夜我們分榻睡。

    吳之淮眼皮子一跳,看向女帝身側(cè)的李樂兮,太皇太后昨夜就已駕臨,我、我竟不知曉。

    李樂兮的顏面丟了干凈,三更半夜翻墻進(jìn)下屬的府,聽著就不像是正經(jīng)人干出來的事情。

    她低笑,匆匆出來,不愿打擾吳老。

    您來,是吳府上下的榮幸。吳之淮謙虛。

    馬車忽而停了,吳之淮下車去查看。

    車門關(guān)上,裴瑤先發(fā)制人,挪到李樂兮的腿上,朝她眨了眨眼,你別動,我親親你。

    李樂兮:她不信裴瑤是想她的。

    裴瑤的吻落在李樂兮的唇角上,舌尖探過唇角,徘徊不前。裴瑤一味咬著,沒有深..入,就這么舔舐。

    李樂兮唇角發(fā)麻,被裴瑤咬得微疼,她不自覺地推開,吳之淮的聲音響了起來,你去吳府索要銀子

    馬車驚到一老者,老者摔倒在地爬不起來了。吳之淮并非仗勢欺人,車夫出錯,他也沒有偏袒。只他身上沒有帶銀子,讓人去老者去醫(yī)館先救治,再去吳府拿銀子。

    安撫好老者,他囑咐車夫行車小心些,自己才回車內(nèi)。

    車內(nèi)兩人再坐著,方才是緊靠著,如今卻換了,兩人分開做,似乎發(fā)生了些不愉快的事情。

    吳之淮畢竟在官場上待了大半生,光是從兩人分開坐就發(fā)現(xiàn)端倪,再觀裴瑤,依舊端著點(diǎn)心吃,卻只是小口咬著,無甚精神。

    太皇太后面無表情,神色冷淡不說,眼內(nèi)深邃,想是很不高興。

    一番打量后,吳之淮果斷不說話,當(dāng)作不知曉兩人之間的不快。他側(cè)過身子,余光掃過太皇太后微抿的唇角。

    無意間匆匆一瞥,并非有心,他察覺更多的不對勁,太皇太后的口脂沒有了。

    出去一趟,口脂就沒有,吳之淮覺得自己眼花了,然而男女有別,他不能再看,只好壓制自己的疑惑。

    一路上,三人無言。

    到了吳府,吳之淮先下車,李樂兮隨后,裴瑤最后下車。

    在下車后,天光明亮下,吳之淮確認(rèn)了一件事,太皇太后的口脂確實(shí)沒有了。

    他看了一眼女帝,心中的疑惑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