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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執(zhí)念[快穿]在線閱讀 - 分卷(16)

分卷(16)

    可惜啊,可惜,我就差一點點就成功了,他打不敗的歐陽應(yīng)龍,我擊垮了,可惜啊

    他像是瘋魔了,段旭不忍道:你不要執(zhí)迷不悟了,縱然有萬千怨言,你殘害無辜生命,這就是錯。

    錯?薛松杰將薛曉辰的尸體一腳踢開,這世上沒有對錯,只有成敗,活下去才是對的。當(dāng)然每個人的想法不同,你說我錯了,或許是吧,但只要知道這件事的人都死了,那我的錯就不再是錯。

    強詞奪理,歪曲事實,死不悔改。

    蒼藍被他的話氣笑:呵,死到臨頭還嘴硬,有什么招數(shù)趕緊放,啰里啰嗦一大堆,說得好像只有你一個人有苦衷一樣,大家闖蕩江湖這么多年,玩這一套給誰看?更何況你還誘騙小姑娘,那小毒蟲被你唬得神志不清,罪孽深重。

    劉嫣可不是我蠱惑的,她比我心狠,我呀,真是煩透了她,驕縱又任性。薛松杰提到她的時候,滿臉都是厭惡,但沒想到一個名門閨秀也會為愛瘋狂變?yōu)樯咝?,到是讓我大開眼界。對了,段旭,你一定很疑惑,為什么那個人是你?

    段旭確實很疑惑,但此時他什么都沒說。

    其實沒有為什么,你正好合適,怎么就這么巧,天下那么多人你偏偏和歐陽應(yīng)龍交好。他說著,臉上漸漸浮現(xiàn)怨恨,我真嫉妒你可以活得這么天真!你說說你的命多好啊,到哪都能遇貴人。

    薛松杰望了眼江木,眼眸里皆是不甘,但沒過多久,他忽然凄慘一笑:我輸了嗎?沒有,我只是運氣差了點,若非是這個人,你怎么可能還活著,我又怎么可能會輸?shù)簦?/br>
    話說完,他突然吐出一口血,那血跡分明是中毒的跡象,薛松杰跌坐在地上嘴里喃喃著:我沒輸,我沒輸

    沒撐多久,他就了無生機地倒在地上。

    和劉嫣不一樣,他選擇了另一種死法剛記事的時候被關(guān)在地底,到最后也是死在這里。

    蒼藍后知后覺:原來他那菜里真的有毒,只是,那大概是給自己下的毒吧。

    江木盯著薛松杰的尸體不語,沒人知道,他其實來過一趟薛家山莊。

    越過無數(shù)守衛(wèi),立在他床邊,薛松杰至死也不會忘記,那種窒息的壓迫,而他腦海里只剩下一句勝敗已分。

    *

    薛松杰死后,一些證據(jù)陸陸續(xù)續(xù)在他那里找到,消息也放給了歐陽靜那邊,沒過多久,這樁盟主被害案在江湖中真相大白,但鑒于薛松杰已死,大部分人只能罵罵泄憤,與此同時段旭的清白也回來了,一時間很多人爭相向他道歉,場面甚是滑稽。

    我就說段大俠不可能是殺害歐陽盟主的兇手!

    誰說不是?段大俠早年間還幫我們這里清理水匪,是我們的大恩人,怎么可能是個壞人?

    唉,真是可憐段大俠了,竟然被那種小人陷害。

    薛松杰那個不識好歹的家伙,我早看出來,他不是好人!

    就是就是,成天偽裝自己是正人君子,其實背地里jianyin擄掠的事情可沒少干。

    你們也看出來了?當(dāng)時可多人說他是翩翩玉公子,我還說你們別被他偽善的面容欺騙了,現(xiàn)在看果然如此吧。

    其實他長得就是一副jian詐樣,哪里有我們段大俠正氣!

    靖州城的選舉,歐陽靜大放異彩,以無人可比之勢奪得盟主寶座,人人皆稱虎父無犬子,魔教那邊毫無動靜,聽說前段時間被不知名的人狠狠收拾了一頓,現(xiàn)在老實很多,不過這并不影響正道們慶祝。

    在一片熱鬧的氛圍中,段旭卻表現(xiàn)得興致缺缺,蒼藍拿手肘搗了搗他:怎么了大英雄,一舉成名天下知,那么多人夸你,你什么表情?

    段旭扭頭看看他,無奈道:沒,我只是在想,他們之前是不是也這樣說我?

    嘖,蒼藍白他一眼,同時伸手往江木那邊指了指,你這么想就沒意思了,人嘛,總有些人云亦云的存在,不過,你看那位就不一樣了,天塌下來都不能讓他動容,這才是高人。

    他沖那邊比了個大拇指,惹得江木偏頭看向他。

    夸你厲害呢。蒼藍說。

    嗯。江木微微點下頭。

    他們這幾個人的位置比較偏一點,又是位于上方,沒多少人來,蒼藍接著說道:但說實在的,那些人評論薛松杰的話實在是馬后炮,當(dāng)然也可能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吧。

    段旭不想接話,江木依舊沉默,過了會,蒼藍又道:其實我還是蠻佩服他的魄力的,你們沒和歐陽應(yīng)龍交過手不知道,嗯我說的是生死間的對決,歐陽應(yīng)龍的實力真的是恐怖,那是一種極為霸道壓倒式的進攻,可能也跟他修煉的內(nèi)功有關(guān),遇強則強。我原來還以為薛松杰躲了這么長時間是養(yǎng)病去,沒想到毫發(fā)無損。

    他和江木之前去魔教,逼口供的時候,知道當(dāng)時下手的人主攻是薛松杰,還感慨后生小子不可小覷。

    江木立即問:你之前沒說過這個,為什么會覺得他養(yǎng)病去了?還有歐陽應(yīng)龍修煉了什么內(nèi)功?

    蒼藍說:他是一個武學(xué)方面的變態(tài),一般人只能修煉一套內(nèi)功,他我說不準(zhǔn),但我知道他有一門隱藏很深的內(nèi)功,特別邪門。我以前和他有過交集,親眼見過,像他那種經(jīng)驗豐富的,即便當(dāng)時有蠱蟲啃噬,經(jīng)脈斷裂,丹田損壞,身體也會無意識集力,從而爆發(fā)出最強一擊,這一擊絕大多數(shù)人可擋不下,薛松杰真是厲害,這都能被他算計到。

    他在那里滔滔不絕,突然江木清冷的音打斷他。

    沒有。

    嗯?蒼藍一愣,什么?

    江木凝視著他們:我驗過他的身體,歐陽應(yīng)龍沒有爆發(fā)出那一擊。

    段旭和蒼藍同時一怔,怎么會是這樣?難道他當(dāng)時出現(xiàn)了別的狀況?

    如果你的猜測沒有錯,他絕對是哪個環(huán)節(jié)出現(xiàn)了問題,也許這案子還沒有結(jié)束,還有一位兇手,在周圍隱藏著。

    他扭頭看向那頭被圍在人群中間歐陽靜,高挑的身姿,長身玉立,頗為意氣風(fēng)發(fā),根本看不出是女兒裝的,那兩人也跟著望過去,正好對上歐陽靜看過來的視線。

    她朝他們舉杯,口型說道:謝謝。

    第27章

    段旭和蒼藍同時后背一麻,臉色唰得一白,也許是這種反應(yīng)太大,導(dǎo)致歐陽靜歪頭奇怪地看他們一眼,但那邊的應(yīng)酬較多,圍著她的人一層又一層,她也沒空過來。

    三人這邊氣氛有些凝固,剛剛江木那句話簡直比大冬天掉進冰窟還刺激。

    過了一會兒,蒼藍緩緩扭頭,盯著他良久說不出話來。

    有事?江木瞥了他一眼問。

    蒼藍表情復(fù)雜,感慨道:你要不來我們風(fēng)月專欄寫話本吧,淡著張臉,說如此驚悚的話,我看你很有潛質(zhì)啊,回來寫些靈怪的奇聞軼事,絕對可以位居榜首,買了好價錢,我們四六分?三七也行。

    江木淡淡看他一眼,把頭緩緩轉(zhuǎn)了回去,目光看著遠處的天際,給他留個冷酷無情的后腦勺。

    他們兩個還可以說是置身事外,畢竟再怎么離譜,這案子和他們沒多大關(guān)系,兇手是誰怎么樣頂多咂舌了些,或者感慨下世道艱難,但段旭就不同了,他是那種交了朋友就可以付出真心的類型,像第一次見江木,兩個包子都能讓他爬起來豁出命,現(xiàn)在聽到還有兇手的猜測,完全無法像蒼藍一樣開玩笑。

    他想了想,很認真地分析道:我覺得不太可能,歐陽小姐一直以來對調(diào)查方面都是盡心盡力,況且上次她還差點被薛松杰他們所害,就算是障眼法以身犯險倒也不至于,那種蟲子可是要命的,她也不知道你的醫(yī)術(shù)究竟如何,怎么可能猜得這么準(zhǔn)?

    江木還沒說話,一旁的蒼藍突然插話問:誰?誰是歐陽小姐?歐陽小姐是誰?

    話一出口立馬感覺到兩者的情報不對稱。

    段旭一拍腦袋:哎呀,忘了告訴他了。

    蒼藍頓時警覺:我怎么覺得好像嗅到了風(fēng)月樓不知道的八卦?

    段旭回想了下之前的事,挑些重點的簡單給他講了講,但沒想到聽得蒼藍眼睛是越來越亮。

    這個亦正亦邪販賣情報的頭子,估計腦子里已經(jīng)算上價格了。

    江木偏頭看著他什么都沒說,甚至連眼神警告都沒有,但蒼藍很懂地點點頭表態(tài):放心,這個不賣,當(dāng)我還你醫(yī)藥費了。

    那差遠了,江木搖下頭完全沒承情,我說了,我的醫(yī)治費用很貴的,你這些東西根本不夠。

    蒼藍:論黑心還是你更厲害!

    段旭:沒花一分錢的他心里惶恐極了。

    當(dāng)然,這些想歸想,蒼藍也明白江木說得是真的,就自己身上的那些傷,放到江湖中哪怕華佗在世也治不了,他的筋脈都不是斷裂的程度。

    蒼青恨透了他,當(dāng)初直接割掉又抽了一部分,丹田盡毀,生機喪失,怎么看都是個要死的命,但是就這樣,居然被醫(yī)治好了。除了頭發(fā)變不回去,皮膚已經(jīng)不再是蒼老的模樣,連內(nèi)功都完整如初地回來了,以至于每回蒼藍看鏡子的時候,都感覺一切像場夢一樣。

    對于這個出現(xiàn)地莫名其妙的男人,他也偷偷調(diào)查過,結(jié)果是一無所獲,對方就好像是憑空出現(xiàn)的,沒有一丁點過往,原先以為段旭會有所了解,但后續(xù)在他的套話中發(fā)現(xiàn)段旭也不知道。

    莫不是個妖怪?他想著,下意識伸手朝江木脖頸戳了下,惹得段旭以一種你想干嘛的懷疑表情盯著他,而那入手的溫度雖然涼,但不至于是妖怪,還是有點溫度的,也能感受到心臟的跳動。

    江木幽幽地注視著他,蒼藍趕緊收手:啊,什么?話題說到哪了?啊,對,歐陽靜,歐陽靜是吧。

    你轉(zhuǎn)移話題的能力也太刻意了。段旭鄙夷道。

    蒼藍只當(dāng)是沒聽見,繼續(xù)他的節(jié)奏:關(guān)于歐陽靜,先前我回去專門翻過記錄歐陽家的卷軸,這個二小姐沒提多少,還有歐陽應(yīng)龍的上一任妻子以及歐陽靜的弟弟歐陽鈺,情報都很少,但有一條倒是說了她與歐陽瑾長得極為相似。

    段旭想了下問:那時間點對得上嗎?

    這個他低頭算了算了,差不多,她說的和薛松杰說的,在時間上沒多大出入,不過有一點很讓人疑惑,薛松杰說歐陽瑾有斷袖之癖?

    他不提這個還好,提到這個段旭頓時忍不住了:這傳言不是從你們那里流出來的嗎?!

    嗯?!蒼藍眼眸里皆是疑惑。

    是啊,段旭點頭,想著那些花花綠綠的話本,他掰扯道,什么霸道公子的俏郎君,還一二三四五六七八本,像個老太太的裹腳又臭又長,是你家出的吧。

    蒼藍啞然,這名字還真是他家出的,還屬于暢銷話本系列。

    見蒼藍不反駁,段旭指了指江木繼續(xù)說:我和他最早來瓊州找風(fēng)月樓正是因為那些話本,你那不是專門做情報買賣的嗎,我們還以為風(fēng)月樓會知道很多江湖隱秘,沒想到

    這個你說的沒錯,蒼藍接道,風(fēng)月樓當(dāng)然知道很多江湖隱秘,但你也不能神化我們組織,收集情報、安插眼線,哪一個不是費時、費力的活,我們才多少人,天下那么大,監(jiān)視得來嗎?

    你說的有理,所以那個話本是什么情況?段旭無奈道。

    蒼藍給他個你這就不懂了吧的眼神,說:做買賣嘛,有進有出才是買賣,有人來我這買情報,自然有人來我這賣情報。江湖復(fù)雜著呢,想搞臭別人名聲的人,一抓一大把,所以那些情報真真假假混亂不堪,別的不說,我這里現(xiàn)在還有說其實歐陽應(yīng)龍和薛曉辰才是一對的密線情報,你敢信嗎?

    段旭:這個我真不敢

    所以開設(shè)風(fēng)月話本專欄,也是變相處理那些情報?江木出聲問道。

    蒼藍回答:對,那些小道消息有的太私密了,很難去查證,也沒有多大查證的意義,囤起來吧又浪費地方,索性再販賣出去。思來想去,話本是最好的變現(xiàn)方式,薄利多銷,傳播范圍又廣,大家還喜歡看,又不容易惹事,畢竟誰會跟一個話本較真。

    你可真是個賺錢的天才。段旭不忍直視地拍了拍他,那么那個引我們來的話本,其實是個誤會?

    蒼藍摸了摸下巴忖道:這就不知道了,如果十二歲以后的歐陽瑾都是歐陽靜假扮的話,那應(yīng)該不至于會流傳出斷袖之癖吧,我看她挺正派的,沒理由頂著歐陽瑾的殼子對男人饑、渴?

    想了想薛松杰臨死前說當(dāng)初的歐陽瑾,小小年紀(jì),滿眼yin、穢,他又搖頭:但那個小色批不是早就死了?

    段旭想了想以歐陽靜的臉,做出十分好色、垂涎欲滴的表情,忍不住打個寒顫,簡直太可怕了。

    兩人陷入沉思,長時間掉線不在狀態(tài)的江木,盯著歐陽靜的背影問道:那次在瓊州的刺殺,有一個女人是她的暗衛(wèi),你能調(diào)查下那個死人嗎?

    這話是對蒼藍說的,歐陽靜的情報很少,但歐陽瑾的情報還是有的,包括一些隨從甚至重要的暗衛(wèi),雖然調(diào)查起來難度很大,大概率要動用埋藏很深的眼線,但蒼藍不在意這些,他是真的起了好奇心。

    你真的懷疑她?段旭探身過來,一雙眼眸盯著他仿佛要看出個洞一樣,如果她有嫌疑的話,薛松杰當(dāng)初不應(yīng)該懷疑嗎?

    江木低頭看著他:你聽說過一個諺語嗎?

    什么?

    螳螂捕蟬,黃雀在后。

    這個自然是聽過,段旭微微蹙眉:說實在的,我想不出理由。

    不光是你,蒼藍伸手一攬湊過來說,我都想不出理由,就說薛松杰吧,他還好一點,畢竟他父親早些年確實不太像話,有仇報仇,有冤報冤,勉強說得過去。但你那位小師妹就不一樣了,錦衣玉食長大,父親師兄寵愛有加,結(jié)果為了個男人,轉(zhuǎn)頭就能抄起屠刀,想不通啊,想不通。

    提到了劉嫣,怎么說都是一起長大的,段旭心里仍舊有些難過,而穆威龍前幾天剛醒,精神狀態(tài)不太好,也不想見他,好好的昆山派變成了現(xiàn)在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