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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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藍沒注意到他的情緒,還在講:已經兩個殺父了,現(xiàn)在我們又開始調查這位歐陽靜小姐,雖然真的假的不知道,但這年頭又不是人人都是變態(tài),怎么會熱愛殺父? 他說的這個,江木也沒應聲,他總是這樣,反正有懷疑就去論證,也不管懷疑的對象離奇不離奇,段旭和蒼藍都已經習慣了。 為了保險起見,他們還是像以往一樣暗地調查,不過段旭和蒼藍都不太相信,一來,歐陽靜能有如此武功定是歐陽應龍從小培養(yǎng),說明是被器重的,二來,她是武林盟主的兒子,以她的武學天賦,將來很大幾率會繼承父親的位置,她那么年輕,有必要提前把父親干掉嗎? 除非 除非歐陽瑾還活著,歐陽靜想取而代之,才把歐陽應龍殺了。蒼藍提出假設。 但這個假設很難成立,因為江木說,對方修煉那個可以隱藏性別的內功有很多年了,那個內功特別邪門,除了他這種程度的醫(yī)師,別人很難從脈象發(fā)現(xiàn)她的真實性別,況且她練的太早,女性特征根本就沒發(fā)育,更是雌雄莫辯。 如果歐陽瑾還活著,歐陽應龍會允許她這樣做? 這么一來與其懷疑歐陽靜,倒不如想是歐陽應龍當時身體狀況不如他們所想的那般樂觀,也許他就是沒有發(fā)出那一擊呢? 第28章 那次短暫的談完話后,蒼藍就溜走了,暫時新加入江木和段旭隊伍的人是穆威龍。 一個失魂落魄、沉默寡言的男子。 也是,任誰看到溫柔善良的小師妹突然化身大毒蟲,把自己的父親/他的師父給殘忍殺害的場景,都不會淡定從容。 從小到大一直討厭的大師兄是被人冤枉的,從小到大一直喜歡的小師妹是殺人兇手,穆威龍覺得他那天就應該直接死了,死了就不會考慮這些事了。 但是他沒死。 所以他得面對。 你段旭張了張嘴,實在是不知道該和對方說些什么。 穆威龍也不想搭理他,算是遷怒吧,他真的不想和對方說什么。 兩人相繼無言。 外頭的江木拿著蒼藍寄給他的,關于歐陽應龍武學方面的資料在研究,里面都是些實戰(zhàn)記錄,以及他功法的解讀。 這些東西段旭是看不出什么名堂,畢竟兇手和死者都不在了,他那時候又處于暈厥中,那場斗爭究竟是如何,恐怕只有老天知道。 他對于調查歐陽靜一事,并不是十分上心,因為之前與薛松杰他們的對峙中,差不多已經還原了案件。 毒是他們下的,他是他們打暈并栽贓陷害的,那個通魔的人也確確實實是薛松杰,場面怎么看著都塵埃落定了。 你要是覺得無趣,就帶著你師弟回昆山派吧。江木抬頭望了他一眼說道。 段旭撓了撓頭應聲:算了,我還是不回去了,他倒是有可能回去,畢竟從小都不待見我,現(xiàn)在可能看著我更煩。 你不想回去嗎?江木又問,不過話語里很平淡,像是一般的問候一樣并不在意對方是否回答。 看著他坐在庭院里,段旭也走過來,坐到他旁邊:以前很想,現(xiàn)在不想了。 哦? 門派里還有很多師叔師伯師弟師妹,但是師父和小師妹不在,總覺得一切都回不去了,當然,事實上確實一切都回不去了。他說著表情帶著那么點釋然,歐陽小姐心善,在把真相公之于眾的時候將昆山派的過失避重就輕,算是幫了把昆山派,直到現(xiàn)在外人還以為小師妹是錯信良人被害,我真是感激又羞愧。 江湖事,江湖畢,歐陽靜現(xiàn)在是武林盟主,一切行為自當以武林為重。 劉嫣在此事中的罪孽深重,但昆山派若因此陷入輿論風波,百年宗門毀于一旦,這對武林絕對不是一件好事,歐陽靜心里很清楚,所以干脆讓薛松杰全部背上罪名,反正他是主謀又是通魔之人,至于具體的真相如何,對于江湖其他人來說也不重要了。 江木將資料放下,偏頭問向段旭:你怎么看待薛松杰做這件事? 嗯?段旭一愣,現(xiàn)在薛松杰已經死了挺長時間了,他也接受了昔日好友是殺人兇手的事實,但這么冷不丁問他的看法,他一時間真的說不出來話。 見他啞然,江木試著說:覺得他是個殺人兇手?錯信了他? 段旭沉默,難道這么想不對嗎? 江木嘆口氣:你只是被動的接受了這個現(xiàn)實,那到最后你的心結還是無法打開。 與對方相處時間也不短了,在段旭看來江木很少有情緒上的起伏,像是嘆息什么的,更是少見,他就好像一個閱盡人世間的老者,心緒不會為旁人波動。 而且上面那話其實換誰說都挺慰問的,只是換作江木就覺得有種說不上來的違和感,不知怎么他突然想起來歐陽靜曾對他說的。 記住,人,都是有利可圖的。 他抬頭看著江木,江木也看著他,對方的眼眸依舊如初次相見時那般令人琢磨不透,幽深而清冷。 這樣一個實力莫測、身負絕世醫(yī)術的年輕人,連妖邪都能降服,風月樓也好,魔教領地也罷,別人覺得困難重重的事,他都可以妥善解決,來去自如。 這樣一個人,說是眾星捧月的存在都不為過,憑什么待在他身邊,為他的事東奔西走呢? 他突然很仔細地端視對方,妄圖從中發(fā)掘一些信息,可惜那張寡淡的臉上什么都沒有,好似一張白紙,什么都得不到。 你之前問我,能不能接受那份現(xiàn)實,你還記得嗎?段旭小心翼翼問道。 江木微微點下頭:嗯。 你說,你以前遇過無數像我這樣的人,他們也是追尋他們想要知道的真相,那么你在所求什么? 段旭以為自己會問住他,但江木的反應又讓他失望了,清冷又平淡,一如平常,他道:我在所求你們。 話語里沒有疑問,好似這種問題回答過很多遍。 我們?段旭指了指自己疑惑問,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字面是什么意思?他再次指了指自己,你是說你為了我?為了我這個人?! 江木不由點頭:你要是這么理解,也行。 不,不行吧?段旭突然表情一僵,一些花花綠綠的東西不自覺又從眼前飄過,他真的不想往那方面想,但是腦子控制不住。 對面的江木神情自若,他在心里消化了下問:江木,老實講,你該不會是斷袖吧? 他問得吞吞吐吐,語氣又斷斷續(xù)續(xù)。 不過,怎么就扯到斷袖上了? 江木聽到后微微一愣沒說話,表情有絲費解和疑惑,這又是和嘆息一樣,不常出現(xiàn)的表情?。?! 段旭心里瞬間慌了,為什么這個時候沉默???! 別不出聲啊喂! 說句話啊,反駁下他也好! 實在不行,打一頓都成,別不說話??! 你江木猶豫了下,剛出口,那邊段旭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不行,這個我真的不行,雖然我打也打不過你,但是這真的不能勉強,不然這條命你還是收回去吧。 那表情,一看就是話本看多了的后遺癥,不對,是被害妄想癥。 你太想多了。 段旭正糾結著,聽到這話啊?了一聲。 江木道:我對你的rou/體,沒有興趣。 段旭頓時松了口氣:呼,你早說啊,嚇我一跳,什么所求是我,我告訴你下次跟別人說話,千萬不要這樣曖昧不清的回答,你那表情太淡了,很容易讓人誤會你是認真的,算了算了,這種話題跳過跳過。 他如此要求,江木也就微微輕笑了下,那后半句我在意的是你的魂魄,沒有說出來。 * 在蒼藍還在調查的時候,歐陽靜已經連做好幾件有益于武林的好事,一時間民心所向,江湖中無人不稱贊,相比之下薛家是人人唾罵,雖然主謀薛松杰已死,但到底是大家族,旁支也不少,被天下謾罵,不管他們有沒有參與通魔一事,都得夾著尾巴做人。 歐陽靜對那些人并無懲治,只道兇手已伏法,此事算了結,甚至對薛家也沒有進行什么壓制,不管是生意上,還是勢力上,都沒有仗勢欺人,這些做法令她的威望空前高升。 對比前任盟主歐陽應龍的鐵血手腕、武力鎮(zhèn)壓,她既有實力,又有手段,溫柔可靠,無法不令人心服口服。 在一切都往好的方向發(fā)展的時候,段旭卻顯得心里很空蕩蕩的,他和江木沒有繼續(xù)跟著歐陽靜,憑借以前在萩城行醫(yī)的積蓄另外租了個地方住,他的師弟穆威龍,在情緒平靜后就返回了昆山派。 離別時,兩人之間一句話都沒說,哪怕是互懟也沒有,段旭倚著欄桿看他離去的背影,那一刻他忽然覺得無所適從。 江木偶爾會出去,人來無影去無蹤,這人向來神秘,但他也沒敢問什么,生怕對方再語出驚人。 后來想了想,他還是窩在屋子里舒服點。 現(xiàn)在的段旭雖然依舊年輕,但那股闖蕩江湖勇往直前不怕困難的精氣神沒了,這個江湖太復雜了,有時候像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沼澤,你還沒有回過神就已經深陷淤泥,無法解脫。 * 薛松杰死后,他們曾翻出來關于他那次行動的很多還沒有完全銷毀的東西,歐陽靜只取走了最有用的那些,剩下其他無關緊要的,就都扔在了現(xiàn)在所在的房子里。 段旭本來對那些東西挺抗拒的,但如今閑下來后,他倒是有幾分想要了解,算是正視了之前江木問他,他沒有回答問題他對薛松杰如何看待的。 那些東西里面有很多對未來武林的規(guī)劃,一些勢力之間的斗爭,如何穩(wěn)定局勢,甚至對魔教和西域外族都有制裁的計策,看起來和歐陽靜如今做的大體一致,是認真考慮過的。 段旭不知道薛松杰是為了報復想登上武林盟主之位,還是為了武林盟主之位選擇的報復,但他通魔那一點絕沒有外界想的如此惡劣,否則當初也不會對魔教那邊隱瞞歐陽應龍的死亡。 畢竟母蠱在劉嫣身上,歐陽應龍死沒死,他是最清楚的,以薛松杰的聰慧,這大概率是一場利用借魔教之手除去礙眼之人。 只是這場斗爭里,被舍棄的,是他這個昔日好友。 * 平靜的日子繼續(xù),歐陽靜在武林大刀闊斧的改革,江木不再亂跑安安靜靜待在家里,時不時還給上門看病的人號號脈,一切寧靜的好像回到了萩城一樣。 直到某天,蒼藍興沖沖地闖進。 那個暗衛(wèi)的消息查到了,她是因為一個人的死亡而對歐陽靜選擇的復仇。 段旭正顛勺炒著菜突然一頓,怎么又牽扯出來一個人? 誰?江木問。 蒼藍看了看他們,說:被歐陽靜以失職之罪隨意處死的另一個暗衛(wèi),這是魔教那邊打聽的消息,我去調查了那個人,從身世到武功都沒什么特別之處,被處死的罪名雖然隨意,但對暗衛(wèi)這種賣命的來說也不算離奇,畢竟主人永遠是最大的。 江木淡淡看著他,相處的時間也不算短,他清楚對方還有隱瞞的東西。 那就說說你特意調查的吧。 你怎么知道我還有?他笑了笑,隨即收起散漫的表情,嚴肅道,我認真查了他五年之內在江湖中的活動范圍,發(fā)現(xiàn)在三年前他曾去塞北執(zhí)行某個歐陽家的秘密任務。那些任務具體不知道是什么,大概是和當時有摩擦的云家(與薛家有淵源)有關,反正世家之間經常勾心斗角,但那個暗衛(wèi)途中拐彎去塞北惑怪醫(yī)那里買了些東西。 什么東西? 化功散。 第29章 化功散這種東西托塞北惑怪醫(yī)的福,早就不算什么稀奇,名字雖然起的霸道,但功效實在不夠看的,也不能真正的化功。 普通的江湖人用了可以封去內功兩個時辰,和湯、蒙汗藥差不多,只不過惑怪醫(yī)手段高些,他的化功散非藥粉,而是蠱蟲,與那個西域的一樣很難讓人察覺出來,中蠱后可以靠蠱蟲來自行定下發(fā)病時間。 這種蠱蟲本身無劇毒,藥效揮發(fā)后便當即死亡,基本事后不仔細勘察很難發(fā)現(xiàn)什么。 但這樣一味藥在江湖中并不受歡迎,因為最致命,也是最雞肋的一點在于,它會隨著中散人的功力減弱功效,像歐陽應龍這樣高手中的高手,頂多三息功夫就沒用了,壓制也壓制不了多久。 況且惑怪醫(yī)脾氣如名字一般古怪,這藥只是他隨便研制的一種,價格定的很高,一般人不會花錢去買個這種雞肋之物。 一番利弊分析下來,幾人覺得疑點重重。 段旭道:歐陽瑾很早就接管了歐陽家的部分事務,像這種能被派出塞北執(zhí)行任務的暗衛(wèi),必定是經驗極其豐富的,他何需買那種東西? 蒼藍說:怪老頭之前欠風月樓人情,我去問他的時候,他倒是還記得那個人。 哦?段旭驚奇,都三年了,他還記得來買藥的人? 這就是那老頭的事了,他有個賬本,每筆賬都記得清清楚楚,那個暗衛(wèi)名叫風時,當時其實買了好幾味藥,每一個都比化功散貴重。 段旭:你這么說,他難道不是特意來買化功散的? 蒼藍搖搖頭:非也。 那個叫風時的人,是沖著化功散來的。江木突然插話。 蒼藍表示肯定:怪老頭也是這樣說的,他說那人雖然看著不像,但行醫(yī)這么多年他還是能確定對方想要什么,對了,你先前抓的那個人我審出來了。 什么人?段旭扭頭問道。 魔教里接觸那個女暗衛(wèi)的人。江木淡淡道。 蒼藍笑了笑:要說狠還是你狠,人家明明在老巢睡覺,一睜眼就被你扔進風月樓了。 審出什么了?他不理那話,繼續(xù)問。 蒼藍把手一攤:沒審出什么,就是一樁因愛生恨的戲碼,她名叫月冉和那個風時青梅竹馬,對方突然不明不白死了,她氣不過,索性叛出歐陽家,但一個人也掰不倒歐陽,就想著和薛家與魔教合作,段旭,那個時候打暈你的人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