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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執(zhí)念[快穿]在線閱讀 - 分卷(25)

分卷(25)

    江木:他還沒死。

    男孩:嗯。

    不殺?

    沒意思,他不記得了。

    殺了人的大孩子在后續(xù)得知自己殺了人后,嚇得大病一場,這一病,把之前的記憶都忘得七七八八,程雪和其丈夫順勢將這事壓下去,小男孩就像在這個家里從未存在一樣。

    男孩望著水里的人,略帶不甘心道:他真幸福。

    你想怎么做?

    我怎么做你都不管嗎?男孩反問。

    我無權(quán)干涉。

    我想帶走他一些東西寄存到地府。

    可。

    男孩伸手勾了勾,從男生頭頂取走了一團(tuán)淡白色霧氣,江木看著也沒有動作,過會,男孩又道:還有那個女人。

    嗯。

    *

    小男孩的名字叫辛冉,他的父親辛博和程雪是一對戀人,但由于辛冉的奶奶反對沒能結(jié)婚,辛博娶了毫不知情的辛冉的母親。

    在兩人結(jié)婚后,辛博一直和程雪搞地下戀,甚至提前幾年生了兒子辛瑞,可這種事終究是紙包不住火,在辛冉出生沒多久,他的母親就知道了真相,后來遭遇了家庭冷暴力被逼得跳樓自盡。

    程雪最終嫁給了辛博,連帶著兒子,一起住進(jìn)了辛冉家里。

    這位后母雖然是個律師,但虐待起繼子也是不手軟,辛博知道這些事,從未替辛冉出過頭,導(dǎo)致年幼的辛瑞有樣學(xué)樣,毆打起自己的兄弟還能樂呵笑著。

    甚至到后來,可以為一個小玩偶,而溺死他。

    畸形的家庭關(guān)系,釀造了這兩樁慘案。

    *

    于黎走在一條漆黑的路上,旁邊是玩弄著那股白霧的辛冉,前面是提燈而行的江木,從他腰間延伸一條鐵鏈分化兩邊系在他們身上。

    鏈子輕微響著,他們一路走著。

    直到來到一處巨門跟前。

    辛冉將那團(tuán)霧氣扔給江木,頭也不回地一蹦一跳進(jìn)去,仿佛一點(diǎn)留念都沒有。

    于黎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江木。

    麻煩你了。

    江木微微搖搖頭,目光還是當(dāng)初那個樣子,不悲不喜。

    然后他走進(jìn)了那扇大門里。

    *

    錢舒刷著手機(jī),真不敢相信,他的小網(wǎng)站又一次出了大新聞十年前的未成年兇殺案,九歲的哥哥居然殺了五歲的弟弟,父親母親還跟著一起隱瞞!

    他看著,以不免有些咂舌。

    這則新聞曝遍了各個平臺,經(jīng)過不斷發(fā)酵,以及警方的涉入調(diào)查,很快就大白天下。

    天藍(lán)小區(qū)的人無一不對辛家繞道走,知人知面不知心,看著挺美滿幸福的一家,沒想到全是吃人不眨眼的兇手!

    辛冉得到各地?zé)嵝娜饲皝戆菁?,他的墳?zāi)贡恍藓?,所有一切沉冤得雪,包括他可憐的母親。

    錢舒越看越稀奇,這么一件隱秘的案子,江木是怎么挖掘的呢?

    他想找他來問問,剛撥過去手機(jī)號,電話那頭就顯示空號,他去問了問新聞部,一個部門負(fù)責(zé)告訴他,江木三天前就已經(jīng)離職了。

    真是奇怪,一個大活人就這么消失了。

    之后,錢舒再也沒有見過江木。

    *

    辛博很頭疼,他也不知道他家的陳年舊事,怎么突然被人翻了出來?工作也沒了,回家更是被指指點(diǎn)點(diǎn),但他更頭疼的不是沒完沒了的人前來打探消息,而是他的兒子和夫人,全都變得不對勁。

    辛瑞不知道是不是事情曝光受了刺激,整個人昏昏沉沉的,大約過了半個月后,他仿佛成了一具空殼。

    沒有思想,沒有靈魂的活死人。

    而程雪看到兒子這樣,幾乎未來看不到任何希望,傷心欲絕,昏倒了過去,這一閉眼就再也沒有醒來,她成了一具植物人。

    辛博后半輩子,只能守著癡兒和昏迷不醒的老婆。

    據(jù)說,他試圖自殺很多次,但次次沒能成功。

    *

    程雪游蕩在空無一人的槐園路,天很黑,她不停跑著,那個中年男人在后面捂著腰追著,她跑啊跑啊往旁邊一拐進(jìn)了黃泉路,荒涼的小路、貓叫般的哭聲

    一切的一切,永無止盡。

    故事四:千金傾城

    第36章

    杭州西湖,風(fēng)景美不勝收。

    一條小船蕩在湖面上,悠閑自得。

    初夏時(shí)節(jié),天氣正好,陽光明媚,微風(fēng)和煦,一切都是那么舒適靜謐,可不美的是船頭艙底撞上了一灘黑色水草。

    哎呦,我的媽呀,救命啊!死人了!

    年輕的小船夫上前一看,嚇得登時(shí)把槳一撂,從側(cè)面跳水,身子像只靈動的魚兒一樣,刺溜一下,游個沒影,船上只剩下江木這個客人靜靜望著湖面那抹黑色。

    *

    陳傾城確實(shí)是想一死了之,丑人多作怪,說得就是她這種人,既然那么討人憎,那她還有什么活下去的意思,不如死了痛快點(diǎn),也省得污了別人的眼睛?

    可想法歸想法,真的跳進(jìn)湖里直面死亡時(shí),害怕與恐懼完全不可避免。

    以往溫柔的湖水,此時(shí)竟然是那么冰涼可怖。

    難不成我就要這樣死了?

    淹死的尸體會不會更丑?

    他們看到這樣的我會不會懊悔?

    被嗆得有點(diǎn)神志不清的陳傾城,迷迷糊糊想著,不過那些問題顯然并不會往好的方向發(fā)展。

    眾人看見跳湖自盡的她,八成心里說的是,這丑千金終于不再污人眼了。

    這么一想,那跳湖自盡是不是對自己過于殘忍了些,豈不是遂了那些人的心意?

    但殘忍又能怎么樣?

    身子越來越往下沉,窒息感壓迫著,陳傾城不自覺掙扎,成效甚微。

    就在她要暈厥過去的時(shí)候,突然!

    手腕一個力道拉住了她!

    幾乎下一秒她被就被拽出了水面!

    大口大口喘著氣,陳傾城渾身顫抖著,心里忍不住后怕,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后知后覺自己被人救了。

    抬頭看過去,眼睛望進(jìn)一雙幽深平靜的眸子。

    那一剎那什么求生求死的心思都沒有了。

    偌大的西湖中,一只小船蕩漾在上面。

    周圍靜悄悄的,仿佛無事發(fā)生。

    *

    陳傾城手捂著自己右半邊臉,身子縮在小船的一角瑟瑟發(fā)抖,那顆頭埋得像只駱駝一樣,也不知道是冷,還是怕的。

    江木立在船頭,一襲黑衣站在陽光下,更襯得皮膚白皙,他手撐竹竿,慢悠悠劃著,小船從湖中心一點(diǎn)一點(diǎn)往岸邊靠去。

    他??康牡攸c(diǎn)比較偏,周圍也沒有其他人。

    陳傾城單手捂著半邊臉,偷偷看了看他,一手撩了下濕漉漉的裙擺,身子搖搖晃晃打算上岸。

    江木見狀朝她伸出手,那手掌心朝上沖著她。

    陳傾城盯著眼前這只蒼白又修長的手。

    把右手放上來。對方輕聲說道。

    平白無故怎好和一個男子有肌膚之親?

    她猶豫了一下沒動,但那手一直舉著并沒有放下。

    陳傾城心里咬咬牙,顫巍巍將自己的手放上去,覆在手掌上面。

    登時(shí),一股暖流順著她的經(jīng)脈席卷全身。

    陳傾城非常清醒地感覺到她的衣服干了。

    高手!絕頂?shù)奈淞指呤郑?/br>
    她偷偷抬眼看了下對方,一張非常寡淡的面容,年紀(jì)看著和自己差不多大。

    如此年輕竟有這么深厚的內(nèi)力,怕是娘親知道了也會驚嘆。

    她一手捂著臉,身姿別別扭扭地行禮,低聲道:謝謝恩公救命之恩。

    你有意落水,又何談救命。

    對方說話也是淡淡的,從語氣中聽不出什么感情。

    但陳傾城的臉?biāo)查g白了。

    不知道是被人點(diǎn)破了意圖,還是別的什么,她莫名有種心悸感,支支吾吾不曉得該說什么,所幸江木也不在意。

    *

    兩人在樹林間一前一后走著,陳傾城最后也沒說什么,不過心里有點(diǎn)感激對方也沒有開口詢問。

    沒有把她置身于更尷尬的場景里。

    就這么一直走到離人群不遠(yuǎn)的地方,那個人停下,長身玉立的,從背后看去很是好看,只是他有一雙讓人不敢直視的眼睛。

    陳傾城再次對他行禮,已經(jīng)死過一次,那便不會再想不開,況且她離家時(shí)間不短也該回去了。

    你的東西。

    就在她要走的時(shí)候,江木突然輕聲叫住了她。

    陳傾城回頭看去,只見那只蒼白的手上,拿著一條黑色面紗。

    這是她的面紗。

    陳傾城接過,心里有些疑惑,這東西不是早就掉進(jìn)湖里不知去向了,更何況這一路她也沒見這人手上有什么東西,它是哪來的?

    怎么好像是憑空出現(xiàn)的一樣。

    她剛想問什么,一抬頭,周圍只剩下她一個人了。

    陳傾城找了一圈,也沒見到那位黑衣公子。

    看了看天色,無奈只好趕緊把面紗蒙上,匆匆忙忙往家趕去。

    第37章

    陳家離西湖不遠(yuǎn),她低著頭避開人群一路小跑回去,剛進(jìn)了府門就看見自己的貼身丫鬟桃紅,在那里焦急打轉(zhuǎn)。

    桃紅?

    桃紅見到她趕緊跑過來,從上到下里里外外打量了一番,見她沒事才大大松了口氣:小姐啊,你總算回來了。

    陳傾城微微擺下手:別擔(dān)心,我沒事。

    桃紅左右看了眼,小聲說道:您出去怎么可以不帶著桃紅呢?

    陳傾城沒應(yīng)這話,臉上有些不自然,還好被面紗擋著,她打算往府里去,但桃紅沒有讓開,伸手拉了她一把。

    小姐,那些紈绔子弟一個個的嘴里吐不出象牙來,自然不懂得什么才是真善美,您可別往心里去。

    桃紅,我沒事。陳傾城有點(diǎn)勉強(qiáng)道。

    小姐

    嗯?見桃紅支支吾吾很是猶豫的樣子,陳傾城耐心問了句,怎么了?

    夫人聽說墨畫坊的事了。

    對于這事她并不覺得驚訝,她娘李向珊是個厲害的人物,自己什么消息瞞不過她?可接下來桃紅說的事,還是讓她忽然害怕起來。

    連林文曉都來嘲笑您,有人說您接受不了刺激往西湖邊跑了,桃紅和府里的下人出去找了好久,一時(shí)怕您真的想不開,夫人知道后一氣之下去了林府,現(xiàn)在還沒回來呢。

    陳傾城頓時(shí)頭疼了起來。

    這事要是被她娘親參與了,那可就沒完沒了了。

    不行,我得去一趟林府。

    哎,小姐,桃紅慌忙拉住她勸道,林老爺怎么說也是讀書人,夫人自會給他幾分薄面,可您要是去了,這事恐怕又要鬧大了。

    陳傾城細(xì)細(xì)一想,確實(shí)有些不妥,別人不知道,她可知道自家娘親是多么強(qiáng)勢的女人。

    李向珊出身一個武林世家,容貌絕美,身手不凡,但陳傾城沒繼承到母親的優(yōu)點(diǎn),長相丑陋四肢不勤討人嫌,母女之間的關(guān)系處得非常之不好。

    要說這其中的重要原因,還是源于上一輩人的恩怨。

    李向珊以前有個戀人,正是現(xiàn)在人稱玉面公子的顧博易,當(dāng)年兩人有些許誤會導(dǎo)致情意崩塌,李向珊一怒之下下嫁杭州陳家,半年后顧博易也另娶他人,兩人再無往來。

    后來過了五六年,一次江湖大人物的壽宴,陳家也去賀壽,正好碰上了顧博易。

    那人帶著家眷,一行人屬于很惹眼的存在。

    顧博易自身名利雙收,妻子是大家閨秀,溫婉賢淑,夫妻二人和睦,又有一雙懂事伶俐的子女,簡直是眾人所追求的美好生活。

    而陳家這邊,陳家長輩去的早,那陳家公子是個性格及其軟弱的男人,成親不到兩年就早早去世了,陳府也一直都是由李向珊出面打理,市井因?yàn)樗瞧馑土藗€鐵面夫人的名號給她,以此嘲諷。

    兩者一對比,也不知道李向珊是怎么想的,許是落了面子,覺得陳家和陳傾城丟了自己的臉,反正從那之后陳傾城的日子就不好過了起來,外面的人嫌棄她,家里的人也嫌棄她。

    陳傾城有些難過,但也沒有辦法,對著桃紅頗有些無奈道:怕是從今日起,文曉會更加討厭我。

    小姐桃紅被她這么一說,也不禁眼淚汪汪,她最是知道自家小姐是怎樣一個溫柔又善良的人,可惜老天不公,非得讓小姐漂亮的臉上多了塊難看的胎記。

    是的,陳傾城的一半臉,真可謂是傾國傾城,但另一半臉就可怖了,那胎記占據(jù)了她的右臉頰,整體呈暗紅色,上面還有些不明的東西生長著,令人看了就心生作嘔。

    *

    江木離開西湖后,往城中的林府走去。

    在這里,他重cao舊業(yè)又做起了大夫,由于醫(yī)術(shù)精湛,不過半個月就在杭州城擁有了不小名氣,也引來了林家老爺?shù)淖⒁鈱iT請人上門。

    林家是腐書網(wǎng),林老爺更是觀月書院的校長,飽讀詩書,學(xué)富五車,門下弟子數(shù)不勝數(shù),甚至當(dāng)朝很多文官都是出自他的門下,實(shí)在是一位非常了不得的大儒。

    江木來到林府,以為會見到一位氣度風(fēng)雅的大人,但院里的場景并沒有那么雅致,一個紅衣夫人怒目而視,旁邊的林老爺連連賠不是。

    要是我女兒出了什么事,我定要你們好看!

    江木聽了會,大概明白了點(diǎn)什么。

    他道:那位陳小姐現(xiàn)在應(yīng)當(dāng)回府了。

    紅衣夫人冷眉道:你是何人?

    在下江木。

    江木?我知道你,紅衣夫人打量他幾眼,你見過傾城?在哪見的?何時(shí)見的?

    西湖里,方才。

    她去那里做什么?

    尋短見吧。

    好家伙,投河自盡,紅衣夫人一聽更是開始怒罵,江木等了一會兒,那位夫人才罵夠離去,林老爺望著她的背影神情憔悴地仿佛老了十幾歲。

    林老爺應(yīng)當(dāng)多注意身體。

    對方苦笑著說:讓江大夫見笑了。

    江木搖頭為他把脈,那脈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