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是緣分還是孽緣?
同樣是在這座山上,后山便顯得比前面更加的幽深寂靜。 若說前面既大又空曠的話,倒也還好,畢竟寺廟里本來大大小小的和尚便有不少,再加上每日里山上下山的香客,所以人還是很多的,人氣也都挺足。 但后山就不一樣了,后山是寺內(nèi)高僧居住的地方,就三兩個灑掃僧人而已。 就算多了個上山小住的君南御,他還帶著沈丹,另外還有幾個侍衛(wèi),那也沒什么人氣,整個的顯得空蕩蕩的。 此時,沈丹正站在君南御的跟前,面色不解。 “主子,您也不是個信佛之人啊,怎么會忽然想到要上山來找高僧討教佛法呢?”沈丹輕聲問。 這個問題壓在他心里好多天了,一直想問,一直沒敢問,今天是實在忍不住了。 “佛法高深,心有困惑,自然想來找高僧解惑?!本嫌馈?/br> 原來他自然是不相信佛法的,更不相信什么神鬼之說,在他的信念里,只有人定勝天。 可是死了一回,又重生一回,實在太過神奇,所以原本在眼中神神道道的佛法也變得真實又神秘了起來,信不信的且不說,聽一聽總沒壞處,所以當(dāng)他聽聞圓念大師云游至普華寺時,才會前來求見。 再說,他來廟中求見高僧討教佛法,卻也沒說人家說什么他就要信什么,基本的分辨能力他總是有的。 沈丹自不會知道他心中所想,更不會知道他家主子的神奇經(jīng)歷,聞言只是道:“可這高僧未免也有些太擺譜了,咱們都上山三天了,您天天都來這門外候著,這高僧也不見咱們,真想效仿先人要您三顧茅廬,那也該露面了?!?/br> 沈丹是跟君南御一起長大的,對他的情意是主仆,也是兄弟,護(hù)衛(wèi)得很,最看不得自家主子受委屈。 他家主子在他心里就是最好的,這所謂的高僧在君南御面前擺譜擺成這樣,把人撂在這兒一等就是幾天的,他哪里能情愿? 頗有微詞,也是正常的。 “高僧自有自己的考量,等著就是,慌什么?”君南御淡淡開口。 他早就空出了一個月的時間出來,準(zhǔn)備在山上住著,就等著圓念大師見他呢,時間和耐心,他都有,相信總能見到人的。 君南御的眸色太過淡然,表現(xiàn)太過平靜,以至于讓人根本看不出他心底的情緒。 也是在這個時候,眼前的院門在‘吱呀’聲中被打開了,一個穿著僧袍的僧人出現(xiàn)在門口。 “君施主,圓念大師有請?!彼辛藗€僧禮,道。 君南御眼中閃過一絲的意外和喜色,微微頷首:“有勞大師帶路?!?/br> 沈丹心里嘀咕了一句:真不經(jīng)念叨,這剛說了人家的壞話呢,人家就來了,這讓他多不好意思啊。 不過面上卻是半點神色都不曾表露,麻溜的推著君南御往前走。 剛走沒兩步,那個僧人便走上前來:“這位施主,大師只說愿意見君施主,并未曾說要連你一起見,還有勞施主在此稍候?!?/br> 沈丹聞言頓時皺眉:“我乃是我家主子的貼身侍衛(wèi),主子在哪兒我便在哪兒,如何我就進(jìn)去不得?我進(jìn)去之后就站在一旁,不吵不鬧不說話就是了?!?/br> “沈丹,你留在這兒,我自己進(jìn)去就可以?!本嫌拈_口道。 若交談順利,一會兒他要問的問題,也確實不適合有旁人在場,哪怕這個旁人是他無比信任的沈丹。 所以就現(xiàn)在讓沈丹留在外面,也好。 沈丹自然不知道君南御如此的考量,見他這么說,眉頭皺得更緊了:“可是主子,您如今不方便,若是遇到了危險……” 這話,不怎么客氣,讓一旁的僧人皺了眉。 不過他看了君南御一眼,倒是沒說什么。 君南御道:“不會有什么危險,再說還有圓念大師在呢,能有什么危險?你在外面候著,就這樣?!?/br> 說著,他看向那位僧人:“有勞大師了?!?/br> 君南御很客氣,僧人便微微頷首,“君施主客氣了。” 說著,上前推他。 沈丹心不甘情不愿的讓開了位置,然后眼睜睜的看著僧人把君南御給推走了。 看著大門重新被關(guān)上,沈丹抬頭看了眼高聳的院墻,心里尋思著翻墻進(jìn)去偷聽且不被發(fā)現(xiàn)的機(jī)率有多大,如果被發(fā)現(xiàn)了,君南御會不會生氣之類的。 正尋思著呢,就聽到了屬于暗衛(wèi)的特殊訊號。 沈丹也顧不得去想翻墻的事情了,趕忙走到一旁的無人處和暗衛(wèi)接頭。 聽完暗衛(wèi)的話,沈丹面無表情,心里一句媽賣批簡直沒地說。 他們上山來,自然不可能就明面上的幾個人上山,暗衛(wèi)隊也是跟著上山了的,只不過他們在明,暗衛(wèi)在暗,監(jiān)視著整個寺廟的運(yùn)作罷了。 可是就在剛剛,暗衛(wèi)卻來報,說是白慕筱和她母親陸筱筱上山來了。 沈丹聽了之后,都不知該說君南御和白慕筱到底是有緣千里來相會,還是該說兩人孽緣糾纏念念深了。 怎么就哪兒都有白慕筱呢? 此番出門上山,他很確定君南御除了隨行帶的人,誰也沒說,雖然給白慕筱送了封信,但也不曾告知白慕筱他要上山來的事兒。 就這,白慕筱都能和陸筱筱在這個時候出現(xiàn)在這兒,他還能說什么? 沈丹想著,看了一眼不遠(yuǎn)處的院子,心里尋思著,若是君南御知道白慕筱上山來了,又該是怎么樣的反應(yīng)? 歡喜是肯定逃不脫的。 左右他家主子現(xiàn)在他是看不懂了,尤其是在白慕筱跟前,那就跟變了個人似的。 以前的主子多沉悶內(nèi)斂,多能夠隱忍啊,可現(xiàn)在,只要看到白慕筱,那就跟變了個人似的,那大膽又放肆的話跟不要錢似的往外冒,有時候便是他聽了,都覺得不可思議。 本來他還在想著,主子今天見到了那個圓念大師,或許過兩日他們就能夠離開這兒,回京去了。 但眼下看來,怕是夠嗆。 此時的君南御已經(jīng)被僧人推到了一個禪房里。 這個禪房很簡單,正中間掛著一個大大的禪字,下面擺著一個竹榻,中間放著小幾,兩邊則各自放著一個蒲團(tuán),其中一個蒲團(tuán)上盤坐著一個老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