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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儀站在沙發(fā)上,她扳過他的臉,借著昏暗,大膽問:“你不想親我嗎?”或許是她的錯覺,感到少年瞥了眼她的嘴唇,又好像沒有,因為他的眼神跟夜晚露水一樣幽涼。 他微微揚唇,似乎好心情地問:“是你想要我親你,對嗎?” 不想隨隨便便就點頭,她把手貼在他心口。幾近輕柔撫摸的感覺,教人心煩意亂,周嶠皺起眉想抓住她的手,湯儀口中喃喃:“我要看看,你說謊的時候心跳是快還是慢……”他不禁莞爾。 少年俯下身,手臂伸過少女的腿彎,輕松將她打橫抱起來。湯儀摸他的頭發(fā),又碰他的鼻梁,問:“你想干嘛?”他不說話,反而停下腳步,看了她一眼,不露聲色的表情,就像在預(yù)謀什么。 不認(rèn)輸?shù)耐米訏暝鷥上?,卻不是為了逃走,而是拽住狐貍一起墜入深淵。 電影依舊在放映,金發(fā)少年失意地望著女孩,女孩頭也不回地跑開了。 他們在沙發(fā)上糾纏了會,就像一局追逐游戲。他低頭欲吻,她非要從他身下爬出來,說看看電影演到哪了,英俊的金發(fā)少年在哪呀,怎么就傷心了呢?沙發(fā)上更英俊的男生面色一沉,他捉住她的手,壓向沙發(fā)靠背上,傾身看她,說:你不專心。 她無法忍受他靜靜盯著自己,又不做什么實質(zhì)的事。少年默不作聲的眼神,只會令她更渴。索性閉上眼,眼不見心不煩。 周嶠拿走她手里的遙控器,按下暫停鍵,畫面定格在燦爛陽光下,男孩抬頭朝女孩微笑的一幕。他收斂心緒,說:“快到十一點了,你要睡覺了嗎?” 她迷惑地睜開眼,“我是來陪你的。” “你是來陪我的,陪我做什么呢?”他用手指點了下她的額頭,湯儀眨了眨眼。 她靈機一動道:“我來你家是來陪你的,也是來做客的。我今晚睡在哪間?”按照正常套路,接下來,他應(yīng)該說:你只能睡在我的房間里。誰料真的有客房,前天家政來打掃過了,房間整潔寬敞。 湯儀呆了呆,回過神,故作矜持道:“好的,謝謝你,晚安,祝你一夜好夢?!?/br> “嗯,晚安?!奔磳⒑仙祥T,突然,他回頭看她,抬手撐住門扉,低頭去吻她。 分開了一點,她表情有些迷茫,眼睛直勾勾望著他。每次接吻后,她微張著唇,似乎在等待下一個吻。周嶠淡聲說:“晚安?!?/br> 這還怎么晚安?在床上滾了幾圈,湯儀坐起來,當(dāng)然不能就這樣放過他。 第一回 合。周嶠坐在床上,手里捧著一本書,等待送上門的兔子。過了七分鐘,響起篤篤的敲門聲,半個腦袋探進(jìn)來。 他放下書,以目光詢問。湯儀站在門口,說:“被子有點厚,睡得好熱,有薄一點的夏被嗎?”她隨便扯了一個理由。 來到客房,湯儀牽起他的手,讓他坐在床沿,她湊過來,手扶著他肩膀,道:“你不要動哦?!彼斐鍪持?,去觸他的睫毛。無法理解,周嶠握住她手腕,想說些什么,唇上被柔軟的兩片堵住,不同少年侵占性的吻,女孩的吻輕緩又小心。 周嶠按住她腦袋,要更深的回吻,她用溫?zé)嵴菩奈孀∷淖彀?,說:“好了,我要睡覺了,晚安哦。” 第二回 合。他翻了一頁書,敲門聲再度響起。湯儀表情抱歉,道:“我有點渴,想喝水?!?/br> 沒有顯出絲毫不耐,少年把書擱置一旁,朝她做了一個過來的手勢。機警的兔子豎起長耳朵,才不上當(dāng)。他耐心地說:“我床頭柜上有。” 湯儀往他床邊走了兩步,驀地頓住,“你都喝過了?!?/br> “你介意?”周嶠略微挑眉,視線掠過她的唇,“反正,我對你是不介意的?!?/br> 這是什么話啊。湯儀臉上一熱,還沒摸到杯子。倏地,他拉住她手臂,湯儀被拖到床上,她撐著手肘向后挪,周嶠不緊不慢地接近,他握住她腳踝往自己身前一拽,她雙腿下意識勾住他的腰,少年的身體覆下來,勉強抵著男生的胸膛,她忙不迭道:“我對你當(dāng)然也是不介意的?!?/br> 他好整以暇支起身,思索著說:“原來,你的意思是讓我喂你喝水嗎?” 湯儀一愣,就見他舉起杯子又放下,唇壓下來,他們接了一個漫長的吻。結(jié)束后,湯儀靠在他肩上咳嗽,呼吸不過來,一度以為會溺斃,這枚吻帶有壓迫感,令人心悸又上.癮。 偏偏他在耳邊問:“還要喝水嗎?”嚇得兔子溜之大吉。 又過了三分鐘,叩門聲傳來。這回,她沉默著走過來,神情略悵然。床沿凹陷下去,湯儀抱住他,說:“我忘記帶藥了。” 少女的長發(fā)流傾在他頸間、手背上,涼滑如緞。周嶠攬著她的肩,忍受女孩發(fā)絲掃動的癢意,他問:“要一起睡覺嗎?” “我不確定……”她糾結(jié)擰眉,“我不確定會怎么樣,到現(xiàn)在,我還沒試過不吃助眠藥物睡覺?!敝澳谴问切∷?,夢不好不壞,所幸很快醒來。 “我睡眠淺,如果你做噩夢我會感覺到,可以叫醒你?!闭f完,見她不作聲,他問,“還是很害怕嗎?” “有一點?!睖珒x說,“有時候做夢,特別是噩夢的感覺太真實了,會有一種……”再也無法醒過來的感覺。 “夢里會記得我的名字嗎?”他突然道。 遲疑不過一秒,湯儀“嗯”了聲,聽見他說:“那就沒問題。你要相信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