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藏媚(重生) 第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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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商麗歌大著膽子道:“我想成為行首大家?!?/br> 要想?yún)⒓佣Y樂司的考核必得有人推薦,紅樓主人公子聞玉,無疑是最好的人選。 聞玉倒真沒想到她要的是這個,默了半晌才道:“你胃口倒大?!?/br> “那公子覺得成嗎?” 聞玉不言,只靠坐椅背,指尖點在扶手,清雋風流。 “我自知與行首大家仍有莫大差距,也并非要公子立時應下?!?/br> 商麗歌眸中堅定,誠懇道:“但若是我也能躋身紅袖榜前十,公子可否允我這個機會?” “前三?!?/br> 聞玉拿了一卷書冊,淡淡道:“今年的年考,你若能進前三,我便考慮。” 商麗歌目中一亮,對著公子恭恭敬敬地福了一禮:“我定勤學苦練,不負公子慧眼識珠。” 聞玉輕笑,這話也不知是在恭維他,還是在拐著彎的夸她自己。 “此事另說。你這回確然立了功,該賞還是要賞,晚些拿了我的玉牌,自去賬房支二十兩銀?!?/br> 這全然就是意外之喜了。 商麗歌笑開,聲音清甜得像是摻了露水花蜜:“謝公子賞!” 聞玉應了一聲,目色未抬,嘴角卻是顯了一點弧度。 商麗歌從賬房里領(lǐng)回了二十兩銀,手札之上又能添一筆進賬,一時心情甚好。經(jīng)過后院時,卻被攔住了去路。 “這不是麗歌meimei么?” 聽雨娉婷而立,手里的一方絹帕繞了又繞:“meimei好本事,一邊勾得穆小侯爺同太子大打出手,一邊還能得公子青眼入住小重山。大家同為紅樓姐妹,你可莫要藏私,憑的什么本領(lǐng)也教教我們姐妹倆呀?!?/br> 商麗歌本不欲同她們多嘴,然聽雨聽雪一左一右堵了她的去路,是非要找她的不痛快。 商麗歌微微揚眉,索性倚了廊柱道:“不知兩位jiejie想學哪樣?是勾得穆小侯爺那般,還是引得公子這種?” “哦,穆小侯爺近日里怕是不會來了,那便是后者了?!?/br> 商麗歌目露難色:“這就不好辦了,公子總說我這模樣生得好,想來是最喜我這張臉。也是,我生得這般貌美,難怪公子魂牽夢縈,至于兩位jiejie……” 商麗歌的目光在聽雨、聽雪臉上繞了繞,其意不言而喻。 其實她們二人生得也算中上之姿,各有千秋,但同商麗歌站在一處,五官便顯得幾分寡淡,無甚出挑。且她們眉眼間含戾生怨,再好的容色也要消減幾分。 商麗歌嘆了口氣:“如此,我怕是幫不了兩位jiejie了?!?/br> 二人的面色已不能用難看來形容,聽雪拉住聽雨,微微瞇了瞇眼:“你以為學著素湘的聲音唱幾首小曲,便能同她一樣成為榜首了?” “不過是東施效顰罷了?!?/br> 聽雪譏道:“素湘不在,太子殿下才會聽上兩句,待她回來,還有你的事嗎?” 聽雪不知商麗歌唱曲是公子授意,只以為她是特意仿了素湘要引起太子注意。 素湘曾在江南住過一段時間,至今仍帶著江南口音,商麗歌則是各個地方的小曲都會一些,若非如此,又怎能叫太子駐足。 倘若她只是一般的歌女,為名為利為出人頭地,聽聽雪幾次三番拿她與素湘作比,即便原本與素湘并無不睦,怕也會明里暗里地同素湘較勁。 只可惜,商麗歌并不在意這些。 且素湘既能接近太子,定然也是公子的人,這樣想來,與她也算是同僚。 故而商麗歌笑吟吟地聽了聽雪說了一籮筐的話,到最后也只略略點頭,應了聲:“哦。” 聽雪:…… 聽雪磨了磨牙:“你得意什么?公子召你入小重山不過是當丫鬟使,素湘才是公子放在心尖上的人。你入小重山難道沒見過,公子收藏了一把琵琶么?” 見商麗歌神色微頓,聽雪滿意地勾唇:“公子素不愛聽琵琶,唯獨素湘的那把他一直留在身邊,即便素湘多年未彈,那琵琶還得公子時時擦拭呢?!?/br> 商麗歌神色古怪地瞧了她一眼:“你說公子素不愛聽琵琶?” “自然,紅樓中人盡皆知?!?/br> 商麗歌輕笑,媚眼如絲:“那是你不知道,公子只愛聽我彈?!?/br> 聽雪一臉“你莫不是瘋了”的神情,商麗歌搖頭:“聽雪jiejie張口閉口都是素湘姑娘,莫不是嫉妒?” “你胡說什么!” “不是嗎?”商麗歌眨了眨眼,“素湘是榜首,jiejie排名第幾來著,第八還是第九……” 聽雨忙道:“是第七!” “哦?!鄙帖惛椟c頭,“第七。” 聽雪的面色紅了又青,在紅樓多年養(yǎng)出的涵養(yǎng)瞬時被拋到了九霄云外,言語愈發(fā)難聽。 兩人身后的窗子在這時被“砰”地推開,一位粉面桃腮的美人立在后頭,面上那雙丹鳳眼生的極為出挑,朱唇一掀便斥道:“吵什么?” 聽雪立時便噤了聲,訥訥轉(zhuǎn)頭喚了句:“殷姑娘?!?/br> 與方才張牙舞爪的模樣判若兩人。 商麗歌有些意外,那位姑娘她倒也見過,只不過平日里并無交集。若說素湘是紅袖榜上的萬年榜首,那她便是榜上雷打不動的行二——殷千千。 “素湘回不回來同你們有什么干系,需要你們一次次抬她的臉面?” 聽雨聽雪不敢搶白,殷千千鳳目一挑:“怎么,杵這兒不走是還想我來送你們一送?” 二人忙道不敢,也顧不上商麗歌了,埋頭便走。 然不等商麗歌開口致謝,那扇窗子便又“砰”的一聲闔上。 商麗歌莞爾,提高了音量:“謝過殷姑娘?!?/br> 房中無人回應。 商麗歌回到小重山時,公子仍在小書房:“你倒是去得久?!?/br> 商麗歌瞧了一眼里頭的小紗櫥,覺得還是該問上一問,然將將開口,便聽公子道:“這琵琶并非素湘的。” 商麗歌微微一愣:“公子已然知道了?” 聞玉不置可否。 也是,商麗歌暗忖,畢竟紅樓中還藏了高手,她說了什么做了什么,公子知道一點都不奇怪。 “不是就好,我還想若是素湘姑娘的東西,我彈便不太妥當?!?/br> 知道這點,商麗歌便不再細問。那琵琶的來歷,公子若是不說,她也不會過問。 商麗歌放下心,驀然又想到什么,神色頓時一滯。 “公子既知我們提了琵琶,可還……知道了旁的?” “旁的,你指的什么?” 聞玉望來,似有星辰落入那雙眸中,閃出幾分戲謔:“是說你生得貌美,還是說我魂牽夢縈?” 商麗歌:…… 第十二章 西市 露華清潤,秋涼已生。 轉(zhuǎn)眼已入秋時,商麗歌褪了夏衫,換上秋裳,給公子沏的茶也從廬山云霧換成了九曲紅梅。 這期間,朝中發(fā)生了一件大事。 濂州水災嚴重,致房屋坍塌百姓流散,因太子還在禁足,圣上命皇長子趙赫前往賑災。 然發(fā)放的賑災糧中卻摻了發(fā)霉的粟米,災民因而□□官府強力鎮(zhèn)壓,消息傳回澧都,圣上震怒,勒令嚴查。 這一查牽出了濂州刺史杜倍芳的貪墨案。 杜倍芳在濂州素有清名,此次卻被人發(fā)現(xiàn)在家中藏匿賑災銀,證據(jù)確鑿,一時萬人唾罵。圣上當即下旨,杜倍芳抄家處斬,男丁盡數(shù)流放,女眷沒入賤籍,并連發(fā)圣諭斥趙赫辦事不利。 韓相趁機諫言,以往賑災事由多由太子cao辦,敦王趙赫無甚經(jīng)驗,不如將敦王召回,讓太子戴罪立功,前往濂州安撫民心。 圣允。 如今災情漸緩,圣上龍心大悅盛贊太子,一連多日宿在韓貴妃處,貴妃復寵,太子禁足的陰霾也跟著一掃而空。 公子聽聞消息時面上不辨喜怒,只道杜刺史半生廉潔,不該死在貪墨之罪,命明姑對杜家子嗣照拂一二,將女眷輾轉(zhuǎn)買入紅樓。 這日天朗氣清,商麗歌要準備即將到來的年考,特向公子告假,讓她出樓半日。 “想去哪兒?” “聽說西市來了一批胡商,有好些稀罕玩意兒,我想去瞧瞧,許有用得上的?!?/br> 聽公子允了,商麗歌便去換了一身櫻草色柳葉紋襦裙,烏發(fā)半挽,只留一束垂在胸前,系了條天水藍的絲帶,輕盈靈動。 商麗歌收拾好出門時,卻見公子等在院中,也已換了一身裝束。月牙白的儒衫清冷俊逸,腰間的碧玉絳換成了羊脂玉環(huán),墜的流蘇同商麗歌發(fā)間系的絲帶一樣,也是水藍色。 商麗歌愣了愣。 公子望來:“不是要去西市么,走吧?!?/br> 后門套了車馬,公子的馬車外看并不十分華貴,里頭卻寬敞舒適。 小幾上有一小壺茶并兩碟點心,座上安置絹綢軟墊,馬車行進時甚為平穩(wěn),幾乎察覺不到顛簸。 商麗歌沒料到公子會同她一道出門,見他并未戴上面具,不由道:“西市人多,公子就這般出去嗎?” 聞玉淡聲道:“無妨?!?/br> 澧都分東西十二坊。 東市多是貴族富商聚集之地,所售物品也大都精巧名貴,西市則多流攤小販,每季也會有外商過來,販些有趣的稀罕物,價格不等,往來魚龍混雜,卻也是頗為熱鬧。 馬車穿過青羊街,再往前人流居多,便不宜行進了。 商麗歌跳下馬車候在一旁,見公子掀簾望來,微微一頓,上前一步試探著伸手,公子果然按在她腕間,下得車來。 隔著衣衫,商麗歌并未觸到公子手上的溫度,只覺腕上微微一重,有股子清冷松香從鼻下拂過,一觸即離。 聞玉目中微動,將左手收回袖下,道:“以前可曾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