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藏媚(重生) 第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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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萬一怔,立時汗如雨下,張了張口卻是連喊都喊不出來。 聽雪亦駭?shù)密浀乖诘?,忍不住去扯公子的衣擺。然公子連退幾步,不曾讓她觸及半分。 “至于你,一并發(fā)賣?!?/br> 身后的人來拖聽雪,她哭叫幾聲,驀然神色一厲,指了商麗歌喊道:“公子莫要被她蒙騙,就算我不設這局又如何?她同那個啞巴早有首尾,他們狼狽為jian!即便處置了我,整個紅樓的人也都會知道,這啞巴就是她的相好,他們男盜女娼——” 聞玉眸中一沉,欣榮卻是猛地撲了過去,狠狠甩了她一掌:“你給我閉嘴!” 聽雪怔住,除了公子,在場眾人皆目露異色,就連商麗歌也微微一驚:“你會說話?” 殷千千與覃羽對視一眼,這聲音…… 欣榮在商麗歌跟前跪下,一手扯下頭頂發(fā)帶,烏發(fā)垂落,令他原本清秀的五官更多幾分嬌色。 最震驚的莫過于聽雪,她瞪大了眼,見了鬼一般:“你、你是女的……” “是,我本是女子?!毙罉s冷道,“所以你說的那些首尾相好,根本就是子虛烏有!” “怎么可能,怎么會這樣……” 聞玉未再看她一眼,只道:“灌了啞藥,發(fā)賣出去?!?/br> 身后的人不再耽擱,立時拖了人下去。欣榮叩頭道:“騙了姑娘是我的過錯,請姑娘責罰?!?/br> 商麗歌微微揚眉,倒也不算是騙,只是不曾想到,她連不會說話都是裝的。 她想靜靜。 這事鬧到現(xiàn)在,夜已然深了。待人都退下,亭中便只剩公子和商麗歌二人。 “她的身份,你早就猜到了?” 商麗歌點頭:“我記得公子曾經吩咐過,將杜刺史的親眷接到紅樓來。她雖吃了不少苦,但身子骨一看就比尋常人嬌弱,且她總是有意防備不讓人觸碰,我便起了疑心?!?/br> “想來她裝作不會說話,也是為了隱藏身份吧?!?/br> 濂州水災貪污案,杜刺史被斬,他一生廉潔奉公,又何曾想過會是這般結局。可憐他的親眷,不是流放就是發(fā)賣,欣榮得公子相救,才能在紅樓勉強安身。 “你倒是機敏?!?/br> 商麗歌笑了笑,隨手倒了杯酒:“這事鬧的,白白浪費今晚這么好的月色。” 商麗歌看了公子一眼,舉杯道:“還未謝過公子,這杯酒便敬公子吧?!?/br> 從前,樓中姑娘們的齟齬自有明姑出面,公子從不過問,今日既親自前來,也是替她撐腰的意思。 商麗歌自然領情,見聞玉不動,便又上前一步:“多謝公子?!?/br> 月下美人揚唇淺笑,眸光盈盈。紫玉面具下的深眸微微一動,聞玉破例,接了她那杯酒。 然淺嘗輒止,聞玉忍不住蹙眉:“太膩?!?/br> 商麗歌一怔,回眸看向桌上。兩壺酒竟擺在一處,方才她順手拿了,莫非…… 商麗歌忙拿過酒杯聞了聞,果然一股甜膩味道,心下頓時一個咯噔。 “公子……酒量如何?” 聞玉沉沉望著她,聲音也并無不妥:“尚可?!?/br> 商麗歌松了口氣,既是尚可應是無礙,一杯而已,她們幾人方才也喝了,倒也不至于一杯就倒。 然下一秒,公子卻微微傾身,兩人鼻尖之間的距離不足一寸,商麗歌甚至能在公子眼中看見自己的影。 他壓低了聲線,如同耳語的低喃聽得人耳尖發(fā)熱,他道:“替我將面具摘了。” 商麗歌覺得自己像是受了蠱惑,伸手繞到他耳后,替他解開面具的系扣。 精雕玉琢的面容完全暴露在空氣中,即使商麗歌已見過多次,這般近距離地看還是忍不住心頭一悸。 公子似被她眼中的驚艷取悅,微微勾唇,伸手將面具穩(wěn)穩(wěn)當當?shù)亟釉谑种?,動作流暢如?!?/br> 然商麗歌看著他微紅的雙頰和眸中的瀲滟沉色,頓覺不好。 果然,公子拿到面具后又伸手給她:“幫我戴上?!?/br> 商麗歌:…… 公子見她不動,眉心微蹙,隨即又欺近了一些。商麗歌一驚,兩人的距離本就已經很近,再近便要相互觸及,不由往后退去。 然她身后便是石桌,這般一退幾乎是坐在了桌上。 聞玉俯身一撐,將她徹底困在臂彎之間。 第二十四章 (二更合一)晉江獨發(fā)…… 原本的清冷松香中夾了一股明顯的酒氣,商麗歌咬牙,還說自己酒量尚可,這哪是尚可的樣子,分明就是一杯倒! 她被困在石桌與公子的臂彎之間,似也被那酒氣醺得有幾分上頭,跟著臉酣耳熱起來。 “公子醉了?!?/br> 商麗歌伸手抵在聞玉胸前,阻止他再靠近。 聞玉微微蹙眉,否認道:“沒有?!?/br> 商麗歌頓覺頭疼,暗暗看了眼四周。 公子身邊不是有暗衛(wèi)跟著的么?都這個時候了,怎么還不現(xiàn)身! “在找什么,嗯?” 聞玉輕喃,那一聲“嗯”尾凋旖旎,聽得商麗歌尾椎發(fā)麻,一時眼睫微顫呼吸急促。 聞玉瞧著她,似有不滿:“怎不看我?” 商麗歌咬了咬唇瓣,忙奪過那紫玉面具重新給聞玉戴上,似是將他那張臉遮住大半,那撲面而來的酒氣就會跟著消減一般。 然覆上面具之后,獨留下的那雙深眸又顯得尤為攝人,原本清冷如月的一雙眼,許是因著酒氣浸染,竟多了幾分迤邐艷色。 那已不是纖塵不染的玉骨謫仙,而是墮入永夜的魔,沾染魅色的妖。 商麗歌只看了一眼,便忍不住別開了眼,不敢再與之對視。 聞玉卻對此異常執(zhí)著,伸手將她的臉掰正:“不好看?” 商麗歌深吸一口氣,一手勾了聞玉的后頸與他呼吸相聞,眉眼之間媚色撩人,嗔道:“那公子覺得,我好看嗎?” 眼前之人星眸瓊鼻,朱唇微啟露出點點貝齒,耳邊明月珰輕輕搖顫,似是兩把小刷,在人心尖輕掃。 聞玉一頓,眸色漸深。 他只需再微微俯身,便能貼上那呵氣如蘭的唇。然商麗歌先一步探頭過去,卻是往下一偏,一口咬在聞玉頸側。 聞玉蹙眉,猛地退開半步,商麗歌趁此一舉躍下石桌,動如脫兔,眨眼之間便跑得沒影。 獨留聞玉一人在亭中,秋風徐徐,吹得寬袍微揚,那眸中的酒氣因著驟然的痛感消散幾分,聞玉伸手按在頸側,驀然輕呵。 另一廂,商麗歌一口氣奔回小重山,直到闔上門后才沉沉喘氣,她仰面躺在床上,依舊覺得心跳如擂。那心口之間似是塞了只兔子,一路“咚咚”直撞,不撞死不罷休。 商麗歌蒙頭而睡,卻是一夜輾轉反側。 第二日清晨一照鏡子,果見眼下青黑,容色萎靡。 門外有人叩門,商麗歌道了一聲:“進?!?/br> 卻是欣榮端了面盆進來,也是一夜未眠的模樣,見到商麗歌低眉道:“聽到姑娘屋中有響動便過來了,姑娘……可生我的氣?” 商麗歌嘆氣,總算毫無顧忌地揉了揉她的額發(fā):“我怎會同你生氣,你若不是為了我,如何會當眾承認女子身份,徒惹麻煩。” “你的事公子也同我說了一些,本是金尊玉貴的千金小姐,這一路流落定是吃了不少的苦。以后你我姐妹相稱,若你父母猶在,定也是希望你平安一生,莫要再經風雨?!?/br> 欣榮知道,姑娘和公子一樣,都希望她暫時放下仇恨,好好過活。可那弒父抄家之恨,喪親離散之痛,就如同跗骨之蛆令她日夜煎熬,她又如何甘心! 然此時,欣榮還是抱住了商麗歌,在她懷中輕聲應下。 商麗歌卻是忍不住按了按眉心,欣榮來同她認錯,她又該如何同公子認錯,再晚些時候,公子的酒怕就要醒了。 若是公子醒后全不記得,又該如何同他解釋他頸上的傷? 昨兒個晚上,她可是下了狠口! 商麗歌到小書房時里頭還空無一人,想是公子今日仍未起身,不由松了口氣。 然身后卻驟然有聲道:“公子!公子!” 商麗歌一激靈,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幾步走到鳥架前,點了點那黃毛鸚鵡的腦袋。 這只鸚鵡還是那日在西市的時候公子買的,也一直是由她和公子在喂。 商麗歌揀了些花生喂它,它便又開口喚道:“美人!美人!” 油腔滑調,也不知是誰教的它。 商麗歌彎了彎唇,拿吃食逗它,它撲騰著雙翅,“哎”了幾聲,一時又公子美人的亂叫。 “公子,哎,美人!” “美人,哎,公子!” 聽起來就像是…… “公子愛美人!” “美人愛公子!” 商麗歌一驚,手中的花生險些散了一地。書房的門這時被人推開,商麗歌忙回過頭去,見公子站在門口,一身碧玉石的儒衫清雅如竹,不見半分酒后靡色,若非頸側的那道齒痕,他依然是光風霽月的清貴公子。 然他就這般讓齒痕外露,不曾遮擋半分。 此時他站在門外,顯然也是聽見鸚鵡說了什么,眸色莫測地朝商麗歌望來,微微揚眉。 商麗歌:……我覺得我能解釋。 聞玉進門,在書案后坐下。商麗歌清咳一聲:“公子覺著好些了么?” 他翻著書頁,似是隨口應了一聲:“嗯,不疼了?!?/br> 商麗歌聞言卻是一梗,忍不住看了公子的頸側一眼。這一句不疼了,究竟是說宿醉頭不疼了,還是被她咬的傷不疼了? 聞玉仿若知道她心中所想,半抬眉目:“都不疼了。”